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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越所谓的宵夜, 就是微波炉热了几个速冻包子, 电饭锅里煲了半锅粥,连点儿小菜都没有。
面对西锦之控诉的目光,申越很淡定:“病人吃清淡点儿。”
好吧……也不能指望这位除了饭店就是外卖的大少爷能下厨房做出什么美味了。
吃完饭, 申越把碗碟丢在洗碗机里,扭头给西锦之找洗漱用品和睡衣去了。
西锦之身上都是伤, 不方便洗澡,洗漱完就站在浴室里换衣服, 申越看着他身上的伤, 眉头又皱得死紧。
西锦之怕他再发脾气,迅速把睡衣换好,摸摸鼻子:“我换好了, 你要洗澡么?”
申越闷着声音点点头, 西锦之让开,却不走, 而是倚在门口看他。
“你怎么不出去?”
“我想看看你。”西锦之笑, “你洗你的,不用管我。”
申越脑中警铃大作,如临大敌地瞪着他:“我洗澡不喜欢被看。”
“这话说的,谁洗澡喜欢被看啊?”西锦之失笑,“我受着伤呢, 能对你怎么样啊。”
申越一想,也是,那自己再嫌弃就有些矫情了——虽然依旧很别扭。
他脱了衣服, 直接直接站在喷头下,背对着西锦之,开了水龙头,努力甩掉被人注视全身的别扭感,想要快点洗完,结束这场难熬的折磨。
西锦之的目光一寸寸滑过申越的身体。
这具身体有着自小养尊处优的痕迹,皮肤光滑,除了脖子上、脸上的伤,只有手上因为练琴磨出的老茧告诉众人他并非真的全然受不得一点伤。西锦之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曾看过申越的身体,还曾想过要不要拍些不雅照来威胁他。
当时的申越大约是操劳过度,整个人很消瘦,看上去身材一般,根本引不起他拍照的兴趣。然而现在,申越的肩背和腰腹都锻炼得恰到好处,表面一层薄薄的肌肉,并不夸张。申越比他低了一头,但是身体比例很不错,大约是也练习过一些功夫,胳膊和腿都笔直而有力道,整个人糅合了东方男人的柔和与锋利,看上去温顺而暗藏危险。
西锦之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目光停留在申越脖子上的小伤口上,缓缓开口问道:“伤口见水没关系吗?”
申越闻言,摸了摸脖子上的小伤口,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已经结痂了。”
他微微回头,发现西锦之虽然仍旧站在原地,目光却变得极具侵略性。
水汽中,西锦之挺拔的身影却异常紧绷,欧洲人特有的白皙皮肤渐渐泛起粉色,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受热气蒸腾的影响,他的眼珠似乎与水汽融为一体,申越只能感觉到越来越炽热的目光,却无法看清楚他的眼神。
危险。
申越深吸一口气,赶快扭头,抬手揉了揉头发,他得赶快洗好,不然事情不知道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呢!申越拿过沐浴露,想擦在身上。
身后有脚步渐渐靠近,一双手滑过他的腰侧,停在他腹间,滚烫的温度比热水还要温热,耳边传来西锦之压抑的呼吸和沙哑的声音:“亲爱的……”
申越浑身一僵。
西锦之将他手里的沐浴露放在一边,关掉水龙头,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吻了几下,双手将他整个人拥在怀中。
头发上的水顺着脑袋留下,申越却僵硬得不敢抬手抹掉脸上的水。
身后是西锦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后背贴在滚烫的胸膛上,申越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眼前即将面临什么状况。
他的身上还有水,西锦之却毫不在乎地咬着他的耳朵,舌尖舔过他的脖子,温热滑腻的触感让申越浑身发热,闷闷地哼了一声。
西锦之一只手环着他的腰腹,另一只手从他的胯部滑过,揉捏着臀瓣。
申越双手按住他的胳膊,脸色发红,憋着气说:“你……你伤口不能碰水!”
西锦之一顿,脑袋低下去,挨着他耳边低语:“那你说怎么办?”
申越胸膛起伏,死死扣着他的手,咬牙道:“你出去,我擦身子。”
“我不出去……”西锦之轻轻咬了咬他的肩膀,“你擦你的。”
说完,自觉后退两步。
申越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随手抽过浴衣穿好,系上带子后终于有了安全感。他找了条干毛巾擦头发,西锦之却从他手中拿过毛巾:“我帮你擦。”
申越眨了眨眼睛,没有拒绝,站在那里由着他动作轻柔地擦着头发。
浴室里的气氛暧昧而紧绷,两人都处于一种隐忍而强装镇定的状态,彼此的呼吸将自己的紧张暴露无遗,反常地沉默。
“擦好了。”西锦之将毛巾放在一边。
“哦……那……出去吧。”申越没回头看他,径直朝外走。
下一秒,西锦之擒住他的手,直接将他压在墙上,低头凶狠地吻过来。
申越早已料到会受到突袭,手只是在他压过来的瞬间下意识地抵在他肩膀,当亲吻如期而至,他却只是敛了敛眼睫,抬手扣上他的脖子,接受着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这个亲吻像是一枚炸弹,炸开了两人之间强装的平静。
唇舌交缠,亲吻热烈得像一团火,噬咬与舔舐都变得暧昧非常。
西锦之居高临下地吻过他的眉眼唇鼻,头埋在他肩窝留下清晰的牙印,长腿卡着他的腿,禁锢住他逃离的路,双手无视浴衣的带子,毫不犹豫地滑入布料里,抚摸着他的腰臀。
呼吸是潮湿的,心跳得飞快。
申越发出细碎的轻哼,伴随着对方亲吻的频率渐渐不稳,不甘被压制的他一手揽着对方的脖子伸出舌头勾起对方的纠缠,另一只手掀开西锦之的睡衣下摆,伸手摸上对方的腹肌。
刺激而火热的亲吻、触摸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侵略与反侵略,压制与反压制,进攻与反进攻。
申越从不是被动承受的一方,他喜欢这样热情的西锦之,甚至喜欢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危险与掠夺心性,喜欢让这样的人深深陷入自己的陷阱中。
他是我的。
申越在心里说。
这个英俊又迷人的男人是我的。他的呼吸为我加重,他的心跳为我加快,他的亲吻和目光也因为我而变得狂乱。这个人现在,一切都是我的。
他狠狠咬了下西锦之的胸口,留下一片鲜红而暧昧的牙印。
西锦之闷哼一声,忽然将他整个人托起来,申越的双腿卡在他腰胯上,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惊惶道:“你做什么?!”
西锦之仰头吻了吻他胸口,笑吟吟的:“你不是怕我伤口沾水?我们去卧室。”
申越还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以及其羞耻的姿势牢牢抱住,大步朝外走去。只穿着一件浴衣的身体在行动间上下晃动,大腿时不时碰到滚烫的硬物,申越僵住,脸红成一片。
这姿势太耸人听闻,申越第一次碰到,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在浴室就在卧室对面,让他尴尬的时间太短,很快他就被西锦之放倒在床上,双手还未松开,对方就压过来,跪在他上方低头吻上他,双手牢牢卡着他的腰。
申越一边承受着他的亲吻一边调整姿势,却发现西锦之这个小崽子正好跪在他双腿间,他根本没办法抬腿踹人。
“想揍我?”西锦之呵呵笑了一声,抬手将他的双手从脖子上解下,一扭手,就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轻轻咬了他下巴一下,西锦之吻过他的喉结,“前几次我太天真,竟然每次都被你算计,今天可不会了。”
申越咬牙:“上个床,至于么?”
“是啊,上个床,至于么?”西锦之重复了一遍,整个人却忽然朝下一沉,抬腿卡住申越一只腿的膝盖,“亲爱的,我可是伤患,你这么想给我伤上加伤?”
“我只是想试试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没有力气滚床单。”申越面不改色地回答他,眼神略带挑衅,还有明目张胆的坦然,“你这样不累么?小心伤口裂开……不如老实躺着,一切交给我?”
西锦之失笑,低头亲亲他:“别的大概做不来,跟你滚床单还是没有问题的。”
申越眯了眯眼,劝:“那样多累。”
“心甘情愿。”西锦之才不吃他那一套,卡牢了他手脚,身下顶动,换来申越骤然变色的脸,才眯起眼缓缓笑出来,“亲爱的,我来吧?”
申越抿紧了唇不说话。
西锦之扯开自己的睡衣,扔到一边,露出腰上、胳膊上、大腿上重重纱布包裹着的伤口,已经有殷虹的血液渗出来。
申越没心思看他那些肌肉,眉头皱起来:“你伤口裂开了?我看看……”
“没事。”西锦之摇摇头,知道他是真的担心,便松开手。
申越抬手摸上纱布,指尖染上轻微的血迹。
心疼。
西锦之握住他的手,缓下声音:“我没事,真的,别担心。”
申越情绪糟糕:“你以后不许让自己受伤!”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西锦之亲吻他的指尖,“你也不要让我担心,你知道吗,我最怕的是没办法保护好你。我很怕……很怕万一什么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遇到了危险,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又不是你,那么会惹麻烦。”申越瞪他一眼,抽回手,推他坐起来,准备下床,“我还是把药拿过来,你再擦一点。”
西锦之将他重新按回床上,压过去:“不用。”
“你……”申越怒,“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死不了……”西锦之吻他,缠绵而亲昵,声音模糊,“动作小一点就没关系。”
说着,手又不老实地摸着申越的腰臀,手指在大腿附近打着圈。
申越僵了僵,眼睛瞥过他身上的伤口,终于还是心软,泄了口气,默认般曲起一条腿,方便他动作。
西锦之动作一顿,睁大眼盯着他,呼吸都粗重几分。
申越敛着眉目主动吻他,唇舌霸道,似乎要将他的呼吸都吞入腹中。
西锦之接受着他密不透风的亲吻,濡湿而甜美的亲吻中,他毫不犹豫地开始真正的攻城略地。
下一刻,情潮欲海翻滚而来,申越放纵着这个年轻人施与的一切侵占与掠夺。
呼吸交错间,他无数次听到他的少年喊着他的名字,说着情意缠绵的“我爱你”,西锦之的目光清澈而灼热,喘息都带着毒,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
申越放纵自己沉沦。
最痛的时候也记得不去碰西锦之的伤口,最激动舒服的时候也不忘与他十指交缠。
这是他的少年。
从身体到灵魂,完完全全,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