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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发现异常是在小安已经返校了之后。明明原来都是固定一个时间段他上线,然后就会看见小安在,但是最近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上线都没有再看到小安。想着小安也初三了,可能是因为课业忙,所以一开始他也没太在意,直到到了周末才给小安打了电话过去,问他最近怎么样。
小安并没有想到会接到闹闹的电话,他最近手机都是断网状态的,一来是因为这个阶段确实忙,再来也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跟闹闹说什么。他一向在闹闹面前藏不住事,所以他短时间内不想再跟闹闹视频了,但没想到他却会因此给他来电话,于是他沉默了片刻说:“还行,就是学习紧张,所以时间很少了。”
闹闹一听还是那样熟悉到刻骨铭心的乖巧声音,不禁觉得心里一松,好像压在上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虽然他没至于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小安,但是也差不多了,几天见不着这孩子他总会忍不住有些焦虑。他突然开始明白他大哥的心情。或许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是让你觉得只要不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无法彻底安心。
小安说:“哥,我还有卷子要做,你要是没事我就先挂了啊。”
闹闹看了看时间,“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注意休息知道么?”
小安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好”字,随即电话便被挂断了。
闹闹狐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他怎么总觉得小安的语声带着点哽咽呢?又或者是感冒了,有鼻音?
越想越不放心,闹闹就给陆惜杰打了电话,问他小安是不是生病了,陆惜杰能说啥?能说你小子有对象了所以我儿子很伤心么?肯定不能啊,所以他只有说:“没事,挺好的,就是最近学习太紧了,可能有些累。”
闹闹于是放了心,想着今年寒假的时候说什么也要回去看看才行。
一转眼他来宾大都两年了,但是还一次都没回过家呢。这里的暑假长,寒假短,暑假的时候他都找了打短工的地方,帮人做策划书,或者准备论文,还有参加一些学院组织的活动什么的,而寒假么,就在圣诞节前后期,而且时间短,肯定赶不上过年,他也就没回去,基本上也就是在宾州过了。其实也是怕回去之后就再也不想回来了。他想家,想家里人,也想他的小媳妇儿。
有些人的爱张扬浓烈,有些人的爱克制守礼,闹闹可能更倾于后者也说不定。
这是凌琤的想法。他知道闹闹在宾大有女朋友了之后一开始觉得很诧异。就如陆惜杰跟陈源了解小安,他作为父母一样的存在,也了解闹闹,所以他一直以为闹闹是喜欢小安的,哪怕这孩子嘴上从来不说什么,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充分说明问题了不是么?!可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消息说闹闹在宾大谈了个法学院的女朋友。
论理说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从感情上,凌琤跟贺驭东当然更喜欢小安,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么。不过就像之前说好的,他们不会去干涉子辈的感情问题,因为不论怎么做,都不如什么都不做。可以想见,如果闹闹是同性恋,他们的骂名又会多加一项,而闹闹也会被人说,被同性恋养大的孩子果然也搞同性恋。
这样的话总是好说不好听,所以说来说去异性恋也不错。
但凌琤就是觉得挺心疼小安的,小安那么乖巧懂事个孩子,又那么努力,却居然这么小就受到情伤。
贺驭东抖开报纸看着,半晌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许总操这些心。”
凌琤倒了杯茶给贺驭东,“你也说说么,我总觉得儿子找了个比自己大的女孩儿谈恋爱特别不真实。”
贺驭东一皱眉,“说好了不干涉感情问题,你再操心我就把他们都关到南极陪企鹅!”
凌琤支着下巴说:“那你记得让我带团啊。”
贺驭东一副我很生气,但是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种表情看着凌琤,最终无奈地叹气,“神棍不是说了么,顺其自然。所以别想了,陪我出去走走。”
凌琤赶紧跟上,结果没想到贺驭东走着走着就到了梅花鹿园里。这里有两只小梅花鹿,是闹闹从小养起来的。凌琤看着它们在那里吃胡萝卜,心里不由哼一声,暗说:装,你装,还不是也跟我一样想孩子了?!
贺驭东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记得闹闹离开前特意跟你说过,好好照顾这两只。”
凌琤说:“对啊,所以我这不是照顾得挺好么?”
贺驭东意有所指地看着凌琤,凌琤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念头飞快闪过,但是没抓住。然而等他要再问什么的时候,贺驭东却已经先行一步了。
这日,小安中考,陆惜杰特意抽了时间过来给他助威,大热天的等在车里也是够可以,还好来得早,是在树荫下,还算凉爽。
小安为了这次的考试很是准备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成绩也追上来了一些,所以陆惜杰对他还算有信心。只是希望孩子千万不要再受闹闹影响才好,因为他知道闹闹这小子早上给小安来过电话,让他好好考试。
陆惜杰当时是真想抢过手机对闹闹吼一句,你小子有种给我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这个时间小安应该已经坐在考场里待考了。
陆惜杰琢磨了一下中午带儿子去吃什么,孩子最近成绩上来了一些,好像也重新拾回了一点自信,所以非常值得庆祝一下。
陈源这会儿还在忙活,为了中午能陪爱人和孩子一起吃饭,他早上天蒙蒙亮就出门去了,大概中午就会赶过来。
陆惜杰给陈源发了条微信说:早上闹闹来电话了,儿子要是考不好,我肯定算他头上。
陈源听罢回复陆惜杰:咱俩一起给他套麻袋。
陆惜杰:好!
闹闹突然“阿嚏!”一声,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明明没感冒,但是鼻子里居然痒痒的。说来也是怪了,考试的是小安,但是他居然也坐立不安的,以前他自己考试时都不会这样。难道是小安想他了?!
卫曦见闹闹居然在闷声自乐,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用笔戳了戳他说:“贺毅杰,美什么呢你?”
闹闹说:“没什么。”
卫曦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在这件事上打转,只跟他说:“哎我说,当初咱们做好的约定你可不能忘了啊。”
闹闹点点头,“放心,寒假就带你回家见他们。”
卫曦这才满意地离开。
闹闹有点收不住心思了,便干脆起身离开图书馆,到外面漫无目的地走起来。事实上他这样放纵自己的时候真是少之又少,但是今天却不一样。过了今天,小安就迈入高中一大步了,然后再过几年就会成年。这真是太好了不是么?
有相熟的校友看到闹闹跟他打招呼,闹闹都回了笑脸,看得好多人都不由地愣住。
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闹闹开始期待起圣诞节,他想着,这一次的圣诞节他一定要回去。
然而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就像闹闹本来都想好了,等小安中考过后有时间就可以跟他视频,哪怕隔个两三天一次,一次只有十分八分呢,也能解解他的相思苦。但是小安却把时间全都放到了学画练字上面。
真的不是有心在躲他么?还是什么事情变了?
小安如愿直升了市一中高中部,但是因为是高一,所以一开始学习并没有特别紧,他只是想给自己找更多的事情来麻痹自己,正好教他画画的叶老师的大徒弟从山里回来了,所以他完成学校里的功课就会去找这位师兄,一起聊聊绘画意境什么的。
叶老师的大徒弟叫许兰亭,表面上看来就是个儒雅的翩翩佳公子,但一说话就暴露了,其实是个二哈青年。他今年二十一,一个颇有才情之人。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在绘画能力上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小安一开始是想着多跟他学习学习,但是后来发现这位师兄十分善解人意,于是久而久之便聊得越来越好了,甚至一些不好跟家人说的事情,小安都能跟许兰亭讲。
许兰亭也跟小安全无客气,真是把他当成了亲亲小师弟,他说:“哎,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让人伤脑筋。想当年我喜欢上我师姐,结果我爹妈都不同意,后来我一生气干脆跑进深山里不出来了。不过山里是个好地方,有灵气,净心。”
其实这个想当年不过是两年前而已,谁没有抽过一回疯呢。小安听许兰亭说想当年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只有这次沉默下来。因为他听到“喜欢师姐”这几个字,不由就想到闹闹了。那次在宾大看见的亲闹闹的人好像也比闹闹大一点,是不是闹闹也是姐弟恋?
不过那个年纪的女孩是很美好啊,虽然他好像不喜欢女生,但是以一个画者的角度来讲,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漂亮姑娘。
许兰亭见小安出神,搂住他脖子说:“走,师兄请你吃好吃的。”
小安恍然回神,“还是我请你吧,上次也是你请的呢。师兄你不是说在山里打只野猪卖很不容易么?”
许兰亭愣了愣,顿时大笑说好好好。
小安莫明地看着他,是自己说错什么了么?
许兰亭宠溺一笑,问小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上高中了,有什么新的目标么?”
小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学设计,我想做设计玩偶相关的工作,就是设计毛绒娃娃什么的……”
许兰亭觉着这个挺适合小安的气质的,便给他讲了讲有哪些学校适合学这些。
别看许兰亭年纪不大,但是他走南闯北,懂得非常多。小安有时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会问他,这人很能解惑。
小安说:“我需要重新找一个信仰。”
许兰亭好奇地问:“是什么的?”
小安想了想说:“大概是做一个像师兄这样洒脱的人吧。”
许兰亭觉得这应该不算信仰,但是总比没有目标强。于是热心的他决定帮助一下小师弟,所以就带着小师弟一起去了自己当时逃避的大山里。
小安也进过许多次山,也去过好多个乡下,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么穷的地方。他知道家里的两个哥哥跟凌琤叔叔,还有贺叔叔每年在做慈善这件事上花费很大,甚至贺驭东捐助出来的学生都快花开遍地了,但是他自己还并没有了解过。小学时一时在努力想要离闹闹更近一些,中学时还是想要离闹闹更近一些,直到后来,再也没有了需要那样做的理由。
看着一个个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纯真的望着他的孩子,小安心里不可谓不疼。都是一样父母生的,他运气好,遇上了现在的两个哥哥,其实说起来他们就跟他的父母一样,只不过跟别人家比有点特殊,但是他们给他的爱一点没有少。而且他们有能力给他很好的生活。可是这里的孩子,许兰亭说他们有些可能连饭都还吃不饱呢。
小安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但这就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因为他用双眼亲身见证过,所以他无法不去相信。
许兰亭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说:“我记得我失恋那会儿吧,总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世上最惨的了。但是后来我姐带我去了医院,重症区。她想让我看看什么叫惨。其实我姐没什么恶意,她就是想拉我出来而已,但是当时我体会不到她的用心,我只是很龌龊地在那种绝望的气息里感受着一种优越感,我想,原来还有比自己更可悲的人。我和她都活着,起码能见,但是那些死了的,真就一了百了了什么也没剩下了。”
小安不太确定地说:“还会有回忆不是么?”
“回忆?”许兰亭摇头,“那等虚无飘渺的东西有什么用?回想起来的时候变成刀子在身上割一样,我不需要。”
小安不禁一想,他在想起自己跟闹闹的童年时又何尝不觉得心都在滴血呢。
许兰亭这时说:“小安,没有谁的人生是十全十美的,因为你拥有了常人不会有的富足,所以相对的,你会有其它坎坷。但是不论是什么样的坎坷,在时间面前就会变得特别渺小。事实上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多,而喜欢一个人也只是生命中的其中一部分,或许它很重要,但并不是绝对必要。你现在让自己变得充实变得忙碌,我觉得这是对的,但是千万不要把初衷弄错了。你不该是为了麻痹自己,而是应该为了让自己的生命更加有意义。”
小安看到许兰亭把自己带来的画具拿出来,带那些没有学可上的孩子们画画。孩子们很单纯,一个个蹲着围住许兰亭,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们的脸上挂着比天空还明朗的笑容,看着许兰亭画的向日葵,或许这就是许兰亭所说的意义。
许兰亭得意地把画拿起来给小安看,“怎么样?”
小安比了个大拇指,心里豁然开朗。
相比之下陆惜杰就比较郁闷,关键是他有些担心,他用脚踢了踢正靠在床上对着pad看资料的陈源,“你说那个许兰亭靠不靠谱?”
陈源说:“我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际惜杰说:“终究不是闹闹啊,没那么放心,谁让咱儿子像小绵羊。”
陈源把pad放到一边,“我看你就是精力太多胡思乱想,做做运动就好了。”
陆惜杰赶紧把pad拿回来恭敬地放到陈源手里,“他爸,你业务繁忙,你负责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呢,你不能放弃工作啊,赶紧的,你看你的资料,我闭嘴,我马上睡!”
陈源:“……”
陆惜杰钻进被子里就不再出来。陈源扶额闷笑,再次放下pad,在被里不轻不重地帮陆惜杰揉着腰。
却说这时,闹闹已经下了飞机。原本是想好了要放寒假再回来的,但是他等不及了,他想知道小安到底是怎么了。他打小安的手机,小安没接,打宅电,是陈源接的。
陈源说小安去了某个贫困山区?
闹闹于是说知道了,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个地方,直到上了车,他才发现他还没跟家里说他回国了。
陈源看手机号码还是闹闹的,所以倒是没多想,以至于小安一直不知道闹闹回国了。
如果不是那天他跟许兰亭在树下带着孩子们做游戏,如果不是他蒙着眼睛抱住了许兰亭久久没放又被闹闹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许兰亭说:“小安,先停一下,有人来了。”
小安摘下蒙眼布,看向闹闹时有那么一会儿怔忡,似乎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实体还是幻觉。
饶是闹闹再喜怒不形于色,这时候也有些黑了脸,他强压下想要狠狠抱住小安的冲动以及那股子狂乱的醋意,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怎么跑这么远?”
小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闹闹脸上,好像总也看不够似的,好半天才说:“跟师兄过来看看,他说或许在这里可以重新找到信仰。”
闹闹不禁看向那个带着孩子们讲故事的年轻男人,然后问:“找什么信仰,原来的信仰呢?”
小安低头说:“丢了,要重新找。”
闹闹心里一阵郁闷,酸酸地问:“找着了么?”
小安说:“嗯,做一个像师兄那样洒脱的人,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有意义。”
闹闹沉着脸,“所以你刚才抱他抱得那么紧?你喜欢他的洒脱?”
小安仍是看着自己的脚面,但是许久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确喜欢许兰亭的洒脱,因为那是他没有的,没有,所以才更向往。
闹闹转身便走了。他宠在心尖上的孩子把他这个信仰丢了,去找了另一个男人,没有哪种拒绝比这个更直接!
小安没有叫他,也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其实他不是没有幻想过,闹闹或许跟那个人分手了,然后回来了。但是他知道闹闹的为人,是那种一但认准了就不会再放手的。所以他不可能放开那个人吧。
后面这时有孩子轻轻地叫:“小安哥哥……”
小安“哎”一声,重新蒙上了蒙眼布,但是他再也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在黑暗中望着闹闹离开的方向,静静地发呆。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他跟闹闹常常这样在一起玩,每次他蒙着眼睛的时候,闹闹就会主动站到他眼前,然后他抱住他,在他怀里耍赖。所以他从来不怕当鬼,他喜欢当鬼。
刚才抱住许兰亭的时候,他一瞬间想到了过去,所以就那样发了会儿呆,因为他感受到许兰亭说的,回忆像刀子一样割肉的感觉了。
许兰亭走过来说:“换我做鬼吧。”
小安摇摇头。
许兰亭略强势地去取小安的蒙眼布,这才发现抓到手里居然是一手湿的。
小安弯了弯嘴角说:“好像蒙太久了,眼睛不舒服。”
许兰亭瞪了一眼说:“又哭又笑的,难看死了!快去洗脸!”
小安于是走了,纤弱的身影耷拉着头,轻飘飘的感觉,好像来阵风就能吹散了。
许兰亭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努力又白废了,不由在心里骂着来人的同时,去拉住小安说:“算了,你本来长得也不好看!师兄还是带你去捉鱼吧!”
小安像扯线木偶一样被牵着走,注意力完全不知道飘向了什么地方。
闹闹是气得连家都没回,直接到了飞机场,也没跟凌琤还有贺驭东说过他回来。
小兄弟俩见过面的事情似乎只有许兰亭一个人和那些山区的小孩子们知道,但是他们知道跟不知道,似乎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引起什么改变。
从表面上看来,小安还是那个小安,去了趟山区回来也没怎么样。但是过了些日子之后陆惜杰发现,这孩子居然越发的瘦了。明明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但是吃得很少,明明该是睡觉的时间,但是每次开门都能看见他坐在地上对着画架画画。画里的内容一成不变,总是一个蒙着眼睛的孩子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寻找着什么,只是看着都能让人感觉到迷茫和无助。
本来就是个皮肤特别白的孩子,现在看上去更白了,但却是没有血色的那种苍白。陆惜杰甚至不知道除了白纸之外还能拿什么对比儿子这种脸色。
直到后来下了雪,陆惜杰才反应过来,儿子的脸色还像外面的雪。
陆惜杰在旁边坐下来说:“小安,要不你休学半年,哥带你去旅行好不好?”
小安摇摇头,“不用了哥,我不想离开你们。”
陆惜杰说:“还是去吧,这次不光我俩去,我们一家三口都去。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或者你想画什么,去别的地方找找灵感?”
小安奇怪地转头看陆惜杰,觉得他的做法有些异常。以前他说了一次不去,他们就知道他不会去,不会再劝说的,为什么这次执意想要带他出去呢?
陆惜杰说:“你看,总在家里也不利于开拓思维。多走走多看看,更有利于创作。”
事实的确是这样不假,但是小安还是觉得哪里不妥。不过既然两个哥哥都想出去,那他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去就去好了。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在离开前去贺家看望那一对小鹿居然会看到闹闹回来。但经此一事,他倒是彻底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两个哥哥一定要带他出去走走了。
闹闹带着那个漂亮女孩儿一起回来了,是要见家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