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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最多能拿出多少钱？”欧阳雪直接问道。
胖子愣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四十八万存款，如果卖掉铺子，还能凑出五六万。”
“铺子留给你老婆经营，天黑之前能不能凑足五十万？”欧阳雪又问。
“没问题！最多两个小时。”胖子保证道。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
“不需要，你从来没有让朋友吃过亏。”胖子咧嘴一笑。
“去吧！快点！把你老婆也叫来。”
“行！等我！”
看着胖子远去，欧阳雪介绍道：“这人叫石田，是十三年前青歌赛那一届冠军。混了两三年，赚了一些钱，倾尽所有买几首歌准备出专辑，结果被人骗，一无所有。”
“七年前找了一个退役歌舞团的女人做老婆，开了一家包子铺，生了两个孩子。”
顾谦疑惑道：“都离开歌坛那么久了，唱功还能稳定吗？”
“他们夫妻很有意思，经常到公园溜达，男人唱歌，女人跳舞，引来附近的人围观，甚至还有人想要打赏，不过他们没有要。按他们所说，要了这钱就不自由了。”
欧阳雪笑道：“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他们，后来渐渐熟悉，才知道他们的过往。”
顾谦也来了兴趣，那句“要了钱就不自由了”，说得容易，做起来真的很难。
这一次胖子去了半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真带来了老婆，还有一袋钱（不知道平行世界五十万是不是大额取款，要不要预约，就当不用吧！或者有其它有技巧的取钱方式。）
石田的老婆叫冯珍，身材高挑，保持得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妈，也不像干通宵熬夜的苦累人。
顾谦跟两人客套两句，然后播放刚才的录音。
石田一下子就听得入迷，第二段的时候，他已经能跟着唱，那铿锵有力的吐字，就像炮管突出一枚枚炮弹，那种镇压一切的掌控力，实在让人没话说。
最后的高音他更是全身心的吼声喷射，让在场的人头皮发麻。
用武打的方式来解释就是：硬桥硬马，一力降十会。
顾谦鼓掌，其他人也鼓掌。
顾谦笑道：“雪姨，你找的人就是靠谱。我也不多说废话，五十万，我授权你唱这首歌。”
石田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她老婆却有些犹豫。
顾谦道：“有什么担忧说出来，不然免得你们回去之后闹矛盾。”
“那我说了。”
“请说！”
“这首歌是好歌，你这授权是独家授权吗？以后会不会也有别人唱？”
欧阳雪道：“你也算半个圈子的人，应该有一点鉴赏能力，这首歌你觉得谁唱得过他？”
顾谦道：“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两年内我不授权给别人唱。”
“那我没有问题了。”冯珍道。
欧阳雪虽然理解冯珍的担忧，但她却觉得，却为一点小利折了雪中送炭的隐藏人情，不值得。
要知道，顾家能让一个八岁小孩谈判，这已经说明是卖祖产的行为，陷入了困难，这时候交易，不单单是交易，也是人情，不但顾家的人情，也是欧阳雪的人情。
对此，顾谦倒是有不同看法。
他对冯珍很理解，十年前丈夫被骗的那一次，对他的打击太严重，他绝对不能再次被打击，小心一点没有错。
丈夫就是天，家庭就是天，现在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没有必要为了更大的利益人人情，去赌顾谦是不是单独授权，去赌欧阳雪是不是人品很好。
小富即安就好，不要一下子交往太深，大家都危险。
交情也是慢慢处出来，如果一下子就让一边欠大情，反而不好。
两方签了合同。
这一次，是顾爷爷签，作词作曲编曲都是他。
教导石田唱歌的事情，交给顾谦。
两个小时左右，录制出一版不错的质量，这个过程中，有摄像机拍摄，也算一个视频。
到了这个时候，欧阳雪给电视剧的导演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协商。
欧阳雪面子也够大，恰好对方也在附近。
结果不到十分钟，杨雄导演和助理就来到，让屋内众人奇怪。
欧阳雪笑道：“杨导，本来以为你会派人来，结果却是你自己过来。”
杨雄长大人高马大，估计将近一米九。他又是武打明星出身，在实战的散打擂台上也拿过冠军，身上的武人气质让人折服。
他笑道：“你打电话给我助理的时候，我正在旁边，闲着没事干就顺路过来看看。今天顾海不在吗？我打电话他手机一直关机。”
“对，顾海不能来。”
欧阳雪给他介绍顾谦祖孙，还有歌手石田，也不给他多说机会，示意顾谦播放音乐。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
……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血淹没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杨雄明白了，这首歌就是给《海上英雄》当主题曲，他很满意。
“行，这首歌我就笑纳了。哈哈哈哈哈！顾海不愧是音乐大师，给我写出那么一首好歌曲。”
顾谦道：“这首歌不是顾海工作室作品，是我爷爷的作品。所以，我们需要重新谈判。”
杨雄看了看众人，他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他感觉到了侮辱，他就是这个暴脾气。
顾谦道：“我爸爸已经昏迷一周，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
杨导焦斌停顿，转过头问道：“顾海昏迷了。”
顾谦自顾自道：“他无法履行合约，该罚。桌子上有五十万，您拿走十五万就是。”
“真昏迷了？”杨雄这回看向欧阳雪，她是央音教授，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说谎。
欧阳雪叹气，说道：“不满杨导，是真昏迷了。所以我老师才让我出面，把顾海留下的烂摊子解决。杨导你是干大事的人，为人也是讲义气，讲道理，所以我们才第一个把你请过来。”
杨雄脑筋转过弯，忽然明白其中的门道。
看来顾海真的出事，否则也不会拿老爷子作品抵债，而且还是那么好的歌曲，这说明顾家还是想谈判的。
在他印象中，顾海写的歌曲都是偏温柔伤感，这种大气磅礴歌曲，要说在十天之内做出来，他是不相信。
他和顾海的合同，满打满算也就十天，如果手中有这样的作品，完全可以直接拿出来，别说十万，五十万他都毫不犹豫拿出。
杨雄语气缓和，道：“你们想怎么解决？”
顾谦接过谈判权，说道：“归根结底，杨导你只是想电视剧有一首好歌，至于歌曲版权你应该不怎么关心，不然我们谈判对象就得换你们制片人。”
杨雄固然对歌曲版权有点心思，却如同顾谦所说，谈判对象换成那个讨厌的死太监制片人，就没有他什么事，那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这事做不得。
“对！我只要这首歌曲对这部电视剧授权，其它不管。”
“那就行，您把这份新合约签了，这首歌我就给您复制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