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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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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敏右臂缠着白布躺在床上,莱妮子在用毛巾帮他热敷被打的青肿的部位,陆虎在一旁给他打着扇,嘴里还不停的赞叹怡心姑娘的功夫如何如何好,软鞭使得是如何出神入化。虽然遍体鳞伤,但苏敏听见别人夸奖秋怡心,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

    他负伤以后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现在伤口愈合的还不错,秋怡心让饭店和食品店的伙计送来了不少鸡汤和补品之类的东西,看来花了不少银子,苏敏的妈妈把送东西的伙计盘问了半天,都没问出是谁送的。可苏敏一看篮子上贴的一张写着“沁园春”的红纸就知道是谁送的了,吃着嘴里甜在心里。

    午饭后,躺的腰酸背疼的苏敏执意要起来走两步,莱妮子就扶着他去胡同口转转,二人出门没走几步,从对面走来了一群衙役模样的人,还没等苏敏反应过来,一根铁链就套住了苏敏的脖子。衙役们嘴里说道:“苏敏你东窗事发了,跟我们到顺天府走一趟。”说完几个衙役就冲进苏敏的家各房搜检起来,一个衙役在仆人房中说道:“在这里。”说着从房中抱出几匹绸缎,一起押着苏敏就往外走。陆虎正在后院劈柴,听到前院吵闹,拿了把斧头就奔到前院,正看见衙役要把苏敏带走,急了斧头一提就要上前了抢人。苏敏赶忙把陆虎喝住。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虎要是鲁莽的把衙役们砍了,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苏敏只喊了句“找人救我”,就被衙役们给连托带拽的抓走了。家中顿时乱成了一团,苏敏的妈妈坐在地上抢天呼地的大哭起来,苏诚和莱妮子不知所措的跟着母亲垂泪,家人也四处乱窜,慧儿急了,大喝一声:“不要乱”,然后一一分配任务,“陆虎你去通知公子的朋友,张金标你去打听公子被关在哪里了,金凤把老太太扶到房里去,小青你陪着夫人和二少爷。”她井井有条的分配的,大家正没主心骨,忽然有人站出来指挥,都自觉的听她的吩咐,好像忘了她只是个十一岁小女孩。

    陆虎撒开丫子跑了出去,首先通知了福海,让福海派两个伙计分别通知陈瑜全和徐金书,自己赶忙赶到霜月楼把事情告诉了秋怡心。

    听到苏敏出事了,陈瑜全和徐金书立刻随着米行的伙计赶到了福海这里。

    何求贵在旁边也急的不得了,把苏敏这个大财神丢了可亏大了,这次经苏敏提醒,黄豆生意他又赚了三万多两银子。

    事情在福海的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银子使出去了,消息也很快收集回来了。原来,五天前城南罗记绸缎庄被盗了,丢失了近百匹绸缎布匹,贼人在第二天想把绸缎偷运出城时被守城门的官兵扣下了,连人带货移交给了顺天府,一查赃物少了十几匹,审问盗贼,说是在城内低价卖出去了。苏敏家中搜检出的几匹绸缎就是赃物,所以苏敏因收赃的罪名暂时押在顺天府的大牢里。

    问买绸缎的家人赵大,说是昨天有人在苏府门口卖便宜绸缎,十几两一匹的上好杭绸,五两银子就可买三匹,他贪便宜就买了,没想到是赃物,还连累了大公子。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收购赃物的罪名很轻,按照《大清律》刑罚最多也是杖责二十,枷铐三日,赃物充公。应该花点钱,上下打点一番就会放出来的。

    尽管苏敏的案情已经打听清楚,但福海心里还是揣揣不安,总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但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福海对陈瑜全和徐金书说道:“我说个办法请二位公子斟酌,首先是要到顺天府大牢打点打点,不要让苏公子吃苦头;其次要备点厚礼找到顺天府刑名师爷,看能不能罚点钱算了,免了杖责和枷铐;还要尽快通知四爷瑜贝勒奕詝,请他跟顺天府打个招呼,不要为难苏公子。”

    听完福海的安排,陈瑜全和徐金书心想也只好如此,就点头同意。福海起身刚安排完这些事,陆虎就带着秋怡心进来了,秋怡心因为走的匆忙没有打扮就急急的跑了出来,尽管这样,把没见过她的何求贵、福海等人也看呆了。

    陆虎在旁连忙介绍:“这是公子爷的红颜知己,听说公子出了事,马上来想法救他的。”

    何求贵拍着手道:“天爷喂,这么俊的姑娘,我还以为是画上的仙女显灵了哪!”

    众人又心中暗暗赞叹,苏敏真是太能干了,京师第一美女被他三下两下就搞定了,听说他出事了,巴巴的就跑来了,这情分肯定浅不了。

    福海将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和大家商量的措施,又给秋怡心讲了一遍。秋怡心听后一顿足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照你们的商量的公子就危险了。”众人听后心中一惊,福海忙问为什么。秋怡心也不回答,反过来问他:“你认不认识毅亲王的总管刘四福?”福海答道:“认识啊,上次内务府来调查苏公子见过面,后来毅王府的粮食也是从我们这里采买,八月节我们还送了厚礼哪!”

    “好,那你赶快准备一千两银子,再拿着我写的字条,找刘四福,就说苏公子有难被关在顺天府大牢,务必请刘四福亲自到大牢里去一趟,今晚要寸步不离苏公子左右。”说着唰唰写了个字条交给了福海,福海见她说的严重,二话不说拿着银子和字条就去找刘四福去了。

    分派完事情,秋怡心看见大家都用似信似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就解释道:“根据汇集来的情况,我看苏公子这次被抓,不会这么简单,后面肯定有阴谋。有几个地方不合常理,首先是那几匹绸缎卖的蹊跷,既是偷来的脏物,就应该全部偷偷运出城外,到外地销赃,哪有那出十几匹在城里低价销赃的道理。再说了即使是在城内销赃,以每匹七八两银子的价格一起卖给小绸缎庄和裁缝店,总比在街头零卖一两多银子一匹的风险小吧。”众人听秋怡心分析确实在理,心里对这个美人刮目想看,没想到她不但人美而且思想老到,目光锐利,大家都忽视的问题,她能一眼看出来。只听秋怡心继续说:“再从另一个方面看,赃物是从苏府家人的房中搜出来的,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把苏公子给锁起来。而且尽管苏公子爵位不高,但也是宗室子弟,虽没有官职,但他是四阿哥面前的红人,在亲王贝勒府上也经常走动,顺天府不过是个三品衙门,他们敢动苏公子,肯定后面有人指使。我敢说现在四阿哥肯定不在京里,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下手的。”

    陈瑜全性急的问道:“他们是谁呢?为什么要陷害苏敏,要把他怎样?”

    秋怡心沉重的说道:“我也猜不出来他们会是谁,但是来头一定相当大,他们布这个局费了一番苦心,我想不会他们不会放过苏公子的。”

    听着秋怡心如抽丝拨茧般的分析,大家的心都一点点的收紧。

    正说到这里,去奕詝那里送信的伙计回来了,说奕詝奉皇命和毓庆宫的总师傅杜受田一起已于昨天到马兰峪大营去劳军了,要后天才回。

    去顺天府打点的人也回来了,说见不到刑名师爷,大牢里的消息也探听不出来。

    众人“啊”的一声,原来心目中最大的靠山忽然不见了,以前商量的措施也无如何作用。一阵惶恐的情绪感染了在座的每个人,大家的目光一起射向秋怡心。

    秋怡心并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脑子里在快速的思考,众人也不敢发出一点响声,屋外传来了二更的梆子声。突然福海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对秋怡心说道:“见到刘总管了,他收了银子,看了信以后,刘总管答应到顺天府大牢里照顾苏公子,我是看着他进了顺天府才回来的。”

    秋怡心两眼放出了兴奋的光芒,她快速说道:“好现在第一步棋是走出去了,刘总管以前是家父路过河南搭救的逃荒人,是家父把他介绍到毅王府的,今天得了银子,又看了我的信,应该会帮我们这个忙,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们今天晚上下手;第二步棋就是要尽快把消息告诉给四阿哥,让四阿哥明天就赶回来;这第三步棋就靠我来走了。”

    福海焦急的说道:“不行啊,我回来的路上看见城门已经关了,说是举子会试期间,要控制好城内治安,关城门的时间由二更半,提前到了一更半了。”

    何求贵焦急的说道:“从这里到马兰峪一去一回四百里路,如果明天早上开城门再去,明天可就赶不回来了。”

    陈瑜全说道:“我去,反正在这里动脑子也轮不上我,干脆我还是跑跑腿算了,今天晚上我就走,明天一早肯定能到马兰峪。”

    福海问道:“城门关了,你怎么出去?”

    陈瑜全做个鬼脸道:“你别忘了我可有个副将老爹。”

    说道这里,秋怡心盈盈起身,走到陈瑜全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苏公子的安危就全靠陈公子了,请受小女子一拜。”

    慌得陈瑜全马上把秋怡心扶起来,说道:“我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苏敏就是我的亲兄弟,别说跑跑路了,就是拿我的命换他的命我都干。”

    秋怡心站起身来,说道:“好,请四阿哥的事就拜托陈公子了,明天我要走第三步棋,还请徐公子陪怡心走一趟。”

    徐金书站起来答道:“但凭怡心姑娘吩咐。”

    秋怡心又转过身跟福海说:“福海大哥,辛苦你派人在顺天府大牢外盯着,有什么变化赶快通知我。”

    福海答应了一声,他想今天晚上对很多人来说将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