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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正是新班主任柳传书的课,即将进入古代文学单元的学习。
柳传书说他新来,想了解一下同学们的古文水平好掌握讲课速度,便想了个法子,他讲上句,同学们回答相应的下句。
这本来是个好方法,可是,有哈拂在,便成了闹剧。
柳传书上句道:“天生我才必有用。”
未等其它同学回答,哈拂中气十足地高声对道:“老鼠儿子会打洞!”
全班同学一愣,爆出狂笑,集体毫无形象地捶胸顿足笑得淌眼泪,连柳传书都忍不住笑了下,又赶紧捂住嘴,憋住,咳了下道:“错了,下句应该是,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李白的《将进酒》诗中的。”
哈拂不以为然道:“还没我对得押韵呢。”
全班同学又偷笑起来。
柳传书只当没听见,又出上句:“人生自古谁无死。”
哈拂再次抢先:“有谁大便不带纸!”
这次大家都觉得实在是低俗了,捂着嘴,脸憋得通红。
柳传书红了脸想笑又强忍着,叱道:“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是文天祥过零丁洋时做的诗,下句是,留取丹心照汗青。哈拂,好好记着了。”
哈拂照例回嘴:“老师,我还是觉得我对得更有生活气息啊。”
全班同学都在窃笑,柳传书也觉出他在捣乱,不理他。“上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次却是大家故意不马上答,想听哈拂对什么。哈拂也不负众望,脱口而出:“人不风流枉少年!”
在大家哄笑声中,柳传书道:“又错了!下句应该是,月若无恨月长圆,是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中的。再来,上句,仰天大笑出门去!”
哈拂弱弱扶腰,哭丧着脸对道:“一不小心闪到腰。”
全班顿时爆出雷鸣般狂笑。
钟琴独伏桌颤抖,一手捂着肚子,笑岔气了。歪头瞥见旁边一桌外号大头芹菜的司芹彩笑得眼镜都掉到桌上,张着嘴趴在桌上直打嗝,又皱眉又流泪又想笑又痛苦,极是为难。
柳传书转身背对大家,肩耸动得厉害,过了会儿才回转来,面色尤自嫣红,声音却淡淡道:“哈拂同学很有幽默感,但现在是课堂,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其它同学也不要太忘形了,特别是钟琴同学,作为学习委员,要好好辅导一下哈拂同学的文言文。”
钟琴又躺着中枪,被老师点名,蔫了脸。
其它同学也因被老师批评了,不敢再那么放肆,后面柳传书再出上句,都与钟琴一样,积极抢对出正确的下句。
即使如此,间中还是有几次哈拂的声音突出,大家听到了他对的下句,但因了老师的缘故,不敢笑出声。
一下课,待老师离开教室,全班同学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拍桌狂笑。
“唉哟,笑死我了!”
“我发现哈拂其实很有才啊!哈哈!”
“我好惨,肚子都憋疼了,钟琴,你给我揉揉。”这却是章瑜,眼角泛着泪光。
“嗨,你们班上节课好吵,一直在大笑,有什么趣事啊?分享一下。”隔壁班也来了不少同学前来探问。
有同学比手划脚地讲给他们听了,又爆发出一阵阵狂笑。
因了这事,哈拂倒是很出风头,左顾右盼,得意洋洋。
钟琴因为被点名了,对他自然没好脸色,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开头去,小声嘀咕。“当了跳梁小丑,还自以为是英雄了,浅薄。”
哈拂涨红了脸:“你当时还不是笑得很起劲,现在却说风凉话!”
“我笑不代表我赞同!”钟琴用眼角瞥了他一眼。“笑也分很多种含义的,你不懂吗?上节课里,中国古代文明的精粹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依我看,你真该回小学去重头读起。”
哈拂又露出了恶狠狠的眼神,但钟琴毫不畏惧地冷冷与他对视。
最后,哈拂哼了声,又趴回了桌子。
第三节课,哈拂趴了整整一节的时间,倒是安安静静没有闹事。
只是下课时,钟琴依旧被老师点名了,温柔地提示她,应该帮助同桌上进。
钟琴无语。为什么跟他同桌,就得担他的责任啊?又不是她愿意和他同桌的。但钟琴从来是乖学生,不敢和老师顶嘴,就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了。
再次拍醒哈拂,钟琴忍气吞声地道:“刚才是我说话过火了,对不起。”
哈拂媚然一笑:“就这样?”
钟琴瞪眼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哈拂抬手支着下巴,眼望天花板,拉着声音道:“之前有人和我打赌,说如果跟我当了同班同学,就倒立给我看的……”
他的声音又大又沙哑难听,立刻引起了其它同学的注意。马上就有人兴致勃勃地挤过来:“哈拂,是谁啊?谁要倒立?”
哈拂拿眼睛瞟着钟琴只笑不语。
钟琴微一沉默,终是狠了狠心,道:“没错,我是这样说过。本周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也请你听我劝告,好好上课,这对你对大家,都有益处。”
同学发现倒立事件竟与钟琴有关,凑错了热闹,吓得一吐舌,缩回了头,虽然耳朵仍是竖着听。
哈拂本只想听钟琴求饶,没想到她会硬气的应下来,倒是愣了会儿。随后邪邪一勾唇角:“几时你兑现了诺言,本少爷就给你面子听一次劝。现在嘛,哼,还是一切随我心意!”
“好。”钟琴知多说无益,不再浪费唇舌。
上午最后一节是化学,年轻漂亮的骆碧月老师上课,哈拂倒是精神抖擞,钟琴不由在心里狠狠蔑视了他一把。
但可怪的是,哈拂边望着骆老师边露出异样的笑容,一会儿,还趁骆老师不注意,团了个纸团丢给另一侧的男同学。那男同学摊开看了纸团的内容,再细细盯了骆老师一阵子,也渐渐露出诡异的笑容。
钟琴诧异,明知不应该,也分了精神,顺着他们的眼光去盯骆老师。
一会儿后,终于恍然大悟!
哈拂冲她低笑道:“你也发现了?”
钟琴回瞪他一眼。这家伙,正事不做,专门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骆碧月老师碰上这样的学生,也真是时运不济。
哈拂却不在意,又陆续抛了几个纸团给附近的男生,互相挤眉弄眼偷笑。
钟琴虽然替骆碧月老师着急,但阻止不了哈拂,无可奈何。
那些男生的异样骆老师终于察觉了,当哈拂再次倾身跟旁边的男生窃窃私语时,被她逮个正着。
“哈拂,你们几个男生鬼鬼崇崇的,到底在搞什么?”骆老师很年轻,但并不缺乏威严。更因为长得漂亮,她担心压制不住学生,在课堂上特意不茍言笑。
“老师,我们没做什么啊。嘻嘻。”哈拂嘻皮笑脸地回答,一边冲其它男生眉目示意。
那些男生忍住笑,低下头。
骆老师火了。她最讨厌上课不听讲的学生,更加厌恶自己不学还要拉其它同学下水的学生。创思班的学生都是年级里出类拔萃的好学生,即使有个别学生不听讲,也是因为老师讲的已经懂了,静静地在下面自己看书学习,这种的她心里还格外欣赏。以往她从未在创思班遇过调皮捣蛋的,更不曾见过犯错被捉到还敢油嘴滑舌的。她太年轻了,憋不住怒气,就发作了。
“你站起来!刚刚和旁边同学悄悄地说了什么小话,你大声重复一遍!”骆老师怒道。
哈拂站起来了,却仍是一副嘻笑的表情。“老师,你真的要我重复一遍吗?这样不太好吧。”说着,还向周围的同学呲牙咧嘴地作怪相,一副皮厚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骆老师更生气了。“叫你重复你就重复!”
“老师……”钟琴忍不住低低叫了声。
可惜骆老师盛怒之下,眼中只看到哈拂那可气的痞样,没注意到钟琴弱弱的呼唤。倒是哈拂听到了,低头冲她一笑,飞了个媚眼,用口型无声地道:“想帮她?”
钟琴看得清楚,连忙点点头。
但不巧他们的小动作被骆老师看在眼里,怒火更炽。“哈拂,你怎么还不说?”
“真的要讲吗?好吧。”哈拂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冲骆老师媚然一笑,舌头一卷,极快地咕噜了句。谁也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骆老师大怒,感觉哈拂在全班同学面前公然戏弄老师,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治一治他,以后自己的威严就荡然无存了,在学生面前再无威信可言。
“你,把刚才跟同学讲的小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三遍!声音要大声、清晰!要保证全班同学都可以听见!否则下课后就到老师办公室来写悔过书。”骆老师板起脸,冷冰冰地讲了要求,还盯了钟琴一眼,警告她不要再和哈拂有小动作。
钟琴心中暗喊冤枉,又着实为骆老师着急,望着骆老师口张了张,却被她充满威赫性的眼光压迫,只好悻悻然闭了嘴。一低头,双手捂住耳朵,心道:对不起,骆老师,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没办法!
即使捂着耳朵,还是有丝丝缕缕的声音飘进耳朵:“老师,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别后悔啊。”
骆老师铁青着脸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