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45.net,最快更新用户2544747734的新书 !
待曹轼两人走了,林月才知道这事,晚上林月请大哥全家到香格里拉酒店吃饭。
曹家武和曹姜氏已经参观了林月的宅院,惊诧得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去,林月的宅院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与曹家大院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的区别。
曹家武想起火灾发生后,自己对爹娘不孝的行为,心下很是愧疚。现在爹娘住上了深宅大院,曹家文又被皇上钦点,族长亲自上门负荆请罪,接老爷子回仓西县,而自己怕与爹一起被逐出宗族,却私下给曹轼送礼说情,自己这种行为就是不孝的表现,曹家武感到自惭形秽,不免愧疚。
林月请全家人到香格里拉酒店吃饭,出门后,曹家武抬头看看前院门楣上挂的匾额,匾额上清晰的写着林府两个字,尔后再用不解的眼神看看老爷子,意思是问,曹家的宅院怎么挂的是林府匾额?
老爷子对曹家武说,我问过管家,管家说这宅子是以前林老爷的宅子,匾额挂在门楣上有十几年了,林月没做新匾额,所以这匾额就仍然挂在原处。
匾额确实是一块旧匾额,林月没换新匾额,老爷子解释,可能是林月很忙,没来得及换而已。
不仅仅是林月太忙,没来得及换匾额,那匾额挂的很高,没有林月的指示,也无人敢擅自摘下来,所以就继续堂而皇之地挂在原处,直到林月离开人世,这块匾额都纹丝不动挂在门楣上方。
大家来到香格里拉酒店,曹家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酒店,更没有在如此金碧辉煌的酒店吃过饭,见酒店的掌柜和员工对林月非常恭敬,又听说这酒店是林月的,曹家武和曹姜氏更是惊得心惊肉跳。
林月在他们的心目中虽然很有能力,但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能力,这是逆天的能力呀!
香格里拉酒店的菜品非常精美,一道道闻所未闻的名贵菜肴,一样样精美可口的药膳一一端上桌,曹家武是做酒店生意的,知道这些菜的制作不是一般厨师和一般酒店做得出来的,每道菜他都品尝了,每道菜的滋味和口感从此以后就再也难以忘记。
吃着吃着,曹家武不禁热泪盈眶,他为爹和大娘倒上一杯酒,声音哽咽着说,儿子以前做了很多对爹娘不孝的事,说了很多对爹娘不孝的话,现在借弟妹的酒,给爹娘赔罪了,请爹娘原谅儿子的不孝,以后不敢了。
老爷子听着儿子忏悔的话,想起曹姜氏刻薄的言论行为,就剐了一眼曹姜氏,儿子原本是个好儿子,都是被儿媳带坏了。
曹姜氏见老爷子用眼剐她,也赶紧端起酒杯,声音很低的说,以前都是儿媳的错,请爹和大娘原谅。
曹家武不好恨自己的娘子,娘子再无德,身为大老爷们的男人,自己应该有正确的主见。
曹杰真吃多了桂花酥和黄金糕,到酒店吃饭的时候,看着那么精美的食物,嘴里想吃,胃里却再也装不下,懊悔自己吃了太多的糕点。
杰璋坐在垫高的儿童椅里,这儿童椅是林月参照她前世见过的酒店儿童椅的样式,叫张碧玺定做的几张,别看这是小事情,但酒店有了这种儿童椅,彰显的是酒店对顾客的用心,也激发了大人们带着小孩子来吃饭的兴趣,现在杰璋坐在儿童椅里,不需要大人对他的过分照顾,一个人不吵不闹,专心吃着祖母或娘给他夹在眼前碟子里的各种美味。
曹杰真看着小杰璋吃饭,越看越生气,我吃不下,你为什么要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曹杰真突然抓起杰璋面前的碟子,砰的一声,将碟子狠狠摔在地上。杰璋吓得大哭起来。
曹姜氏伸出巴掌,假装要打杰真的样子,但巴掌并没有打下去,曹杰真对曹姜氏的巴掌一点都不惧怕,因为他并不知道那巴掌落在身上是什么感受。
曹杰真瞪圆双眼,气呼呼的对小杰璋大叫,我都没吃,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
林月轻轻拍拍儿子的后背,对小杰璋说,不要紧,娘都看见的。
尔后转向曹杰真,对曹杰真大声警告,好好坐着,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就要对你不客气!
对杰真该怎么不客气?林月不知道,教育孩子本应该是父母的事,父母不教育,林月当着杰真父母的面,对杰真能做什么不客气的事?
不过,林月看人的眼神有毒,她瞪着杰真的时候,那眼神会飞出刀子。曹杰真本能的对林月能飞出刀子的眼神感到了压力,他不敢再看林月的眼神,也不敢再招惹杰璋,一脸不高兴的坐在位置上,小声骂骂咧咧。
曹家武瞪了杰真一眼,继续对老爷子说话。爹不在仓西县,以后我在曹家祠堂,一定代爹对祖父多多尽孝,请爹娘放心。
林月一听这话好像有毛病,代爹对祖父多多尽孝,难道对祖母就不应该多多尽孝了吗?
林月问曹家武,大哥,你不仅要代我们所有人为祖父多多尽孝,还要为祖母多多尽孝才对。
曹家武感到很奇怪,祖母?他早就忘了自己还有祖母。
曹家武成亲之前,祖父去世,但祖母健在,祖母对他这个长孙,比他的亲娘对儿子还疼爱,但祖母死了多年,他早就将祖母忘记了,现在说要对祖母尽孝,话没错,问题是我怎么对祖母尽孝呢?
林月看着老爷子问,明天爹回仓西县,要带走祖父的灵牌,难道不带走祖母的灵牌吗?
这话一出,全家人都愣住了,是呀,现在自家香案上供着的不只是老爷子爹的灵牌,还有娘的灵牌呢!而且灵牌上面的画像,不是祖父一个人的,而是祖父和祖母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的。曹轼今天只说带爹的灵牌走,并没有说还要带娘的灵牌走,为什么不说带娘的灵牌走,那是不需要解释的,因为祠堂里供奉的都是男人的灵牌,没有女人的灵位。
那么问题来了,爹的灵牌带走了,娘的灵牌怎么办?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拿筷子拈菜的举动,有人嘴里正在嚼着菜也赶紧咽下,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林月,老爷子只带走爹的灵牌,原本就不是问题,但林月来到这个世界,老爷子带爹的灵牌不带娘的灵牌就成了问题,对林月来说,这不是带谁走不带谁走的问题,这是男女无论在生前或死后都应该坚持平等的原则。
林月问老爷子,爹将祖父的灵牌带走了,祖母的灵牌怎么办?老爷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娘的灵牌怎么办。以前在仓西县的时候,娘的灵牌都是放在一个神龛的旁边,只有过年和清明节的时候,才拿出来烧一炷香,磕个头,意思意思一下,现在听林月发问,赶紧说,祖母的灵牌不是还在香案上吗?我回来以后,对你祖母的灵位还是会继续供养的。
林月假装难过,说祖父祖母好不容易团聚了,现在爹只带走祖父的灵牌,不带走祖母的,又将他们两人分开,祖父同意吗?祖母愿意吗?以后祖父祖母问起爹来,爹该怎么对爹娘解释呢?难道祖父祖母不骂爹不孝吗?
林月的问话听起来虽然刺耳,但句句振聋发聩,老爷子眨眨眼睛,这事他确实没有想过。
林月的脸阴沉下来,说自古秤不离砣,公不离婆,生前他们是一对夫妻,去世后怎么能一个进祠堂,一个待在家里?难道祖母生前没有生养过子女?没有为家族做过贡献?没有尽到为人妻为人娘的义务?难道祖母做过对不起家族的事?触犯过族规....?还有,祖父祖母两人的画像都有了,他们两人已经团聚了,难道要将他们两人的画像再剪开?
曹家武赶紧表态,说我明天将他们的灵牌都带走吧,祖父的灵牌供养在祠堂,祖母的灵牌就供奉在我家里吧。以前祖母是非常爱我的,我来供奉祖母,也是尽我的孝心。
林月看向曹家武,这不是祖母的灵牌放在兄长家还是放在我家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大家愕然,原则问题是个什么问题?
林月语气坚定,大哥,你去对曹轼说,如果要将我祖父祖母两人分开,他们两人的灵位就供奉在我家里,谁也不能只带走一个。
曹家武一听,赶紧看向老爷子,祖父祖母是老爷子的爹娘,这要看老爷子的态度。
老爷子还未来得及表态,大娘倒是先开口了。
大娘前次为了祖父祖母的那张画像,就接受了一次林月的洗脑教育,对林月的说法做法表示大力支持。因为这事涉及到她死了以后的问题,如果这事坚持下去,以后自己死了,她也可以在祠堂接受全族人的供养,所以,大娘立马表态,林月说得对,爹和娘是结发夫妻,两人在世的时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两人不在人世了,爹的灵牌可以进祠堂由全族人供养,娘的灵位却只能在家里享受香火,这不公平!
大娘义愤填膺说的这番话,那语气,那神情,分明就是林月的代言人,林月说不公平,大娘知道不公平的意思,鹦鹉学舌而已。
老爷子,曹家武和曹姜氏都惊奇的看着大娘,大娘什么时候与林月结成联盟了呢?
老爷子赶紧表态,说我明天一定要将爹娘的灵位都带走,还要将那副画像也挂在祠堂。
这下曹家武为难了,曹家武说,自古以来都是男人的灵牌进祠堂,没听说过女人的灵牌能供在祠堂的。曹家武咽咽口水,继续说,别说故去的女人灵牌不能进祠堂,就是活着的女人也是不能进祠堂的,这是规矩。
林月一听就很是不屑,你说自古以来?自古的最古是母系社会,母系社会延续了三万多年,那个时候生的子女,都只知道娘不知道爹,女子有财产继承权,男人没有,女子能参加祭祀活动,男人不能参加,这就是最古的规矩。现在的这个规矩,是男人限制女人的规矩,就像以前的母系社会,由女人定规矩限制男人是一样的。
林月侃侃而谈,就连读了那么多书的曹家文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在他读的书里,有远古时代的内容,但没有母系社会的说法,母系社会这个名词,在座的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不知道最古的时候,女人会有比男人高的社会地位,而且还延续了三万多年!
林月不管别人的表情,她继续阐发着自己的观点,现在这规矩对女人来说不公平,不公平的规矩就应该改,如果不合理不公平的规矩不改,我们就不执行!
林月说的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曹家武再次看向老爷子,老爷子点点头,林月说得对,我爹娘不能分开,如果分开了,以后我向爹娘怎么交代?
曹家武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原本以为今天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明天卯时就可以离开京城回仓西县,没想到林月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这问题肯定也是曹轼他们没有想到的。
林月对曹家武说,你去告诉曹轼,皇帝的祖母都是供奉在太庙的,皇帝钦点的二状元的祖母也应该进祠堂,二状元的祖母不进祠堂,这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岂不认为曹家文不孝,不孝就要被杀头!谁敢对此有意见,谁就找皇上说理去!
皇上的祖母是否进了太庙,所有人都不知道,因为没人能进皇上的太庙去参观游览,但林月说曹氏宗族的人不允许二状元的祖母进祠堂,谁有意见谁找皇上说理去!天呀,谁敢找皇上说理去?曹家武连脸色都变苍白了。
林月缓和一下语气,说谁以后得到皇上钦点,谁的娘死后都应该进祠堂。这不是特殊荣誉,这是公平!
曹家武再也坐不住了,草草扒了几口饭,就赶紧找曹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