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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陈夏押送麻哈回苏禄国走了。林月这两天也没闲着。
她去看了女翔技校的建设进度,观真和普广两个和尚忙得团团转,有钱就有大清国速度,工程进展顺利,禅茶房改造为教室,新建的厨师培训实习楼,绣工培训房,妇科培训模拟房都开始装修,现在林月考虑最多的,是招生和聘请教师以及开学的很多事情。
看了女翔技校工地,林月又到了广济寺,现在的广济寺今非昔比,自从皇上祈雨后,民众对广济寺的膜拜更加虔诚,有求必应,是广济寺最神的传说,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寺庙里香火十分旺盛。
民众都知道了,皇上钦授雷公电母的女儿甘露当了方丈,既然广济寺的方丈是雷公电母的女儿,甘露方丈就有通天的本事,有雷公电母的女儿坐镇广济寺,其他寺庙顿时都黯然无光。
广济寺火了,但所有民众中,唯独对广济寺心生愧疚和恐惧的,只有大娘一个人。
甘露比丘尼住在林月家的时候,大娘听了两个和尚的话,认为甘露比丘尼是个灾星,不仅要打甘露,还要将甘露赶出家门,要不是林月为甘露挨了一扫帚疙瘩,大娘的这一打,不说甘露是否会记恨她,估计雷公电母也绕不了她,现在甘露当了广济寺方丈,大娘就再不敢到广济寺去烧香拜佛了,连日常听见打雷闪电都吓得心惊肉跳。还是那句老话,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香客们给的香火钱太多,甘露方丈拿了一部分出来,为寺庙供奉的几尊菩萨重塑金身,还拿了一部分钱出来,支持女翔技校建立奖学金,家庭经济困难的女学生和成绩优秀的女学生都可以得到奖学金的支持与奖励。
现在林月走近广济寺,经过僧尞房的时候,瞥了一眼原二休建在僧尞房外面的那个小院,小院已经拆了,这个小院像长在人脸上的一个痦子,现在清除掉了,广济寺就显得更加清净肃穆。
进了甘露庵,首先跑来的是一条大黑狗。大黑狗见到林月,在林月裤脚嗅嗅,估计是它嗅到了大黄的狗味,知道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是与狗界有缘之人,就友好的向林月摇着尾巴。
福觉庵主见林月来了,赶紧迎出来,向林月深深一揖,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陀佛。林月回礼,眼里却仍然看着大黑狗。
福觉庵主说,这是它自己从外面跑进来的,佛家讲究众生平等,这个众生不单单指人类,但凡有生命的,都是佛的众生,所以,我们不能赶它走。
林月见大黑狗使劲向她摇着尾巴,想起家里的大黄,大黄也是自己跑到林月家来的,家里有大黄,甘露庵里有大黑,一黄一黑,林月不禁轻笑,自己不仅与佛有缘,与狗也有缘。
林月跟在福觉庵主身后进了甘露庵。
皇上为广济寺拨出专款,现在的甘露庵将以前的旧房都拆了,在原址建了几排崭新的尼姑房,尼姑房旁边,又专为甘露建了一座堂房,这座堂房面积不大,但一应设施齐全。
林月边走边看,心下想着,以后如果有机会了,为什么不可以住在甘露庵呢?远离尘世,在庵里读着经文,虔诚祈祷,恪守戒律,努力以一颗圣洁之心,去叩响自己理想中的“超然世界”....。
不过,自己的超然世界是什么?林月还没有想好,待想好了,这里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林月想起司马光曾经写过一首描写比丘尼的诗,“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深院月斜人静”。
好一个深院月斜人静,当年林月背诵这首诗的时候,就被诗里轻倩婉丽,笔墨精妙的诗句和意境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身处甘露庵,对诗词中描写的比丘尼和场景感觉更加亲近。
出了甘露堂房,堂房外就是那片不大的白桦林,林月寻找着那棵大眼睛微笑的白桦树,那只眼睛还在,眼睛里仍然是满满的笑意,林月情不自禁向白桦树上的那只眼睛施了一礼。
重建后的甘露庵人丁兴旺,除了在此修行的比丘尼,还有一些年长的,年轻的,甚至还有两个年幼的女童香客住在庵里。人虽多,但庵里绿树成荫,花草繁茂,除了树上的小鸟鸣叫和禅堂里传出的讲课声,没有其他嘈杂声音。
林月到的时候,比丘尼都集中在禅堂,正在听静修讲课,林月站在禅堂外听了一会儿,居然一句都没听懂,福觉庵主见林月一脸懵逼的表情,就微笑着向林月单手施礼,说静修今天讲的是《大悲咒》中“唯除一事,於咒生疑者,乃至小罪轻业,亦不得灭,何况重罪”,福觉对林月佛法,说无论是消障除难,得善遂愿,还是觉证解脱,《大悲咒》都能施展威神之力,所以广为利乐。
林月仍然不懂,也只好不懂装懂的笑笑。看看禅堂,所有尼姑都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安坐的样子像一尊尊泥菩萨。
坐禅时间结束,尼姑们从禅堂里出来,见到庵里来了一个俗人,有的就向林月笑笑。
静修也从禅堂出来,见到林月,赶紧向林月施礼,念一声阿弥陀佛。林月回礼,福觉庵主见了,对林月说,请施主坐下喝茶。
庵主领林月来到比丘尼房外面,外面有几张石桌和石凳,林月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与甘露一起喝茶的。
静修为林月斟茶,陪着林月坐下,福觉庵主有事先离开了。这里依然很安静,只有静修和林月两人,哦,还有那条大黑狗,大黑与林月自来熟,自从见到林月,就像大黄一样,与林月形影不离,现在大黑卧在林月脚边,安静的盯着庵门的方向。
林月说,我已经到女翔技校去看了建设进度,观真和普广做事很敬业,工程质量也很好,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女翔技校就可以开学了。
静修欣喜,说我经常去看的,观真和普广做事确实很认真。
她环顾一下庵里的环境,对林月说,庵里的房都是他们两人设计和组织施工的,大家对他们都很满意。静修说完,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林月有些诧异,不是说好的,只有六根清净才能作尼姑的吗?静修好像有点不对劲?
林月想起观真和普广两个和尚,普广和尚不是不到三十岁吗?虽然剃度了,但无论从样貌还是身材,普广都称得上是个英气勃发的男人,难道静修与普广有了意思?
林月没有这个年代人的那种封建,她知道性是人的本能,古人不是说过吗?“食色性也”!不管你是和尚还是尼姑,只要你是人,是人就有性的需求,何况普广和静修都不是看破红尘才入的佛门,他们都是因为各自的家庭惨遭不幸才迫不得已出家的,所以,普广和静修如果双方有意,组建一个家庭岂不比坠入佛门更加有人性。
林月轻轻吹吹茶水面上的浮沫,啜一口茶,再认真品品茶味,甘露庵的茶甘甜清香,真心不错。
林月放下茶盏,问静修,我前次说女翔技校校长请你担任,你是点了头的,是吧?林月这是确认。
静修点点头,说我只是担心无法胜任,辜负了施主一片苦心。
林月说,你不做校长,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只有努力做了,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静修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说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尽我自己的最大努力把技校管理好,尽量不让你失望。
林月欣慰的点点头,又问,你任校长,会耽误你作比丘尼的功课,庵主同意吗?
静修说,方丈和庵主都是支持的,但时间长了,难免会有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世上的尼姑都是虔心向佛,心无杂念的,恪尽本分,深信因果,拜佛忏悔,信愿念佛,是一个合格尼姑的基本要求,如果静修尼姑连念经都没有时间,这样的尼姑还是尼姑吗?
林月若有所思,再进一步问,你想过还俗没有?还了俗,就不受佛门的戒律,那样就会有更多自由。
静修的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说别人还俗是很容易的事,只要本人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还俗,只是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罪臣的女儿,还俗还得皇上批准,皇上怎么能同意一个罪臣的女儿还俗呢?说完,绝望的低下头去。
林月没想到静修还俗还要经皇上批准,看着静修绝望的低着头,林月说,只要你想还俗,我来想办法即可。
静修一听,浑身一震,不由得抬头惊愕看着林月,她不是没有想过还俗,但自己身为罪臣的女儿,她当尼姑属于对罪臣家人的一种处罚,所以,静修对还俗是不报任何希望的,因为她没办法见到皇上,皇上也不可能免除对她的处罚,想还俗?比登天还难!
现在突然听林月说,她可以想办法,静修突然感到眼前一亮,林月想办法?林月有什么办法?忽的想起林月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她救过甘露,甘露不仅保住了生命还成为雷公电母的女儿,成为广济寺方丈!能量如此巨大的林月,或许真的能帮助她还俗!
静修瞪大眼睛,仿佛在令人窒息的地洞里突然看见了前方的光亮,有光亮就有生还的希望,但静修不敢惊叫出声,也不敢向林月下跪,她颤抖着声音问,你能帮我还俗?
林月向她肯定的笑笑,虽然她不敢对静修打包票,但应该有七八成的把握,不是事在人为吗?林月说,我试试,只要你愿意还俗,我就为你想办法。
静修点头,语气坚定的说,我愿意还俗,倘若施主能够帮我,我就是九死一生,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林月哭笑不得,心想,我有那么老吗?老得都成你的再生父母了!
静修小心看看四周,又悄悄的说,施主原谅我不便行先谢之礼,来生来世当涌泉相报。说完,站起身来,向林月双手合十,眼含热泪,念一声阿弥陀佛!
从广济寺回来,林月又到林福记香皂厂去看了生产情况,同时在京城杨树街新开了一家大型商铺,取名就叫林记商行,林记商行作为林月所有商品的批发和零售根据地,她的火锅底料,味精,黄金饼,甚至食盐,以及现在生产的肥皂香皂等等,都在这里出售。
很快,林福记香皂厂生产出了第一批香皂肥皂,福临征得父皇同意,早朝的时候,将香皂肥皂拿到乾清宫,对参加早朝的大臣每人送了两块,一块是用油纸包装的长方形肥皂,一块是用油纸包装的只有肥皂一半大小的香皂,油纸上印着林福记牌肥皂或香皂字样,还有使用方法以及批发零售地址。
大臣们拿着这两样东西,闻着从油纸里散发出来的香味,恍然大悟,这么香的东西,难怪福临的两个福晋会打架。
吴克善和佟图赖这才知道,女婿找他们借钱,原来是和人共同办了这么一个厂,至于合伙人是谁,两人无心过问,但看着手里的香皂肥皂却五味杂陈,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价值就是三百两银子?真是贵得肉痛呀!
香皂肥皂的油纸包装上有批发和零售店地址,每块肥皂零售价十个铜板,每块香皂零售价十五个铜板,这样的价格真心不贵,如果买的多,批发价更加便宜。
肥皂香皂属于老百姓的生活必须品,林月是个有良心的好女人,她不能借此赚得太多,为民众谋福利,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