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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任命狱友任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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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脑袋嗡嗡直响,瞪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林月心里一惊,遭了!我的眼睛瞎了吗?心里不免一阵恐慌,要是没了眼睛,以后睁眼怎么看世界?

    只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听见吱吱的叫声,老鼠!林月大惊,屋里有老鼠!

    在小动物中,林月是最怕老鼠的。前世她在高中住校时,正在宿舍里安静的看书,突然发现书桌下有两只绿豆般闪闪发亮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半大老鼠,林月惊叫一声,老鼠!宿舍里另五个女生一听,全都吓得齐声尖叫,一瞬间,所有人都跳到了凳子上,桌子上,床上,林月也惊慌的跳到凳子上,高高站着,眼睛四下搜寻着。

    没有谁的脚敢站在地上。

    女生们的尖叫吓得老鼠慌不择路,老鼠居然从地上一跃就跳到林月身上,抓着林月的衣服,三下两下就窜到林月肩头,吓得林月从凳子上跌倒地上,一边惊恐大叫一边本能的拼命拍打,老鼠终于跑掉了,它是怎么跑掉的,大家都不知道,但从此以后,林月就患上了老鼠应激反应症,想起老鼠尖尖的嘴巴和长长的尾巴,还有两只发着绿光的小眼睛,林月就会恐惧得要休克过去。

    现在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见老鼠吱吱的叫声,林月吓得惊叫起来。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手臂。

    林月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屋里光线实在太暗,林月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被衙役打瞎了看不见,现在眼睛适应房间里的黑暗了,她才看见屋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因房间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模样,只见他坐在一堆稻草上,背靠着墙,手里拿着一根两尺长,指头粗的细棍,他用细棍轻轻戳着林月的手臂,说你拿着这根棍子,听见哪里有响动,就用这根棍子打几下,老鼠听见响动,就会老实一些。

    林月赶紧接过棍子,向着发出响声的地方啪啪打了几棍,果然,老鼠不知道是被棍子打死了还是打怕了,老鼠的跑动声和吱吱叫声就平息下来,林月这才舒了一口气,对那个影像模糊的男人说一声谢谢。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声响,大门被打开,昏黑的屋里顿时有了光亮,林月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一间牢房,牢房面积不大,同她被关在一间牢房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男人也看看林月,难怪听见老鼠的响动就吓得惊叫,原来同他关在一间牢房的人是个模样俊俏的小官人,络腮胡子就向小官人无奈的笑笑。

    一个衙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进来,将篮子从牢房栅栏外一个缺口塞进来,衙役一言不发就走了。

    林月看见篮子里放着一个馒头,一碗清水,别无它物。大门碰的一声又被关上,牢房里的光线又昏暗下来。

    络腮胡子问林月,有人给你送饭吗?林月一愣,问我坐牢还要家人送饭?

    络腮胡子对林月的问话很困惑,反问一句,你坐牢还管饭?问完就叹口气,说你肯定没有坐过牢,家人不给你送饭,你就只能挨饿,在牢里饿死都没人给你吃的。

    说到送饭,林月一早跟着看热闹的人到了县衙,现在已经是吃午饭时间,她还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想起早上客栈老板说,今天做了陵城有名的大肉包,还告诉她多吃两个,那个大肉包一定很好吃,林月想象着大肉包的样子和滋味,咽咽口水,满满的遗憾。

    林月看看那个篮子,说你家人怎么不送点好吃的东西来?比如大肉包什么的?

    络腮胡子不解的看看林月,心下想着,这个小官人实在不知道好歹,关在牢里还在想着吃大肉包?他将馒头从篮子里拿出来,说我家人肯定不会只送一个馒头给我的,他们送来的好东西,都被那些衙役拿走了,能给我一个馒头吃一碗水喝,吊着命就算好的了。

    林月心里像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这些衙役真不是人,连坐牢人的饭都要抢。转念一想,万一真的有人给自己送大肉包来,肯定自己也吃不着的。为了想象中自己被抢的大肉包,林月就恨死了那些抢人牢饭的衙役,当然还有把她抓进牢房的那个姓牛的县令。

    络腮胡子将馒头掰成两半,递一半给林月,说你也吃点吧,不然,待会儿老鼠会来抢的。

    林月一听老鼠会来抢馒头,感到头皮一紧,伸手接过半个馒头就赶紧塞进嘴里,她确实饿了,早上没吃早饭就因为好奇来看热闹,结果被自己的好奇坑了,成了一个坐牢的犯人!

    坐牢,这是前世今生的林月都没有经历过的,也是不敢想象的,前世的林月生在法制社会,要坐牢,是要经过很多司法程序的,但今生的林月,与县令一言不合,就被丢进监狱。

    半个馒头下肚,络腮胡子将盛水的碗递过来,林月喝了几口水,络腮胡子再把碗里剩下的水喝了。

    林月吃了半个馒头,又喝了几口水,虽然没吃饱,但胃里好受多了。她也大致看见了络腮胡子的模样,又因为络腮胡子为她递了打老鼠的棍子,还给了她吊命的半个馒头和水,林月对络腮胡子就心生感激,络腮胡子一定是个好人!

    林月问,请问尊姓大名?络腮胡子说,免尊,姓袁,叫袁福喜。

    林月一听,这人就是袁福喜!心里豁然一亮,袁福喜是开煤窑的,有好几年开煤窑的经验,再说,他的外号叫袁善人,那个大婶说,袁福喜的佃户没人说袁福喜的坏话,刚才吃了他的馒头还喝了他的水,看来这真是个好人!

    林月心里很是惊喜,没想到自己坐牢,居然会和袁福喜成为狱友?这难道不是机缘巧合吗?这不是意外吗?意外得不能再意外了!

    林月兴奋起来,惊喜的问,你就叫袁福喜?

    袁福喜感受到林月的惊喜,很懵逼,我叫袁福喜你很惊喜?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月告诉他,说我就是因为替你说话才被抓进来的。

    袁福喜很诧异,你为我说话?你认识我吗?

    林月就将今天她看见的,听见的以及人们议论的事都告诉了袁福喜。袁福喜这几天被关在牢里与世隔绝,但凡能发出声响的,除了老鼠就是偶尔来送饭的衙役,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辰,外面有什么情况,现在听着林月绘声绘色讲着他的几个儿子抓住简迪元,与简迪元对簿公堂,袁福喜就眼含热泪,嘴里不断喃喃的说着感谢的话。

    他知道他的家人正在牢狱外搭救他,他坚信家人不会因为他坐牢而不管不顾,他的冤情也会在家人的努力下得到昭雪。现在听林月因为帮他发声,质问县令而坐牢,袁福喜对眼前这个模样俊俏的小官人也心生感激。

    其实人的一生和亲情,爱情,友情是分不开的,无论是蓝天下的自由之身,还是身陷囹圄的人,每一个人都会对别人或来自别人的那份感情难以忘怀。牢房里很难有爱情,但有亲情和友情,林月以前在蓝天白云下获得过很多友情,但现在深陷牢狱,在失去自由的状态下,身陷囹圄的袁福喜善良和真诚的一面更加令她刻骨铭心,何况今天林月吃的是袁福喜用来吊命的半个馒头和几口水呢!现在一老一少成为患难与共的狱友,两人的心理不再有戒备。

    林月对自己与袁福喜关在一间牢房里既感意外,又感惊喜,难道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她决定自己在陵城开煤矿的宏大计划就交给袁福喜去执行,袁福喜开煤窑有经验,又是个好人,值得拥有!

    林月就对袁福喜讲了她在陵城准备开矿的决定。自己要组建一个采煤,洗煤,售煤为一体的煤炭集团,要将陵城现有的煤窑都收归煤炭集团经营管理,还要从陵城修一条通往京城的运煤专线,林月滔滔不绝的讲着,袁福喜一愣一愣的听着,林月说的话,袁福喜大部分没有听懂,这个小官人是个什么人呢?他说的话,很多词语我怎么听不懂呢?煤炭集团?洗煤?煤炭还用洗?要修一条运煤专线?天呀!袁福喜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袁福喜开了好几年煤窑,对挖煤销售煤炭之类的运作非常熟悉,虽然他对林月说的很多词语不懂,但煤炭却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袁福喜就与林月在昏暗的牢房里认真讨论起来。

    袁福喜开的煤窑就叫袁家煤窑,最先发现他家地里煤炭露头的,是给他家挖地窖的人,挖地窖挖出很多煤炭,这令袁福喜发现了商机,趁此就开了煤窑。

    袁家煤窑采煤技术与其他煤窑一样,都是采用的掏槽,掏槽是什么?就是用锄头或镐头,在有炭的地方开一横槽,这条横槽可以使地底下的煤层产生裂隙,再用尖利的镐头之类的工具使劲敲,使劲凿,那些煤块就会崩落下来。

    采煤往里,就必须做井巷支护,还要通风排水,袁家煤窑的通风排水也像其他煤窑那样,用的是木制风车和荆条编成的风筒,风筒周身涂黄泥,涂黄泥是防止风筒漏风,将风筒的一端延伸到地面,一端和风车连接,再用人力摇风车,向井下送风。

    至于挖出的煤是怎么销售的,用人力马车牛车运出去即可。

    袁福喜说,自己一直想办一个炼焦煤的厂,但苦于没有技术和足够的银子,现在也只是想想而已。

    林月前世没有接触过采煤炼焦之类的事,对当前的煤窑情况也只是通过大脑里的资料了解,没想到,袁福喜对采煤开煤窑的事如此精通,他讲的事听得林月一愣一愣的,林月就将自己成立陵城煤炭集团的想法和盘托出,再一项项与袁福喜商议,两人越谈越投机,完全忘记了这是在陵城县衙的大牢里。

    林月兴奋的说,我准备成立陵城煤炭集团,聘请你做集团总经理,你愿意吗?

    袁福喜不知道什么是煤炭集团,也不知道煤炭集团的总经理是个什么东西?他只知道煤窑最大的利益人是老板,所以,袁福喜就懵逼着没来得及回话。

    林月根本不等袁福喜回话,高兴的单方面宣布,就这么定了,你就是我陵城煤炭集团的总经理了!袁总经理!

    林月这么一叫,袁福喜就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模样俊俏的小官人,不知道任这个总经理是福是祸,只好咧嘴一笑。

    笑过袁福喜就突然不作声了,林月很诧异,你怎么不说话了呢?袁福喜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都被关在牢里,走不出这个牢门一切都是白搭。

    林月这才醒悟过来,看看黑乎乎的牢房,她这才意识到,现在第一位的大事不是讨论怎么挖煤怎么成立陵城煤炭集团,而是怎么走出这间牢房。

    林月现在才想起福临,要不是与袁福喜热烈讨论煤炭的事,她在牢房里分分钟就会抓狂,现在突然想起福临了,林月就恨得牙痒痒,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我被关在牢里这么久了,那个该死的福临怎么就不来搭救?等会儿见到他,非得将他撕碎了不可!

    袁福喜一听,虽然不知道林月口里说的福临是什么人,不过,听起来好像会有人搭救她出牢门的样子,就关切的问,有人会来搭救你?

    林月说,我被关在这里,我家里没人知道,但我不见了,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

    袁福喜并不为林月激动,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我家里的人一直都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也一直在想办法搭救,但我被关了这么多天,搭救有什么用?

    说完,绝望的摇摇头,难呀!想出牢门,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