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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刻,他虽然瞎了,但却猛然看清了一切,原来那杯茶,就是送他上路的,送他踏上一条不归路。
在长桥上慢步前行的瞎老头忽然笑了,无声的笑了,笑容有些扭曲,满脸的悲愤,然后抬头用浊白的眼眸看着前方年轻人,面上浮起一抹不甘与无奈,最终尽数化为一声无言的叹息。
诚如他所说,当一个人连命都属于别人时,便没有资格不甘,作为一个傀儡,一颗棋子,自己的身后总有一只手在操控,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经过旧城改造,虽然还未彻底完成,但南雄已经焕然一新,越发的繁荣,在这深夜也似不夜天一般,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背着石碑的年轻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的装扮再怪异,也无法让这些沉醉于莺歌燕舞中的人们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远处,苏禾大厦的灯光还很亮。
屋子里暖气很足,苏南赤裸着上身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林雨晴一身睡衣,靠在他怀里,两人互相倾诉着这许久以来积压的思念。
情到深处,苏南忍不住搂住了林雨晴,深深吻住了那一双娇嫩的樱唇。
那个以为再也无法触碰的梦,终于又回梦中。
然而正当两人温存缠绵之际,房门陡然炸碎,两道身影飞扑进来。
苏南应变极快,单手一挥,淡金色的罡气暴动,卷动沙发撞向那道身影,而他自己则是护着林雨晴退到了办公桌后,悄无声息按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隐秘按钮。
一道乌光闪过,沙发断成了两截,其后,一老一少长身而立,年轻人背负石碑,老人手执一柄形状古怪的乌金刀,刀身幽芒吞吐,仿佛灵蛇。
“又是你。”
苏南皱眉,脸色冰冷,认出了那夜袭杀自己未遂被大哥苏摩打跑的执碑者。
“我来杀你,只杀你,与这个女人无关,你让她回房间去。”
背负石碑的年轻人闷声说道,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眸子精光闪烁。
苏南微微挑眉,伸手握住林雨晴微微抖动的手掌,轻声道:“你回房间去,等我叫你你再出来。”
林雨晴摇头,但最终还是走进了卧室,回头担心的看着苏南,看着他面带笑容,缓缓关上房门。
咔嚓!
房门彻底关闭,两股冰冷的杀意袭来,苏南动作微顿,手掌从门把手上离开,回身看着两人,淡声道:“这里太小,家具也多,我不想换家具,咱们去天台解决吧!”
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竟然没有任何防备的转身往外走去,老头在迟疑了片刻后,也转身跟了上去。
苏南也没穿衣服,赤着脚跟了出去,三人进入电梯,苏南按下顶楼的按钮,电梯缓缓上行,期间,苏南一直背对着爷孙俩,没有丝毫的防备,而那爷孙俩也并未出手偷袭。
一路相安无事登上顶楼,宽敞的天台上,寒风呼啸,飞雪狂舞,但却无法靠近苏南的身体,被罡气所阻,不甘的向两边飞去。
看着已经解下背上石碑的年轻人,苏南笑道:“就算要杀我,也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我死了也好去阎王爷那告你一状啊!”
“你可以叫我罗寒。”
年轻人闷声说了一句,已经抓住了石碑,准备动手。
“很好,我手下也不死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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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咧嘴一下,露出一口森白牙齿,然后身形展动直接扑向盲叟。
自从俩人踏进屋子,他就清楚的感觉到,这个老头才是威胁最大的,给他的感觉比当初未晋入那一层次的谭灵初还要强横。
金色的罡气在他掌中凝聚,化作一柄形态模糊的长刀,撕裂了寒风,斩向盲叟的胸口。
也不见盲叟动作,乌金刀从诡异的角度掠来斩在了苏南的罡气之刃上面,发出铮然之声。
巨力涌来,苏南手里的罡气长刀险些溃散,身后呼啸风声响起,罗寒动手了,一出手就是招牌式的攻击手段,石碑呼啸着拍向他的后心,其上蕴含着恐怖的劲力,若是拍实了,就算他是铜皮铁骨,内外罡护体,也得是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不过这么笨重的招式,苏南当初凭着身法就能夺过,更遑论实力暴涨已经可以勉强做到聚气成刃的现在呢。
身子微侧,苏南好似一条泥鳅,敏捷而写意的绕过了石碑,出现在罗寒身前,一拳轰出。
罗寒反应也是极快的,抬手便是一拳,要与苏南角力。
双拳触碰,苏南的身形荡起,没有动用真气的情况下,他的力量在这个功法诡异的罗寒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身后细微的破风声响起,盲叟的刀到了。
苏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一脚踢在罗寒轰来的拳头上,借此力道,身形骤然加速上升,避开了盲叟那一刀,在从盲叟头顶越过时,他伸手在盲叟头顶点下一指。
落地之时,他敛去一身罡气,背后,面带惊骇的盲叟执刀扑近,漆黑的乌金刀刺向他的后心。
而罗寒也冲到了近前,手中的石碑狠狠拍向苏南的脑袋。
苏南一动未动,仿佛没有感觉到背后那恐怖的攻击所带起的风雷之声,只是笑看着那紧急通道,“怎么样?我说我能应付,你们还不信。”
“恩,你小子牛!”
“小南厉害!”
两道声音骤然响起,苏摩与谭灵初同时出现在苏南身后,各自伸出一只手,拦下了来自盲叟和罗寒的攻击。
面对着忽然出现的两人,盲叟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当时叹息一声,松开刀柄后退,一掌切在了罗寒颈后,真气吞吐之下,罗寒登时晕了过去。
这一幕有些出人意料,就连苏南三人都没反应过来。
扶着罗寒小心的放在地上,盲叟起身面对着苏摩和谭灵初,叹息道:“我知道这里就是终点了,但我舍不得让这孩子跟着我,如果可能,求你们放过他。”
说着话,盲叟竟然跪倒在地,双手贴地,缓缓俯下了身子。
“陈之文,你修行一生,却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呵呵,我真替你悲哀,你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谭灵初冷笑一声,扬手一掌拍在了盲叟的头顶,细碎的碎裂声从盲叟身体里传出,下一秒,盲叟缓缓向后倒去,口中鲜血涟涟,一双浊白的眸子看着谭灵初,无力的说道:“人生如棋,我踏错一步,便已堕入深渊,己身所负之罪,罄竹难书,今日终得解脱..谢谢…”
谭灵初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明白,以盲叟之修为,明知不敌,却依旧来此行刺,其目的只有一个,求死,保命。
自己求一死解脱,保住罗寒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