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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安部落的惨败让虞琇沔警惕,所有人包括北蛮都以为南蛮会与赵国一触即发时,南蛮忽然调转枪头,攻打西侧。
是的,一个国家势必会有接壤。赵国四面接壤,一面对海。分别是广济,北蛮,南蛮,许国,此外还有两三个小国,如安泰,汾西。南蛮接壤三国,北蛮,赵国,伊曼。
伊曼在南蛮圣山的西南面,与赵国并未有接壤处,偶尔会有通商,国与国之间基本的交流外,并没其他。
伊曼固然也时常受到南蛮骚扰,可南蛮更喜欢攻占地域辽阔,地广物多的赵国。伊曼气温较高,水域充足,乃是在南蛮后方,治安山脉多,平底较少,不如赵国那般富饶。
年前,伊曼也知道南蛮整装待发又要攻打赵国,便也只是知道,这与他国无关。
可谁知攻打了几次后开始整顿草原,一统草原后第一个打的不是之前虎视眈眈的赵国,而是他。
顿时措手不及之下,连失八座城池,大半江山被草原里的狼给吞了,如何不让伊曼国国君惊慌?立刻发书求救赵国。
赵赫池看道桌上那份国书时,神情不定。
底下大臣也争吵不熄,多是分为两派,一自然是置之不理,二则是发兵救援。希望今后南蛮攻打赵国时,伊曼能出手相救,和对待北蛮,广济会出手一样。
对第二点赵赫池心里也有几分心动,可...
“回禀皇上,老臣并不同意此事!”唯一留在京城的万老将军抱拳上步“先不说伊曼国是否会注重诚信,但说草原茫茫,我们若要出兵相助,粮草线路太远,就算是边关镇守几十年的陈老将军都不定熟悉草原,如何出兵攻打?料不准一个不慎,被那圣子派兵烧了我们在草原上的粮草,即时退无可退啊!”
对,这也是赵赫池担忧的。
下朝后,赵赫池看着隐约落败的菊^花,最终叹了口气“快要入冬了吧?”
“禀皇上,是啊,这天一日比一日寒呢。”张艾道。
入冬后,边疆更难打,却容易防守,北蛮那边也会消停消停。
定安城内,虞琇沔看着赵赫池送来的密折,心里暗了暗。
以近的来说,南蛮攻下伊曼,怕是兵力紧缺,对赵国的威胁不大。可一旦开阔了国土,并得到生养壮大自己地方的南蛮而言,十五年内势必锐不可当!
只是,伊曼距离赵国太远,出兵相救,娴熟不可能。
“这段时间,怕是没啥事儿了,就看伊曼能消耗多少南蛮的兵力。”曹振淩越有遗憾道。
“我们,都小看那圣子了。”虞琇沔的双^唇抿的发白“他并非意气用事的只想攻占赵国,他真正的目的只是壮大南蛮!所以声东击西,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攻打赵国只是装模作样,真正的目的怕就是伊曼。
想通这点后,虞琇沔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忽然间,虞琇沔明白了些什么,更明白这次对弈,怕输的人是他。
固然他保全了定安城,固然他破坏了北蛮和南蛮之间的结盟,固然他用广济牵制住北蛮,这一切看似做的天衣无缝,出彩之极,可与那圣子相比,却棋差一招。
这是他和那圣子夕雾之间的差距,一个作为谋士,大臣,智者和一个君王之间的差距,他们所站的角度不同,所想所做自然不同。
虞琇沔还要防备赵赫池的猜忌,许多时候还要等待赵赫池命令的下达后再做决策,或再赵赫池能够容忍的范围内出谋划策。而,那夕雾不必如此,他本身就是君王,手下更是臣服与他的臣子,夕雾就是他大臣的信仰,是他们前进的动力。
虞琇沔明白,自己是万万比不上的......
第一次失败的落差让他感觉糟糕透了,瘫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密密的细雨,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曹振淩不知道自家夫人为何会如此落寞,但作为他的丈夫就该让媳妇高兴,于是蹭过去“夫人~他南蛮能打伊曼个措手不及,我们何不打汾西个措手不及?”
虞琇沔瞥了他眼,心里却盘算着可能性。
汾西接壤赵国唯一一块具有草原的小国家,汾西一面靠近南蛮,一面和赵国接壤,还有一面则是大山。
国家虽然不大,但傲的很,时常和赵国边境发生冲突,这次赵国和南蛮战斗他们就想捡捡现成,固然无法给赵国任何威胁,但一直看着他们蹦跶似乎也挺烦的。
“打下来也好,省的那群人自视甚高。”虞琇沔侧面的,同意了。
“汾西距离定安不远,但缕顺城却是常年严防汾西的,我带着曹思慕离开两月成吗?”曹振淩担心南蛮那圣子不太平。
会不会突然调转枪头,对准定安城,而那时他和曹思慕都不在,也会带走一部分兵力,定安城涉危怕是不妥。
虞琇沔挥挥手,让他想做什么就赶紧滚“不会,如今定安城万不如伊曼对那圣子而言重要,明日张志带十万兵马前来,你带人直接打汾西个措手不及。”而他立刻书信国君,便说汾西寻事,想要和南蛮一同攻打赵国,分一杯羹。
反正也是事实,国君不会反对他顺手灭了个小国。
这张志意气风发的带领十万人马赶来,还没下马,就被期盼已久的好友拽着后颈拖出城......
“振淩兄,你,你这是带十万人去哪儿?要我去哪儿???”张志满脸的疑惑。
“琇沔打算在过年前把汾西拿下,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刚好我一共十五万人,留下五万在定安城,你又带十万人,咱们抓紧时间,我还想过年时陪陪琇沔呢。”曹振淩那一脸的调侃,就不似要去攻打什么国家,纯粹郊游的。
拿下汾西也是为了振奋赵国兵将,这一年缩手缩脚,打的甚是不痛快,士气低迷。一直这样怕是不妥,所以便拿这个爱乱蹦跶的汾西开到。
“我,我并未接到圣旨啊。”张志有些慌。
他好坏带领十万兵马,但这还是第一次,却要执行没有圣旨的军令?
“琇沔去要了,就这两天功夫,咱们刚好去缕顺安营扎寨。”曹振淩不信赵赫池会不给这道圣旨。
的确远在京城的赵赫池见虞琇沔的密折,不过稍稍思索便准许。
这汾西国小是小,但太嚣张,每年都会让自己的兵营将士伪装成流寇烧杀抢掠缕顺等地的边境村落。
他赵国一发怒,便带人哭着哀求,说并不知道此事,再推出几个替罪羊,乖个一两年小打小闹,再犯,再哭着认错,推替罪羊,送个自己的妹妹或女儿赔礼道歉了事。
汾西就是卡在赵国咽喉的一根刺,吐不出,吞不下。今儿找到光明正大的借口,赵赫池傻了才不用。
只不过...
“皇兄,攻打汾西的事儿你是同意了?”赵子珅抿了口茶,道。
“这不算什么大事,你今儿来可有多穿衣服?让朕看看。”说着便动手撩起赵子珅的袖口数对方到底穿了几件。
赵子珅随他去,只是淡淡道“可是在你圣旨下达前就发兵前往缕顺城的?”
赵赫池拉着袖子的手一顿,片刻才道“兵贵于神速,虞琇沔也在密折中袒露,南蛮攻下伊曼大半城池,却对定安城虎视眈眈,开春后势必有一战。眼下,曹振淩固然手中有十五兵马,却还要留下五万,与张志带来的十万势必要在两个月内攻下汾西,否则待南蛮有了余力,怕就没机会了。”
赵子珅听着,只是笑笑。
汾西国,怎么说呢...嚣张蛮嚣张的,但出乎预料的好打。
一个小国,一共才两三个城池的。曹振淩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本就占了优势,手上兵力充足,分兵与曹思慕,自己与张志从左侧,曹思慕与右侧,两面夹击,前后不过用了一个半月便攻下汾西皇城。
留下徐烨霖和肖腾,等待朝廷的接手后,一行人立刻赶回定安城。
南蛮这时,已经攻打道伊曼最后的防线,皇城前了,曹振淩不得不警惕。
回到定安城时,距离过年还只有两三日,整顿安排兵马便用了足足三日。
虞琇沔看着锋芒毕露,杀气旺^盛的曹振淩心中略叹。这小子如今也有二十,成婚三年多了他们。
自己,也有二十四...这年纪的麟儿不太好生育了。想到这,没有来得一阵心慌。
定了定神,还没开口,曹振淩那混小子便一把扑过来,对着曹振淩的颈部一阵乱嗅“琇沔,琇沔想我了吗?想我了吗?”
“放手!这还是在外面呢。”虞琇沔抬手挥了一巴掌。
惹来众人的笑意,曹振淩皮糙肉厚不在意,可虞琇沔却脸颊不自然的泛红。
“不理他们,咱们回去吃年夜饭。”曹振淩瞅着那群单身汉或家室不在定安城的人一脸得意,神兜兜的牵着虞琇沔的小爪子定安城的府上。
虞琇沔就那他这德行没法子,笑着摇了摇头,却纵容了。
虞琇沔,曹振淩外加一个曹思慕三人简简单单的吃了顿年夜饭,酒足饭饱后虞琇沔坐在桌前品着茶,曹家那两只则滚在软榻上,怀里揣着毛茸茸雪狼崽子半眯着眼。
这一个半月多,怕是辛苦极了,若非日夜兼程,又如何能攻克下汾西?
想着,便放下茶杯走到软塌前坐下,抬手揉过那略粗^硬的毛发。
曹振淩被揉舒服的闭上眼,没多久便呼呼睡着了。滚在他身旁的曹思慕仰头要揉揉......
伺候好一个,又哄睡另一个的虞琇沔甩了甩发酸的手,决定今晚自己睡_(:3」∠)_
第二天曹振淩醒来,便屁颠屁颠爬进隔壁的房门,跑去糟蹋他家媳妇。
被偷袭的虞琇沔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若非本死死摁在床^上,他都能跳起来揍人!
决定了,从明儿起,今后枕头下放把直尺......
等能爬起来时,张志一脸茫然外加缩手缩脚的蹲在书房角落,满脸不敢置信的瞅着一身女装的曹思慕。
虞琇沔有些不解,悄声询问“他不是和曹思慕一同带兵一个半月,怎么会如此?”
“刚到汾西就分兵,开始这小子没回神一直以为曹思慕是我师弟,再加上我们两边配合,却是思慕第一个攻下汾西皇城,还让这小子老崇拜了吧。回来时还各种和对方答话,现在看到曹思慕这模样,怕是还不敢置信吧。”
可不是不敢置信,谁相信自以为的好兄弟,换了马甲便娘们?还是这么水灵灵的!前儿在战场上的凶残度,那是让敌人胆寒,让他都敬佩不已。
可现在娇弱弱拿着针线装模作样秀帕子的娘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兄弟,你就告诉我,思慕有个孪生兄妹吧。”qaq跪着哭了。
曹振淩拍拍他的肩,让他接受现实。
张志顿时连今儿大清早给虞琇沔拜年的心思都没,捂着脸便哭奔而去。
曹振淩一屁^股坐下来,看到桌上有一封信,是写给自己的“京城谁来的信?”
“家里的信。”曹思慕已经看过了“爹给我们问好,还让我们好好为国效力,主意自己身体,顺带...”说着看向曹振淩“你大哥一家老小都回来了。”
“哦,那又怎么了?”曹振淩压根不在意。
“曹家的确没什么好继承的,但长兄这身份就能压你一筹,就算庶长子依旧如此。”咬断线,感觉自己绣的那叫四不像,干脆不玩了,扔桌上后才说“你记忆里这兄长如何?是个太平的吗?”
“沉默,稳重。老鹌鹑为了嫡子和庶长子之间不发生利益冲突,固然看重长子,但多是放任自由。”曹振淩思索了会儿方才道。
“那就好,别我们在外打的你死我活,还有人背后捅刀子。”曹思慕说道。
对捅刀子这点,虞琇沔不愿多想,却不得不猜测自己对天子的试探,是否有结果了?
开春前,伊曼沦陷,南蛮版图再次扩张,气势大盛。
虞琇沔知道,下一个便是赵国,定安城。
眼下,要牵制住南蛮,北蛮,广济,四国在一个平衡点上,怕是除了南蛮所有人都这么希望。
听闻赤那回到北蛮后,北蛮除了攻打广济后被牵制,便整顿兵马,洛萨部落出兵收复周边许多小部落,颇有打算一统北蛮与南蛮较量的打算。
可北蛮到底棋差一招,比南蛮落后步。
圣子夕雾早已把注意打到北蛮头上,如何不会安插钉子?
原本便有半层北蛮部落支持南蛮结盟共同攻打赵国,如今固然被牵制,又有洛萨反对,这打打闹闹依旧余下三分之一的部落不服,铁了心的要和南蛮结盟吞下赵国这块肉。
张志的父亲,张亦汕收到虞琇沔的书信后马不停息的与洛萨通信,愿意签订十年互不侵犯,并与洛萨共同清理北蛮上不服他们的部落。
洛萨部落野心勃勃如何会放弃这个机会?当即同意。
此事由赤那出面达成共识,但张亦汕如何会为了北蛮的人消耗自己的兵力?他命林景辉与自己包抄,驱赶不服的北蛮与洛萨开战。
看似两面包抄,但实则兵力多出在洛萨,他张亦汕只是驱赶牵制,绝不过多消耗自己兵力,反倒是消耗洛萨的大半战斗力。
就算开春后,洛萨占领草原,却元气大伤,还不得不感谢赵国。
不过,如此一来当真是能保证十年北蛮的太平。至于十年后,如今洛萨国君能征善战,生的子嗣也能力非凡更是野心勃勃,等十年后他老了要把权利分给几个儿子,怕都能引来一场内战。
圣山之巅,白雪皑皑。
那身长袍随风而起,紫色的眼眸远远望着山巅,若有所思。
“回禀圣子,塔南首领已经攻下伊曼国都城!”
听到这句,夕雾只是挥挥手,反而转身面向另一个,之前早已禀报跪与地上迟迟没起身的侍卫“你说?”
那侍卫明了,再次重复“腾安已进入赵国境内,与拉尔草原驻扎;曹振淩带兵二十万一个半月内攻下汾西国,张亦汕领兵助洛萨一统北蛮,广济新君登基,百官拥戴。”
夕雾轻笑声“洛萨固然是北蛮上最强大的的部落,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统一北蛮,怕也损失惨重吧?”
“是,怕十年内无力再战。”
“十年后,洛萨首领若没安排妥当,他那些能征善战心高气傲的儿子便自己就能打起来。”又是一次分割。
再次回头看着皑皑白雪,夕雾轻叹“虞琇沔啊虞琇沔,毕竟只是智者而非君王,如何能与我一战?眼下他只能各方牵制,护住赵国国土而已。”被动之下,又有何意义?
夕雾忽然失去了对虞琇沔的兴趣,也失去了对赵国的兴趣。
站在雪山之巅,再次感觉到那从所未有的寂寞和无趣。
“接下来开春后,又该做什么?”他已经料到若要攻打定安城,便会被各方牵制。
如今,刚刚统一南蛮,又攻下伊曼,人马疲倦,怕是不能久战,兵力不足,也无法撕开被虞琇沔层层护住的定安城。
真无趣...
夕雾想,十年内怕是能先拿下北蛮,若不费吹灰之力,十年后待他们内乱便可。及时,赵国呢?
打破平衡后的赵国与广济又该如何?
可,最起码在这十年前,他怕是不能动这边了。
伊曼国还接壤着两个国家,或许能先从那开刀......
只是在此之前,还是该和虞琇沔有个了结。
想到这,他不由回忆起那狼狈不堪,却面露嘲笑的女子。
真是,有意思......
春雨仿佛是战场上的号角,南蛮再次攻向定安城。
可惜,这次虞琇沔有备而来,夕雾只是试探对方的能耐,两方一攻一防打的是有条不紊时,北蛮派兵压至两国边境。
一时,四国气氛诡异,夕雾见目的达到便撤兵,并愿意与之和平共处十年,两国通商。
曹振淩看着只觉得蛇精病!病的不轻!
这刚打完,战场上的尸体都没收拾干净呢,就来和平共处十年,还两国通商!
心里一肚子的憋屈,可现在南蛮士气大盛,看赵赫池的意思终究不愿战,最好能不打就不打。
这份和平共处还真不得不同意了!
“最多平静个十来年,就看那圣子是打算先对赵国动手还是对北蛮动手。”虞琇沔有些头疼道。
自己费尽心血也不过是各方牵制,只是拖延,算是下层,但对方步步紧逼,虎视眈眈,终究是个隐患。
“别急,有十年给你想法子,我们赵国也可休养生息。”若要对方南蛮,只有扩张版图,加强自己的兵力和战斗力。
但这并非说说这么简单,还要看上头的意思,若不打,只能挨打,赵赫池又是否明白?
“算了,”虞琇沔疲倦的依靠在自己那小夫郎的肩头“回京城还有一堆糟心事儿要处理,懒得想这么多。”
难得任性的话让曹振淩的小心肝都碎了,一把搂着自家夫人塞怀里各种舔“为王者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回京城后,你把自己的想法与他说说。”
“恩。”说了,对方能全听自己的?这一次的失败让虞琇沔浑身有种憋屈感,总觉得并非能力上不足,而是...站的角度不同,他赢不了,并非他本身的过错,而是权利,地位等等的约束。
“还有,你别喝那药了...我又不急着要孩子,小崽子有没有都无所谓,是药三分毒,我情愿不要孩子就要你的。”曹振淩又说。
虞琇沔一阵,沉默许久还是轻轻的,应了声。
曹振淩也不知他是否真有听进去,有些无奈的叹息“回京城后,我兵权就上交,没事儿的。”
“不...”静静的听着曹振淩的心跳半响,才缓缓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