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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和白玲跟随郎小队,为了避免和前来增援的鬼子遭遇,特地绕了一个弯,第二天傍晚已经回到西北行署。
这是一个大村子,村中一家姓祁的大户人家,把自家的别院给行署办公。专员徐亮见肖飞和白玲归来,大喜过望,他看着摆在地上的战利品,连说:“太好了,干的漂亮!”,
肖飞说:“我这里还有一样战利品,专员同志,你看。”说着放下背囊,拿出缴获的电台,“这个对我们八路军不知道是否有用?”
“电台!”徐亮的眼睛亮起来:“天哪,这是宝贝啊,太有用了。”
徐亮对这个不是太外行,把电台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感叹说:“一点磕碰都没有,调节一下就可以使用。对八路军来说,这是宝贝。”
肖飞又从怀里掏出缴获鬼子谍报站的那些文档,说:“专员同志,你在看看这些。”徐亮翻看着那些文件,脸上现出严肃的表情。他说:“这些文件隐藏着鬼子的重大的军事秘密,它对我们八路军了解鬼子情况,掌握鬼子动态太有帮助了。”
徐亮转向肖飞和白玲:“美猴王,你和白玲失踪这么久了,说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猴子就把这大半年的经历简要做了介绍。最后,肖飞说:“我的父亲把自己用来逃生的地道,留给了郎小队使用,自己被黑龙会杀死了。”
徐亮说:“老人家是为抗日而死。我们大家都不会忘记他。我们在写这一时段的战报和工作汇报时,会写上老人家的事迹的。”
听到肖飞和白玲学成无敌枪法,徐亮感叹道:“美猴王,你小子运气好啊!”又转向白玲说:“还能记得鬼子军火库的位置,布局吗?”
白玲说:“记得。”
徐亮拿过一张白纸,从上衣口袋拔下自来水笔:“来,把它画下来。”
白玲喊过肖飞来,二人一边回忆,一边在纸上画下鬼子军火库的简图。
徐亮拿着简图,神情有几分激动:“太谢谢你了,美猴王,白玲妹子。你们的情报太重要了。”
肖飞白玲也为自己的缴获得到领导的可肯定而高兴。心想,总算是没有白忙乎。
徐亮说:“兄弟,妹子,回想一下,你们在侦查的过程中,被鬼子发现没有?”
肖飞说:“这一点我们可以保证,绝对没有惊动鬼子。”
白玲说:“不过我们在大山里搞了那多的事,估计鬼子也有所警觉。”
徐亮说:“这个情报很重要,如果鬼子一旦发现军火库的秘密泄露出去,他们就会加强守备,或者转移,我们在下打掉他们就不容易了。”
肖飞说:“大山里茫茫林海,人烟极少,并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鬼子却投入大量精锐部队在山里活动,不惜在几十里范围内制造无人区。正是为了保住军火库的秘密。”
徐亮说:“分析的有理。”
小队长郎一和说:“肖飞兄弟组建的山林抗日小队,我已经派徐盛同志前去整顿训练,加强他们的政治和军事素质,将来我们在山里有行动,可以派他们配合。”
徐亮说:“你做得对。这个小队可是这片区域鬼子的肉中刺啊。他会搅得鬼子不得安宁。他会在拖住鬼子的一大部分兵力。”
这时。老李进来说:“听说肖飞兄弟回来了,志远大彪他们都在门外等着呢。”
徐亮说:“让他们等一会,我这还没完呢。”
肖飞和竹白玲又惊又喜:“怎么?他们怎么都在这里?”
徐亮说:“哦,你还不知道,项湖支队已经正式上升为八路军的正规部队,编制是一个连,志远任连长。”
肖飞高兴地竖竖拳头:“志远干得不错啊。”
徐亮说:“我要连夜去军区,报送鬼子军火库的情报,把缴获的那些文件和密码,让军区安排专家破译,还有这部电台,要让它尽快在抗战中发挥作用。”
徐亮对老李说:“你是副专员,我走后,行署的工作你负责,比武大会照常举行。”
肖飞插嘴:“什么比武大会?”
徐亮说:“我们行署这次有二百多人上升为正规军,先在这里集训半个月,后天举行一个比武大会,算是送行大会,然后他们就开赴抗日前线了。”
肖飞说:“好啊,到时候有热闹看了。”
和尚说:“别高兴,我们郎小队不凑这个热闹。”
白玲说:“看看热闹还不行啊?”
和尚说:“没有任务,当然可以看热闹。”
徐亮说:“肖飞白玲听令!”
肖飞和白玲说:“是!”
徐亮说:“你们现在就有重要任务,一,吃好,二,休息好。尽快消除疲劳,恢复体力,准备接受新的战斗任务。”
肖飞和白玲一个“是”字没说出来,就忍不住笑了。
徐亮本着脸说:“严肃点,这是命令,完不成任务关禁闭。”说着自己也没忍住,“噗嗤”一笑。
老李说:“今天的会议,每句话都是机密,不得外传。特别是专员去军区的事,要绝对保密。”
大家说:“知道了。”
出了办公大院,志远大彪柳奇张良刘全还有项湖支队的几十个队员,把猴子和竹青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地述说着别后的情况。
肖飞和志远突然展开拳脚,对练鹰蛇九式,打了十几个会合,二人收了招式,紧紧拥抱在一起,竹青也走上前去,三个人紧紧相拥,热泪盈眶。
大彪柳奇带头鼓掌。队员们响起“哗哗”掌声。
猴子看到这些不到一年前还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现在已经是精神抖擞的战士,不禁想到“时势造英雄”那句老话。
他又想到,那时自己还是一个满庄偷瓜摸枣的顽童,现在却让日本鬼子闻风丧胆。这变化太大了。
肖飞分别和大彪柳奇及队员们握手拥抱。突然看见一个脸色白皙眉目动人的女子站在人群外面抹眼泪!
那不是小翠大姐吗?
猴子连忙拨开人群走过去:“大姐,你穿上军装真好看!”
小翠“噗嗤”一声,含着眼泪笑了:“肖飞兄弟别取笑我了。我都这么老了,怎么会好看呢?”
肖飞说:“大姐,你才几岁呀?怎么会老呢?你不老!”猴子转向战士们:“大家说,小翠大姐老不老?”
“不老——”战士们没命地喊。
王大彪满脸红潮,咧着嘴傻笑。
肖飞一把拽过王大彪:“大彪哥,你说说,小翠大姐好看吗?”
王大彪手脚没处放了:“师父,不说行吗?”
“噢——”队员们叫起来,“说!说!”
王大彪红着脸说:“在我眼里,小翠就跟天仙一样俊!”
战士们起哄:“噢——噢——天仙一样俊!”
“兄弟!”小翠拍了猴子一下,无地自容的样子。
白玲过来,拉着小翠跑走了。
晚饭后,肖飞志远和白玲,三人没事,一边聊着,一边向村子外面溜达。
田野辽阔旷远,正是春末夏初时节,路边田头沟畔,开满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蓝的,白的。远处岸柳如烟,一片朦胧。远村夕照,一抹青黛。
村外有一条小河,弯曲如带,河水静静,芦芽尖尖。三个人在小河边坐下。白玲说:“志远哥,你们这是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志远说:“这说不准,恐怕部队上也没有个准。
肖飞说:“说不准是真的,当兵打仗,最大的特点就是说不准。”
白玲说:“志远哥,我们离开时,队伍没有这样精悍。现在一看,大家的精神面貌完全不同了。你真有本事。”
肖飞说:“志远就是带兵打仗的料。”
志远说:“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队伍能有现在的样子,两个原因,第一是老李大哥政治工作做的好他是下了大工夫的。第二是感谢打仗,你们走后,我们几乎是天天打仗。队伍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队伍越打越强,现在两天不打仗,那些老队员就显得焦躁不安。”
肖飞说:“这才叫轰轰烈烈啊。志远,真想跟你和竹青一起打鬼子。”
志远说:“谁不想啊,可我们现在是八路军了,得听命令。三哥,你和白玲妹子的那些任务,就不是我所能干的,靠武艺,还要靠脑子,虽然不动声色,但却惊天动地。”
肖飞摇摇头:“还是参加大部队作战好,那才是酣畅淋漓。”
志远话题一转,说:“三哥,你和白玲不在这些日子,我真想你们。”
白玲说:“我和飞哥经常说到你。我们也想你。”
肖飞有些不舍地说:“志远,你随大部队开走了,我们以后再想见面,恐怕不容易了。”
白玲也动情地说说:“志远哥,记得经常给我们来信,你把信寄到西北行署,我们就会收到。”
志远叹息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打仗时候,书信往来不是那么方便。”
白玲有些伤感:“志远哥,那我们就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吧,我们互相想念也就行了。”
肖飞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三个人都沉默了。
突然,白玲打破沉默:“猴子哥,志远哥,你们看!”
只见王大彪和小翠慢慢从村里出来,二人都穿着军装,边走边谈,在西沉红日的余晖里,形成一幅温馨浪漫的剪影。
志远说:“王大哥性情豪爽,舍得放弃,他放弃了自己的小康生活,毅然参加抗日。打仗勇敢,冲锋在前,是条汉子。”
白玲说:“小翠大姐的情况怎么样?”
志远说:“小翠大姐是和苦命人,少年失足,遇人不良,跟着那个马三差点毁了她。马三死后她参加了项湖支队,管起了部队后勤这一块。因为她无处可去了,她把队伍当成了自己的家,她是一个最忠诚最彻底的抗日战士。她的美貌和善良,让然全体队员都喜欢她。”
肖飞叹道:“难得的一个好人。”
白玲说:“我们还在项湖支队的时候,就知道,小翠大姐和王大哥,就情深意重,现在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志远愧疚地说:“我和柳奇大哥他们也谈过这事,但是天天打仗,实在是没有工夫操办这些事啊。我感到对不住他们。”三个人抬头望去,只见王大彪和小翠交头接耳,热烈地谈论着什么,一会,王大彪仰脸大笑。小翠则捂着嘴,笑的十分矜持。
白玲深有感触,知觉眼睛发潮,说:“他们明天就要上战场了。我们应该帮他们把事给办了呀!”
肖飞说:“走,现在就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