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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分队行走之间,突然面前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沟挡住去路。
队伍停下来。黄山说:“头儿,怎么办?”
肖飞打量一下山沟的宽度,说:“十几米宽呀,轻功再好也跳不过去。”
大家都默不作声。
白玲说:“绕过去也不行,那不知道要走多远。”
简单说:“绕出十里八里都没事,再远就误事了。”
黄山说:“尽说没用的。”
肖飞拾起一块石头丢下悬崖,老半天才传上来微弱的回声。肖飞摇摇头,从这边爬下去,再从那边爬上来,也不现实。
一时间,大家都想不出好办法。但时间却在不停溜走。
肖飞咬住嘴唇,想道,难道因为这么一道沟,就要把任务推迟一天?
根据途中截获的情报,鬼子已经知道小分队进山了。鬼子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作出反应。军火库那边或是加强戒备,或是火速撤离。
鬼子的应对措施也需要时间。如果把任务推迟一天,鬼子什么措施都准备好了。再去炸毁军火库,要么难度加大,要么失去意义。
结论就是,任务不能推迟,必须在今天夜里摧毁鬼子的军火库。
但是这条天然鸿沟挡住了去路,怎么办?
肖飞一边想主意,一边沿着沟边踱步。他站住了,面前是一棵长在悬崖边的高大的松树,笔直的树干直插云霄。
他抬头看看松树,又看看这十来米宽的鸿沟。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丝火化一闪,他回去头去看着白玲说:“白玲妹妹,有一回在我家后院荡秋千,你还记得吗?”
这话题来得太突然。大家不知道都这时候了,肖飞怎么有心情说这个。
白玲回答说:“你说的是哪一回啊?”
肖飞说:“就是你没抓住绳子,从秋千踩板上摔出去的那回啊。”
白玲说:“那回的印象太深了,当然记得。”
那是白玲刚到方家不久,第一次玩秋千。当时她害怕心慌,一见那秋千荡起来,吓的直叫唤。肖飞和志远觉得好玩,不顾白玲的尖叫,还在地上使劲地推送。
结果是白玲没抓住绳子,被惯性甩了出去。泥土地面,人没摔伤,但白玲吓哭了。
肖飞说:“还记得你甩出去多远吗?”
白玲说:“这个倒记不得了。”
肖飞说:“我记得,那次你最少甩出去五六米远。现在回想起来,那秋千架也就五六米高。”
两个人谈论着童年趣事,说得津津有味,其他队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们聊这个是什么意思。
祁峰走过来说:“头儿,我知道你的计划了。”
肖飞说:“你说说看。”
祁峰说:“在这棵树上拴上绳子,一个人抓住绳子,让大家推送过去,等荡到最佳位置,松开绳子,让惯性把人抛过去。是这样吗?”
肖飞说:“你觉得这样行吗?”
祁峰说:“想法不错,可没试验过。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白玲说:“飞哥,你肯定要拿自己试验。”
肖飞说:“我是这几个人的头儿,当然是我去。”
白玲说:“要不我先荡过去。”
黄山说:“拉倒吧妹子,这里还有七个男子汉,要说冒险的事,你排在第八名。”
肖飞说:“大家还有更好的主意吗?”
没人说话。恐怕这是越过沟堑唯一的方法了。
“准备绳子!”猴子命令。
刀子绳子是每个特种作战人员的必备物品。每个人都有绳子,两根绳子接起来就有十几米长。长度是足够了。周兵说:“我来上树。”把绳子系在腰上,“蹭蹭”地爬上松树,在十几米高的方,把绳子拴好。
下面,又准备了十几米的绳子,一头拴在树根上,一头拴在肖飞的腰上。作为一根保险绳,如果肖飞没荡到对岸,落到深沟里,用这根绳子还可以把人拉上来。
一切准备好了。猴子说:“全体注意,我如果出现意外,由黄山同志代替我指挥,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
“是!”队员们齐声回答,声音不高,但语音沉重。大家谁都没这样玩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说是生离死别,也不为过。
“另外,”肖飞低下声音:“请照顾好白玲!”
白玲:“飞哥……”
黄山拥抱了一下肖飞:“头儿,没事,我们一定成功。”
肖飞说:“来吧。”抓住绳子,从悬崖边向后退了五六步。黄山托住肖飞的腰,祁峰和简单各托住肖飞的一条腿,然后向前猛跑,在接近悬崖的刹那间,三人用尽全力把肖飞向前一送。肖飞便飞了出去。
合三大武功高手之力,那力道最少有上千斤,肖飞死死抓住绳子,不然就会被离心力甩向万丈深渊。
耳边的风声呼呼直响,等到绳子荡到三十度角的时候。那股强大的离心力,把肖飞向上向外抛起。肖飞眼睛一瞄,他的身体已经飞过深沟一大半,距离对岸只有三四米,角度和距离都正好。肖飞一松手,身体便腾空飞去。
成功了!
肖飞在落地的瞬间,连续打了几个滚,消掉身上剩余的力量,然后站起来,向大家挥手。
大家低声欢呼起来。白玲偷偷擦去眼泪。猴子从腰上解下保险绳子,找一块石头把绳子绷紧、拴好。周兵爬到树上解下那根绳子,收好。
现在,深沟上面横着一根绳子,剩下的事就简单了。每个人都有高超的武功在身,双手握住绳子,攀到十几米的对面去,只是小菜一碟。
黄山说:“我先过去,然后是祁峰和简单,妹子,你是第四名。”这样安排,也有保护白玲的意思。
白玲说:“是,黄山大哥。”
时间不大,小分队已经全部过了这条深沟。考虑他们完成任务后,在从这里撤退的可能性极小。肖飞把绳子的一头从石头上解下,扔进山沟。这样,如果军火库发生战斗的话,沟那边的鬼子也没法利用这根绳子过来支援。
大家过了沟,稍微整顿一下。肖飞说:“现在离军火库不到十里路,每个人检查一下装备,黄山大哥和小罐大哥,检查一下炸药。”
大家迅速检查了自己的装备,一切都处在临战的最佳状态:“报告,检查完毕!”
肖飞说:“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具体的作战方案,只有到了现场,才能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怎么打。现在出发。”
小分队重新上路了。说是上路,其实没有路。翻过一座山头,前面还有一座山头,高的矮的,大的小的,横的竖的,仿佛永远也出不了这群山的包围。
树木密集的地方,林子里漆黑一片,空旷的地方,天空中星光灿烂。脚下崎岖不平,若不是轻功好,走不远就会被崴脚。
好在接下来,再也没有遇到潜伏的黑龙会的人,但不能保证,军火库以外没有鬼子的暗哨。
将近半夜时,小分队已经悄悄来到军火库的外面。面前是一道铁丝网。肖飞一打手势,大家都趴在山草里不动。黄山爬过去,拿出电笔测试一下,铁丝网上没有电。
里面某一间屋子里传出隆隆的机器声。
肖飞说:“那是什么在响?”
祁峰说:“那是鬼子自备的发电机在发电。”
肖飞沉吟道:“从这里有一些草房这一点可以看出,这里原先是一个小山村,鬼子杀死了所有村民,然后把这里建成一个军火库。”
黄山说:“藏军火的地方在哪里?”
肖飞说:“看到那两个方形建筑吗?那里就是。还有那两个人工开凿的山洞,也是藏军火的。”
黄山说:“这事要弄清楚。战斗打响,我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肖飞说:“这不会错,我和白玲亲眼看到鬼子的汽车从山洞里开出来,还看到鬼子在方形仓库前面装载军火。”
黄山说:“罐子,有数了?”
胡小罐说:“一切听你的。”
肖飞说:“我们来看敌人的火力部署,有三个地堡。还有两个暗堡,几个火力点一齐开火,这整个一片区域,就会形成一张火力网。西边还有一个木头高塔,那上面是机枪,威胁最大。简单大哥,战斗一打响,你就把高塔上鬼子消灭。然后压制地堡里的火力,要让鬼子的机枪打不响。”
简单说:“是!一定照办,”
肖飞说:“记住:我们的任务是炸毁军火库,全体都要尽一切力量掩护黄山和小罐,让他们安放炸药,并且让炸药炸响。”
肖飞指着停在院子里的一辆卡车:“周兵大哥,战斗一打响,你要设法把车门打开,把车子弄响。只要炸药已安好点燃,全体就撤向卡车,我们乘汽车撤离。”
周兵说:“是!”
肖飞说:“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
简单说:“打开军火库的大门,需要钥匙。”
肖飞说。黄山大哥,如果弄不到钥匙,有办法吗?”
黄山说:“那就要用炸药把门炸开,不过那要多用一两分钟时间。”
肖飞说:“黄山大哥,这事你安排,我们会全力掩护你。一切做好最坏的打算。”
黄山说:“知道了。”
肖飞说:“现在,每个人换上日军服装,左臂扎上白毛巾。认准了,别向自己人开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