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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肖飞和徐盛正谈论如何进入沂水县城,白玲提醒道:“南面有两个人向这边走来了。”
肖飞低声说:“隐蔽!”
三人跳到一个土坎后面藏好。时间不大,只见两个人端着步枪,身穿黑色夜行衣,从南向北,一路搜索,匆匆而来。
这两个人的脚步很轻,速度也很快。可以看出,这两个人身怀高超的武功,最少说轻身功夫是很高的。即便是在没有路的荒野中行走,也是脚步稳,速度快。
他们从南面走来,身后是一片荒野,没有到路可以行走,他们在这夜里从荒野中走来,就说明他们有特殊的任务。
两个人走到肖飞他们对面,忽然停下来,咕哝了一句日本话,然后端着枪,四面巡视,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土坎后面,肖飞三个人短枪在手,保险都已经打开,只要这两个鬼子稍有异动,就会被瞬间击毙。
肖飞和白玲呼吸很轻,但徐盛内功虽然深厚,却是粗猛一路。他的呼吸声惊动了巡逻的鬼子,他们似乎感觉周围有人,但一查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两个鬼子向四面观察了一会,有又咕噜了一句什么话,便向北走去。
危机解除了。肖飞看着那远去的鬼子的背影,冷笑笑:“川岛就会玩这老一套,又是外围警戒。”
白玲插起短枪,看着夜幕下的荒野,思忖说:“他们刚从南面来,说明他们背后没有人,飞哥,我们就向南面走一阵,再想办法进城。”
肖飞点点头,站起身来,说声“走吧”三人沿着铁丝网边上一路向南。铁丝网里面是一条小河,流淌着城市排出来的污水,散发着酸臭的气息,小河两岸长着茂密的野草。
小河有两丈多宽,跳过去是不成问题的,但在越过两米高的铁丝网后,再飞过五六米宽的小河,却是有些难度的。
那铁丝网上缠满了铁蒺藜,不小心就会划伤皮肉。
如果用吴钩剑削开铁丝网,鬼子就会发现有人偷偷进城,一定会加强警戒,无形中就会增加侦查工作的难度。所以必须人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县城,叫鬼子难以防备。
向南走了一段距离,肖飞站下来,看看周围的,四周一片寂静,说:“我们从这里进去。”
徐盛看着那铁丝网,说:“怎么进?”
肖飞一边察看地形一边说:“你们看我怎么进,就怎么进。”说着,放下背囊,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分给白玲和徐盛,各装一半,然后把空的行囊披在铁丝网上,这样,手抓住铁丝网就不怕铁刺扎人了。
只见肖飞单手搭在空的包囊上,抓紧,轻轻一跃,身子挺直横着飞起,轻轻落进铁丝网里面,一只手抓住铁丝网不放,人站在小河的斜坡上。因为河岸距离铁丝网只有几寸,根本站不下一个人。
肖飞回头对徐盛说:“徐大哥过来的时候,把我的包囊带过来。”说罢纵身一跃,人已经站在小河的那边了。
白玲和徐盛按照肖飞的方法,都翻过了铁丝网,跳过小河,肖飞把背囊重新装好,被背在身后。说:“走吧。”
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地带,这里的居民既是市民又是农民,他们把原本种庄稼的农田,辟为菜园,种植蔬菜,供应城市。
现在,肖飞三人就走在一大片菜园子上面。菜园子里葱韭芥蒜各色蔬菜长势茂盛,黑黜黜一大片,可见菜园的主人是个能干的人,这片菜园子有二三亩地大。菜地中间有两间小房子,是存放农具杂物的地方。
在小屋门口,三个人停下来,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肖飞看着夜幕下黑沉沉原野,另一边就是沉睡的小县城。如果川岛真的流窜到这里的话,他的暗探就会布满大街小巷,肖飞和白玲就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肖飞说:“白玲妹妹,我们改一下装扮吧”
白玲说好,各自打开背囊易容化妆。肖飞化妆成一个客商模样的瘦老头,竹青化妆成一个跟班伙计的模样。徐盛不像肖飞那样名头响,且外貌特征不太明显,原样就好。
一切收拾完备,白玲单手托腮,说:“飞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肖飞思索着,缓缓说道:“我们第一次到这地方来,对这里完全陌生,得先找个地方先落下脚来,才好开展行动。”
徐盛说:“兄弟这话有道理。
这时候,东方发白,夜色变淡,天已黎明。
肖飞看看天色,说:“现在不能走了,天还没亮,走在大街上太扎眼,我们就在这菜园上休息,等到天亮再说。”
徐盛说:“也只好这样了。”
肖飞说:“我们利用这个机会,迷糊一下。不然又是一天睡不上觉。”于是三人各自调息练功,消除疲劳。
时间不大,就听得有脚步声传来。白玲低声说:“听到吗?有人来了。”
肖飞抬头看去,只见夜色中,一个人步履蹒跚,一步步向菜园子走来。从他走路的步态看来,,不是军人的样子,也不是身怀武功的黑龙会成员,就是一个常年干农活的菜农。看来这就是菜园子的主人,起早来园上干活。
白玲看着那人说:“菜园子的主人来了。“
肖飞说:“装作睡着了,等他叫我们。”
来的正是菜园的主人。种菜是非常辛苦的事。每天都得起早拾掇蔬菜到街上出售,后半天还要翻地播种或者浇水施肥等等,一年到头没得闲暇。
这家菜园的主人,今天照例起大早,来到菜园上,准备拾掇蔬菜上街出售。当他走到小屋门前时,吃了一惊,朦胧中,只见小屋门前坐着三个人,正在打瞌睡。
他的心一阵阵发紧,他不知道眼前这三个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是祸是福。这年头说不定什么时候灾祸就降到了头上。他心里忐忑不安,但又不能不吱声,于是壮起胆子说:“我说,嗨,你们是谁啊?”
肖飞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大哥,对不住,我们几个没地方住宿,就在你这里打个盹,没吓着你吧?”
白玲和徐盛也装作刚醒的样子,站起身来。
菜园主人看看这三个人,有些疑惑,说:“你们跑这打盹啊,街上不是有旅馆客栈吗?”
肖飞装作可怜的样子说:“大哥,我们要是有钱住旅馆,还会跑这里受罪?我们的钱都被小偷扒走了。”
天色微明,可以看出菜园主人是个五十左右的人,常年的野外劳作,让他的脸色黧黑,一双眼睛历尽沧桑的样子,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说:“你们是哪里的?”
肖飞脑子里一转,随即答道:“我们是伊山县古堡镇的。出来做点小生意,不想钱被偷走了。”肖飞上前一步,凑到菜园主人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对你说实话吧,我们的钱被日本人搜身时抢走了。”
菜园主人叹了一口气:“唉,也是可怜的人!这年头……”忽又说:“你们是古堡镇的?听说那里发生一家奇事,是不是真的?”
肖飞知道古堡被炸的消息传到这里了,就说:“你是说那古堡被天雷炸平的事吗?”
菜园子的主人说:“是啊,听说好大的一所古房子,一夜之间就被天雷炸平了,还炸死了一只千年老狐狸。是不是真的呀?”
肖飞说:“这还有假吗?那古堡离我们镇子五里路,在山里头。那天夜里那大雨下得跟从天上倒下来一样,那紫闪在天上乱绕,惊雷一个接着一个炸响。后半夜,那古堡突然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接着起了通天大火。然后就是山洪暴发,第二天有人去看,那古堡不见了,只剩下一堆碎石头。”
菜园子主人一脸的惊异:“这么厉害呀!那千年老狐狸呢?”
“大家都这么说。等我跑去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狐狸了。但听说很多人看到,乱石堆里躺着一支全身黑色的老狐狸。后来刮起了一阵黑风,直刮的天昏地暗。黑风过后,那老狐狸就没了踪影。想来这是不假的。”
那菜园主人又叹了一口气,说:“那狐狸精一定是做了很多坏事,遭到天谴了。“忽然发现扯得远了,连忙说:“不好意思,我得干活了。”
肖飞笑笑说:“是我们耽误你了。”
菜园主人说:“没事。”一边开门,拿筐子,推车子,他说今天早上,要摘黄瓜,要摘豆角,要拔葱,园子上该卖的东西太多了。
他一边忙乎,一边说:“你们仨遭到这不幸的事,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
肖飞装作难过地说:“还能怎么办?我们连路费都没有了,回不了家乡,见不了爷娘。我们想找点活干,挣点路费回家呗。”
菜园主人看看这三个人,说:“干活?你们能干什么活?”
徐盛知道,这菜园上就有好多活计可以干,便说:“大哥,我们在家都是庄稼人,什么活都能干。”
菜园主人说:“看你们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要不这样吧,你们来帮我干几天吧。我这里的活永远也干不完。”
肖飞十分感激地说:“大哥,你真是我们的贵人啊。我正想找你要活干,没敢说呢?说吧,要我们干什么?现在就开始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