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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玲在离开告别陈忠和父子,离开那小小的山庄,匆匆向山外走去。她要去寻找肖飞,她的飞哥。
忽然遇见一个陈家的家人,他说有重要事情要向老爷汇报,白玲问是什么事,那人说了半天,也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白玲见那人语无伦次的样子,便安慰道:“大哥,别急。慢慢说。”
那人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讲起陈家大院发生的吓死人的大事。他说,前天晚上,你们不是护送我家少爷进山养伤去了吗?昨天早上,我们就发现了村上有陌生人在转悠。我们想,反正我们家少爷已经躲出去了,鬼子来了也抓不到人。你没事尽管转悠去。大家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们几个昨天就该听老爷的话,回家去的。但我们都在陈家干了几十年了,有点舍不得走,离家又远一点,心想在住一晚上也不会有事的。鬼子要抓的是我们家少爷。关我们什么事?
昨晚睡到下半夜,我突然让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起来一看,了不得啦,几十个鬼子把陈家大院围的水泄不通。大家不知道鬼子要干嘛,吓得鬼哭狼嚎。
那些鬼子,一个一个房间搜查。最后把十几口人全部赶到院子里。逼问老爷和少爷去哪里了。
说老实话,那几十口人中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知道老爷去了哪里。
只有我知道老爷护送少爷进山养伤去了。山里的庄园子,我在那里干了好几年,我当然知道老爷和少爷去了哪里。
但是我能说吗?我是那种人吗?”
后来,鬼子见问不出什么,突然后退十来步,站成一排,端起枪就要射击。我心想,完了,没得活命了。死就死吧,死了也不做卖主求荣的小人。有几个胆小的,吓得站不住了,倒在地上哭喊。
也许是我们不该死,正在万分危急的当口,黑白双侠出现了。
白玲好奇地说:“黑白双侠?什么样的黑白双侠?”
那人说:“那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就动了手,后来大家都称他们为黑白双侠。因为那男的是一身黑衣裳,那女的是一身白色长衫。我看那女的从屋顶上飞下来,就像一只白天鹅。
“还接刚才的头说。正在鬼子要对着我们开枪的时候。屋顶上“啪啪啪啪”响起一阵枪声,只见院子里的鬼子就纷纷倒下。
“鬼子们急忙朝屋顶上开枪,但是屋顶上已经没有人了。我们都没看到黑白双侠是怎么撤走的。突然,另一边的屋顶上又“啪啪啪啪”响起枪声,院子里的鬼子又倒下一片。原来,眼睛一眨巴,黑白双侠已经到了西边屋顶上。
“鬼子们还没发过愣来,就看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飞下屋顶,那男的两支短枪,“啪啪”连响。每一枪都有一个鬼子倒下。
“那女的像一只大蝴蝶,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她手里拿着二尺来长的一根小棍子,遇上鬼子就“咔嚓”,听得“咔嚓”一声,鬼子就倒下一个。
“那些鬼子对付老百姓很有本事,但在黑白双侠面前,就像是一个个稻草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差不多有我和你说话的这么大时间,事情就结束了,几十个鬼子一个没剩,全被黑白双侠干掉了”
那人讲的有声有色,听得白玲也血脉喷张,她急切地问:“那后来呢?”
那人说:“后来黑白双侠就走了。”
白玲说:“他们,就是黑白双侠,没说什么吗?”
那人说:“说了呀。那男的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摇摇头,然后大声叫大家收拾东西快跑,还叫大家通知全村的人都跑,不然鬼子来了,会报复大家。那是见一个就杀一个。”
白玲说:“后来呢?”
那人说:“后来大家眼睛一花,黑白双侠就不见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快。突然就出现,突然又消失了。大家还在发愣。我们就喊,别愣着了,赶快收拾东西跑啊。大家这才慌慌张张地收拾一下,然后到村子上,喊起了全村老百姓,一窝蜂似得跑走了。现在陈家庄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
白玲说:“你就跑到山里来报信了是吗?”
那人有些得意地说:“我胆子大,没有马上跑。我想,鬼子就是来报复,总要相隔几个时辰。我就把鬼子的几十支步枪和子弹,都收集起来,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才进山来。这事要马上报告老爷不是?”
白玲竖竖大拇指,夸赞说:“大哥,你干的不错,应该这样。现在你就进山报告老爷吧。你对陈老爷说,进山那条小路应该派个人把守一下。”
那个人进山去了,一个小时后,陈忠和与陈辉父子,就会知道这件事。
这里又剩下白玲一个人了。白玲站在山林中,发了一会呆,才又重新向山外走去。
她和飞哥离家参加抗日,已经一年多了,他们的足迹遍布周围几百里方圆。对于敌我双方的情况,和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情况,大体都有了解,但从来都没听说过黑白双侠的名字。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黑白双侠来。根据陈家的家人描述,这二人武功枪法都很了得。三十几个鬼子,二人几分钟时间,就全部消灭,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样的仗,她和肖飞配合也能打,也能打出这样的战果。但除了和飞哥一起,换了别人就不行了。
但这黑白双侠做到了,打得非常漂亮。他们的本事不小啊。鬼子的战斗力是很强的,一个小队四五十人,能把中国军队的一个营打得望风披靡。这种事太常见了。鬼子几万人,就把东北军几十万人打得狼狈逃窜。
但黑白双侠两个人,在很短时间,就彻底干净地消灭了鬼子几十个人!他们是谁呢?
应该不是八路军系统的人。专员徐亮大哥,军区的范江大哥,白玲都是很很熟的。如果八路军系统有这样的能人,她白玲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的。军区有两支精干的小队,郎小队和龙小队。但这两个小队一男一女外出执行任务,除了白玲和肖飞,别的还没有。
郎小队虽然武功枪法都很高,但要说在几分钟之内就彻底干净地消灭几十个鬼子,好像还有些夸张。
那么他们是谁呢?
还有一种可能,那男的是飞哥,因为肖飞也喜欢黑色的衣服,特别是晚上出动,猴子都是灰黑的衣服。
如果那男的是飞哥的话,那穿白衣的女子又是谁呢?她和飞哥失散这么短的时间,猴子哥就已经找到新的女孩做搭档了?
白玲感到自己的心收紧了。难道猴子这么短的时间就忘记了白玲。就忘记了和白玲自幼相处的那些岁月?忘记了二人耳鬓厮磨的那些温馨往事?
不会的,飞哥不是那样的人!
二人的情意早已融入融入血液,深入骨髓,不是说变就变的。
那这黑白双侠是怎么回事?
转念一想,世事变化,难以琢磨。就算是猴子机缘巧合,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是一个女孩,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遇上了一个女孩,和他一起行动,那又怎么样呢?
能说明什么呢?能说明猴子哥不要白玲了吗?当然不能。
如果反过来,领导要她白玲和徐盛大哥,和二钉哥或者其他随便是那一个男的去执行任务了。就能说明她对猴子哥变了吗?
荒唐!
白玲呀竹白玲,飞哥白疼你了!你咋就这样小心眼呢?
别说还不知道黑白双侠是怎么回事,就是知道了那男的是飞哥,那又说明什么呢?什么也说明不了啊。
白玲心里直骂自己,但同时心里也好受多了。
一边赶路一边想心事,不知不觉就出了大山。
这里离陈家庄二十来里路,竹青提起轻功,时间不大,就来到了陈家庄。正如那个陈家的家人所言,这里已经成为一个空村子,庄上不见一个人影。有的人家大门关着,有的人家大门直接就敞开着。
有几只鸡并不受着重大变故的影响,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在地上找吃的。一条黑狗,则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头。见到白玲,“汪汪”叫了几声,就“呜呜”哀鸣着钻进屋里。
白玲来到陈家大院,院子内外都是鬼子的尸体。尸体下面的地上,是一滩一滩的血液,都已经凝固变色。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没看到中国人的尸体。
白玲暗想,这仗打得真漂亮。竟然没有一个老百姓伤亡。恐怕也只有肖飞能打出这样的漂亮仗。
白玲内外搜索,希望发现有关黑白双侠的蛛丝马迹。但勘察了半天,处除了发现一些弹壳而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白玲捡起一个弹壳,那是三八步枪用的。另外还发现一些二十响的弹壳。
用这两种枪的人太多了。弹壳不说明任何问题。
突然,响起一点不正常的声音,凝神一听,两百米外正有一大群人正向这村子接近。
白玲跳上屋顶,只见村子南面大约一个小队的鬼子正在拉开散兵线,向这村子包抄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