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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4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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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章】一剑惊鸿

    习武之人大多好斗,王山一个混迹江湖战场十几年的老油条,自然也不例外。

    初时,他提出要跟马超一战,其实也是存了不少坏心眼的——他想搓搓马超的锐气,教马超做人。

    马超面相生的秀气俊美,身量高挑瘦长,正是传说中小白脸的标准长相。王山又见他耍了两下,心里便更不屑了,感情这位马兄弟是个搔首弄姿的绣花枕头。之后,他提出给马超找件趁手兵器,马超却选了剑,剑对枪,以短迎长,剑术发挥用处不大,可谓全然不明智。王山便更加笃定,这马超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虚招子,心底的轻敌之意更甚了。可惜,甫一交手,王山便知道,自己托大了,原来这位马兄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王山决意一开始给马超个下马威,所以使的枪法也是最快最稳当的,疾速一刺,破风而来,直冲马超的面门。马超使的是长剑,可剑再长,如何能挡住这往气势汹汹的一枪,所以他只能闪避,向后急退四五步,但那枪也随之跟过来,似乎不容他躲开。又躲了一阵,王山的枪,还是如影随形般追着他,马超不禁称赞道:“王将军,好枪法!”

    “马兄弟,你的步法也不错,不过一味闪躲可不是长久之计,正面迎敌才是真的。”王山回敬道,还不忘提点他两句,说罢手中的枪舞的更快了,快如风,光影绰绰。

    马超笑了笑,未置可否,身形在王山凶猛的攻势下丝毫不见慌乱,枪赶,他避,枪.刺,他躲,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此循环往复,一个追,一个躲,僵持久了,王山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枪法发出去,是要耗费极大的体力的,而马超专门闪躲,令他的枪都变成了空枪,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来说,都令王山有些备受打击,可他也不能说“马兄弟,你也忒不要脸了,有种别躲了,跟我一战啊”这类话,毕竟他选枪,马超选剑,从开端来看,还是他更不要脸一点。

    渐渐的,气力跟不上,王山的步伐便越来越慢了,枪击出去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了。而马超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弯唇一笑,上身微仰,弓起脊背,往后一翻,已执着剑从侧面飞了出去。王山的这一枪没有落空,堪堪击在了青石板上,发出“噔”的一声钝响,枪头似有些损坏,舞枪之人爱枪如命,王山忍不住要骂娘了,可他还来不及伤心,马超的攻势已经来了。

    马超的剑招一点都不华丽,甚至还有些朴实,只有简单的“挑”“点”“刺”“削”四种招式,可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四种招式,却给王山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因为王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又这么准,还这么狠的剑法。这是——杀人的剑法。

    面前的,分明个还是弱不禁风的翩翩美少年,可当他执剑迎风掠起的时候,王山却觉得一切都变了,这个少年的眼睛明亮得惊人,周遭的气势也凌厉的惊人,连他嘴上勾勒的浅浅笑容,也变得有点邪戾了。

    气势磅礴的一剑,带着割裂般的风声,朝王山席卷而来,王山没有十成的把握不敢冒然去接,只得身形扭转,疾疾向后退。马超的身影却在这时也向后退了,剑光倏然远去,正当王山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烛火发出“噗嗤”一声响,一道剑光如影随形般刺向了他的脖颈。原来是马超,身姿鬼魅的回头一剑,浩荡的剑气斩落了远处的灯烛,于此同时,也削掉了王山额前的一缕黑发。

    扬尘起落,冰凉如雪的剑刃紧紧贴着王山的皮肤,寒意逼人,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马超,微微失神。

    马超执剑而立,一袭白袍被突至而来的风吹的虎虎作响,他轻声一笑,抱拳道:“王将军,承让了。”

    “哦……”王山还沉浸在那杀意满满的一剑里,无法自拔,怎么会有这样简单又霸道的剑法呢?什么样的人会练这样霸道的剑法呢?感慨良久,王山也找不到答案,只能长长叹道,“英雄出少年啊。”

    他这二人比试完,场中诸人却还在苦斗。马超酣战一场,痛快淋漓,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便将剑放回原处,走到刘禅身旁寻了个凳子笔直端正的坐下来了。

    刘禅自然是将方才的比试一点不露的看完了,她虽然看不懂那些打斗的章法和招数,但马超那一剑的气势,却已让她深深的铭刻于心。这是,令人惊艳的一剑,同时,也是令她心惊胆战的一剑,因为她看见了马超使出那一剑时脸上的表情——邪气凛然。

    她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形容,总之那是种很骇人的表情,凶中带煞,邪中含笑,像极了电视剧里演的魔头。

    眼下,见马超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守在她旁边,刘禅稍稍放心了些,却还是静不下来,便试探道:“马超,你这剑法……似乎不是什么正道的剑法……看着有点邪门……”

    马超听罢笑道:“小主公,你可说错了,我这哪算什么剑法,不过是最基础的几个招式罢了,换了任意一个人都能耍的出来。”

    刘禅愣了愣,道:“所有人都会……可我看你这一剑,明明厉害的很……”

    马超笑道:“末将曾苦心钻研过两天,所以威力可能比一般的要大一些。”

    两天……刘禅只能感叹,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武学奇才了……

    王山虽站的远,却也听见了马超这一句不以为然的话,立时酸掉了几颗牙,娘的,好气啊!两天!

    不多时,练武场上的比试也完了,比试结果已经出来,十六位高手站到了场中央,多数都手舞足蹈十分激动。王山上前来询问刘禅的意思:“阿斗小姐,第二轮该如何比?”

    刘禅支下巴沉思片刻,慢悠悠道:“第一轮过了,武功来看,想必都不俗。那这第二轮嘛……便比文采罢。”

    “……”练武场上的高手们都沉默了。

    王山擦擦额上的冷汗道:“阿斗小姐,这个,你有所不知啊。这诸位高手,自幼便送到宫中训练,根本、根本没读过什么书啊,几乎、几乎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便是有识字的,顶多也不超过三个人。”

    刘禅眯着眼睛笑道:“此话当真?”

    王山点头道:“当真。”

    “哈哈,甚好甚好。”刘禅拍掌大笑。

    王山:“……”

    马超拢拢面上的乱发道:“小主公,不能文斗,你怎的还如此高兴?”

    刘禅一摸下巴,语重心长道:“这你可就不懂了。他们不识字虽然对今日而言,少了些乐趣。可往后的日子,他们不识字对你我出门办事,或传消息回蜀,或是偷偷弄些情报,可是大大的有利啊。”

    “小主公太英明了!”马超眼里泛星光。

    如此光明正大的说这种事,真的好吗?王山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道:“……阿斗小姐,末将什么都听见了。”

    沉默微倾,干咳了两下,刘禅清清嗓子,高声道:“好罢,先说正事。既然你们都不会文,那便跳过此节,直接最后一轮考核。这最后一轮,不考别的,考你们十六人随机应变的能力。”

    “怎么考?”站在最靠前的青年挑眉问道。

    刘禅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道:“很简单,举个例子,我若被挟持了,你们该如何营救?”

    场上诸人一愣,都未想到是这么一个问题。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刘禅已站起身,拍着手掌对王山道:“王将军,麻烦你一件事。”

    王山惊讶:“何事?”

    刘禅指了指自己:“现在,请你勒住我的脖颈,假装凶徒挟持我。”

    “这……”王山看看刘禅漂亮的小脸蛋,有点犹豫,他一个大老粗,去勒住刘禅,万一勒坏了……总之,怎么想都有点不太妥当。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应了声“好”,而后走到刘禅背后,一只厚实的大手掌勒住了刘禅的脖子。

    “很好。”刘禅回头夸赞了一句,又对练武场中发呆发愣的十六位高手道,“好了,你们可以想想该如何应对了。”

    “这、这该怎么办?”场上众人犯起难来,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不过一会,已有个二十三四的男子站出来道:“被抓起来了,自然是先去禀报主公。”

    经他一提,便有人顺着话音道:“对啊,而后主公必定派人来营救,这问题可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男子得意笑道:“是啊,如此,到时你岂不是得救了?”

    “这可不算,若是你们主公来救的我,那要你们何用?”刘禅沉沉道。

    刘禅这话无比刻薄,青年尴尬的红着脸回去了,场中人立时便沉默了。她说的确实不错,倘若是孙权救的,跟他们又有何干系。

    刘禅眯着眼道:“况且,若是凶徒此刻便要取我性命,可不会等你们禀报了主公以后再动手,所以这个问题,你们需得仔细想想,再作答。”

    夜风寂寥,灯火阑珊,场中数人便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片刻后,突见人群里一个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少年气势汹汹的站出来道:“我若是她的护卫,定不会让她被恶人抓走!”

    “钟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的境界?”

    “别信他,肯定吹牛皮,前几日跟我跟钟二切磋,他还打不过我呢!”

    “就是就是,钟二啊,你几斤几两大家伙也不是不知道的!”

    少年对身后人群里爆发的质疑,并不理会,而是抬头挺胸,直直的望向刘禅道:“我说我有这样的本事,就一定有,你们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

    刘禅暗笑:“此人不知什么来头,倒是自信的很。”而且一个名字也是特别有趣,钟二,中二。

    勒住她脖颈的王山却有些看不下去了,阴着脸冷声喝道:“小子!你也忒狂妄了些!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这种大话便不怕闪了舌头?”

    这一声暴喝,声大如雷,令场上诸人都愣了片刻,唯有这名叫钟二的少年面不改色,还以挑衅的眼神对着王山道:“老家伙,我舌头多,不怕闪。不像王将军你这样的,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生怕保不住一条舌头。”

    “你这小子说什么!”王山闻言,立时暴跳如雷,他从军数十年,官职虽小,但在军中威名也算远扬,今日却被一个黄毛小子给鄙视了。他王山自忖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哪能受的了这口气,立即放下刘禅,一提长.枪,朝着场上少年的位置飞身而去。

    王山怒号:“小子!让爷爷来教训教训你!”

    而刘禅看着王山魁梧的身影,却弯着嘴唇笑了,交叠着手掌道:“妙极了,妙极了,是个可塑之才。”

    一旁的马超不明所以,奇道:“小主公,王将军都进场动手了,你怎的又如此高兴?”

    刘禅含着笑容道:“慌什么,你且看着。”

    王山进了练武场,找准少年的位置,提枪便刺。他方才跟马超对战,已耗费不少体力,所以这一回再拿枪来打,无论是攻击速度,还是身形,便都没先前那么飘忽了。不过,他的枪,依然还是厉害的很。

    少年钟二并不敢大意,他采取的应对之法跟马超一样,也是施展轻功不断往后退,避其锋芒,四处闪躲。

    百刺不中,这厮像个泥鳅般躲来躲去的,王山又郁闷了,便喝道:“小子!有种别躲!跟爷爷正面打一场!爷爷打碎你的狗腿!”

    马超默默低了头道:“小主公,末将怎么觉得他在说我?”

    刘禅拍拍他的手背,点点头:“没错。”

    马超:“……”

    钟二少年其实一点都不中二,面对王山的怒火以及那汹涌澎湃的枪法,他并不上当,反而好整以暇的继续躲,边闪躲边啧啧笑道:“王将军,你也太不要脸了!你拿了武器,我可什么都没有。以你这样的威名,去欺负一个手无傅铁之力的孩子,实在是无耻啊!”

    “你、你你你你你小子才不要脸!”王山大约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这黄毛小子不肯应战,反而还倒打一耙,咬了他一口,说是他不要脸!直肠子的王将军,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但他堪堪忍住了,提着枪继续追,“好小子!有种跟你爷爷打!别跑!”

    钟二少年拥有一手好轻功,身形飘忽,一身黑衣劲装,几乎跟黑夜融为了一体,只听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不跑是傻子——”

    不跑是傻子——

    不跑是傻子——

    不跑是傻子——

    王山:“……”

    一个追,一个跑,跑了将近半个时辰,最后王山体力不支,瘫倒在地,这场莫名其妙的追杀才算截止。

    少年钟二慢悠悠的从空中落下来,站在王山旁边,笑吟吟道:“王将军,方才得罪了。”

    王山恶狠狠瞪着钟二,不发一言,如果他此刻还有力气的话,一定要破口大骂,并且将这泥鳅似的黄毛小子抓起来狠狠揍上一顿。可惜的是,王山没力气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少年钟二一把提起他的长.枪,握在手中对刘禅道:“如此应对,不知您可还满意?”

    刘禅抚掌大笑:“不错不错。从此刻起,你便是我手下的护卫了。”

    “钟二必定全力保护您的安全。”少年负着手走到了刘禅的身后。

    “什么?”王山一怔,想了一好一会,才恍惚明白,刘禅这是何意,原来……那黄毛小子是故意激怒他的,目的只为让他抛下刘禅去场中应战。他若去了,刘禅便得救了,而那黄毛小子也就成功营救了刘禅。

    听了刘禅的宣布,剩余十几人还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过去了一刻钟,才有人如大梦初醒般,惊道:“钟二那小子好不要脸啊!竟然用这种办法!”语气充满了鄙夷,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不清不楚的艳羡,为何当时去挑衅的不是自己呢?在他们眼中,入选了便等于飞黄腾达了。因此,羡慕嫉妒恨,也是难免的。

    当然,也有一些心思活络的,此刻发动脑筋,想出了些办法,譬如为首那青年便急急道:“我有一计,可保你脱身。”

    刘禅抬头,望了望天,时辰似已不早,她摆摆手道:“不必着急,明日再选,今天便到此为止了,诸位高手回去歇着罢。”

    “啊?”青年一愣,他身侧的其余人也都愣住了。可愣了也没办法,刘禅转身就走了,走了几步远,又蓦然回头。

    练武场上的人面色一喜,以为她改主意了,正要迎上去,谁知刘禅却是对那剑眉星目的少年道:“钟二啊,临走之前把王将军扶起来罢,躺那影响不太好。”

    王山:“……”

    钟二应了声是,便转过头去扶瘫软在地上的王将军了。

    王山体型魁梧,身材健壮,即便瘫在地上,至少也是一百五十斤往上走,因此钟二这一扶啊,却是没扶起来,反而让王山再度摔下去了。

    王山无力的瘫在地上,凶狠的目光都有点抑郁了,心里苦啊,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最后,还是刘禅看不过眼,又让马超来扶,才算扶起。

    .

    长夜漫漫,刘禅自然是不打算只做这一件事情,她摸了摸手里的玉环,温润细腻,煞是舒服。嘴角勾了一抹笑容,她道:“钟二,现在时辰应当正热闹不过,你领我跟马超去城中游玩片刻吧。”

    “好,阿斗小姐。”少年钟二学着王山的口气答道。

    这称呼……刘禅早想吐槽了,现下王山不在,她也不必拘谨,便朗声道,“你跟马超一样,叫我小主公。”

    钟二微怔,随即点了点头。

    如此识相,也替刘禅省了不少事,她便又将先前跟陆逊说的注意要点,再同钟二讲了一遍,而钟二也都表示了服从。

    刘禅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似乎挑到了一个很不错的人才。

    一叶扁舟,三人立于船头,迎风远眺。

    现下正是四月底,天气闷热,东吴虽大部分地区被淹了,却也还有漏网之鱼,譬如建业。而钟二领着刘禅去的也正是建业,也称石头城,全是东吴几郡里最为繁华的一个。此地离吴宫还是稍有些远的,即便乘船,也要将近一小时。

    好在,船行一半,地形便陡然高起来,他们到了未被淹没的地方。于是,在钟二的指引下,三人花钱弄了两匹马,朝着建业一路奔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地方,骑马跑了半天,三个人皆出了一身汗。不过,在四处看了看这繁华的街景时,刘禅认为这一趟是值得的,没有白跑。

    夜色深沉,灯火却阑珊,青灰的石板街道旁店肆林立,横出的飞檐上挂着鲜艳的酒旗,路上人流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这繁华喧嚣的街道,为死气沉沉的东吴增添了几许鲜活的人气。

    红墙绿瓦,高台楼阁,刘禅负手站在前头,一个一个的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招牌。醉仙楼,天外居,浪荡楼……看到浪荡楼那风流肆意的三个字时,刘禅瞪圆了眼睛,“钟二,这浪荡楼是什么地方?”

    话毕,刘禅业已后悔,因她观察着那浪荡楼门口来来往往的客人模样,猜出来这是个什么地方了。浪荡楼啊,正是传说中古装剧三宝之一的——妓院。

    钟二听她一问,白嫩的脸上立时染了一层红霞,这方才对王山耍流氓耍的风生水起的少年,此刻竟是害羞了,他结结巴巴的道:“禀小主公,这、这是勾……勾栏院。”

    “勾、勾栏院?”马超面上一红,讷讷道,“小主公,那好像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岂止不正经,简直邪恶啊……刘禅嘿嘿笑了笑,一抬头见钟二和马超以某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注视着自己,忙收了痴汉脸,正色道:“好了,继续往前走罢。”

    “嗯。”钟二跟马超应了声,便十分不自在的匆匆在那门前走过,走了十几步远,却发现刘禅还未跟上来,一回眸,便见刘禅痴痴的望着那浪荡楼,眼神十分火热癫狂。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没生出什么旖旎情思,刘禅一个几岁的女孩子倒是遐想连篇,实在是……世风日下啊。

    剑眉星目的正直少年钟二看不过眼了,折身一掠,黑影如鬼魅般欺到刘禅身前,将她抱起来,两三个起落之间,已掠至十几米处,这地界总算看不到什么浪荡楼了。钟二松了口气,便将刘禅放了下来,远处马超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做着嘴型道:干的好。

    钟二正要假装谦虚两句“小事小事”时,却见刘禅仰着脖子,漆黑明亮的双眼又发直了,眸光格外火热。钟二不明所以抬头一望,脸黑了——赏艳阁。毫无疑问,这赏艳阁啊,跟浪荡楼一路货色。

    马超微愣,随即放眼望去,不得不说,这条街的交际行业实在发达,光看见的最少有六七家……家家门口有妖艳的女子奴颜媚笑搔首弄姿。他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完全不知晓的,可此刻对着这样一群女子,他是半分旖旎情思都没有,心里想的却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百姓颠沛流离,饿殍遍野,为了能生存下去,只能干这种以色侍人之事,只叹这世道多艰民生疾苦啊。

    感慨一番,白袍翻动,马超走到刘禅身侧,握住她的手掌沉沉道:“小主公,终有一日,末将会为你夺了这天下,一统江山,教这世人不再身如浮萍,任意飘零。”

    听他一言,刘禅混沌的目光总算恢复清明,想起了自己要干的正事,又觉马超之言令人感动,重重颌首道:“好,我答应你,定会为一统江山而努力,为四海升平而奋斗!”

    “……”钟二虽觉这二人说的话,极其有勇气和魄力,但他还是禁不住汗颜了,“二位西蜀贵客,你们便打定主意我是不会去找主公告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