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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仙明鬼怎能乱牵,真坑暗陷避无可避
这姑娘大胆,从与人不同。男女之情,多少文人墨客用笔尖生花去描绘,却原来根本及不得一句“我喜欢你”,这般直白,这般直刺人心。
可是,到底还是个傻姑娘。她总忘了君澈,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月夜之下,白光如乳,处处都镀上了一层银。他终抬起头,让璧月棠看得有多清晰。凝了一双眼,抿唇,只见那血滴滴流出,簌簌便染红了衣衫。
只要君澈想留下,就有办法。
可是璧月棠哪里能想得清楚。才挖心挖肺的逼自己权衡了利弊,只是一两滴血,就又慌了手脚。“你做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提起裙摆抢上身前,看他唇上一道伤的极重,就又是攻心怒火冲天,只是已是别样情。
想一巴掌狠狠扇下去,这男人总不知疼惜自己。却刚刚抬了手,有旁人惊呼,打断了这两人。
“君澈!”南宫冥屺弯腰狠咳,跑得太过急促,“非羽他……”
非羽又闯祸了!不及多说,手拽起南宫冥屺,让可怜的报信人又做了一回领路者。这个薄情之人,还是有些东西寄挂在心上。
留下璧月棠无奈长叹。是了,兄弟永远比女人重要。那才是他的情义。
萧韵的院落并不像她本人那般繁饰华丽,反倒朴素的亦如叶非羽与她在青丘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房间。几棵君子兰已经过了花期,唯有层层叶片显得有些孤零。而此刻院中人多,便是再萧瑟的院落也立刻生机勃勃——更是火焰滔天。
“叶少爷。”作为青丘对外正式的主管者,星子对于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几乎不可隐忍,“我青丘的姑娘做错了事,您只要一声吩咐下来,我们自会调教管理。毕竟让您这样尊贵的客人亲自动手,实在是堕了身份。”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她说的太多了,已经多到不能忍耐了,终于忍无可忍的侧开头,回过来就是一声怒吼,“你怎么会对一个女人下得去手!”
人渣!人渣!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对女人动手的人渣!
当头主事都这么失控,本就极度护短的青丘姑娘们又哪里肯息事宁人。眼看这局面马上就要失控,南宫冥屺终于将君澈带来。他早就知道青丘不会容忍有人欺负了他们的姑娘的,更何况叶非羽对萧韵的伤害又不止身体而已。
第一时间君澈所想并不是怎样让那些姑娘们消气,层层人群在黑夜中根本无法判断身份。但他要找之人从来就不愿陷在无法分辨之处,那三个身影倚靠在一处,围观者从来冷漠。
一个英武一个迷糊,他所需要的那个懒到时时刻刻都喜欢靠在人身上,却也不肯错过热闹。偶尔便君澈也有了疑惑,青丘对这个姑娘来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抓起她,也不管染染姑娘的荆棘鞭如影随至,君澈推着初云站到星子面前,果然听到她娇滴滴的故作撒娇之态:“妈妈,奴家被人家抓住了。你们……你们~”挥着手中的粉色帕子,眼中水光泪滴滴,“为了奴家的安全,也千万不要硬闯进来啊~”
这姑娘还能把话说得更可怜兮兮点儿吗。院中姐妹齐齐一头冷汗,忙不迭的应了,倒是星子老鸨尚能尽忠职守,抢在关门前的那一刻高声直言:“这花酒钱怎么算啊?”斜眼撇嘴:两个男人一个姑娘,这两人是好这口啊,还是纯让我家姑娘做个见证啊~啧啧,好会玩个新鲜。
“当然是我和萧韵的都算上,包夜~”
一语提醒众人,萧韵可还哭着呢。那个天杀的叶非羽竟然就此逃过去,真是老天不开眼。
但是初云哪里又肯放过叶非羽了。虽然知道君澈单把自己抓进来绝无好事,可正是如此,不正代表着屋中之人有事要求着自己。作为要挟,初云可是很会商谈价码的。“叶少爷,今日才听闻大少爷您已经将蓝郎收入羽下,初云还未祝贺,真是失礼,还望叶少爷赎罪。”工工整整的万福礼摆出来,实在令人无话好说。
先礼而后兵,初云摆明了是不肯放过此事。君澈本来是转头要与叶非羽做个呼应,却见叶非羽正是满脸烦闷之相,理都不理他。于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初云的诘责就紧追了上来:“人道情场得意,叶少爷该当满心欢喜才是。便是见不得旧人糟糠,也做不得拳脚之事。我家姑娘脸上那一掌……叶少爷你可是好狠呢!”
清晰可见的几根掌印,叶非羽究竟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哼。”不急不怒,叶非羽以冷笑回应,“这场无妄之灾萧韵挨得确实冤枉。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论源头,实则源自姑娘你。”
看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了。懒得做无谓的争论,初云摊手,应承的极为大方:“那便说说,这事情为什么与我有关。”其实心下也正和外面院中青丘众人一同猜测:虽然可以肯定事无好事,可是究竟要初云一个女子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甚或想到更深一层:如此高调行事,颇与君澈奇诡隐密作风不符啊?
此事也不知究竟是不是他亲手策划。又或者,他只是提点一二,足够推波助澜。
若是萧韵也同这姑娘一样的爽快,也就不用为那不合时宜的痴缠撒娇挨那一巴掌。叶非羽本想冷嘲热讽几句,心情郁郁又哪勾的起唇角:“我本是吩咐萧韵牵线结识姑娘,谁知萧韵反应非常。我一时冲动……确实不该。”也算是道歉了。
少爷什么的可真是磨叽要脸面。初云双臂抱于身前,其实是满心不耐,转瞬却变了脸色。能让叶非羽找上来,这可与君澈找上来截然不同!叶非羽可是太子党啊!而只要想想现如今太子爷在朝中的处境……不着痕迹间,初云开始往后挪退。却连三步都没走出去,腰上一紧,不用去看都知道君澈阴阳脸正笑的得意,扭曲了那半张蜘蛛网。
“还请姑娘在国师面前提起叶家一两句,非羽在此多谢姑娘恩德。”言语间他当真一撩衣袍跪下去了。
我的天爷!这跪岂是受得的!
一跪一受间多少利害关系,初云这么个精明姑娘有什么不懂。只在这转瞬之时想要蹦跳躲避开,却是双脚一空……她还在君澈怀里呢,那人肯让她躲开那就有鬼了!
但听“扑通”声起,初云闭眼:青丘休矣!
屋外众人早就已经等得焦急,偏又听不到里面的只言片语,这是不是代表至少里面没有发生任何冲突。突然便见叶非羽满脸阴沉的从屋里冲出来,想拦都拦不住。就疑惑更深,初云不骂人是有可能的,但是叶非羽这么个嚣张暴躁的脾气,他又怎么可能一言不发而离去。
想要推门去看看还在里面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染染却不疾不徐的阻挡住,虽然一言不发,那意思就是你们还不能进去。
好吧,真会搞神秘。没耐心的姑娘们开始纷纷撤离,就连这院落中的原主人也被安紫清带走,看来她们今晚可有的是时间用来谈心了。亏得染染也有着足够的耐心,一直等到人已走净,轻敲了两下门方才离开。
“青丘的姑娘,实在是训练有素。”怀中姑娘不嗔不怒,甚至连挣脱的意思都没有。君澈便也跟着不着急,还是那样搂着她,只挑起一缕长发在手中玩耍,“其实还不如说,染染姑娘实在是与姑娘你心有灵犀。”
哼,笑面虎,心肠都是黑的。“哪比得了君公子您,非羽少爷可是对您言听计从呢。”
仿佛是应承的“嗯”了一声,君澈将这杀身之祸包揽在身还分外得意洋洋:“这小子从小就不傻,只是太在意他人的看法而使自己放不开。我早知道他总会明白我的意思,能做到这么快,着实让我小小的惊喜了一把。”
这人密谋就密谋吧,居然还可以自夸自擂的,把她当做同伙了吗?那她这个一无所知的同伙是不是太过悲惨了?初云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问清楚的好:“不知太子之事,如何与绮千斩绮大人扯上了关系。”
君澈扯了下眉头,原还以为她会指天扯地的立誓自己与绮千斩那个妖人毫无关系,没想到原来关心的却是这个:“姑娘这么个聪明人,之前装糊涂是什么都不肯问的。如今?”声音要放轻柔了哄,“姑娘直到此刻还尊称绮千斩为大人……”
“事关青丘生死,君公子还要同初云虚与委蛇吗?”靠入他怀里,仰起头看唇角那抹笑容冷漠,“我若不尊称其大人,又何必称您为公子。”
言语上斗巧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没用,君澈将那缕长发放到鼻前轻嗅。奇怪,原以为什么味道都没有的一个人,却为什么会花香突如其来的那么浓烈,赶紧厌恶的扔掉。不过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个,既然不想无谓的浪费时间,费费口舌解释一二,或许当真会换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松手,在桌上一番挑拣居然就只有酒,君澈苦了脸,孤男寡女这很不合适啊。拿在手里上还有些犹豫,却立刻就被初云抢在手里:“这酒可是萧韵特意为了叶非羽而向霜林求来的,不喝浪费掉那才叫可惜。”故意在桌上洒出些,对嘴就喝,明显馋人。
果然酒香袭人,看她气势豪爽应该醉不死。可怜没茶又没酒,君澈只能坐在椅中眼看着那个可恶讨人厌的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将他那点儿小手段说出来。
“叫老天爷给皇帝下令?”
哈哈大笑,拍案叫绝,初云对君澈这招真是佩服到了极点:“好样的,有胆量,有够敢想。”不过也马上想通了关键点,“啊,怪不得你怂恿叶非羽找我联系绮千斩。国师大人可谓是最佳人选。”
“臭丫头果然还是一贯的聪明,靠得住。”君澈看着初云一手拍桌一手乱摇,那酒飞飞扬扬的乱洒在桌面上……这姑娘绝对是故意的!劈手抢过来给自己倒上一杯:“不过你想的是不是太快了些。”叶非羽和南宫冥屺都没有这种急智。
切!这也太看不起人了!“什么老天爷下令以示天意,臭道士用扶乩之术胡乱撰写天意骗人那套把戏,也就你们人才会那么玩!”眨眨眼,好像说错话了,初云赶忙一拍桌子转移焦点,“再说我都知道了你们要求绮千斩搞把戏,若还是猜不出来,你把我初云当傻子啊!”
无奈的伸手拜拜,算是给这姑娘赔不是了。君澈才想继续跟她套近乎,却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哎呀总算把这个祸害搞定了。满意的拍拍手,初云笑声悠扬:“来人啊,扔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