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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可居两方争夺,面上踌躇心中暗苦
人们总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若是按照这个理论,青丘出了这么多祸事,也总该轮到喜事临门了才对。所以当星子老鸨告诉初云,安陵梓默带了好几个箱子进青丘,那神情比得知安陵易云用千两黄金来赎萧韵也差不了多少。
“妈妈可是觉得,王爷会来赎谁呢?”话说的有气无力,初云到不是作假,就算身体修补好了,元神仍是伤着的。现在的初云简直与霜林雪有的一拼,就没有个清醒的时候。
“瞧你这话问的。是谁最是诡计多端,又是谁最是英勇无畏的救了长平王。”怎么想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星子老鸨早就认定了必是初云莫属,“长平王这次来,谁都没找,第一个问的就是你。怎样?可还需要妈妈我多说?”
看样子是说不动星子。初云便只是含了笑:“可是妈妈,我此刻重伤未愈,实在无法出去见客。不管长平王的目的为何,妈妈您先替我推了吧。”
暂时推脱一下绝对不是问题,长平王也要体恤姑娘不是。更何况,阊城还哪里去寻比清茶更好的医者。欢欣鼓舞的走了,星子老鸨再没去想其他。
往初云怀里蹭了几蹭,狐爷变作的花猫张口吐人言:“我还以为长平王会对染染更执着些。”毕竟在战场上,染染的技能更实用。
“不过是礼数而已。”有狐爷的法术罩着,初云的精神要好得多,“现如今我能保住条命就已经是侥幸,再也无法操控幻术。无论在哪里都已经是个废人,他又何须多看我一眼。”更何况这里面的事情何曾如人意过,“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依我看,那几箱银子,恐怕也不是赎人那么简单。若是以为救了他一命,他就会感恩图报。长平王也不会在朝堂上手握军权那么久。”
总觉得初云的情绪很是消沉,狐爷温声安慰她:“不过百年就能养回来了。不管怎样还有染染为你找回来得好些好药呢。时间总是有的,急个什么。”
妖精总是长命,人生却不过百年。不想让狐爷忧心,便笑答道:“是呢,百年不过眨眨眼就过去了。”
或许真的是因为在人世间厮混久了,初云的判断竟是极为精准。星子老鸨刚满怀歉意的向长平王道出初云伤的实在太过严重,依旧需要静养。长平王立刻转了话题,虽然还是平淡温和的一个人,却显见得太过无情。
“既然如此,本王便直道来意。”
来意?还能是什么来意?在青楼里练出多精明的性子,星子立刻就隐约明晓长平王话中意指似乎并不是初云,闭了嘴,恭敬听他继续道:“本王想给蓝郎赎身。”
哈?容不得星子不惊讶。给谁赎身不好,为什么偏偏就只给蓝郎。虽然蓝郎这个……可是……嚅嗫着嘴唇,好一脸为难。这,这事情怎么就巧成这样。
看出星子神色不对:“可是有何为难?若是银两不够,本王还可以再去取。”不是没有诧异的,长平王知道像蓝郎那样绝美的少年价格绝对不菲,但也不至于露出这么为难的神情吧。就算身为王爷,银货两讫,价格又不是不可以商量,他可曾何时用身份欺压过人?
“王爷……”赶忙着赔笑,星子哪招惹得起这尊大佛,“不是我青丘想要故意抬价。实则,实则蓝郎已经被叶非羽叶少爷抢先一步赎走了。”生怕安陵梓默不信,赶忙手指青丘后院,“您若不信,叶少爷和蓝郎他们都还没走,就在后院。”
真是阿尼陀佛。幸亏蓝郎不愿意跟随叶非羽去到宰相府,叶非羽也并不坚持。刚巧萧韵赎身离开了青丘,把她的院落让给蓝郎正好。只是现如今安陵梓默若是想挣,先不说他们两人之间如何,则青丘该当另有份为难,苦也,苦也!
安陵梓默既然已经答应要为蓝郎赎身,来都来了,自然要去问问蓝郎的意思。若是蓝郎仍想跟随他去战场立功,不过是多花些钱的事情,从叶非羽手中赎出来也是一样。
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跟随着安陵梓默往后院走,星子老鸨心里就不停念叨着这几个字。想来还是当初蓝郎刚入青丘的时候好,刚被卖进来,背景成谜,别说有人想给他赎身,恐怕就连初夜都是早就被人预定下来的。
只因这事情哪有叶非羽前来给蓝郎赎身那么简单。
想安陵梓默被古阳刺杀那一日,叶非羽和君澈前来的目的虽说是答谢风凌姑娘的救命之恩。可惜风凌姑娘却无意间错失要挟叶非羽的大好机会。使得叶非羽不去找萧韵麻烦,隔了时日,到底还是找到青丘头上了。
初云重伤.精神不济,全程是染染并着星子与清茶齐聚协商。清茶聪敏本不必说,连染染也叫过来共同坐镇,不得不说有点儿武力压阵的味道。
于是叶非羽向星子老鸨讨说法,星子老鸨照着初云的话,只将蓝郎赔给叶非羽。话才出口,就已经是满手冷汗。虽然明摆着是青丘吃亏了。当初叶非羽可是要用两千两白银,只为包下蓝郎。现如今一分钱不用花,绝色美人便双手奉上,天底下哪里去寻得这种好事。但到底是因为青丘理亏在前,主动权在叶非羽手上,话说出来还是心虚。
“老鸨真是打得好算盘。”果然叶非羽哪得那么容易便松口,“以为当初我想用两千两白银包下蓝郎,时至今日白得此妙儿人,必然心生欢喜,白白便答应下来是吗?”
讪讪而笑,星子老鸨心中发苦:“哪能呢,叶少爷如此精明的人物,哪里是我们这些女流之辈便能骗混过去的。这不是……”暗地里搓手,只能一搏,“这不是想着叶少爷您不管怎样,就看在风凌姑娘面上,放我们青丘一条活路。”到底是将风凌抬出来,只求叶非羽好说话些。
突然提到风凌,叶非羽才想起来,已经很多事日没看到那个行事风风火火的姑娘了。谁让前段时间青丘乱的不成样子,姑娘们全部退到后院中不再见客。满眼都是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倌们,最是无趣。若是论到这里,将手中茗茶吹两吹,小少爷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欺压次青丘这些嚣张的姑娘们,哪里就能那么轻松痛快的松口。
“若是小爷我没记错,前段时日蓝郎可是专职负责长平王安陵梓默的饮食起居。”想想都窝气,那个冰雪少年何时曾对自己这么主动热情过,“莫不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所以蓝郎失了价钱,才让小爷做这个剩王.八。”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星子哪里肯认,忙不迭的摆手反驳:“哪里能够!我们蓝郎虽说身子轻贱,心性可是一等一的高洁,更不用说那张数一数二的秀花容。莫说他可是今后留作秦宫头牌的人,就算可以破身,那也绝对是要挂出名牌,择了良日,当众竞价的。”奇货可居,就连狐爷都说奇货可居的珍贵物品,“怎么可能任由不明不白的就堕了身价。”
“哦?”拉长了声调,桃花眼浮起红晕美丽异常,“那么给了小爷这么平白堕了身价,老鸨你又舍得了?”
当真好难伺候的人。星子老鸨只能赔了笑,好言哄劝:“叶少爷是何许人也。莫说青丘对叶少爷您有愧,就是叶少爷平日里说要,我们还能说不给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亏的星子可真敢说,叶非羽都觉得啼笑皆非。若是这么说,那么之前是谁把两千两白银都看不进眼里,更是百般阻扰,就是不肯违逆了蓝郎心意。
“你若是不肯信蓝郎处子之身尚且完好,本姑娘立刻将人给你拽来,扒光了衣服让你亲手检验。”虽然压小了声音,但仍能听出来其中火气。果然是前来压阵的染染姑娘终于看不下去,霎时间就发了脾气。
染染姑娘的战斗力,当日叶非羽曾亲眼目睹,日后更是在阊城里面传的沸沸扬扬,几乎都已经不是人类的存在,可以顷刻间取上百人头颅的如神之威。
好吧,这姑娘要急了,叶非羽也该见好就收,本来他们今日的目的本就如此:“莫急,莫急。小爷这么好说话,姑娘你是一早便知的。不就是把蓝郎赔给小爷吗,要了。以后再不会用此事再与青丘做任何纠缠,如何?”
还真的是很好说话,清茶连句话都不用说,事情就这么轻松搞定。但是,清茶心中另有疑问,只是因为事多人忙,始终得不到机会开口问:蓝郎不是被人卖进青丘的吗?还说什么若是逃了则整座青丘为之陪葬。先前赎萧韵不可以,现在赔蓝郎就可以了?那个背后之人呢?
也不怪清茶有此疑问,星子老鸨也更是没忘。但是当初初云说出这应对之策时,保证可是满满的。而在向狐爷禀报时,狐爷更是答应的那般爽快,将星子老鸨下了好大一跳。
“真的,真的可以让叶非羽为蓝郎赎身?”时日也不算长啊,星子老鸨觉得自己应该没记错,蓝郎被卖进来背景实为特殊。
狐爷许是笑了几声,从屋中传来已经极为细小,平和声音解释的不紧不慢:“不知该称之为天意若此还是前缘早定,将蓝郎卖入青丘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时日被幽禁深宫的三皇子安陵亦承。”
原来如此,哪里还需要多说,星子瞬间明白通透。怪不得能说出若是蓝郎逃脱,整个青丘都要为之陪葬这种话。三皇子,多么尊贵万人之上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他也有如此嗜好。想来将蓝郎卖进青丘,一是留下敌国皇室血脉到底是大罪,不得不先行暂且掩人耳目;二来则是正好送入秦宫调教好奉承迎合的手段,将来收回之时,玩的更加得趣。
现在三皇子已经彻底倒台,之前种种自然不必再当回事。却不想,刚巧促成了两家都要赎蓝郎的现状。星子心中忐忑,生怕若是安陵梓默当真将蓝郎抢了过去,青丘可还拿什么来赔给叶非羽呢!
对于安陵梓默的前来,蓝郎和君澈自不必说,就连叶非羽都没有显露出丝毫惊讶。惯常的寒暄过后,当先由安陵梓默道明来意:“本王今日特意前来,本是想为蓝郎赎身。但听星子说,叶公子今日稍早已经为蓝郎赎清。本王便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然君子不夺人所爱,但若是可能,仍想将蓝郎从叶公子手中赎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倒好办。叶非羽很是好商好量:“承蒙王爷说的客气。其实我对蓝郎倒也没执着到底的心,但是,还是想听听蓝郎的意思。若是他真想随王爷去,非羽绝不阻拦。”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齐聚蓝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