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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施联手大变活人,定要戳穿留待后瞧
眼见着安陵梓默的脚都已经走出初云的门口,狐爷手指在酒坛黄泥封口绕啊绕的,就等下一刻无人时好开坛庆贺。这孟云州当真是选的好时机,早不提醒晚不闭嘴,偏偏就要等了长平王忍不得暴走而去这瞬间,将人留了下来。
无人处让我撕了他吧。染染可从不觉得取仇人性命是多么大逆不可违的事情,心里想了就向狐爷通报了。
其实我很想答应你。能答应必然是因为不现实。狐爷手指在初云长发间穿梭,忍无可忍之时,唯有让自己静心,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你这几百年道行,恐怕还不够让人家塞牙缝。而且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那我也要给他捣个乱。”心高气傲的人,连偷袭都不屑。染染抡起荆棘鞭,下手凌厉生风。
念无忧哪里会将这只小狐妖放在眼里,口中念着咒,手中就拿捆妖绳想先暂且抵挡。
孟云州却眼明手快的将自己这位小傻徒弟拽起来,提着脖领闪身退让到院中。听着笨徒弟尚还挣扎着嚷嚷:“师父你何必怕她!”也不得不气到扬手送个暴栗给他:“那姑娘的力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你自认为你这根破草绳子能拦住吗。”方想将念无忧放下来,却不想染染的荆棘鞭早就卷到,只好凌风踏云,转了方向急速躲开。
有了上次的教训,染染哪里还容他们师徒出手。若不是狐狸身份不能暴露,她才不会始终只比孟云州差一步这么憋气。两方人在初云院中上下腾挪,已经是无人能及的迅疾,几乎只能看清身影拉长条线,看傻了那些护卫院中的士兵眼。
谁也不能奈何谁的僵持了片刻。捣乱的目的总算是达到,染染才想得意身退,却未曾料到孟云州又不是念无忧,哪里需要口中念咒这么麻烦。趁着身形交错的瞬间,袖中捆妖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而来,令人躲都无处躲。
骤然黑影穿插进来,“扑通”掉落在地。待众人定睛看清楚,原来是初云床上的玉枕头,莫名被捆妖绳捆了掉在地上。
“哈哈哈~”难得染染畅快一笑,见到孟云州中招,心情顿时欢畅,“妖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妖怪吗?难得我青丘人杰地灵,连一个枕头都能成精。”
不过是把自身的妖气沾染到枕头上,果然就蒙骗了不识物的死物件。孟云州对狐爷的机智倒也着实佩服。可是现在总算是休战中,正事总是要说的,便装了没听见,对安陵梓默行礼告状:“王爷难道没发现,紫清姑娘太过安静,根本对王爷的话毫无反应,也从未哭闹着要留在青丘。这可是正常?”
本来因为方才的混乱,安陵梓默与淳于夜两个人还真的全都疏忽了。此时齐齐转头去看向被兵士押住的安紫清,虽然衣着相貌毫无差错,但双目无神、面容呆滞,里面明显有问题。
“还请问道长。”安陵梓默与古阳同为一个脾气,只对有用之人态度客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袖袍扬起拂过安紫清头顶,将狐爷所施幻术除去。原来这个假安紫清是狐爷趁乱之时随意找个兵士变化的,此刻幻术全解,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惶惶全然不解。
对于青丘的姑娘,果然一时半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安陵梓默先行谢过孟云州,再面对狐爷,可就再没有那么温和好说话:“还请狐爷将安紫清交出来。”倒也还有折中的办法,“不若然,狐爷交出别个女子,只要是青丘女子,本王好交代便可。”
哼,我就不信,若是我交出除了初云、清茶、璧月棠这三个姑娘以外的女子,你安陵梓默就能默然认了。心里恼恨到了极点,狐爷嘴唇颤颤欲动,口中的话几乎就不受控制。安紫清的命是命,姑娘们的命也是命,怎么可能还有姑娘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就算有人愿意,她狐爷庇护青丘多年之久,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突然心头灵光一闪,从未有过的大胆念头令人恍然大悟。莫不是……安陵梓默已经改了主意。这人真正想要控制的,该不会是自己!
若是青丘主事人狐爷都对安陵梓默言听计从,就等同于青丘全体姑娘都听从于他长平王。这种天大的好事,谁人不想要。从心底到面上都忍不住的冷笑,狐爷还就不信了,他安陵梓默究竟是凭的什么认为他就能控制住自己。
扶住初云,让她另外安稳躺了,狐爷抖抖裙子就要起身:“但凡是青丘……”只开了口,就被初云拽住裙角,阻了话。
初云哪里能任由狐爷随心所欲,勉强起身,拽住了狐爷千万不能放跑了她:“你是青丘的主心骨,青丘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所有姑娘可都指望着你为她们保驾渡难。你若是一时轻狂,气是顺了,姑娘们群龙无首,可该怎么办。”就算初云确实是刻刻出面替青丘排危解难的,但是其背后真正能化解各方势力威胁的神秘存在,永远都是狐爷,别无他人!她怎么能离开!
知道自己是一时莽撞,行事未计后果。狐爷赶忙坐回去,揽了初云在怀里,生怕她本就重伤再生了气:“好,好。我知错了。咱们谁也不送,就先任安紫清去,僵住局面,好了吧。”真是谁也都不能惹,全是祖宗!
就算再不甘心,染染也只能将方才混进人群里的安紫清再推出去,闷声退开。
“道长,您看这次……”安陵梓默得到孟云州确认,心中方安。又是幻术又是绝世武艺,也难怪青丘在这皇权中心横行无忌,依旧可以屹立不倒。只是,若是孟云州还留在这里,而他们的人全体撤走:“道长,本王府邸虽简陋,也算是个清净安稳的所在,不知道长……”请他回去居住,一时也算揽个人才,二也省的青丘姑娘们将怒气全报复在这淡然如风的道士身上。
孟云州却是不用人多余担心的,稽首作别:“无量天尊,长平王不必为贫道担心。青丘姑娘们虽然厉害,却也不过是孩子们的小玩意儿,这些难不倒贫道。兴致来了,随意耍耍,也是平常。”
“呵呵……”这话说得,怎么正常中透着股怪异。安陵梓默自觉应答不上来,只能含糊笑了,不再强求:“既如此,本王告辞。”带了大队人马,推了淳于夜,押了安紫清,浩浩荡荡而去。这次安紫清倒是乖巧,憋了嘴不敢呼救求饶,只是那眼泪一路洒的,若不是有兵士押管着,恐怕连路都看不清楚。
余下青丘这里还是乱摊子,需要收拾残局。“星子。”叫来老鸨吩咐,狐爷看着这对大小道士,气就不打一处来,“既然孟道长要住下来,你就给他收拾出间屋子。只要银两足够,姑娘还是小倌,咱们给得起的,尽管上!”
孟云州是多精怪的人啊,狐爷的话音早便听出来,便含笑应了:“狐爷如此抬爱,云州若是拒绝实在是不视眼色,这青丘呆着亦怪不好意思的。”托了下巴好生思考,“既然进了青楼,不要个姑娘不仅坏了规矩,更是平白占了地方亏了银钱。至于这姑娘选谁,可容贫道查看两日,选个称心如意的。”
选姑娘也就罢了,还要个称心如意的!被气到几乎无话,狐爷亦只能笑了,做足了老鸨模样:“孟道长所言甚有道理。只要银钱提前付了,青丘随孟道长寻欢作乐,绝不干涉。”死道士臭道士!连要姑娘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就算不怕别人闲话,也要提防了带坏你那个未经人事的小徒弟。
果然就见念无忧红透了脸,拽着孟云州袖口给自家师父提醒:“师父,咱们可是红尘之外的高人,怎么可以留在狐妖的地方。”看了看周围早就快隐忍不住的众多姑娘,改了口,“就算不是狐妖,也是红尘最混杂不堪之地,要坏了修行的。”
此话一出,招惹的那些憋着要羞辱他们的姑娘齐齐开了口。“两个道士竟然住在青楼烟花巷里,为的不就是要坏了修行吗?小道士,你还是太年轻,怎么这么不懂你家师父心思~”
“就是。你家师父这是为你好,省的为了修个什么神仙,却连人间至乐的滋味都没尝过。此生岂不是白活一场,太过冤枉。”
“胡说。道家自有阴阳双修,房中秘术。你莫要小瞧了这师徒二人。这说不定啊,便是秦宫里专门修习的小倌,床榻之上还不如他们。”
“哈哈哈~那莫不是咱们姑娘要倒贴给他们,一尝这至欢至乐的滋味。”
“他们付给青丘的银两,还就是这么赚来的也说不定。”
将姑娘们故作羞辱的话语统统听若不闻,孟云州坦然从怀中掏出银两,放在星子手中:“还请妈妈带路。”顺便转头对了染染笑,“对了,姑娘是不是需要检验检验,这银两真假?”
染染倔脾气容易被激将,狐爷可是个荤素不计的主,招手命星子老鸨将银两扔过来,仔细察看:“不错,总算是真的。”有钱在手就再也不能轰人出去,赶忙堆满假笑,“孟道长~要玩的开心哦~”玩玩玩!本狐爷定要让那些姑娘们玩死你!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青丘便出了事故。只不过主动挑衅的,居然是孟云州,准确来说是他的徒弟——念无忧。
“狐妖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