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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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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张府,林清还在气周宏无声无息的消失几天,于是闷不吭声上了车,玉儿左右看看,悄悄溜了上去。.ww. ▼

    周宏拽着缰绳想了想,将它抛给一旁的小厮,跟着两人上了来。

    车厢狭小,三人坐在其中难免拥挤,周宏冷冷的扫了眼玉儿。

    冰冷的眼刀刺得玉儿浑身打颤。不多时,已然识趣的跑去跟车夫一起吹风了。

    林清瞪他,“干嘛赶走玉儿。”

    周宏不答,只含笑将脸凑了过去,林清见他的俊颜逐渐放大,转头避开。

    周宏一顿,随后身子也向她靠了过去,林清朝一旁挪了几分。

    周宏又靠过去,林清再挪一些。

    再靠,再挪。

    直到林清紧紧贴在车厢板上,退无可退,只能恨恨的看着他时,周宏才讪笑着伸臂搂她。

    林清使劲的耸了下肩膀,不想让他如愿,无奈力气太小,终究还是被他强制的搂进怀中。

    周宏将头靠在她耳边,闻着她淡雅的馨香,低声道:“别气了,这几日事忙,过几日我闲下来陪你出去散心可好?”

    林清侧头避过他温热的气息,道:“你少哄我,动不动几日不见踪影,连个音信都没有。”

    周宏声音忽地低的几欲无声,“私盐案有了别的进展,诏狱里又忙的一团乱。现在还是我趁着空档,偷溜的。”

    林清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那也不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打个人告诉我一声也好啊。”

    周宏听到她温软绵柔的话语,知她已消气,便略微放肆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林清忍不住一颤,赶忙抽身,谁知腰间不知何时已被他紧紧搂住。

    周宏低低的笑着,身躯也贴了过来,林清被一双铁臂抱起,放在周宏的腿上,身子被牢牢的圈在他滚烫的胸膛中。

    林清咬牙使劲挣扎,可她的力气好似幼幼的小猫气恼的挥舞爪子。

    周宏气定神闲的轻嗅她身上的气息,几日不见他真的很想念她的味道。★???.ww. ?

    车厢变得寂静,只有马蹄的‘嗒嗒’声和车轴的碌碌声充斥其中。

    渐渐的周宏开始不安分起来,他轻轻吻着唇边的鬓,随后慢慢下滑到耳畔。

    精巧的耳骨好似一块白玉雕琢,圆润温凉。

    周宏轻轻啃咬着,粗糙的舌头滑过耳窝,卷起耳垂,这激得林清一阵细微的战栗。

    周宏好似受了鼓励,越起劲的鼓起唇舌,吸吮、啃咬,甚至出小小的啧啧声。

    林清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攥住衣袖,极力不出一丝声响,白皙的俏脸憋的火红似云霞。

    周宏不满林清的消极不作为,轻轻的靠在耳边低喃:“清儿,清儿。”

    林清粗喘几口气,道:“做什么?”

    周宏头靠在她纤细的肩膀,眼睛看着她红红的侧脸,道:“你不喜欢吗?”

    林清的脸又红了几分,半晌没说一个字,心里在骂,呆子,不喜欢会任你这般胡作非为吗?

    周宏好似听到了她的心声,转头开始亲吻她的眉梢眼角。

    最后,终于吻上了她的红唇,淡淡的酒意随着周宏的强势,慢慢将林清熏的双眼迷蒙,神思不属。

    缱绻的时光总是流逝飞快,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车厢里寂静无声,车夫踌躇着不敢询问,玉儿乖乖的候在一旁等待。

    周宏内功深厚,早已知道外面情形,只是此刻气氛正好,他有些不想放开她。

    林清双手抱着他结实的腰身,脸色酡红的偎在他的胸膛,耳畔是他响如鼓擂的心跳。

    周宏带着几许酒气着迷地看着她娇媚如花的俏脸。

    林清的目光滑过他乌黑深邃的眼眸,笔直挺拔的鼻梁,最后停留在棱角分明的薄唇。她想了想,凑上去,轻轻亲了下。

    点点热意从她亲吻的地方,迅传遍全身。周宏一震,然后激动的俯下头,灼热的唇带着火辣的热情极尽缠绵的揉碾她的红唇,很久,很久。

    林清乖乖的接受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胸前不住的起伏,像是喘不过气时,周宏才暂时放开她。??▲? ★

    太阳渐渐偏了过去,玉儿跟车夫苦着脸顶着热热的阳光站在车旁。

    周府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嘀嘀咕咕走了出来,临走时还含糊的咒骂什么。

    玉儿惊讶的看着那人,又转头看了看敞开的空荡荡的大门,最后看向一旁的车夫,见他神色讶然,心里登时好受很多。

    车厢内,周宏也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甚至听清了男人等同耳语的嘀咕。

    他的脸蓦地冷了下来,随后变得铁青,眼中射出了冷厉的锋芒。

    “怎么了?”林清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生什么事。

    周宏吸了口气,缓缓道:“没事,我先下车,你慢慢来。”

    林清转着眼珠看着周宏一个箭步下了马车,她欠身撩开窗帘,只见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府里。

    林清理好散下来的鬓,抚好衣襟,捂着脸尽量将温度降下来。

    直到确定没有异样,她才掀起车帘,钻了出去。

    下了车,有些担心的林清回去换了衣裳,就去了正院。

    正院里,周宏歪在榻上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林清走到近前,问他:“老爷,怎么不换衣裳?”

    周宏恍然看着林清,道:“哦,我刚才在想事情,一时忘记换了。”

    林清拿过常服,要为他更衣。

    周宏道:“拿件飞鱼袍,等下还要回诏狱。”

    林清闷闷的“恩”了一声,转身去拿衣服。

    周宏看她一眼,道:“别不开心,过两日我一忙完,就回来陪你。”

    林清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是为了这个不开心。”

    周宏挑了下眉,“那为什么?”

    林清瘪了下嘴,声音低了下去,“你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自已扛着。我看着难受,又怎么会开心。”

    周宏忙道:“没有啊,我不是都告诉你我这几天为什么忙了嘛?”

    林清皱起了眉头,“有,刚才你那么生气,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周宏默了一瞬,慢慢的道:“刚才我叔叔来了,所以我有些不高兴。”

    林清很惊讶,她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个孤儿,没想到他血缘这么近的亲人。

    “你叔叔来了,你干嘛不高兴啊?”

    周宏冷冷一笑,“他来准没好事。”

    林清眨了眨眼睛,满脑子问号。周宏收起厉色,伸手拉她入怀,道:“我十二岁那年,父亲还在天津卫千户。那年出了乱民,父亲带着部属平叛,虽然成功压下乱局,但他却不幸过世了。按照大明律法,应该我袭父亲的官职,可是叔叔起了贼心,想冒名顶下。卫所里有许多跟父亲过命相交的兄弟,当然不许。叔叔没有得逞,于是怀恨报复,诬陷父亲延误战机,导致伤亡过重。”

    林清听得心里黯然,眼圈泛红。

    周宏轻捏着她的小手,安抚着她,继续道:“上面来人调查过后,结论查无实据,可是父亲的官职还是被撤了,我要入卫所就只能从校尉做起。”

    林清心疼的握着他的大手,道:“所以你就去做了校尉?”

    周宏淡淡“恩”了声,“那时我年纪小,凭着一股犟劲,十二岁就进了卫所,好在我自幼习武,内息练得不错。慢慢的,卫所里比我功夫高的越来越少,再加上天津卫有好多父亲的同僚,他们对我很照顾,等到后来,立得功多了也就升上来了。”

    林清听得心里难受,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于是静静的窝进了他的怀里。

    林清想起当初两人相遇时他腹部受伤,包扎伤口时语气清冷平静动作快娴熟,显然那不是第一次负伤。

    林清轻轻抹掉滑落的泪珠,抬手解他衣服的绊带。

    解释完因由,周宏神情放松了许多,见她动作便倚着软枕,懒洋洋的看着她,不时配合她抬手、转身。

    很快他就现事情不对,林清脱完外面的官服,又开始解中衣的绊带。

    周宏慌忙按住她忙碌的小手,道:“我就不净身了,等下还要骑马。”

    林清道:“我知道。”

    周宏脑中滑过一个诡异的念头,他嗓子一紧,乌黑的眸子顿时涌起暗潮,“你……”

    林清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想歪了,嗔怪的瞪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就是想看你的伤疤。”

    周宏松了口气,放开手,可不知怎么心里却有种隐隐的失落。

    林清从他修长的大手下抽出手指,继续解着绊带。

    薄薄的中衣很快被脱了下来,男人宽阔的胸膛,精瘦的腰部,显露出来。

    周宏肤色白皙,身体看起来匀称修长,腹部还有肌肉隐隐起伏。

    林清低头打量他的腹部,两指宽的伤口狰狞的显示着当时的凶险。

    林清抬手拂过,轻轻的问:“疼吗?”

    周宏不在乎的摇头,“不疼。”

    林清看着他胸前深深浅浅的伤痕,眼里忍不住酸涩难当,一滴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周宏握着她的手,伸手擦去她的泪痕,抬手就要穿上中衣。

    林清道:“别,我还没看背后。”

    周宏哪里还敢让她看下,赶忙套上中衣,道:“知道你哭,就不给你看了。”心里却知道,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哪有不答应的呢。

    林清本来已经忍住泪意,结果被他这么一说,眼泪终于像决堤的洪水爆出来。

    周宏立刻慌了神,搂住她低声道:“别哭了。”

    林清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着,周宏的心也被她哭的好似裂了几瓣,词穷的他只能笨拙的抚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抚着她。

    胸膛一片濡湿,林清止住哭泣,哽咽的抬头,道:“笨蛋,也不会安慰一下。”

    周宏抿着袖口,擦干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轻轻的印上一吻。

    林清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看着他沉默却关切的神情,她忽然懂了,原来他对爱情的表达方式就是亲吻,喜欢了亲,感动了亲,心疼了也亲。

    所以他们这是在互相心疼对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