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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绾嫣,你确定要这样吗?非得这样折磨本宫的人,你才开心吗?”钟贵妃满脸怒容,迈进大殿。
桂嬷嬷等人见是钟贵妃来,忙住了手。
林鸾织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却无暇顾及,她更震慑的是,不过月余,钟贵妃哪来如此的气势。
罗皇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妹妹若再叫本宫的名字,可别怪本宫不客气。”
钟贵妃一脸心疼地看着林鸾织,反手就给了桂嬷嬷一巴掌:“不长眼睛的狗东西,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算是哪根葱?林贵人也轮得到你来动手动脚?”
“啪”地一声,罗皇后将茶盏重重地拍在案上,猛地站起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钟贵妃:“本宫让你几次,你还真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皇后娘娘,”钟贵妃缓了缓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林贵人替本宫受过,在外头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回来还要遭受如此待遇,本宫岂能袖手旁观?”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不见,钟贵妃似乎长进了不少。可是自己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斗心勾角。
于是,林鸾织自己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上面赫然一颗鲜红的守宫砂。
“你们不就是想看这个?嫔妾没有侍寝,也没有不干不净、不清不楚。”林鸾织恨恨地盯着悦妃,挑事的份肯定少了她的。
悦妃被她的目光盯得极不舒服,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妹妹也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众口铄金。”
林鸾织只是淡淡道:“以后两位娘娘想看,只管吩咐。嫔妾不喜欢用强的。”
“行了,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你就先下去休息吧。”钟贵妃悄悄眨了眨眼睛,“本宫跟皇后娘娘讨杯茶水再走。”
林鸾织无心多话,行了礼,退了出来。
等回到画春堂,闻喜和新桐自然开心不已。
待梳洗过后,天,果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林鸾织筋疲力尽,草草用过晚膳,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罗绾嫣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裳,满脸笑意,直到后来变成捧腹大笑。
林鸾织猛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窗外雨声淋沥,不见五指。
身边却有人动了动,然后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如惊雷般乍响:“做恶梦了?”
林鸾织楞着两只眼睛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响才找回自己声音:“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顾杞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自己唯一睡过的安稳觉,居然是抱着林鸾织什么都没做的那晚。听闻她今日回宫,虽然那日恼她提了宋归珣的名字,但到底不是因她生的气。
晚上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溜进她的寝房,谁知她早已酣睡,连自己进来也不知晓。
瞧她睡得正香,自己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没想到被她给吓醒了。
顾杞城拉着惊魂未定的她重新躺下,顺手搂住了她的腰:“今天受委屈了?”
这样温暖的怀抱,这样温柔的细语,纵是之前有再多的气,林鸾织也拉不下脸来,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总要习惯的。”
顾杞城闻言一怔,终是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朕更喜欢宫外那个洒脱恣意的你,所以不要变,一直陪在朕的身边。”
林鸾织只觉得嗓子眼,又酸又涩,她深深吸了口气,认真地说道:“只要皇上信之爱之,我永远都是那个我。”
哪怕互换了灵魂,也不能失去自我。
“睡吧,来日方长。”顾杞城低声哄着。
林鸾织以为自己醒来很难再睡去,可是依偎在这样的一个怀抱里,不知是安心还是疲劳,都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直到屋外嘈杂声渐响,闻喜兴奋地吵醒了林鸾织:“主子,快起来接旨。”
原来顾杞城颁了圣旨,林鸾织救驾有功,特晋封为从四品婕妤。
这一消息在林鸾织不声不响回宫后掀起了巨大的波涛。要知道昨天皇后和悦妃刚刚刁难了林鸾织,这道圣旨无疑打了她俩一个巴掌。
林鸾织在宫外逗留月余,竟是同皇上一起,并且还救了驾。到目前为止还是清白之身,却一跃成为婕妤。
古往今来,能得到如此恩宠的,恐怕林鸾织是第一人吧。
一时间,画春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林鸾织由着闻喜和新桐梳妆打扮,呆呆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越想越好笑。
马车上这么一扑也叫救驾有功?顾杞城可真是什么借口都能找的出来。
闻喜早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她碰了碰新桐的胳膊:“以后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称呼主子为娘娘啦?“
从四品婕妤担得起一声娘娘的称呼。
但新桐似乎另有心思,反而忧心道:“主子,晋了位份,只怕要添加人手了。”
林鸾织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忙问道:“我昨天带回来的人呢?”
“主子昨儿个太累,也没吩咐。奴婢便让锁烟休息着,等着主子传唤呢。”新桐轻声道。
“晚点你去内务府一趟,就说是皇上首肯,让锁烟入宫籍。顺便让她去办件事,你俩就不用插手了。”林鸾织淡淡吩咐完,“等会要去谢恩,不能太素净,把那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耳环拿过来。”
新桐替她扶簪子的手一顿,面露难色。
林鸾织不解,不轻不重地看了闻喜一眼。
闻喜一慌,支支吾吾地说道:“楚,楚,楚修媛拿走了。“
“你说什么?”林鸾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新桐忙在边上跪了下来,一五一十地回禀道:“娘娘被绑架之后,楚修媛隔三差五就来找茬,还说主子兴许回不来了,好东西放着也是浪费。都是奴婢无用,拦也拦不住。”
林鸾织随手就在首饰盒里翻了起来,翠镶碧玺花扁方、金嵌天青缀串金珠项链等不翼而飞。
起身环顾房间,雨过天晴釉花觚、沉香木雕群仙松竹图笔筒和白玉水波纹海棠洗都不见了踪迹。
其中白玉水波纹海棠洗是她最喜欢的,之前还央了钟贵妃找个名目送给自己。
越想越气,林鸾织反而冷了笑:“见过没脸没皮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闻喜也跟着跪了下来,一脸的委屈:“主子,是奴婢没出息。楚修媛说要是敢去跟贵妃娘娘告状,就把奴婢发派到洗衣坊。奴婢还想等着主子回来呢。”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我的奴婢只有做了错事才需要下跪认错。”林鸾织烦躁地挥挥手,“稍后再说,再不去恐怕要迟了。”
果然,兴许人人都等着看好戏,林鸾织到坤宁宫的时候,居然是最后一个。
顾杞城没在,罗皇后把金册交给林鸾织之后,面上便有了三分不悦:“林婕妤在宫外这么久,既然是陪圣驾,还救驾有功,为何不早说?”
林鸾织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嘴角很自然地噙了一抹淡笑:“皇后娘娘,嫔妾舟车劳顿,本想梳洗过后再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禀明一切。”
言下之意,罗绾嫣,你给过开口的机会吗?
钟贵妃轻笑了一声:“林婕妤是本宫的人,没想到皇后娘娘也如此记挂。她刚回宫,就迫不及待传召了。”
林鸾织眉头微皱,私下还没来得及单独见钟贵妃。这一句“林婕妤是本宫的人”怎么越听越觉得怪异。
这厢,悦妃嘴角微翘也不知有没有笑,只道:“林婕妤果然好本事,既能陪着圣驾游山玩水,还没侍寝就高居婕妤之位。此等圣恩,本宫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一直不声不响的王昭仪忽然开口说道:“若说羡慕,我倒是觉得安婕妤才叫人好生羡慕,刚入宫便封了婕妤。”
林鸾织这才注意到自己上首坐了一位素未谋面的美人,削肩,蛮腰,樱桃蜜口,唇上点了一抹朱红,媚眼如丝,远山如黛。
她的头发似乎比常人更长,盘着飞云髻,还有大半垂在身后。橙红长纱低胸抹裙,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尽显魅惑之色,居然是天生的尤物。
隐隐听说是纳依族为显赔罪之礼,才进献过来的美人,没想到竟妖艳至此。
许是感觉到林鸾织注视的目光,安婕妤侧首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开口说道:“不过是皇上给纳依族面子,王昭仪羡慕也没用。”
原来又是个不知轻重的。
林鸾织端起茶杯轻抿一小口,并不打算再说话,眼睛四处环视,不见楚修媛身影。
宁嫔却“扑哧”笑出声来:“可不是,安婕妤有纳依族做靠山,妃位指日可待。如今皇上回来了,就不知道哪位婕妤能够先侍寝。”
如今宫中,只有林鸾织和安婕妤身居婕妤之位但尚未侍寝,难免引人注意。
也不知安婕妤是有心还是无意,露出一个笑容,妩媚之极:“宁嫔与其担心别人的侍寝,倒不如先担心自己的子嗣问题。”
“你……”被戳中痛处,宁嫔“腾”地站起身来,脸上已是不悦,“安婕妤,你若不知如歹,本宫不介意教教你。”
“行了,安婕妤初来乍到,宁嫔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皇上说了,五日之后在濯春园大摆宴席,以贺林婕妤和安婕妤的册封之喜,你们都散了吧。”罗皇后见战火的苗头转到了安婕妤身上,便有些兴致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