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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黄秋林大索南京同样重要的消息是:魏国公徐宏基上书称病并要传位给世子。≥
常威没想到徐宏基竟然这样有魄力,不但按照自己的办法做了还更进一步,常威上门‘探病’竟然被徐宏基拒绝了,非但是他南京大小官员,士子,缙绅,名流统统都被拒绝了,对外说是病体沉重不宜见客。
徐淑仪告诉常威,这是向魏忠贤示弱之举,想必很快朝廷就有人事更迭。
半个月后传来消息:阉党五虎之的左都御史兵部尚书崔呈秀,弹劾南京兵部尚书袁可立,请贬其官。
事关南京官员,皇上派遣使者来问徐宏基,结果徐公爷病的‘口不能言,神志不清。’于是,又诏令袁可立上折自辩,袁可立按照称病,辞官的惯例上书,皇帝准奏,魏忠贤推举刘廷元为南京兵部尚书,一并准之。
皇帝又令锦衣卫指挥使东安侯魏良栋为钦差,巡抚江南,探望徐公爷并彻查东厂番子当街被杀一案。
得知这个消息常同长叹道:“魏良栋是魏忠贤最宠爱的侄儿,今年才十八岁,是个标准的纨绔,再加上个刘廷元,这下只怕南直,两江,湖广要遭殃了。”
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湖南和湖北)四地占据大明七成以上的钱粮税收,是大明最繁华富庶的地方,魏良栋此番前来肯定要大肆搜刮一番。
常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个这样的结果,不过这跟他杀东厂番子关系不大,魏忠贤老早就觊觎江南的富庶,此番将南京兵部尚书的位置攥到手里,又怕刘廷元压不住南京这些反对派官员,因此派了侄儿魏良栋前来,企图用锦衣卫的凶名镇压局面,以图站稳脚跟。
经过这一两个月的传播江湖上都知道金戈会在六横岛上吃了大亏,而对手竟是凶名赫赫的七门迷踪岛,当然,江湖上也知道了六横岛是大财的地方。
各个门派,都在想办法打通六横岛的财路,但是,因为唐门,丐帮,沈家三家的不支援,使得金戈会折损了大量人手,所以,如今对于上岛的门派和商家做出了严格的筛选。
很多门派和富商打起了沈匡的主意,常威让他全部拒绝,不要理睬任何人,因为,现在的六横岛可是个香饽饽,是拉拢盟友最佳时机,同时,常威敏锐的觉察到魏良栋到来对六横岛,对江湖将产生巨大的影响,这时候保持低调,不要轻举妄动才是第一要务。
少林寺的援兵终于到了,十二位武功高强,从未在江湖上正式露面的俗家弟子调拨给了悟性。
悟性直接交给常威,这十二个人跟哼哈二将一样,此后从明面上来说就与少林无关了,他们练的武功也不是少林主流的功夫。
少林寺除了著名的七十二绝技之外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武功,每一个进入江湖历练的弟子,或多或少都能得到几门别派的武功,回到少林后他们都要进入达摩堂将自己的武功交给寺里,因此,少林寺藏经阁中有着成千上万种武功。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跟少林寺有关,常威检验之后,现每个人都有内功二层铜皮铁骨的实力。
常威佩服不已,“果然不愧是少林寺,随随便便派出十二个年轻弟子,都有江湖豪杰榜上的实力!”
悟性淡淡的说道:“威少过奖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派出来的,他们从小就生活在少室山上,每个人至少苦练十五年武功,要是没这点实力,那就说不过去了。”
常威安排这十二人以应募者的名义加入沈家,实力大增的沈匡终于和茂源货行的人进行了接触。
“无畏,你猜茂源的人说什么?”沈匡嘿嘿冷笑道:“陈二声称要助我夺取家主之位,我需要靠他?”
常威问道:“那他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沈匡道:“船,能够出海的大船。”
“海船?十三连环寨在洪泽湖中,他们要海船干什么?”常威大惑不解。
沈匡也不知道原因,“无畏,你说这话我能信吗?”
常威点头道:“应该不假,他们先找沈硕,再找你,却为何不找你家老大?只因你们两人先后负责海上的生意,手上有船。”
“我想也是,不管他们有什么诡计,这回我也不怕了,悟性和尚看起来年轻,武功可是真好啊,还有那十二个人,个个都很厉害……”
沈匡在魏良栋来南京之前回到六横岛,魏良栋一路南下每过一地必定大肆搜掠,从北直隶到山东,到南直隶一路南下,一路祸害,更有漕运总督藤乐山保护,简直为所欲为,沿途各府县官员却屁颠颠的巴结,更让魏良栋得意非凡。
直到进了南京城才收敛一二,总算还没忘了自己使命,第一时间进魏国公府探病。
徐公爷虽然仍旧卧床不起,但是,精神却好了许多。
当晚魏国公世子徐文爵设宴款待魏良栋,南京城各部官员,缙绅名流悉数到场。常同,常威哥俩也在邀请之列。
身为主人的徐家人和今晚的正主儿魏良栋还没到,宾客们坐在堂上随意的交谈着。
傅舟子面色不善的对常威说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要跟魏家子弟虚与委蛇,嘿,真是气死我了!”
“希爵,我有一言,你务必要听。”常威的声音虽然很低,但神色却异常的郑重。
傅舟子微微一愣,道:“请讲!”
常威耳语道:“当今之世,主上暗弱阉宦当道,阁部大臣尚且要雌伏魏阉之下,就连徐公爷都得避其锋芒,为官者想要有所作为无不小心翼翼,甚至委身投贼。为将者要想建功立业尤其艰难,希爵,你这等不通钻营之将,久之必有祸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若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谈何建功立业?不如收敛脾气,做个入世名将如何?”
“入世……”傅舟子低头沉思,半晌才道:“也罢,我就忍了这口气,只要他不欺到我头上来,奉承他一二,又如何?”
“他敢!”常威神色一冷,“奉承人不花什么本钱,是个面子活罢了,要是他敢明目张胆的欺上头来,那些番子就是榜样!”
傅舟子一愣正要说话,悦耳的丝竹声响起,后堂人影憧憧。
“安东候魏大人到!”“魏国公世子到!”“宁王妃到!”
长长的唱诺声响起,一个身穿蟒袍面目青白的年轻人在徐文爵,徐淑仪等人的陪同下步入正厅,大厅中所有人都起身相迎。
“这是户部吴尚书,刘侍郎,王侍郎!”
“这是刑部胡尚书,齐侍郎,张侍郎!”
徐文爵并未落座而是领着魏良栋,一一介绍在场的官员,宾客。
魏良栋或是点头,或是问候一声,神情虽然高傲,却也算合乎礼数,想来是给徐家面子。
“这位是五军都督府断事官傅舟子大人!”
当徐文爵介绍到傅舟子的时候,魏良栋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开口道:“傅大人在南京过的可好啊?”
傅舟子低头行礼道:“劳侯爷下问,江南山水俊秀,末将在南京修身养性小半年,才知道自己往日实在鲁莽。”
魏良栋惊讶的打量他一阵,才面带笑容的道一声:“好!”
徐文爵又带着魏良栋向前走了一步,道:“这位是去岁秋闱应天府一榜解元常威常无畏。”
魏良栋双眼中立即射出冰冷的光芒来,盯着常威看了好一阵,才道:“听说常解元武功过人,不知道那几个东厂番子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