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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才同学轻轻搂过她,安慰道:“胡娘不会死,刚刚哥哥说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白狐,不是狐娘,放心吧!”
离这间青楼不远,有一座桥,桥上有个高大汉子,手里抱着把刀,刀鞘处插了个草标。
站在窗口的进才同学一眼看去,嘿嘿!那一脸的青色胎记,那不是青面兽是谁?
看着他抱着把刀,刀上还插着草标,难道这是到了杨志卖刀杀牛二的那一场戏了?
只是牛二听了自己那句看到卖刀的别凑过去的话,是否会放在心上?
可若是牛二没有被杀,那也就没有后来的杨志押送生辰纲一事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先知先觉会有点乱套的感觉。
不过在看到远处醉得东倒西歪的牛二正行将过来时,进才同学笑了:“走了,我们回去,那个卖刀的汉子就要摊上命案了,王伦,你留下,一会去帮那青面汉子做个证。”
说着掏出几个银饼子放在桌子上说道:“那汉子得配到北京大名府,你帮我把这几个饼子给那公人张龙赵虎,让他们在路上对这叫杨志的汉子照顾点。”
说完抱着小胡宝儿,带着几个小家伙走了,当然还有那跟屁虫似的云老头。
“一会那个卖刀的汉子真的会摊上命案?”云老头一脸好奇地问道。
“当然!”进才同学一边带着小九几个快步走着,对于死人的事,他觉得还是让这些小孩子少见点的好。
虽然这些小孩看死人已经不算少了,不过能不看还是不看吧!特别是现在怀里还有一个刚刚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小人儿呢!
“是什么样的命案?”云老头还是好奇,不打破砂锅不罢休。
“一会啊!那个喝多了的牛二就会去问那刀咋卖,那卖刀的汉子就会说卖三千贯。”进才同学边走边回忆着说道。
“三千贯?我个老天爷爷,这分明是讹人,甚么刀能值个三千贯啊!”云老头叫道,三千贯可不是小数目,他们云家商队走一趟有时候都没有五百贯。
“那个牛二一会也是这么说的,问他甚么刀能值三千贯!”进才同学说道:
“其实三千贯并不贵,你知道那个汉子是谁?他的祖上可是杨业杨老令公,忠良之后,只是家道中落,再加上前些时候出差误了勾当,让殿帅府给赶出来了。”
“今天早上,应该是没钱住店让人赶了出来了吧!所以才上街卖他的家传宝刀,不过做到这样,这老杨家的确实算是没落了,自杨文广后杨家无人,没落了也是应该。”
“那牛二去了又如何?”云老紧追着问,他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追上带着孩子的进才同学毫不费劲。
“那牛二就说这是甚么刀,值三千贯,那杨志便说了,那刀有三个好处,第一,削铜斩铁刀口不卷。”
“那牛二一听就拿出二十个大钱叠在一起让杨志斩,那杨志一刀下去直直地把铜钱削成两半后刀口真的不卷。”进才同学回想了下,应该是这样没错,然后就说了出来。
云老一听,赞道:“二十个铜钱一刀成两半,好!刀是好刀,人也是好武艺,这等好刀,确实价格比较贵,不过还是不值三千贯。”
进才同学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只是削铜斩铁当然还不值三千贯,不过杨志又说了第二是啥!”
“他说,第二就是吹毛断。”
“如何吹毛断?”如果听这话的是一个现代人,那铁定知道这吹毛断是个什么玩意,可是云老是个古代人,没有电视看没有电脑看,所以不知道这所谓的吹毛断是什么东西。
“那牛二也是这般问的,如何吹毛断,那杨志直接说道,只要把头放在刀口上,轻一吹,那一吹之力已经够让头被刀刃割断。那牛二一试,果然如此,锋利之极!”
“削铜斩铁,吹毛断,这不管是刚的柔的,都可对付,确是好刀,可值五千,那汉子卖三千亏了,而且还是杨老令公传下来的刀,五千卖了都亏!”云老是个商人,很快就估算出宝刀的价值。
“嗯!不止你能看出来那是把好刀,那牛二也看出来了,便问杨志那第三是啥!那杨志就说了句:杀人不沾血!”
“那牛二一听就来劲了,说让他杀个人来看看,不然怎么证明刀不沾血。”
“那杨志当然不肯,只说可以拉条狗来试试。牛二却是不肯,非要杨志杀人。”
“杨志不想理睬他,便拔了草标不想卖,却不料牛二上来就抢,杨志不给他便拳脚相加,于是被打惨的杨志就一刀把牛二给杀了后自了。”进才同学笑道。
云老将信将疑,再问了声:“当真?”
进才同学停下脚步,认真地对他说:“当真!”
云老也停住脚步后说道:“我想去看看,一会生的事,是也不是!”
进才同学当然对呆会要生的事相当有信心,除非这里不是水浒世界,只要是,那刚刚自己说的事就会生。
云老跌跌撞撞跑到桥头,不是他身手不好,而是他的心神震动太大,导致这个从小就跟着商队出去拼杀的云家族老走路都走不好了。
王伦刚好也在,一看这老头子这样,急忙拦住他问何事让他如此惊慌。
云老赶紧把进才同学刚刚说的话重说了一遍,后问王伦:“他说的,你信不信?”
王伦根本没二话:“信!俺家小官人举手投足间天崩地裂,岂是凡人,他说啥俺都信!”
“天崩地裂?”云老一脸的无语,崇拜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行不行?要是他是现代人,铁定会说王伦是一个脑残粉。
看到云老脸上的不信,王伦无所谓地说道:“是或不是,真或不真,那牛二快走到桥头了,只要稍等片刻就知小官人所说真假!”
云老看着不远处四散叫着“大虫来也”的人群,还有那不远处倚在桥栏杆处的青面汉子。
但他们却没有看到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蒙着脸的姑娘,她的身边是刚刚在青楼时侍候在边上的那个烹茶姑娘。
她们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