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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七月并不认识这位姑娘,但他下意识地感觉这姑娘似乎认识很久似的。于是在那位姑娘话音未落时,他果断地发动法阵。
小小的山头,本来并不起眼,但在李七月刻意发动法阵的时候,整座小山头瞬间被七彩迷雾所笼罩,当然这样的景象也只有身在法阵之内的人才能看得到,而在法阵之外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改变——山还是那座小山头!
李七月见法阵已经全部发动,缓步进入法阵之中,挥袖拂去眼前云雾,对被困法阵之中正错愕万分的三人道:“你们是谁?为何未经通报便闯入我的地盘?”
那姑娘颇为委屈地道:“大哥,我是路过的——我不是有意的——”
“你们呢?”
“小小伎俩,也敢在大爷我们面前摆弄?不过是一破法阵么?你这黄脸小子到底是谁?也敢配问我们是谁?”
李七月重新打量那俩人,冷冷地道:“敢在我地盘上撒野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走出去的。”
另一人吼道:“我们中原第一大修行世家侯家你也敢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否则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李七月听闻侯家,眉头一皱,暗自忖道:凭他们现在的态度,即使现在我放了他们,我也没有好果子吃。遂嘿嘿笑道:“若是我现在杀了你们,谁知道呢?”
“你敢——”
李七月长袖一挥,将那姑娘从所困法阵移到另一法阵之中,对她道:“我现在没时间管你,你给我老实待在这里,一会儿,我有事要问你。”
随即长袖又一挥,那姑娘所在法阵顿时被浓浓的迷雾所罩住,若是那姑娘没有特殊手段,根本看不到法阵之外的情形。
李七月刚进入法阵之内,那两个人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扑上来,李七月身形一晃,避开那两人的攻势,长袖一甩,从其袖中跌出三只影子,分别是丹顶紫鸢、金线冰蚕、玉面螳螂等三只灵宠。据他所了解,这三只灵宠的修为虽然都在二级内,但它们在同类中算是佼佼者,而且经过他常年调教,每一只灵宠的实力均是不容小觑。
见三只灵宠一字排开待命,李七月颔首笑道:“你们只需缠住那人即可,轮流上,其它俩位保持警戒状态,随时出手救援。”
才交待完毕,丹顶紫鸢便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拦住一人,其张嘴便喷出一团热火,那人不敢触碰这团热火,见势不妙,连连后退,丹顶紫鸢长鸣一声,扑棱着翅膀冲上去,哪知那人一边退后十余步,一边凭空取出一张灵符甩出来,顿时一道水瀑从天而降,正好挡在丹顶紫鸢面前,丹顶紫鸢微微一愣,一件如钢针大小的灵器破空而来,眼看这灵器击中丹顶紫鸢的脑袋,一旁压阵的金线冰蚕张嘴吐出一线金丝,后发先至,竟然不偏不倚地击中那钢针,将其打落在尘埃之中。丹顶紫鸢懊恼地退下,眼睁睁地看着金线冰蚕与那人战成一团。
李七月也没闲着,他呵呵笑道:“那边打得很是热闹,咱们这边也别闲着——不知你贵姓?哦,忘了,你应该姓侯——”
“小子,你不过是一筑基初期的人,也敢在我筑基中期面前猖獗,你家大爷侯峰随口吐一唾沫也能淹死你。”
“若不是为了检验我才习练的小玩意儿,你早就死得不能再死,还会让你站在这儿说什么大话?”
侯峰毕竟不是雏儿,他凭空取出一把鸳鸯铲,就向李七月砸过来,李七月冷笑一声,先后祭出还未经过实战检验的一对幽兰戟,因为每次使用幽兰戟均须消耗大量神元,他倒也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发挥幽兰戟两成威力而已。
侯峰乍见幽兰戟,大吃一惊,失声叫道:“灵宝?!你竟然有灵宝?”
李七月嘿嘿笑道:“这有何稀奇?如今是牛刀小试尔。”
只见雌雄一对幽兰戟拦住鸳鸯铲在半空里战成一团,尽管幽兰戟才发挥出两成威力,但面对鸳鸯铲中阶高级灵器,它还是远占上风。
侯峰看着幽兰戟,眼中贪婪之色骤然而起,见李七月好整以暇,双手十指张开,冲着李七月拍过来,顿时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石块蜂拥着向李七月砸过来。
李七月左手中指向密密麻麻的石块群中一点,一团接着一团焚火九天之火从其指尖喷发出去,迎上扑面而来的石块群——眨眼之间,数十焚火九天之火团几乎是一气呵成被他激发出去,同时他取出精玉穿云弓搭弓射箭,将被焚火九天之火焚化后仍然有漏网石块击碎。
侯峰见其成名的法术移山填海竟然未见奇效,心中不免着急,伸手从储物袋中摸出十余张灵符,铺天盖地地向李七月祭过来,李七月大骇之下,他倒没想到过有人也会像他一样将灵符如此祭出,身形一晃,几乎毫不犹豫地使出迷踪步,强行从十余张还未发挥最强威力时的灵符中穿行过去,同时右手血红已经准备好血刃……身后传来轰隆隆震天动静,李七月却是没有回头看去,此时他正欣赏手中玉瓶内装有的一元神,此元神正是侯峰的元神。
待到那十余张灵符威力退去时,李七月拭去嘴角残血,缓缓走到侯峰尸体身边,将其身上的储物袋等搜罗一空。
另一旁正在与丹顶紫鸢等三只灵宠斗得正酣的那人见到同伴瞬间殒命,慌乱之中,竟然忘了其已被法阵困住,瞅准一方向逃去,才逃出数十步远,便被法阵之力弹回来,当他意识到即使战胜眼前一人三兽也是死、不战也是死,心中产生一种自爆快感,当他回头准备如此做的时候,李七月看见他嘴角边那似曾熟悉的诡异微笑后,接连两次七个残影冲上前去,将那人剁成无数块肉末儿,其元神亦无存留可能。
李七月感觉体内神元一空,两腿一软,便跌坐在尘埃里,一天后,他自觉恢复得七七八八,这才站起来将战场打扫干净,来到那蒙面姑娘面前。
那蒙面姑娘倒也安静得很,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不急也不躁地盘腿坐在地上,见李七月走进其法阵,笑道:“大哥,他们呢?”
“哦,送他们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那蒙面姑娘好奇地道。
李七月本是玩笑话,没想到眼前姑娘虽然已是筑基初期修为,但应该涉世不深,于是笑道:“他们不会再对你有任何伤害了——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问题?我们好像是初相识——”
“因为我救了你!”
“就凭这个?”那蒙面姑娘颇为委屈。
“如果你不回答我问题,我可能会杀了你,事实上我也算不上好人,之所以想杀你——”李七月面色一沉,说了半句就没再说下去,事实上此时他已经动了杀机。
“大哥——你真的想杀我么?”那姑娘见李七月模样,心中虽然害怕,但她却是一动不动。
李七月闻听一声大哥,心中无来由地酸楚不适,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
说完,他长袖一挥,撤去法阵,收回所有的阵旗。
“你走吧。”见那姑娘仍是一动不动,李七月再一次催促道,“你若是再迟疑,可能你就走不了了。”
那姑娘正欲起身离去,不料李七月又道:“姑娘,在你走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然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答的。”
“你说吧——”
“我想知道你面上蒙着的锦帕是什么东西炼制的,为什么凭我筑基初期修为竟然看不穿它?”
“嘻嘻,大哥,你想看我真面目?”
“原来有此打算,但现在我更关心我刚才问的问题。”
那姑娘略是沉吟,便从怀中掏出一件与她面上同样的锦帕,递给李七月道:“大哥,这块锦帕与我面上的锦帕原是一对的,你拿去自己研究吧。”
李七月捏着手上锦帕,滑溜溜的,质地异常细腻,防止锦帕被破坏,尽管他尝试一点一点地加压在锦帕上,但锦帕并无任何损坏,后来他用无坚不克的血红亦未能将其割破丝毫,这才罢休。
锦帕如民间云锦,上面绣有一只鸳鸯的鸳,如果李七月没有猜错的话,另一只锦帕上定是绣有一只鸳鸯中的鸯,难怪那姑娘说这是一对锦帕中的一只。
按照法器分类,李七月以为这是一件高阶高级灵器,在某些方面,其功能近乎高阶灵宝,譬如,李七月将一只手遮在锦帕下,他虽然依旧看得清这只手,但显然这只手的模样与原来手的模样根本不同——他原来的阴阳如意化千面已经被破坏,有待名师修复,如今将这锦帕罩在面上,倒也可以遮去其真面目,但他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将这块锦帕用来包裹其胸口吊着的那只拇指头大小粉红色的葫芦,毕竟他能有今天这样的修为,除了他自己坚持不懈、勤于苦修,这葫芦洞天里的灵草可是万万不能缺少的。
想到这里,他将锦帕缠在葫芦外,将其四个角收紧后,打了一个结,再看这葫芦时,虽然依旧看出这葫芦模样,却是不能肯定这葫芦是否另有奥妙,除非对这葫芦有一定了解,否则定是以为这葫芦只是寻常之物而已。
就此,他了了一个一直悬在心头的一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