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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怪此话一出,赵立倒抽一口凉气,从小到大,爷爷赵五钱一直跟他说,如果有机会遇见老姚头那个怪物,千万别去搭理他,但是有事非去不可时,就拿着名片,他一看便知是他赵五钱的后人。
所以刚才感觉没费力就喝到一杯好茶,他有点飘,说话没注意分寸,这老头八成是要发飙。
赵立没敢接话茬,呆里几秒,才想起求助身边的何炎焱,他看了一眼何炎焱.
那家伙这才装作是刚明白过来的样子,打着哈哈说:“老妖怪!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能多久?人家小姑娘才十六七岁,花季啊!你忍心见死不救?再说了,赵立刚才没说错,米肖肖那个女人疯起来连她自己都打,何况是这个村子?”
“要真把她闺女在这里给弄丢了,她铁定来平村。”
何炎焱说话声音不大,语速很慢,眼睛里却闪出阵阵寒光,高维看得一愣一愣,心说这家伙真特么能装。
“你个死孩子,居然喊我老妖怪!看我不打死你。”刚才还一本正经想要动手的老姚头,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举起大手直接对准何炎焱的脑袋拍下去。
“唉呀!你一把年纪了,还皮?”何炎焱身形一晃,轻易就躲了过去。
“你给我站着,否则不帮你找人啊。”老姚头看来不打一巴掌是不会妥协的。
高维和赵立相互使个眼色,一人一边抓着何炎焱,老姚终于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这才满意地坐回去。
但是,两人比较关心的是,老姚为何会喊何炎焱叫死孩子?更关心的是,何炎焱说的那句,你一把年纪了还皮是啥意思?
两人看向何炎焱,人家干脆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奉告,两人只好收起猫抓般的好奇心,又转脸看向老姚。
赵立恢复成刚进门时的样子,先施礼再说话:“大师!临行之前,爷爷跟我说,无事不要打扰您老,遇到棘手之事前来相求,您老断不会坐视不管。”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学什么不好?非要学那么世故圆滑。”
老姚手中的烟已经只剩下一厘米,他也不嫌烫嘴,吧嗒一口烟,吞进去,让烟在肚子里环绕一圈再吐出来,幽幽地说:“你们啊!我都一年不问村子里的事了,有些机关我也没去管,都交给那四个小子了,你们没找他们问问?”
“问了小一小二,他们说没见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机关出事了。”赵立如实回答,“没看见小三小四。”
“好吧!跟我来。”老姚将早已燃尽的烟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茶盅盖在上面,起身往小门处走。
这个奇怪的茶盅盖烟蒂的动作,寓意为何?大家都想知道原因,又不敢问,临走之匆匆瞥上一眼跟着老姚走出小门。
刚站到门口,一股强劲的冷风扑面而来,一脸兴奋的高维差点被一口冷风呛死,捂着嘴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只觉得肺部一阵刺刺拉拉的又疼又毛燥。
等他咳嗽完了,前面带路的老姚才说:“年轻人,山里风凉,小心闭气。”
“这老怪物,早点说,我何至于那么惨?”高维嘟囔一句,何炎焱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顺势向上多拍了几下,力道很大,这家伙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拍打,只觉得肚子里有气直接顶上嗓子眼。
前方堵,后面拍,吃痛的高维一张嘴,一口冷气生给逼出体内,顿时觉得心口舒爽不少,他捂着嘴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何炎焱为何要打自己,尴尬地笑笑:“我去!我以为你真打我呢,嘿嘿!谢谢啊!”
“谢个屁!快点走。”何炎焱推理一把高维,他始终走在最后。
“我说老何,你跟老姚什么关系?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们的都不一样。”高维一口气顺过来,立时适应了后院的寒凉,人舒服了,废话就开始多。
“嗯,认识。”何炎焱没否认,只是用手不断推高维快点走。
高维还想问点什么,何炎焱直接两根手指顶在他腰上,冷冰冰地说:“别废话,出去再说。”
高维只好闭嘴,看向前面,赵立一直默不作声紧紧跟着老姚,他又没憋住问了一句:“老何!老怪物年轻时候真的是……”
“闭嘴!他最讨厌人家提到那两个字。”何炎焱一巴掌劈过去,高维觉得自己差点没背过气去,回头委屈地看着他:“疼!”
“疼死你,让你乱说话,你没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是院子吗?你见过谁家的院子走半天还没到头的?傻缺。”何炎焱没好气地说。
“也是哈!你不说我还没真没在意,我去!这是后院吗?这就是山的背面吧?今晚月亮着实不咋地,也看不清。”
高维一声惊呼,这才看清他们行走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狗屁院子。
其实老姚住的房子,就是一间大屋子,那扇小门打开后就直接进山,看来那间屋子就是山的入口。
“难怪一出来就被一口冷风直接灌进喉咙。”高维还要嘀咕,何炎焱顺手给他一巴掌:“你丫的别废话了!我都听不见风向了。”
“我去!又打我,玛德,再打我还手了。”这句当然是高维都心理活动,他根本打不过何炎焱,赵立也打不过,他们五年前就因为不服气,找何炎焱练过,这一票人,只要动手的,目前还没人能干的过他,nn个熊的。
“到了!”何炎焱好像对这里门清,话音刚落,前面的老姚也喊了一声:“到了。”
高维这次学乖没发出声音,直接跟在何炎焱身后走进一个山洞。
老姚使劲吸吸鼻子:“老白看来有日子没来了,几乎闻不见他的味道。”
听说老白就住这儿,赵立浑身的细胞都处于防备状态,蹙眉细听,四周一片死寂,老白再厉害也不可能悄无声息,他把心又放回原味,小声问:“大师!老白平时住这里?”
“不一定,这里是他的一个住处,我也有半年多没见到他了,这老小子年纪比我还大,跑起来跟毛猴子一样,而且性格越来越诡异,我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老姚说完,咧嘴一笑:“别怪我没提醒啊,如果那个小丫头掉进什么洞里都好说,但若是被老白抓去了,我可是没有办法的,这个老东西鸡贼得很,十几年前就抓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大家正打算听得仔细点,死老姚不说了,蹲在地上仔细查看。
“大师!那姑娘后来呢?”高维和赵立都没忍住。
我去!这俩货,老头待会儿发起脾气来他俩就怂了,唉!何炎焱只好强仔老头变脸之前说话:“那姑娘后来被老白一个虎扑,压死了,事先声明啊,老白只是出去几天回来看见她开心,一时忘记自己的身份,直接扑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老白也伤心好久。”
“话说,你什么都知道啊?”高维还想聊点八卦,老姚发话了:“别吵!这里老白没回来过,干草应该是铺上后他就走了,之后也没有别的动物来过,干草完全没有被碾压踩踏过得痕迹。”
“那个石桌上的灰都能写字了,说明老白至少一个月没回来这里。”
老姚又指着洞的上方一处有明显划痕的地方说:“如果有猎物掉下来,就要经过那儿,你们看一下,那儿的划痕明显是陈旧式,而且有大物掉下,也会带下一堆泥土,而对应的下方却什么也没有,所以这孩子不可能是掉在这儿。”
“唉!走吧,换个地方。”何炎焱说完掉头出了山洞。
“老何,这老白?”高维追上去问。
“就是你以前见过的那只大白猿,智商极高,害怕寂寞,如果许久没回来住,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找到玩伴了。”
“附近还有一个山洞,我们去看看。”何炎焱指着前面微微有点光点地方说。
“那个光是?”
“别怕!那儿有一口泉,山里的动物们喝水都跑这儿来,那是水电反光。”
“哦!”
高维紧紧跟在何炎焱后面,往泉眼方向走,老姚在后面喊了一句:“泉眼边有机关,小心点。”
“这老头!”何炎焱笑笑,“知道了。”
“这老头怕不是你的野生老爹吧?我从没听你提过你父亲。”高维又开始八卦。
“你丫的脑袋不想要了是吧?让老头听见非拧断你脖子不可,傻缺!”何炎焱话没说完一巴掌已经劈到高维都后颈,吓得他一个激灵缩着脖子跑了两步,忽然一脚踩空大喊一声,消失在何炎焱的眼前。
“找到了!”何炎焱冲后面喊了一声,也跟着跑两步,直觉脚下是空的,整个人往下飞速降落。
降落过程持续三十秒,嘭的一声他掉在一个软绵绵地物体上,低头一看,乐了:“哟!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