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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记得乐乐开学该上初中了,是入伏后的一个周末之夜。
黄瑛把放暑假的孩子送到姐姐家回来,王鹏阳一个电话,何旭让女儿陪母亲看电视,和荣升处长的凌凤提上“五粮液”就跑过来,我和大朱去报社招待所买来半桶啤酒,陆小璟兴冲冲地跟着进了门。
我们喜欢聚在一起胡侃,去谁家也没有来我的家里那么自由!
陆小璟碰巧赶上了。等大朱端上来五彩珍珠丸子坐定,她一连喝了三盅白酒,大家面面相觑。
“丫头,你怎么了?……”
黄瑛忍不住问了一句,陆小璟笑了笑,说:“瑛姐,二妞来电话,让我代表她感谢你为彤彤和乐乐当班主任,这是两盅。还有一盅是东东连闯三关,考上我爸的博士研究生。我给大姐打了电话就往旭哥家跑,何大妈说你们都来了,我爸我妈请你们明天上午过去坐坐。”
“没问题!”梅梅说着端起一杯啤酒,“瑛瑛,全在酒里面!”
陆小璟带了头,梅梅刚喝罢,凌凤也跟着敬了黄瑛一杯啤酒。
我的同桌老同学实在。自从执起教鞭,她任劳任怨,把身边的孩子一个一个送进重点中学,她不求回报,把教过的学生一张一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复印集存下来引以为荣,让家长从心里尊敬她!
这一敬,不要紧,黄瑛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泛起激情地泪花。
“黄瑛,在座的我最该敬你。来!今天给凤姐贺官,明天见了我大姐问个好,我值班不能去。”
说罢,我也带头和大家碰了杯,黄瑛眼含高兴地泪水,从我手里夺过去酒瓶,给大家斟满了“五粮液”。
何旭说:“你明天值班?……”
大朱说:“旭哥,首长带班不准替,这是我老丈人定的规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家说起夫妻关系,陆小璟想借题发挥,真让我始料不及。
“尝尝丫头的正宗川味!”
王鹏阳给黄瑛夹了一口宫保鸡丁,接着说:“黄老师,味道如何?在座的就你跟丫头过‘教师节’,教授跟教师有职称上的区别,炒菜做饭按理说不应该有啥区别。”
“王部长,咱妈说我炒菜比她都炒的香!”黄瑛津津有味地嚼着说,陆小璟却坦露出非常羡慕的心声,“瑛姐,鹏阳哥对你真好!”
黄瑛说:“他是有目地的。”
在大家的笑声中,凌凤心喜声悦:“丫头,二妞早就说过,夫妇之间比好朋友就多了那么一点儿关系,我觉得她说的特别有道理。旭子跟我断不了抬个杠,你看平平跟中舟,人家两口子连脸都没红过,天天要往一个被窝里钻!”
陆小璟说:“鹏阳哥,你跟瑛姐吵不吵?吵了架,谁先认输?”
王鹏阳说:“肯定爷们先认!”
陆小璟说:“哪也得分人。”
王鹏阳说:“丫头,当大兄哥厚着脸皮说句话,咱不就爱人家,你要不认输,人家还让咱去挨?”
“哪家的锅碗不磕碰?”何旭给了大家一人一支过滤嘴烟,点上才慢慢地说,“丫头,你是学医的,人的本性,男女都差不多。我跟小凤干完架,一想起人家对咱,特别对咱老娘比咱还孝顺,啥也别说,只要小凤别让我当着你们面跪下磕头就行!”
“我最理解旭哥这句话!”梅梅深情地瞥了大朱一眼,说,“我插队在大宝家住了六年,我婆婆从来不让我们下地干重活,我公公为了给我们三个过年吃上顿白面肉饺子,跟大宝推上独轮车,来回要走二百多里的山路,去城里欢欢他二姑家歇歇脚,找熟人用粗粮才能换回来白面。我一想起大宝为我们手上冻裂的血口子,吵完架就后悔,一后悔就想让他高兴高兴。不过,我别说比凤姐,连瑛瑛也不敢比。我们只要一回家,四个大兄嫂就轮班儿寸步不离我婆婆。你说要钱给钱,要命给命,就是说到天边去,也不让我接过来公公和婆婆住上半天!”
“因为啥?梅姐……”
“啥也不因为。”我打断陆小璟的话,划火点上斗烟丝说,“梅梅。接来我大爷大娘不算什么事。”
“三将军,这可是你说的!”
梅梅神色有点激动,我笑了笑说:“梅梅,我不跟你开玩笑二十多年了,对不对?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基础就是有共同语言,付出未必求得回报,金钱和职权绝非去等价交换人格和品德,奉献也就不为索取,相互理解才能彼此信任,就算夫妻,将心比心,单要问心无愧,这恐怕就是我们去追崇的人生价值观!”
何旭带头拍起巴掌,陆小璟心里明白我的话外之音,大家都以为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夫妻。
爱说就说,想吃就吃,该喝就喝。陆小璟陪大家坐到零点,撤了桌子,和我们一起走到停车场上,目送“子弹头”驶出报社大门。
“丫头,不能跟志轩说!”
“梅姐,迟早他会知道的。”
梅梅神神秘秘拉住陆小璟,耳语几句,才回了各自的家。
“有热水器老洗凉水澡?”
我冲了个澡,穿上裤衩刚站在吊扇下面吹一吹风,陆小璟进来没话找话说:“志轩,我们几个商量好了,要在憧憬花园各买套房子,十套算团购,一平米不到两千,还能优惠百分之二十二,明年就能交房。我们还缺五十来万,哪三张美元存款单的密码是多少号?”
“你家电话号码的前六位。”
陆小璟听我脱口而出,扑上来就紧紧抱住我的后腰,声泪俱下地说:“鹏阳哥那么崇拜你,瑛姐为了乐乐和彤彤三年该少挣多少钱?你把存单放在袖口里,我没找着就错怪了你。今天我又把大活人送来了,随亲爱的便,我保证达到亲爱的满意,明天我取出来加倍给你。亲爱的,快三年了,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你就……”
“你少来这一套!”我一下甩开陆小璟,说,“我再熬三年无所谓!”
“你……你真的不是人!”
“我当然不是人。我要是人能受你家两代人的十几年气?”
“看我明天不跟大姐说!”
“你要不说你就不是人!”
陆小璟紧咬起嘴唇,抹了把泪水,无奈地怒视了我一眼,转身回到她的卧室。自己知道,她不敢说,没有理单难以启齿。
自从东东住进岳父家,陆小璟异想天开。对孩子无微不至,她想感化我,对生理的自然要求,她想召唤起我们昔日同床共枕的情感。
但是,她绝不会想到,那天午夜却得到结束我们夫妻关系的时间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