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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军军一家不来?”
我点了支过滤嘴问道,顾青坐下说:“来。老阿姨看大他能不来?娃娃一来先找琼琼玩,玩够了才过来。琼琼喜欢娃娃,你还没见拉了洗了还要闻一闻有味没味,比燕燕强!”
“怎么叫孩子叫娃娃?”我又问了一句,杨铠可笑的说,“三儿,都是她们图省事叫的!你二姐给孩子起名叫长喜,我随口就叫他‘喜娃娃’,叫着叫着她们就省了事!”
“三儿,”吴亮喜悦地说,“你还没见刚生下来,胖的就像块红肉疙瘩,婴儿室十几个孩子,他一哭就听不见别的孩子哭声。妇产科魏主任跟我说,从建院到现在,她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婴儿,整整六千克,满月酒就是你大姐抱上去医院办的。玲玲奶水好,从来也没让孩子掉过膘,浑身上下跟石头一样硬!”
正说着,传来了吹喇叭声。
平平推开半扇院门,和玲玲扶着骑在大板胯上的娃娃吹着小喇叭进了院,琼琼开上电视玩具车跟在后面,车上装满了新鲜水果。
玲玲从大板身上抱下来娃娃,走进门就鞠了一躬,说:“叔叔好!”,忙着去给我倒水。大板叼着装烟的纸袋进门单向顾青摇了摇大尾巴,“爸爸给乐爸爷!”说着,娃娃亲了亲吴亮,拉开晨晨,又亲了杨铠,让大板把纸袋交给我,拉上琼琼就朝里面走去,逗笑了众大人。
晨晨绕开大板跑进我的怀里,大板站在吴亮身边直视晨晨。
“叔叔,你坐,我帮我小姑给大板做饭去。”玲玲很有礼貌地双手给我放下一杯水,胡中舟进门说,“大板,给你买了只大公鸡!”
大板对胡中舟摇了摇尾巴,我可笑地说:“大板跟孩子一样!”
“三儿,”杨铠高兴地说,“大板是只天狗,你说什么他都知道,记性好,耳朵灵,晚上看东西跟白天一样清楚,只要让喜娃娃高兴,它就尊敬你,还认识表,能分清家里和外人,知道去兰兰的小卖部里要东西,识数它就是不给钱!”
大板得意地张了张嘴,摇起漂亮的大尾巴。
“大板干净!”吴亮喜欢地抚摸着大板油亮油亮地长毛,说,“你二姐让它吃它才吃,吃有吃的地方,就在小房门口,拉也有拉的去处,也在小房门口。家里来了客人,它一看你待客的表情就知道该怎么办,在大院里从来没找过事,一天到晚一声也不吭。”
“他们夸谁呢?”顾青喜笑颜开地把大板叫到面前,说,“你看乐爸爷最亲晨晨,你要跟晨晨好,以后一见你就抱抱你。”她见大板摇起大尾巴,说,“三儿,抱抱大板!”
我让晨晨去找顾青,大板过来就横着一站,单让我抱抱它。
确实,这只大獒真的招人喜爱!
我的岳父年青时去北京求学让狗咬过,从来不碰动物。大板跟上娃娃去家里住了才两天,抓小偷抓的立了功,岳父下令一周奖励它一只大公鸡,一住就住了一个月,体重超过了一百六十斤。
岳父家后院的菜园子丢了两次菜,冯巧云让战士们抓个小偷解解气,官兵们天天巡夜也不见人影。大板去了,军军放出它来守夜,第二天就把三个农民工押出放水池,叫来山下的工地老板想赖账,大板一听就扑上去,让吓破胆的老板乖乖地替他的工人交了罚款。
乐乐他们喜爱大板,岳父更喜爱,来个电话,老人还要听狗叫声,只要一去,带上它散散步,喂喂食,单为我替娃娃养大板养到现在。
“报告!”
我刚抱起来大板,贾士光就走到门口喊“报告”。顾青起身迎进来他,杨铠和吴亮也站了起来。
“家里都安排好了?”吴亮上前问道,贾士光敬了礼,说,“政委,军长,顾政委让我爱人去内二科,她很喜欢老本行,谢谢首长!”
“亮子,”顾青拉着晨晨,说,“士光他爱人是北医大的硕士生,来了没几天就挑起内二的大梁。”
“胡副主任,你好!”贾士光给胡中舟敬礼也握了手,低下头说,“小朋友,我在啥地方见过你?”
“在我爷爷家!”晨晨说。
“这是我小弟弟的孩子。”说着,顾青非常客气地给贾士光让座。可能我们不相识,他们忘了介绍,这位大校军官没有往前走,我也没有过去凑,只见他向他的军首长客气几句就道了别,转身而去。
“三儿,”顾青转身回来坐下说,“他是军里陆航团的团长贾士光,外国飞机都开过。杨子和亮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他调过来。”
我点了点头,放下大板。
贾士光和他们交谈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扫了我几眼,他好像在说,军长家里怎么有一位身穿名牌,爱抱狗玩的花花公子。
其实,自己是妄加猜断。
我们成了上下级关系后,第一次在军部的小会议室见了面。这个地方,贾士光对我“只会说客气话”到“太严厉”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过,我们之间的战友情谊还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一本外军《直升机技师训练手册》,两盘武装直升机训练和作战录像带,还有我当记者的照片,一个小时之内,在《什么是人民子弟兵》的话题里,这位从穿上军装单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的空中骄子,当着集团军党委委员的面,从起立坐下,到坐下起立,一个人捶胸顿足,失声痛哭。我和大家一起帮助他明白了一个中国军人的职责,军与民,就是鱼和水的关系。从此以后,他才慢慢地和我交上心。
“板板!……”
娃娃一叫,叫走大板,也叫进王鹏阳和林冰两对老夫妻。
“二姐,你看三儿穿上名牌像个啥!”黄瑛进门就开玩笑,我拉着王鹏阳坐下,说,"鹏阳,慢慢来,降妻十八招,我招招教会你!”
黄瑛举手就打,被赵毓楠拦住了。顾青让她们坐下,可笑地说:“毓楠,两个人从小就这样,还有娜娜。”
“军军没来?”林冰问道。
“爸爸烤猪猪。”娃娃手抱声控电动玩具狗递给我,琼琼把一块槽子糕放在茶几上,说,“你白长这么个大头!自己把狗放在大姑屋里,非到老奶奶屋里找,找不着就叫大板?”
娃娃打了琼琼一下,回头说:“乐爸爷,花狗狗没电不叫了。”说着,他伏在茶几上吃起香甜的槽子糕,狼吞虎咽的样子惹人喜爱。
“伯伯,电池。”晨晨端来的巧克力盒上有块长方形电池,大板挤过来,站在两个小孩子中间,琼琼气呼呼地说,“大板,你要不让晨晨和娃娃玩,我就永远不跟你玩!”
大板胆怯地退了半步。
我给玩具狗换好电池,连巧克力盒和狗放在娃娃面前,一拍茶几叫了两声,说:“宝贝,晨晨好不好?跟小表叔好,好了才能要。”
“好!”娃娃上前来吻了晨晨,回头说,“板板跟晨晨最好!”
大板对晨晨摇了摇大尾巴。
在我们的笑声中,顾青让琼琼领上晨晨跟着大板出去吃饭,孩子和狗解了怨气,重归于好。
“大板还就听臭娃娃的!”
黄瑛抱过去娃娃亲了亲,顾青问道:“鹏阳,你们因为啥事?”
“二姐,丫丫结婚,我们都没在家,军区的战友们也没去,志轩想给补上。他来个电话就行了,还亲自跑过去,大家见他到了家门口,这个叫,那个请,你说他该去谁家又不该去谁家?我和旭哥让志轩上车一走,她回去就跟我……”
“鹏阳,”杨铠打断王鹏阳的话,说,“你昨天晚上给谁摆臭架子?瑛瑛惹你了,她哥也惹你了?”
王鹏阳不好意思地笑了。
“别报告啦!”平平左手提着纸袋,右手推着小刘进了门,说,“三哥,鹏阳拿的烟是琛哥给的,大冰拿的烟是他昨天输给你的!”
“小刘,”杨铠起身微笑着说,”大刘早上跟我说,你姑姑领你表妹昨天晚上刚到,今天休息,去看看你姑姑,带我们问个好,去开‘子弹头’,顺路把王参谋长他们一起送到干休所。”
“是!”小刘立正敬了礼,高兴地转身而去,吴亮挑了两条中华烟,说,“平平,烟给贺叔带上,院里有啤酒和西瓜,给小刘带上。”
“三哥,从宝二嫂手里替我要出钱来!”说着,平平嬉逗起娃娃,“你想不想去找叮叮当当玩?”
娃娃一听,扑进我的怀里,逗笑了大家。小刘按响车喇叭,我们出门七手八脚把啤酒和西瓜装上车,目送“子弹头”缓稳地驶去。
“来!奶奶今天还没抱宝贝呢。”说着,顾青坐在沙发上,从我手里接过娃娃,吻了一口,“睁大眼睛,让乐爸爷看看你象谁!”
“象谁?”我坐在沙发上,说,“皮肤随了我大伯母,细白细白的,五官跟了我大伯,是顾家人!”
顾青高兴地又吻了两口娃娃,杨铠可笑地说:“三儿,你二姐就想听你这句话!你说他那双眼睛,像谁不行,非随了蓉蓉小狗眼!”
“铠哥,”我划火点了支过滤嘴,说,“蓉蓉长的是母狗眼!你别看娃娃眼不大,还单数小眼能招人喜欢。娃娃一笑跟我大伯最象!”
“亮子,杨子一口一个‘我兄弟’,你看三儿是谁的弟弟?”
顾青的话逗笑了吴亮,娃娃顺势跑进他的怀里,手指大寿桃说:“姥爷,胖兔兔肚肚想吃这个。”
“宝贝,你让乐爸爷看看你的胖兔兔好不好?”娃娃听吴亮一说,转身就掀小背心,露出贴在圆圆肚子上的“兔八哥”塑料纸,边拍边走边说,“胖兔兔!胖兔兔!……”
我掐灭烟,放在烟灰缸边,赶紧抱起惹人喜爱的娃娃,说:“宝贝,等到中午,让老奶奶给你切下大桃尖尖,里面还有好多好吃的,让你和胖兔兔一起吃,吃饱肚肚行不行?”
娃娃高兴地吻了我一口。
“二姐,他能说开了。”我夸了娃娃一句,顾青喜爱地说,“只要给吃饱了,从睁眼到睡觉也不缠人。爱找贺叔家小妹的叮叮当当玩,跟大板玩烦了,就找老阿姨,会背毛主席的十几首诗词还有唐诗。”
这时,玲玲和琼琼拉着晨晨走进门,大板跟在她们的身后。
“妈妈,片片!“娃娃一喊,大板回头跑出去,用嘴叼进来玲玲的小包。玲玲从包里取出一本小相册递给我,娃娃躺在怀里,让我翻着相册,他解释说:“这是臭娃娃露*老爷爷摸……这是外公外婆抱我……二舅妈抱我,大舅妈亲我……爸爸在乐爸爷家……乐叔数我脚豆……彤叔卖娃娃……这是小板板!……这么多小板扳。”大板一听挤进头,听它的小主人说下去,“这是板爸爸板妈妈跟我玩……”
“玲玲,他不怕狗?”我问道。
“叔叔,”玲玲莞尔一笑,说,“他随了军军,多凶的狗都怕他们父子,我姨父说他们是天生的。”
“三儿,龙台镇南边是武警警犬训练基地,只要军军和娃娃一去,就听不见狗叫声,还以为……”
大板低沉地一叫,打断吴亮的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玲玲就从我的手里抱起娃娃朝屋里走去,只见琼琼拉上晨晨还叫大板也紧跟在后面。我扭回头才看见顾凡和蓉蓉刚走进院门。两个人手里提着礼物,朝屋里还扫了一眼,这才鼓了鼓勇气,朝家门走来……
战友啊战友,职务的高低并不等于品德的高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