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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新来的
一场华丽的时装发布会结束了。
王丽辉有些疲倦地走进化妆间，准备卸妆，看见梳妆台上有一束玫瑰花。她拿起那束鲜花看了看，有个工作人员就走过来说：这是一个小师哥送来的花，点名送给你的。
“哦，谢谢。”王丽辉坐下来开始卸妆。
接着，有个领队模样的中年女子过来问道：王丽辉，产品公司的老板说是邀请大家去吃霄夜，你去吗？
王丽辉一边卸妆，一边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从来不吃霄夜，梅姐你是知道的呀。
梅姐又说：那位老板点了你的名呢，你就不能破例，给个面子？
王丽辉：梅姐姐，你让那个老板给我一个面子不行吗？
“嗨！犟不过你。”梅姐在王丽辉肩上劈了一掌，然后走了。
王丽辉卸完妆，独自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当她走近自己的车子时，看见田力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她。
“丽辉，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回短信和微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田力边说边观察王丽辉的表情反应。
王丽辉想了想，问道：这束花是你送的？
“是的，希望你喜欢啊。”
王丽辉也不解释，直接将那束鲜花朝墙角落一扔，然后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田力却自己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丽辉，你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总该给我一句话吧？
王丽辉启动了车：给你一句话？那行呀，你把安娜叫来，我要当着你们两个人的面，才给你想要的那一句话。
“这——这跟安娜有什么关系？”田力疑惑不解。
王丽辉一边开车一边说：跟安娜没关系？你的意思，你跟我的事与安娜无关；你跟安娜的事也与我无关。你可以脚踏两只船，只要两只船互不相撞？
“什么？脚踏两只船？我跟安娜？”田力感觉一头雾水。
“演吧，你继续演啊。看看你自己手机里的相册，你跟安娜的合影还没有删掉吧？”王丽辉说着，做出恶心的样子。
“这……”田力彻底傻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丽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的自拍技术，还是相信你的说谎水平啊？”
“丽辉，请你相信，我跟安娜的接触，那是工作需要，是你哥给我派的活。”
田力想说服她，只好讲实话，但又不能把话说穿。
“天呐！我哥会安排你去跟安娜约会？是这样的吗？那好吧，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核实。”
田力急了：不，不是现在。丽辉，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完成了你哥安排的工作任务，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王丽辉来了个急刹车，对田力下了驱逐令：去你的工作任务吧！等你完成了工作任务再上我的车！
田力知道口头解释已经不能解决问题，只好灰溜溜地下了车，补了一句说：等着，我会给你解释的！
……
王丽辉回到自己的公寓房，脱去高跟鞋，放下包包，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哪里知道，此刻，正有一个针孔摄录机在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她房间的上一层楼，有个房间里面，一男一女正在看着监视器的银屏，欣赏着王丽辉的完美酮体。那个女子，曾经假扮孕妇骗过王丽辉。她见那个男的眼冒淫光，就将他推到了一边，不让他看。而那男的死皮赖脸坚持要看，女的无可奈何，在他背上锤了几拳。男的知道她吃醋，就将她抱在他的腿上，给她爱抚，这才使她安静下来。
这时，男的手机响了，他马上接电话：喂，潘老板，你好，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是潘红军打来的电话，他问：怎么样啊，有新的收获没有啊？
“没有啊，潘总，她洗澡的录像倒是录了不少了，但是没有录到他与男人那个的内容。奇怪了，她好像没有男朋友，她的房间就从来没有来过男人。”
“是吗，真是出人意料啊。”
“是啊，现在，眼下我正在拍她洗澡的录像。潘总，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样吧，你再坚持3天，如果今后3天还拍不到其他的内容，你就撤吧。”
“好的，知道了，潘总再见。”
……
时间已过子夜，“大富豪夜总会”依然灯火通明。
小丽正在候场区休息，她身边还有七八个同伴也是准备在“晚晚场”上钟的。
有两个温州老板进了包厢，领班的钟姐认得他们的，她就领着那些候场的姐妹列队进入包厢，让两个温州人挑选。
他们左看右看，迟迟定不下来。
钟姐拍拍客人的肩膀，笑道：喂，你们两个温州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怎么，挑花眼了？
一个客人小声对钟姐说：妈咪，我们想要新来的，这里面有没有啊？
“新来的？有啊。”钟姐指了指小丽和另外一个，“过来，你们两个留下，把二位老板陪好。”
小丽和另外一个新人被留下来了，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小丽注意到两个客人身材一胖一瘦，胖的倒是胖而不肥，那个瘦的还戴了眼镜。
胖哥向小丽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另一个姐妹就去了眼镜哥身边。
小丽一坐下就忙着给客人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举杯对胖哥说：祝老板在这里玩得开心，敬你一杯。
胖哥很高兴，问道：小妹，你来这里多久啦？
“我昨天来的，请老板多多关照。”
“昨天才来的？”胖哥更高兴了，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小丽朝旁边瞟了一眼，看见另一个姐妹已经跟那个眼镜哥搂在一起了，小丽就有点心慌地对胖哥说：老板，你刚才为什么点名要新来的啊？
“你想知道？好呀，等一下再告诉你，我先打个电话。”胖哥用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喂，田力你好，我在你家对面的‘大富豪夜总会’。我天一亮就要飞北京啊，所以啦，看你有不有空出来玩玩啊？你来吧，我等你呀。”
胖哥拉住了小丽的一只手说：你问我为什么要新来的？告诉你，因为新来的不会玩心眼、耍滑头，对吧？
小丽想把手缩回来，但胖哥抓得紧，她抽不动。这时她又瞟了一眼另外那一对，看见那个姐妹已经坐在眼镜哥的大腿上了。
“你想把手缩回去？你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讨厌我啊？”胖哥说着，松开了手，“我是不是很讨厌呀？没有那位眼镜哥哥长得帅？”
“不是的。”
“不是？那么总该有个原因吧？如果我不那么令人讨厌，那你能不能送一个香吻给我？”胖哥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小丽。
“老板，不要这么急嘛，我是慢热型的。”小丽说话的样子有些难为情。
“哈哈哈哈！你真是新来的，是真的，我一试就试出来了。”胖哥笑道，“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啊哈哈哈。”
小丽不懂胖哥笑什么。
一支烟的工夫，田力来了，刚一落座，钟姐就跟着进了包厢。田力对钟姐摇摇手说：我不要小姐，我只坐半个小时，跟朋友说说话就走了。
钟姐一看就知道田力是本地人，再也不多说，出去了。
胖哥对田力说：田总，是这样啊，我最近会有一笔资金，大概10个亿。你们的‘光辉岁月’项目运作正常的话，应该快到销售阶段了吧？我的意思呢，如果我们以前的合作意向还有效，那就请田总给句话，对不对？
田力问：10个亿？什么性质的资金啊？
胖哥：当然是私募基金的性质，也可以理解成私人集资，反正不会是银行贷款呐。
田力点了点头，又说：我们老板还是那几点意见：一是不签订书面协议，双方只是互相配合；二是保密，只能是你我之间单线联系；三是各担各的风险，互不承担连带责任。
胖哥：好呀，没问题。田总，我的理解，贵公司把我的资金当作是备用资金来源，这也正常。来，喝一杯。
田力：喝，干杯。实话对你说，我们自己已经筹建了投资公司。本地有大量的拆迁户和他们的‘拆二代’，都是因为拆迁发家致富，愿意把钱交给我们以钱生钱。
胖哥：明白，我明白。你们有需要，我们就合作，保持联系。
田力：对，保持联系。
胖哥：田总如果不想在这里玩一玩，那我就不留你了。
田力：我也不陪你了，祝你们玩得开心，我走了。
胖哥：随时联系，我从北京回来就会找你的。
田力：好的好的，你们都不要送了。
田力走后，胖哥又拉住了小丽的手，这回小丽没有缩。胖哥笑着对小丽说：妹子，我们来玩‘快问快答’的游戏，好吗？
“好啊。”
“我先问，可以吧？”胖哥见小丽点了头，就开始问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吴小丽，大家都叫我小丽。”
“小丽，今年多大了？”
“23岁。”
“你来这里之前是在哪里、做什么的？”
“我在相水区的商业步行街，一家米粉馆做服务员。”
“你以前学过什么专业知识？”
“我学的中专财会。”
“那你为什么不去应聘做公司财务？”
“做公司财务工资1500元，还要自己租房住；做服务员工资1800元还能免费吃住。”
“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小丽迟疑了一下，被胖哥察觉到了。
胖哥用手指着小丽：你没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以前有，现在没有。”
这种游戏的规则是：问话者手掌在下，答话者手掌在上；问话和答话的语速很快，若答话有迟疑手背就要挨打。答话者挨过打之后，就变为问话者。但是，胖哥并未打小丽。
“你为什么不打我呀？那该我问话啦？”小丽说着，把胖哥的手掌翻转过来，问道——
“老板你贵姓？”
“我姓吴，吴建邦。”
“吴老板，你从哪里来？”
“家在温州，常年在全国各地东奔西走。”
“吴老板是做哪一行的？”
“做房产投资，炒楼盘。”
“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今天运气好？”
“因为我今天遇到了你。”
“啪！啪！”小丽在胖哥手背上拍了两下。
“小丽，你为什么打我？”
“你没说实话，该打。”
胖哥抓住了小丽的双手说：小丽，我们两人都姓吴，今天在这里偶然相遇，这是缘分啦，天大的缘分对不对？所以我说我今天运气不错嘛。重点是，我想邀请你，今天跟我一同去北京，以后就跟着我好不好？
“逗我玩？逗我开心是不是啊？”小丽故作镇定，感觉自己心跳在加速了。
“没有逗你呀，我是认真的。我在北京有一家投资公司，在全国各地炒房，这次过来就是准备在这边设立一个办事处。刚才，我跟那个田总谈的，就是你们这里的‘光辉岁月’这个楼盘。”他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工作名片，递给小丽看。
“‘光辉岁月’？这个楼盘我知道呐，我有熟人。”
“是吗？当然，还有其他的楼盘。”
“你做的这些投资业务，主要的盈利模式是什么呢？”
“哦，你知道盈利模式？”胖哥略感惊喜，“对了，你学财会的嘛。我的主要经营活动：一是投资参股开发项目；二是低价买进楼盘再加价卖出；三是收购烂尾楼再包装出售。”
“嗯，知道了。可是，我帮不上忙呀。”
“小丽放心，每个项目都有操盘手的，项目经理到处都能找到。你只要做我的私人代表，监督本地项目的运行情况，向我汇报工作就对了。”胖哥用手臂抱住了小丽的肩膀，“说开了，就是要你做我的私人秘书，懂了吧？”
“我——我不懂。”小丽故意装傻。
“你懂的，你懂的。”胖哥将小丽抱在自己腿上说，“我每个月给你1万元工资再加1万元零花钱，怎么样？”
小丽红着脸扭着头，没说话，自己感觉到身体在微微发抖。
胖哥高兴地在小丽脸上连亲了两下说：宝贝，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小丽接受了他的亲吻，又说：可是，我怕我的工作没做好，你一不高兴就把我开除了。
胖哥笑道：哪里的话，小丽放心，在这个城市里面我就只有你一个私人秘书，不会有第二个的。再说，这段时间我带着你全国各地到处走走，看看我的项目运行情况，你有不懂的我会教你呀，包教包会。
小丽会意一笑，轻轻地拎着胖哥的耳朵说：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跟妈咪说要新来的呢？
胖哥夸张地伸长了脖子：我坦白，新来的妹子纯洁又干净，我今天来这里是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