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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说完,拉起夜邪情的手,便转身要走,这时,霜华上前拦住他们。
霜华看见眼前那无比熟悉的脸庞,她和曾经一样,雪白光滑的皮肤,妖异、血红的天印,大大的、干净明澈的深红色眸子,精致的小鼻,殷虹的小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又是那么的陌生。
陌生的酒红色头发,陌生的血红色长裙,陌生的感觉,陌生的气息,陌生的眼神,一切都陌生得令他如此的胆颤心惊。
抬起双手,一只手抓住她的肩头,一只手放在腰肢,将她抱在怀里就强吻了上去。
一切,瞬间震惊了时光,震惊了空气,震惊了所有的人,包括锦曦。
锦曦睁大眼睛,瞪着眼前同样睁着眼睛、深蓝色眼眸映着她深红色眼眸的人,竟一下子忘记了一切,只觉得一切都凝固了。
夜邪情看见,极度愤怒的一把推开霜华,俊颜冰冷,怒道:“她是我夜邪情的女人,若是这天下有人敢碰她,我定毁掉六界,我为王,她为后。你,端木霜华,也是我们的奴隶。”
“你放肆。”瑾瑜起身,对夜邪情怒吼道。
夜邪情听见这话,更加的疯狂了,原本深紫色的眼眸突然变红,他一掌便打碎了玉桌,目光危险的看着瑾瑜道:“前世,我们欠你们,可是,这一世你们欠她。若不是因为她,我早就把你们杀得干干净净。”这声音无比的寒冷,冷得如九幽黄泉的恶灵,那样的嗜血、无情、冰冷、极端、怨恨、憎恶。
锦曦看见,赶紧一把抱住夜邪情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夜邪情的唇。
夜邪情因她突然的主动一吻,身体一僵,怔怔的看着眼前近在迟尺的面庞,她脸色微微泛红,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深情,那样的缠绵。
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感觉着那柔软的唇一点一点的刺激着他的神经。慢慢的,他冷静了下来,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于是开始回应起她,也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深情,那样的缠绵,再加上那宠溺中的一点点霸道。
就在极尽缠绵的这一刻,锦曦抬起手,一颗银针就刺入了夜邪情的后脑。在夜邪情不知不觉、迷迷糊糊中,他陷入了沉睡。
锦曦一把抱住他倒下的身体,淡淡的道:“如今,他已不是当初的夜邪情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气。”接着,她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激怒他。”
看了一眼正在凝视她的霜华,锦曦低眸道:“我会带他走,只要你们不来寻找我们,也不要透露出他就是煞天的消息,我可以保证,五千年内,六界会相安无事。”
锦曦又撇了一眼瑾瑜,继续道:“若是你们不听我的话,我也可以保证,我们一走,天下就大乱。”
见霜华欲说什么,锦曦不等他插话,继续道:“他是我放出来的,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是我,最在乎的是我,他最不会伤害的也是我。还有,他前世欠我的......这一结永远的锁在了他的心底,他会补偿我的。”
沉默良久,锦曦提醒道:“你们从今以后,还是好好修炼,想办法如何封印煞天,不要找我们,找我们只会加速六界大乱。还有,我不敢保证五千年以后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就是你们三个男人的战争,我再也不会介入。”
说完,锦曦说完就走,这时,霜华拉住她的胳膊,不容置疑的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没死,她也不会死,你只是把自己弄丢了。”
锦曦身体一僵,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道:“你想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尘尘,我们走了。”
这时,霜华急切的道:“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会想办法封印他的,你要等我。”
他怕,他怕这一次,她把她自己全部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他真的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连说这句话,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锦曦没有回话,沉默了一会,对彦平道:“平平,你要跟我们走吗?”
彦平睁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佳怡,又看了一眼霜华,见自己的父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看他的眼神也是同以前一样的淡漠。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的凉透了,娘亲死了,父君也不爱他了,有了新的皇妃,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如今,大师兄要忙他自己的事,能跟随的,除了师父,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师父人那么好,那么温柔,可是,身边有那么一个可怕的人,他要不要跟着去呢?
犹豫不决时,离尘突然道:“平平,你答应过小师叔,一起修炼,然后长大了一起保护姐姐的,你忘记了吗?”
彦平听见这话,赶紧道:“没有忘,不会忘记。”小师叔都敢去,他又为何要怕呢?他是男子汉,一定不会怕的。
说完,就跑到锦曦身旁,养着小脸,坚定的道:“师父,我跟你走。”
这时,霜华突然对彦平暗语道:“平平,看好你师父,父君想到办法就去救你们回来。”
彦平愣神,不解的看了一眼霜华,霜华给了他一个安心、温柔、期望的眼神,也幸好有这个眼神,让彦平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一些,不至于最后父子关系破裂。
彦平因为这个眼神,心情好了起来,原来,父君还是爱他的,他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锦曦浅笑,点点头,于是,四人踏着五彩霞云消失在药谷。
锦曦走后,凌澈赶紧问道:“皇叔,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霜华负手,低眸回想,“我也不敢确定,刚才只是在试探她。”
“那试探出什么了吗?”瑾瑜追问道。
霜华摇头,淡淡的分析道:“无论是白玉嘉,还是曦儿,她们的本性都不坏,可以说,现在她是用自己在做赌注,在帮我们争取时间。”
这时,瑾瑜推测道:“白玉嘉跟锦曦本就是一个人,只是,她把关于锦曦这两世的记忆给直接的粉碎,如今的她,也就是如逆转时空,回到那个刚和贺祎辰成亲前的白玉嘉而已。”
霜华听到这里,连连点头,他也是这样猜想的,他这样一说,更让他觉得有理,“我们不要一直纠缠于她到底是不是曦儿,因为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瑾瑜点头,询问霜华:“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霜华沉默片刻,道:“现在,即使我们全部联手,也打过他的。所以,先听她的,不要轻举妄动,她既然敢这么做,定然不是一时的兴起,一定是深谋远虑的。”
忽而淡笑,对上瑾瑜,“她一直都不是我们小看的人,不是吗?”这样一想,忽然,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瑾瑜也相视一笑,众人也因为这话,放松了所有的绷紧的神经,全部人的心中都慢慢的升起了希望。
沉默了许久,霜华才对上凌澈那深蓝色的眸子,道:“澈儿,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他,事情也许不会成如今的样子。
凌澈惨淡一笑,道:“皇叔,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当初你也是寻求过我的意见的,并没有强迫我做还是不做。”
自嘲了一下,凌澈继续道:“要怪也只能怪我,我太急了,太想把她留在我的身旁了。”
霜华听了这话,沉默不语,他本就话不多,更不知道如何接下他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凌澈看了霜华,又看了一眼瑾瑜,道:“这一次,不用你们封朕的记忆,朕自己有分寸。”他用的是朕,对他的亲叔叔,对他的父君,这句话瞬间就表现出了他对他们的隔阂与不信任。
说完,无力的转身,留给众人一个忧伤、悲凉、孤寂的背影。
瑾瑜和霜华无言以对,只能就那样看着他独自离去。
人生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那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隐隐的伤感。
人生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不多,年轻时候喜欢一个人,觉得一切都无能为力,控制不住多想多念,认为一丝变动就会带来天崩地裂。
直到后来,发现不过无能为力于自己,我们学会像个大人一样,不会因为一颦一蹙,一言一语而敏感纠结,慢慢学会把生活作为重心,把喜欢暂抛脑后 。也终于明白,有些爱,只能掩于唇齿,止于岁月。
如今,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时光教会了我们成长,可是,自己曾经认为最珍贵的东西却渐行渐远,即使是拼尽了人和力,也终究是把握不住。
春日最后一朵桃花坠落在凌澈的心头,短得像清晨错乱的梦一样。
颓废的抱头痛哭一场,纸醉金迷了三个月。之后,一切如常,他又成为了那个执掌六界,至高无上,俯瞰苍生,君临天下,不可置疑的帝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