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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静静地在一边燃烧,石头妥当地被堆叠着,由是那火越来越旺。红光灼灼,照亮了洞内,洞角边躺着两人,一个是黑发的少年,一个是粉红色头发的少女。他们看样子是中了含迷药的毒气,现在依旧昏迷着,但是看面色已经解毒,并不会伤及性命。在这两人的旁边,一个身着艳丽和服的少女在摆弄着地上的各种小石头,面上看着很开心。她哼着歌,在手里上下掂着石头,咯咯地笑,只是许久她觉得太安静了,这才看着旁边那一直安静地坐着的,一下一下往着火堆里丢着树枝的男子。她举起石头,对着他讨好地道:“阿鼬哥哥,给你这个。”
清脆婉转的声音在山洞里轻轻地回响着,但是却没有人回答。黑头发的少女看见,安静几秒,小心翼翼地爬过去看着他,在他身边一声一声地唤他的名字:
“阿鼬哥哥,阿鼬哥哥?”
话音里开始带了点急切了,但是她的阿鼬哥哥依旧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他不和过去那样只要她一叫他名字,无论怎么发呆也会回过神,也不似过去那样只要她缠着他,一声一声地“哥哥”地叫,他就会对她露出笑容。
他面色不好,好像在担心什么。
“阿鼬哥哥……陪奈绪玩。”
看见他如此,她有点不高兴。她一直被宠溺着,从来没有见过男子这样的情况,于是多少有点不开心。她见面前的男子一直不理自己,于是红了眼睛,声音有点沙哑,耍赖一般地道
“陪奈绪玩,阿鼬哥哥。”
这话说完他还是一动不动。看见他依旧不搭理自己,少女于是便想哭。可是她转念一想,急忙止住了哭鼻子的行动,只是又换了种声调,很正经地道
“阿鼬。”
是的。如果哭了,她想他大约会不喜欢。因为她回忆起来,只要她一哭,男子就会让她别哭,如果她哭凶了,男子就不会搭理她了。于是她改换了个声调,叫他“阿鼬”。
神志不清的奈绪记得自己过去叫鼬阿鼬哥哥的话,他会很开心,如果自己叫了阿鼬哥哥也不答应的时候,叫了他“阿鼬”他一定会马上搭理自己,尤其是她这样换了正经的腔调的时候,他眼里一定会露出几许喜色,扶着她问她是不是恢复了记忆了?
是的,宇智波奈绪过去一直都管鼬叫阿鼬。而每次她这么称呼鼬,鼬都会因为以为她记忆恢复了些许而欣慰。但是奈绪误以为这是讨好鼬的最好的办法,所以总是挑一个他最不开心的时候这样叫他。
由是她以为这次他也会开心,可是没有。
是的,任由她“阿鼬”、“阿鼬”地这样地叫了几遍,黑发男子也依旧没有反应。他的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只是没有神色,而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东西,那是一挂项链,项链上挂着黑黑的石头和一个银白色的戒指。
这个戒指是奈绪认识的。虽然不记得是哪里来的,但是她是认识的。反正这种色泽,这种大小,上面还写了什么,这个是她认识的。她只记得那好像和自己有关系,于是她很开心地看着那戒指,道
“奈绪的。”
她十分地喜悦又重复一遍。
“给奈绪的。”
她于是伸手去想去拿回来,但是下一秒,那握着项链的手却将戒指收到掌心里,握紧起来,并不让她去拿。于是神志不清的少女有点疑惑
“阿鼬哥哥。奈绪的。”
她提醒着,下了力气想去掰开他的手。她记得过去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这样去掰对方的手索要对方就会给自己,更何况她印象里觉得这个本来就是自己的,他一定会给自己,可是她拽了好半晌,他就是不肯松开手,反而越握越紧。
她看见不高兴,一遍一遍地说“这是奈绪的”的,而她每说一次,她的阿鼬哥哥的眼神里就越发被痛苦所浸透一点。
“阿鼬哥哥。”
她发觉他的眼里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她发觉他眼里突然湿润了,于是她慢慢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看着他
“阿鼬,你哭什么啊?我们去玩好么?戒指给你好了,和我去玩好不好啊?奈绪的戒指给阿鼬,我们去玩啊。”
但是对方依旧不去看她,他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握得更紧,泪水也滑落下来。
“阿鼬哥哥。”
她再叫一声,企图逗他搭理自己,但是她的阿鼬哥哥握着项链,依旧不和她说话。
***
山洞里一直安静了很久,只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直到外面突然响起了几个人的喊声。
“喂,鼬啊,你们在哪里啊?!”
“九尾!九尾!!”
“佐助,喂——!你死了就吭一声啊!”
“水月,你说什么!佐助,我是香磷,佐助——!!
这些呼喊声是熟悉的,但是他竟然着了魔障一般,连开口应答也不去做,只是这么做着。好在奈绪听得懂“鼬”这个字,她于是高兴地到洞口叫到“鼬在这里,在这里!”这才让被人听见了。
听见这声音,众人纷纷迷惑起来。只是既然说了鼬在那里,再有什么埋伏也要去看看,于是赶来的几人小心地接近山洞,却只看见一个看来很漂亮的黑发少女。紫菀还在犹豫,鬼鲛却马上怔怔地道:“哎呀,这不是鼬的小前女友么?这是怎么回事?”
而看见这个,鬼鲛很果断地跟着那个女的进了山洞,同时对着紫菀他们招招手
“快点跟进来。”
进了山洞,看见一堆火,鬼鲛知道里头有人,忙忙地道:“臭小子,可找到你了。真是的,刚才远远的听见爆炸声,还以为你小子被炸死了呢,原来你还活着呢。”
是的,爆炸声。日向宁次所谓的“放你们一马”其实根本只是为了欺骗鸣人。鸣人被带走后鼬和佐助他们马上被包围了,鼬不得不考虑大局放弃追赶鸣人,利用分·身将佐助小樱还有奈绪带离现场。随后是巨大的爆炸声。还好逃得及时,否则很可能他们都已经葬身在了那里。但是鼬高高地跳起,远远地回头,却知道自己离鸣人越来越远。
现在不去追,鸣人就回不来了。但是现在去追,鸣人也回不来了。
他意识到这个,心底被痛苦浸透。
才说完这些,发现鼬没有回答自己,鬼鲛于是有点奇怪。香磷等人看见地上躺着佐助和小樱,
紧忙过去看,发觉佐助腿上受了伤,而小樱的头也撞得不轻,她紧忙捋起袖子,先让佐助咬过,再给小樱疗伤。
水月看见,不禁怪道:“诶,你们发生了什么啊,怎么这个样子?”
而紫菀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绕着山洞转了几圈,随后看着沉默着的鼬,皱起眉头道
“鼬,九尾呢?”
***
渐渐地起了风了。外面本来还是晴朗的天气,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乌云聚集而来,屋子里两人还在谈话,丝毫不受影响。
“操纵思想……”
话到这里,宁次沉默不语。随后他站起身,走到了门边,看着屋檐上挂着的那个风铃许久,道:“还是不能这么做。我只是想他忘记宇智波鼬。不想让他按照我的意思来喜欢我。而且,说来或许有些惭愧,我私心里认为这样的做法有不确定的副作用,不想他受到其他未知的伤害。”
听到这个,齐藤良子不禁在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都是强加于人的想法,有什么区别真是。你既然这么疼他,干嘛下这样的重手伤他?再说,他不喜欢你,你非要他喜欢你,这本来就是伤害他。倒是很冠冕堂皇的托词呢。】
但是她嘴上不这么说,只是不动声色地道:“如果大人是这么想的话,那就暂时静观其变如何?反正他现在在宁次大人您的手上,迟早是会有机会的。要是他未来果真不听您的,再做决定。哦,还有一点……”
话落,齐藤良子咳嗽一声,道:“那个啊,宁次大人,这位漩涡大人,我以前和他稍微相处过的,他是一个很倔强的人。您呀对他要有耐性一点,不要和他太怄气。他的身体状况只能富养,什么丢大牢啊,吹冷风啊,挨饿受冻啊之类的,虽然说也是一种难得的情趣,咳,不过很危险的。您是明智的人,别和他小孩子般见识,要是和他闹别扭,做得太过火,到时候可补救不回来的,悔之不及的。”
话听到这里,宁次也想起之前有医生说过鸣人的病今年冬天是不相干的,如果调养的好春天过了就会恢复了,但是如果照顾不当可能春天过后只会直转急下的话,心里不自觉也慎重起来。现在正是春,离夏季眼看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没有照顾好加重了病情,这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宁次重重叹一声
“说要将他丢到牢里去也的确是气话。我又何曾想那样对他?只是吓吓他而已,只是他太倔强。”
话到这里,他眼里稍稍平和些,又走了回来,道:“不知道宇智波鼬给他下了什么咒法,让他这样喜欢他。宇智波鼬,终究不是我们木叶的人,一个叛徒,鸣人和他一起不仅要被人嘲笑,基本的生活也没有保障。风里来雨里去,我看着不过才要强留下他。”
这话倒说得有一点客套了,齐藤良子也就将就地听。等他说完而齐藤良子终于也想完了今天晚上的晚饭是什么后,她回过神道:“既然如此,我开药给他喝,给他调养调养就好了。”
话说完,宁次点点头,只是沉默几秒后,他看着齐藤良子又道:“齐藤,如果由你来照顾他
他,到了春末的时候他的身体能好起来么?”
“春末?这……呵呵,宁次大人,这种事情可急不得。这还一个多月就立夏了,这么短的时间要全好也太仓促了。”
听到这里,宁次不动声色,他看着鸣人几秒后,眼里终究露出一番别样的感情,缓了语气道
“不瞒你说,到那时候我想办一件大事。”
“大事?”
听见这个,齐藤良子一怔,
“这春末的好日子那么多,宁次大人说的是?”
而宁次看着鸣人,眼里带着些许温柔继续道:“今年秋天他也十六了,在我们日向家的礼法里不算早。他曾经说过,因为被我如此养在这里,里里外外总是有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原本不觉得,但是现在想,很可能是因为这样他才这么排斥我。所以让他入日向家来,或许可以堵那些人的口舌。”
听到这里,齐藤良子再看宁次的面色,自己又瞧了瞧鸣人,一下会意过来。
“哎呀,这…宁次大人您,要办喜事了?”
宁次翘起嘴角,齐藤看见,赶忙识趣地道:“恭喜啊,恭喜啊。宁次大人,这可真是一件天底下最大的喜事啊。”
话落,宁次继续浅笑着,掩盖不住喜悦,但是语调中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担忧:“医生说过他过了春天如果照顾得好身体会越来越好。如果照顾得不好,很可能就会急转直下。也不是我喜欢搞那种不可信的东西,但是我想他好起来,能冲一冲也好。”
听到这里,齐藤却是心底下偷偷地无语
【你不办这喜事他还多活几年呢。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小鬼可真可怜啊。】
不过齐藤自然不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点头,随后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努力给他调养好身体,希望他能够好起来,赶上大人您的良辰吉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