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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崎健三郎把自己得到的喜帖给传送到了鼬那里。东西很小很轻,所以花不了多少力气。鼬于是看见了实物。
果真是日向府里的,纯白色的信封、烫金的字,还有日向一族的族徽,拆开后里面是带着一点粉红色的喜帖。喜帖上公然将自己和鸣人的名字并列起来,还说明白了举办的地点在日向家的日照神社,婚礼当日的行程、从新人祭祖一直到礼毕敬酒等都写得很详细。看完后,鼬眼中的神色凝结起来,一下将帖子紧紧握在手里。
经过交涉,藤崎把帖子给了鼬——虽然他心疼无比,因为没了喜帖去喝酒就可能会被拦在门口,不过毕竟鼬给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他也就罢了。
而要了帖子、鼬自然是有打算的,不过,鸣人现在如何是鼬最关心的问题。经过藤崎那里,鼬知道,鸣人被软禁在了原来的住所,日向宁次现在和鸣人住在一起。因为要准备婚礼,鸣人被彻底禁足了,每天能够进到鸣人房间里的只有日向府邸抬箱子的下人还有日向宁次本人。
【我刚刚给你打探了下,听说漩涡小鬼身体状况下降了呀。日向宁次请了非常好的医生来给他治疗,不过小鬼听说病得都不能见光了,医生差不多住在了他房子的附近、整个院子都被隔离开,不能让外人进去,所以……你知道的,我要传送你们必须弄明白这个院子的结构嘛,现在调查很不方便啊。】
这话惹得鼬心里立刻一紧。
鸣人病发了?还是因为日向宁次对他不好所以生病了?还是因为……?
病得不能见光是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伤口感染。】
藤崎说完这句话,鼬紧张起来。
鸣人离开前明明身体状况还好,为什么突然伤口感染?
因为藤崎健三郎实际上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按照自己知道的随口说了两句,但是就是这个让鼬马上心头紧张起来。因为听藤崎所说的确是十分的严重。鼬不自觉越来越担心,藤崎还为了表示自己果真是认真去调查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惹得鼬的心十分地悬了起来。
想着鸣人现在可能的处境,鼬心里各种滋味涌上来。思念、焦虑、着急、痛苦、还有对日向宁次越发的痛恨。鸣人生性那么要强,前次日向宁次对他做那些事后他已经想不开而自杀过了,如果这一次他依旧做傻事,那又怎么办?
可是藤崎依旧只是说没有办法立刻送他去,他在那里干着急也无济于事。
担忧和心痛,犹如风沙一样地蔓延开来。
***
他们在风之国的镇子里暂时住了下来。佐助等人后来知道了喜帖的事情,佐助眼神马上冷下来,立刻要召唤自己的手下去木叶救人。不过他最终还是被其他人劝了下来。
“那个地方你又不是没有去过啊佐助,我们都被困在外头好多天的。”
“是啊,人多有什么用?人多了只是牺牲更多而已。日向宁次就是一个老狐狸啊。”
“那里头还有宇智波斑、还有更多不晓得是谁的高手。稍安勿躁,好好和你大哥商量下对策的好。”
这些话说得佐助停下了手。但是他心里很不甘,他十分地想念鸣人,担心他的处境,他越想越着急,最终归结于当初不该丢了鸣人。自此他看奈绪的眼神不一样,多少愤懑起来,一直到藤崎健三郎将她送回了丽花镇给山崎照顾去了。
“老哥,我有话和你说。”
在鼬的房间里,佐助亲自找到了他。当时他正看着手里的照片。
走到鼬面前的时候鼬下意识地收起了照片,而佐助看见,低眼淡淡地道:“有时候我觉得,或许不该想太多,但是老哥,你到底是不是还喜欢奈绪姐?如果是的话,那你就……”
说到这里,鼬抬头看着佐助,停了几秒后,道:“不是。”
话到这里,视线变换了角度的佐助也终于稍稍看清楚了鼬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鼬和鸣人在铁之国的镇子上照的。
“事情如何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话到这里,佐助停了几秒,他看着鼬一直看了好半天的照片、还想说什么,而鼬捏紧手里的相框,低声地道
“我现在很想他……非常非常地想。非常地想。”
他,指的是鸣人。佐助听到这里,眼睛微妙地变化起来,他看着面前亲口说着很想鸣人的自己的哥哥,一下语塞起来。
空气突然也沉默,只剩下风之国呼啸的风声。佐助看着面前男子手里捏着的擦了好几次的相框,眼里神色渐渐黯然,什么都没有再说出口。
他只是坐在一旁,拍拍自己兄长的肩膀,抬头看着天花板,缓缓地道
“我也很想他,非常非常地想……好了,老哥,别担心了,我们会把他救出来的。一定的。”
***
大雨还是哗哗地下了起来,据说还要过一阵子才放晴。雨水从屋檐上一滴一滴滴落的声音听在耳中自然还是清脆的,只是清脆得寒冷。鸣人躺在床上,听着永远落不完的雨声,看着永远晴不了的天,继续听着每天不停抬进抬出箱子的声音,心里依旧很痛苦。由此他的身体也不见好,天天咳嗽和发烧,眼见着有些危险。宁次很担心,有点后悔刺激到他,只是他要面子也不再多说,派医生勤快地来往。
鸣人一直如此下去,变得很憔悴。一直到有一天,鸣人偶尔梦见了九尾,他突然想明白了点事情。
前几日九尾这个家伙都一直是在意识空间里看着他在牢狱里或者疯狂或者发呆或者低低地念叨天照的名字的,但是有一天,九尾却突然显得正常了起来,他看着鸣人,眼里神采非凡
【喂,小子,你说天照死了。但是天照是天神,她的身体是不会消失的。就算死了也会有留下的痕迹,但是整个世界的每个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她死后的痕迹。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痕迹?怎样的痕迹?”
【就是她的痕迹。只有我可以找出来。我可以看见也可以闻到。她独特的痕迹。】
听到这些话,鸣人沉默下来。他也在思考
是啊,天照到底在哪里呢?
如果说天神死了以后会留下痕迹,那么为什么九尾找不到她死去的痕迹呢?
反复想着最后一战前的场景,鸣人始终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喂,或许我想,天照还没有死。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挂念的人了,他们都死了,就剩天照了。所以我想天照一定也是知道这个所以没有死。她一定舍不得离开我去死的。】
九尾带着充满光彩的眼睛,兴奋地道
【我知道的,她一定没有死。因为我们是恋人,她知道我的想法的,我也知道她的想法的,她知道我不想她死,也知道她死了我会难过,所以她一定舍不得死。她是一个傻女人,就怕看见我难过。……过去,有一个季节总是很容易让我不开心,而我不开心就要爬到山崖去发呆,她就会偷偷地爬上来找我,总是害的太阳早起一两个小时,让我看见阳光,不好意思再躲在那里。
然后每回都她和我说她是上来思考问题,要考虑让太阳从哪里升起,但是太阳一直都好好地挂在天上,日升日落地,怎么还要思考它从哪里升起?所以我知道她是来找我。她不舍得看见我难过的。因为我们是恋人,她很喜欢我,所以她不会让我难过的。】
看见九尾对天照那种思念的模样,鸣人颇有感触。而听见九尾说的哪句话,鸣人坐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思忖起来。而越想,他的脑海里越发清晰地印了一个人的模样。他最后突然想明白了,恍然大悟
“也对。鼬或许也不希望我对着那堆照片发呆,想那么多事情来伤心。他也不想我生病。因为我过去一生病他就会很着急,一不吃东西他就要亲自下厨,半夜要是睡不着他也睡不着。他也不会想看见我难过,所以,我或许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
从意识空间里醒来后,一直想着鼬过去对自己的细心照顾和无微不至的关心,鸣人感觉好了很多。
鼬不爱他么?当然不是。那么自己不爱鼬么?当然也不是。那么既然如此,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鼬说过奈绪一年后身体就会彻底好起来,到时候会让其他人照顾她,这不就是为了宽慰鸣人所说的话么?
鸣人想到这里,心中沉重的感觉渐渐地退了下去,他难得地稍稍喜悦起来。
其实说真的,鼬和奈绪的照片的确给了鸣人很大的冲击,但是说到完全击败他的地步倒也夸张了点。他趴在被子里很久,侧头看着那些照片又很久,随后和下人要了笔和信封,把那些照片都收集起来,把照片装进了信封里,再在上面写了“致过去的宇智波鼬”,让人收了这个信封放在了抽屉里。
鼬的过去和现在的他并不是一样的。漩涡鸣人也有过去,他的过去是喜欢宇智波佐助,他的过去是喜欢春野樱,是想和木叶的伙伴一起生活,那么他有那么多在乎的人,他心里不能再留位置给宇智波鼬了么?
当然不是。
现实的空间很小,但是心的位置很大,虽然可能会放着很多人,显得很拥挤,但是只要还爱着他,就能够空出无限的位置,永远不会放不下关于他的所有的记忆。
正因为爱着鼬,鸣人留了鼬的位置,回忆起点点滴滴,鸣人知道鼬也一定喜欢自己,知道他一定留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就算他心里还有宇智波奈绪,但是他的心里一定还放了漩涡鸣人。
鼬如果说那是过去的事情,他就相信好了。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回忆,他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不管自己在鼬身边有没有重要的位置,翻出鼬的过去来思考现实的鼬,这是很傻的事情。
鸣人这么想着,心里宽慰了很多。
夜里宁次睡在鸣人的身边的时候,鸣人再也不和以往那样夜夜难以安眠。他心里想着鼬,想着为了他保重身体的事情,丝毫也感觉不到了苦闷,也能安心入睡了。
宁次也对鸣人的变化感觉到很奇怪。他见鸣人不再在自己怀里失眠,不再因为自己抱着他而难受,以为鸣人是真心顺从了自己,还暗暗地有点高兴,但是等看见抽屉里的信封后,他马上觉得心烦起来。
他知道鸣人对鼬的感情还是没有根除。。
【所以一开始就劝你就用点极端点的办法呢。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他的话,还是用点自己的手段比较好。不要错过机会了哦。】
看着面前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宁次神情微妙却并不说话。许久后他才缓缓地对着镜子冷然道
“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