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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丘干笑一声:“都是爹娘起的名字,没啥好听不好听,我虽然是葬经传人,但是该怎么救你的父母亲,我也不知道。”
“这个不急。”周水儿一脸坦然:“药人都会有很长时间的施毒期,真是可恨,他们都和我说,我父母是除妖的时候死掉的,却又哪里会知道他们被当做药人。”
这种刻骨的仇恨,张发丘站在周水儿身边,感受的很清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没有见过药人是什么,所以体会不是很深。
周水儿从小就在道门中长大,对于这些事情,自然很清楚。
“你今年高寿?”张发丘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九十二!”周水儿淡淡的说道:“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张发丘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九十二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拿自己算什么?
张发丘苦笑,这年代的人都有些不正常,或者说,这些修道之人,寿元有些惊人。
在后世的年代,活到了八十岁,就已经称之为高寿,九十岁以上的,那就更少了。
“黄帝内经说,上古之民、春秋皆度百岁,而劳作不已。现在的人比起上古人来,已经查了很多。”周水儿叹息道:“我以后也称呼你为主公吧。”
“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张发丘苦笑,这么一位老爷爷,称呼自己为主公,实在是有些别扭了。
“不可,我既然已经立下了血誓,那就一定要称呼你为主公。”周水儿道:“你的身份最好不要叫张角一脉的人知道,不然的话,很危险。”
张发丘忍不住看了一眼左慈,他到了现在还有些问题不清楚。
左慈走到了枯井里边,身形一动就到了枯井外边,张发丘全力发作,一下就跳到了枯井边缘,手掌一翻,扣住了水井边上,就跳了出去。
周水儿差不多也是身形一动,就到了水井外边。
单单论武功,不用飞剑的话,张发丘可能不是周水儿的对手。
张发丘道:“下去几个人,把下边全都点了,什么都不留下。”
“遵命!”
士兵吊着绳索,往下边走。
左慈走到了远处,张发丘急忙跟了上去,周水儿非常识趣,就停留在原地。
走开了一些,左慈才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叫周水儿拜你为主?”
“确实是。”张发生点头。
“那你是不是也很奇怪,为什么周水儿的双亲,都已经被当做药人处理,但是他却可以完好无损的活下来?”左慈又问道。
张发丘笑道:“我说老神仙,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了?”
“可以。”左慈微微看了一眼周水儿道:“做药人,需要一个人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这是最佳时机,当年周水儿本来也是要被拉去做药人的,只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一些意外。”
左慈说的这个意外,就是周水儿身上有推演天机的命格,但是这种命格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过后,这人就会因为窥测天机,被天雷劈死。
这就是张家人为什么留下一个学道不成的人,还辅助于各种珍贵的药物,帮助他淬炼身体,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
张家嫡系的的人虽然厌恶周水儿,但是有人知道周水儿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偏生周水儿自己不知道。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张发丘问道,想想都替周水儿可悲,活了大半辈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共戴天的仇人手底下做了一辈子事。
张发丘现在完全可以理解,周水儿得知父母被做了药人以后,直接立下血誓的内心如何。
“你可以和他说。”左慈道幽幽道:“倒是有些可惜了,没有抓住张道天。”
“你不都说了,这人是张角的所有的儿子里边,天分最高的一个,那里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张发丘安慰道。
“可惜了,当年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左慈叹了一口气,“你过去和他说吧,张道天在这里看守的东西,对你没有用处,只对我有用。”
“那是什么?”能叫张角的最疼爱的儿子蹲点看守的东西,定然不凡。
“可能是一张金色符纸!”左慈道,语气也有些不镇定起来。
张发丘惊讶道:“你和我说过,黄色符纸供奉十年,就能成为紫色符纸,紫色符纸供奉百年时间,才能成为银色的,而金色符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发丘的话刚刚落下,云升道观外边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就把张发丘和左慈的对话打断了。
张彪领着一群人就冲了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来到了张发丘身边,请求查看张发丘的腰牌。
这种东西在这年头是没有人敢仿制的,这是要杀头的大罪。
验过了腰牌,县官脸上堆起来了笑容,向着张发丘拱手道:“下官见过将军,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已经完事了。”张发丘指着脚底下的道观,眸子里泛出冷光:“这道观里的贼人昨天晚上刺杀我,我一路追过来,你可知罪?”
这么一咋呼,县官吓破了胆,赶紧赔罪:“是下官纠察不严,这才在治下有了歹人行凶,冲撞了将军,下官这就差人去缉拿。”
“不用了!”张发丘道:“以后这道观本将会派人过来接手,你就多派人巡逻,莫要声张出去,乱了民心。”
“下官懂得,还请将军移步,前往府上小聚,下官已经命人摆好了酒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这人很识趣,笑眯眯的看着张发丘。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发丘指了指那正在冒着烟子的枯井:“你先回去,我在里边的事情做完了,等会就过来。”
县令赶紧道:“这样吧,下官就在外边等着将军。”
说完这话,县令微微拱了拱手,就退了出去。
张发丘转头看过去,发现左慈已经不在了,倒是周水儿走到了张发丘身边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主公。”张彪看了一眼周水儿,有些警惕的看着周水儿。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张发丘指了指周水儿,看着张彪道:“文采,张道爷的本名叫周水儿,以前是收到了张道天的蒙蔽。”
周水儿正色道:“遇到主公,乃是上天垂怜我,文采,以前多有得罪,还请不计前嫌。”
“哪里,既然周……周水儿你也归顺了主公,我们就是自家兄弟了。”张彪本来想称呼周水儿为周兄的,但是上下以大量,这货比自己祖父的年龄都大,这才改了口。
大家都在同一个主公手底下做事情,抬头不见低头见,能把话说开了,这自然是最好的。
“主公,我听张道天以前说过,他在这里很长时间,都是为了看守一件很神秘的物件,应该就在三清神像底下。”
张发丘边走边说:“左老头说,那应该是一张金色符纸,他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金色符纸!”周水儿吃惊的叫了一声。
张彪还不知道金色的符纸是什么东西,张发丘看了一眼周水儿,周水儿就说了一遍。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符纸竟然还有这样的道道在里边。”张彪听罢,心中也非常震惊。
几人来到了供奉三清的大殿里,看到左慈站在里边。
张发丘走了过去,就听到左慈说:“时机还没有成熟,难怪他可以什么都在乎,直接退走。”
左慈说的他,就是张道天,金色符纸太过于逆天,这么重要的东西,张道天自然不会丢弃不管。
是可以留下来为了这件东西拼命的。
张发丘盯着三清神像看了许久,并没有看出那里有些异常。
左慈微笑着看了张发丘一眼:“这看不出来的,只有等到那东西显化出来以后,才可以看得见,不过……我能肯定,拿东西就在这里边。”
“左仙翁道法通玄。”周水儿惊叹一声:“张道天确实是在这里看守东西,但是却没有和我提过,这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间……真的有金色的符纸?”
“有!”左慈肯定的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近期就会出现,到时候这里定然会有一场恶战。”
张发丘也想见识一下金色符纸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何种不凡之处,竟然叫左慈这样的人,都垂涎不已。
“那要不要我调集军队过来镇守?”张发丘问道。
“不用,军队能杀寻常人,但是对于这些……”左慈的话说到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凝视着张发丘,猛然问道:“葬经中应该记载着各种了不得的阵法,你倒是可以试试,绝对可以叫这些凡夫俗子脱胎换骨,具备和道法高手对抗的资格。”
“左神仙,实不相瞒,主公在五彩山哪里,就已经施展过一次地煞阵法!”张彪不无得意的说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炫耀口吻。
“地煞阵法!”左慈激动地满脸赤红,凝视这张发丘:“怎么可能?不是传说中这阵法已经随着蚩尤战败,被毁掉了?”
张发丘好奇道:“你也听说过地煞阵法?”
“不是听说过,这种阵法在上古传说中,凶名赫赫;有斩神诛仙的力量,一旦阵法构成,天哭血雨,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