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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
无比沉重的话题,左慈呢喃了一句,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仙,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仙?”
左慈回头看着莲花,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已经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你的还有两品莲花在瑶池,我们去取回来。”左慈笑了笑。
瑶池在哪里?
在天上?
在地下?
在大海里?
还是在高山之上?
不得而知,左慈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知道瑶池在哪里。
“发丘,你的命格很特殊,我推演无数次,最后都不得而知,你就像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你身后一切都是黑暗,代表着你的过往不可知,你身前的一切,全部都是虚幻,代表着你的未来不可测,明苍回到你去找于吉,等你见到他以后,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如果……”
“如果什么?”张发丘问道。
左慈沉默了起来,莲花柔声道:“如果于吉师哥不原谅他,你记得替我们夫妻两人给于吉师哥磕一个头,说一声抱歉。”
“放心吧,还有我呢。”张发丘勉强笑了笑:“我是葬经传人,你不都已经说过,每一道葬经传人都是应劫而生,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会见到小青吗?”张发丘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说出了口。
白素贞的身体无形中颤抖了一下。
“可能会,可能不会。”左慈说道。
“那你最终会去哪里?”张发丘指了指天上的满天星斗:“传说这世间的生灵修道成仙以后,就会变成天空中的一颗星辰,高挂与天空中,供使人参拜,你也会变成天空中的星辰吗?”
“可能会,可能不会。”左慈道。
张发丘心中很不舒服,有很多话想要说,离别来得太突然。
“那……我们还会在相见吗?”
这一次,左慈没有继续说:“可能会,可能不会。”
他非常肯定的说:“会!”
张发丘没有问是十年以后,还是五十年以后,或者百年以后,既然说能再见,就一定会再见。
“一路走好。”张发丘觉得眼睛有点湿润,但是幸好被摇曳的火光遮掩住了,可是他忘记了一点,左慈的神通眼在夜间也能如同白昼一般看到这些实物。
“我以前听到一个人念了一句诗,是这样说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这是好句。”张发丘又说了一句,他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话,都来不及说了。
“终会再见!”
左慈和莲花十指紧扣,转身走了,七彩的光辉垂落下来,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桥梁,连通到了这个世界。
金色的花雨从空中坠落下来,一片又一片,燃烧在空气中,浓郁的香味无由来的生出来。
这或许就是……成仙,或许不是。
“左神仙!一路走好!”
张发丘终于忍不住,大神呼喊了一句。
“道门十九代弟子明苍,恭送师叔左慈上仙证道!”
明苍道人追着那七彩的光辉,大声喊了起来。
“左神仙!一路走好!”
张发丘也在大喊。
白素贞默默地看着,没有什么过于剧烈的情绪表现。
“一朝成道,可喜可贺!”一个声音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张发丘等人身后。
张发丘转头看去,一个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是你!”张发丘眸子一下就冷了下来。
“不错,正是本帝。”来人居然是酆都大帝。
“明苍!”张发丘大吼!
明苍道人应了一声。
“抄家伙,就是他把小青带走的。”张发丘可不管你是不是阎王,地狱之主。
“剑去!”
倚天剑暴起剑光上百重,到了酆都大帝面前,却一下全部都消失不见。
明苍道人狂吼一声,化成一阵红毛旋风刚刚冲了过去,就被酆都大帝一巴掌按住,抽回了圆形,倒在地上竟然再也站不起来了。
“剑来!”张发丘狂吼,体内充沛的龙气调动了起来,再加上这个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葬经的力量!
整个人强势无匹!
一道剑光飙射回来,张发丘提剑在手,冲到了酆都大帝身边,反手又把鸣鸿刀抽了出来,左手刀、右手剑,全部都像是酆都大帝身上招呼。
“镇——”
酆都大帝口吐“镇”字,在他周身,就像是有一座古老的城池浮现出来,压得张发丘整个人都倒飞了回去。
“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酆都大帝淡淡道,身上有一尊带着帝冠,身穿龙袍的帝影,若隐若现,睥睨九天。威压当世的无上霸道之气流转。
那才是他的真身,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显化出来而已。
“你来这做什么!小青呢!”张发丘冷声道,自己确实是变强了,明苍道人被酆都大帝一只手就压得翻不了身,自己却还可以进退有序,但是他明白,酆都大帝乃地狱之主,武功盖世,身后有亿万鬼兵,本身的实力若是不强的话,又怎么可以坐镇地狱?
“小青现在很好。”酆都大帝道,“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送一程道友,左慈一走,这个世界朕才是孤家寡人。”
至于左小青,完全被酆都大帝身上的气势震慑,别说是起来反抗了,就算是站直了身子,都已经很勉强。
“人已经送了,以后终究会再见。”酆都大帝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消失在夜幕里。
张发丘赶紧走过去,把白素贞扶了起来,明苍道人哼哼唧唧的走了过来,说道:“太强了,除非是我师叔出手,不然的话无人能敌。”
说完这话,明苍道人似乎觉得有些触动了张发丘的情绪。
“没事,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等着那些随从到了再说。”
一夜无话,白素贞在车厢中休息,张发丘和明苍道人则围着篝火,一个人再回想葬经中记载的那些东西。
张发丘的身体是无尽的宝藏,那么葬经就是开启这些宝藏的钥匙。
一个人在看着满天星斗发呆,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用太着急,只要回到师父哪里,你就可以成为天尊。”明苍道人说道。
张发丘问道:“你知道你师父在哪里?”
“知道,除了那个地方,师父都不会在的。”明苍道人很有信心,如果于吉真的换了地方,左慈一定会和自己等人说的。
第三天的清晨,一队骑兵来到了水潭边上,发现了张发丘等人。
这这是张发丘的那一伙随从。
接下来,所有的人都向北边行走,张发丘只知道别变是白马公孙瓒的地盘,出了汉家地,那就是匈奴人的地方。
走了一个月半的时间,来到了匈奴人汇聚的地方。
明苍道人杀心很重,一路上遇到的匈奴铁骑,几乎全部都被他斩杀殆尽,丝毫不留活口,看得张发丘都眼角跳。
最后,一群人到了长白山,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雪的世界。
三人的体质都与寻常人不一样,尤其是张发丘,哪怕是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也不会感觉寒冷。
在雪山中走了半月个月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处古老的宫殿,上边铺满了白雪,谁都想不到这道门巨擘竟然就躲在长白深处的无人区!
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白衣的老道人,盘膝坐在雪地里,天空中的雪花飘落下来的时候,都落在了他身边,他周身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雪花都轻柔的退开。
这道人膝盖上摆放着一口寒冰一般的剑,寒气逼人。
明苍道人见了,踉跄本上前去,跪拜道:“不孝徒儿,拜见师尊!”
这人就是于吉!
于吉缓缓睁开眼:“昨天算了一卦,便知道今天有人来,为师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明苍你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明苍道人陈情道:“弟子这一路走来,斩杀匈奴人、胡人不计其数,难免身沾戾气……”
说着,明苍道人就要给于吉介绍张发丘和白素贞。
于吉起身,随手一抖,那寒冰一般的道剑便消失在掌指间:“我知道你要来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你也要走?”张发丘惊呼一声,如果于吉也走了,那今后这天下该如何,怎么面对张角?
“我不是走,我的寿元到了。”于吉幽幽道,“当年从张角哪里闯出来,我就应该死的,师弟救火了我,我才活到今天,我的使命就是给你封神。”
“封神……”张发丘呢喃了一句,没有说太多的话。
明苍道人跪在于吉面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眼角流出来泪水来:“弟子恭送师尊!”
“好孩子,不要怕。”于吉出声安慰,“当年道门分裂的时候,也不还是只有我和你师叔两人?照样把这道门的半壁江山撑起来了,这人啊,该你做的事情,你就一定要去做。”
明苍道人听了,眼里的泪水一下就蒸发掉,发出“嗤”的一声。
“跟我来吧,你们都在外边等着。”于吉带着张发丘走到了残破的神殿生出去。
这里有五色土祭台。
于吉示意张发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丝不留。
张发丘照做,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磨嘴皮,脱下衣服以后,于吉示意张发丘坐到五色祭台最中央的位置。
封神,也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