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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人的感觉还是太熟悉了,马珩远褐色的眸子里,有惊奇也有疑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难以形容,明明是个陌生人,却让你觉得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林伊筱的脸微微一红,她不敢看他的眼眸,因为马珩远的眸子里蕴含|着太多的情感,她几乎要被他看穿,因为他们曾经相识。
他尴尬地坐下,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林伊筱突然也不说话了,低垂着眼眸,将目光移向别处。
“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马珩远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或许,是单独和林伊筱在一起时,总能让他有些慌乱,一向沉稳的他,此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马珩远虽然结过婚,而且也有一个七岁的女儿,但他的感情世界却一直是空白的。和**茹的婚姻没有过多的男女之情,除了责任就是悔恨。
可以这样说,在爱情面前他就是一个菜鸟,无法正视自己的情感,也无法了解自己的内心。他对眼前的这个陌生女孩有一种特殊感觉,仿佛在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她,又仿佛,她就是对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毕竟两人的接触时间还很短,所以,当感情袭来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相信,所有的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本能还是会迟疑一下的。
而林伊筱呢,她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受,因为她本来就认识马珩远。她不敢过多地放任自己的心,一是害怕二是向天戈对她的伤害太深了,那个伤口时不时地抽痛着,不留意地触碰后,还会流血不止。
不管马珩远到底是怎么想的,林伊筱反正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她只想安稳地赚些钱,等一切风平浪静以后,找到母亲,和她生活在一起。
等了一会儿,陈叔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上来了。马珩远跟在身后,手里拿着碗和勺子。
“等急了吧,珩远说你们没吃晚饭,我就多熬了会儿,这种粥,越稠越好吃。”陈叔一脸的和善,小心地将砂锅放在桌子上,接过马珩远手中的碗,用汤勺舀了两碗。
林伊筱其实早就饥肠辘辘了,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好香啊,好久没有喝海鲜粥了。”
“那就多吃点,哦,对了,我去给你们烤几份鱿鱼,新鲜的很香的。”
“不用了,陈叔,我们吃不完的。”陈叔太热情了,林伊筱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摆摆手,“要的,要的,你们慢慢吃啊。”边说着就去了厨房。
马珩远将小勺子放在她的碗里,“没事的,陈叔一直都这样,你多吃一些他就更高兴了。来,小心烫——”
不好意思地捏住他手中的小勺子,客气地点点头,“谢谢。”
味道还真的是出奇地好,林伊筱连着喝了好几口。
马珩远英俊的脸上带着浅笑,“没有骗你吧,真的是全北丘最地道的海鲜粥。”
“嗯,真的很好喝,你是怎么知道的?”林伊筱边吃边聊。
他的眼眸忽然变得深邃,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
忽然,陈叔插话走了过来,“因为我是潮州人,煲海鲜粥是我们那的特色,我和珩远也是有缘,他喝了一次就喜欢上了。”
陈叔的话让马珩远的思绪回来了,他欣然一笑,“嗯,我和陈叔的缘分,还真的是——陈叔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感激他。”
“看,你又说起这个,恩人恩人的,一辈子都把这句话挂在嘴上么?”
陈叔指了指马珩远,“林老师,你别看他老板做得大,年纪又轻,可他呀就是个死脑筋,好了好了,你快吃吧,我去后面准备明天的食材,不打搅了。”
林伊筱微笑着,心里反复思忱着陈叔的话,马珩远又开始沉默了,不知道是否和陈叔说的话有关。
喝完粥时间已经有些迟了,马珩远和陈叔道别,林伊筱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前面。
陈叔拉住他,“珩远,这个女孩很不错啊,如果喜欢就进攻啊,别老是瞻前顾后的,你呀,拖泥带水的性子要改改。”
他没有想到陈叔会这么说,摇摇头,注视着越来越远的林伊筱,他怎么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一直隔着太平洋呢,即使很多时候,感觉异常亲切,但——
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别让人家林老师等。对了,有空带她过来,其他的时候也别让秘书给我送钱了,我是不会要的。”
“我想让你搬到好的市口去,这里太偏了。”马珩远叹了口气。
“我一个人,再大的店面也忙不过来,在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这么多年老顾客没少,新顾客也来得多啊。”
“唉,你也不是死脑筋么?”马珩远无奈地摇头,见林伊筱一个人走远了,不放心赶紧挥挥手后就追了过去。
上车后,又是一阵沉默,有些尴尬。她摇下车窗,侧着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很圆很亮,心中一阵惆怅。
“林老师,海鲜粥你喜欢吃吗?”马珩远还是主动开口了。
“很喜欢,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的。”林伊筱应了一句。
马珩远没有马上接她的话,而是在心里说:“我想和你一起来,行么?”
“陈叔没有孩子么?怎么也没有看到他有老伴?”林伊筱好奇的是马珩远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以他的身份,非富即贵难道不是么?
摇摇头,“陈叔的爱人在多年前就病故了,他们没有孩子,而后他为了不触景伤情,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了北丘。”
“背井离乡……”林伊筱细细品味着这个词,这和自己是多么地相似啊。水眸中一晃而过的忧伤,是转换身份后的失落,也是无人倾诉的痛苦。
淡淡的忧愁,难以形容的神秘,林伊筱身上那股忧郁气质,让马珩远猛地又想起了紫色忧郁。
多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他收回探寻的目光,幽深地眸子中那是思念,是担心,是对紫色忧郁无尽的忧伤。
马珩远已经习惯了和她交谈,尽管是在现实生活中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但却是一贯的知己,灵魂深处的伴侣。
如今,她却消失了,似乎永远的消失了。他曾不止一次地将紫色忧郁和林伊筱联系起来,但不到最后一刻,他宁愿相信这份直觉是错误的。
时间越拖越久,那个可怕的念头也变得越来越真实。
“林老师,你家在南元市,需要回去看看么?”他关心地问道。
林伊筱没有说话,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纠结地捏着自己的裙摆,“我——还是过段时间吧,等蓓蓓的学习走上正轨,有空我再回去一趟。”
“呃,如果不介意,我可以让司机小王送你,有时候我会去南元,顺道也可以把你带过去。”他是好心,体谅到一个女孩孤身在外,难免思家。
“谢谢马总,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
林伊筱的心中一阵苦涩,家——她还能回去么?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是个死了的人,家里的母亲肯定也是伤心欲绝,她想回去,无数次梦回家中,可她却不能回去,因为她怕……
车子驶入马宅,大门开启后,车子停稳,马珩远打开车门,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辆上海牌照的车子。
“哈哈哈,老实说你上哪里去了?”忽然一阵熟悉的说笑声,从别墅里走出一个俊逸潇洒的身影。
马珩远早就料到是谁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趣道:“夏公子怎么会有空来北丘,舍得那些美女靓妹吗?”
原来是夏氏的公子——夏正凡!
林伊筱疑惑地抬头望着他,而夏正凡的眸子也捕捉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淡黄色。
“是你?林——晓——梦!”他张大嘴巴,惊喜,惊艳,转而向一旁一脸疑惑的马珩远望去,不解,诧异,还有惊奇。
林伊筱望着眼前熟悉的年轻男子,忽然她想起来了,“你是——夏……”名字有些记不大清了,这也难怪,那日匆匆一别,已经快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夏正凡急忙走到她面前,激动地说“我是夏正凡,你忘了么?”
“哦,对的,你是夏正凡,不好意思,名字有些记不大清了……”林伊筱有些难为情,“很高兴又见到你。”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南元市人么?你和珩远认识?那天你不辞而别,我还出去找了你很久,今天见你安然无恙,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急切地连珠炮似的发问,林伊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完全撇开的马珩远,一脸惊奇地望着他们,过了一会儿,走上前,“你们——认识?”
“嗯,我们是在上海认识的,就在上个月十号。”夏正凡一边说一边盯着林伊筱看,她今天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晚礼服加上淡妆,出奇地美。只是——
她身上披着的西装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难道她是和马珩远出去参加宴会了?
“珩远?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他没有回答马珩远的问题,反而向他发问。
林伊筱将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交到马珩远手里,“马总,我先回去了,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一早还要送蓓蓓上学呢。”
“嗯,去吧。”马珩远点点头,看着林伊筱往马宅走去,夏正凡更是惊讶地大叫一声:“她——住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