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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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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双双她不懂事,我来和她好好说。”秦洛在一旁看情况不对劲,连忙劝着两人,“双双你快给我爹道歉。”

    双双僵持着没有动,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秦天南深深叹了口气,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对双双说:“哎,其实这件事的真相我早该告诉你了,之前是因为你还小,怕你接受不了,谁知倒让你听了些乱传的谣言,你要查清楚这事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你的父母。这样吧,你一会跟我来书房,我把你父母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你。”

    秦洛对这件事也是一点也不了解,姑姑和姑父离世的时候他不过才十岁,倒是一旁的霍夫人闻言有些惊讶。

    双双内心控制不住地狂跳,她一直希望了解的真相,马上就要知道了。

    “舅舅,对不起,不管怎样,我刚才不应该和您顶嘴。”鉴于马上就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双双决定还是先和秦天南道个歉。

    “双双,你先坐吧。”秦天南似乎还在思考怎么和双双开口。

    半晌,秦天南终于重新开了口。

    “罢了,这件事还要从当年魔教试图进攻中原武林说起。”

    ***

    八年前

    魔教在教主叶轻的带领下企图占领整个中原武林,当时的魔教势力几乎布满整个武林,到处都有魔教的暗桩,不少武林世家都受到了重创。

    于是武林中的正派人士聚集在一起试图围攻魔教。

    这其中就有来自明月山庄的秦天南和当时武林中颇有名气的玉面公子苏亦珏,也就是双双的父亲。

    当年双双的母亲秦天玉和苏亦珏可算是一段佳话。秦天玉师从药王谷,玉面公子苏亦珏则是武林中佼佼者。二人成亲的时候很多少侠女侠的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围攻魔教的计划,很有效的遏制了魔教继续向中原扩张。就在他们准备发起总攻的前一天,突然从魔教传来消息,原来,魔教中也有武林正道的卧底,据说魔教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中毒了,生命垂危。然而,当天晚上,双双的母亲秦天玉突然消失了,只给苏亦珏留下了一张字条。

    除了双双的父亲,谁都不知道秦天玉到底写了些什么。只是,苏亦珏突然执意要一个人进入魔教。秦天南苦劝未果,只能看着苏亦珏在第二天只身闯入魔教。此时,那些关于双双父母勾结魔教的传言就开始慢慢传开了。

    这一场恶仗最终以魔教与武林正道两败俱伤而结束。

    而秦天南经过多方寻找,却只在魔教的后山找到了苏亦珏满是伤痕的遗体,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秦天玉的身影。

    谁知,秦天玉却突然自己出现了,不管秦天南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出自己去干什么了,只是守着苏亦珏的遗体,不吃不喝。

    当天晚上,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秦天玉却突然拔出苏亦珏的剑自刎了。

    至此,一对羡煞世人的神仙眷侣就这么离开了,留下了唯一的女儿苏双双。

    ***

    秦天南的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他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似乎还沉浸在妹妹妹夫的同时离去伤感中。

    双双在整个过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觉得这样的解释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清不楚。

    但是她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按说,根据药王谷的不外传的规定,双双的母亲是极有可能被请去救治那个中毒的神秘人物,她的父亲也极有可能因此闯入魔教寻找妻子,至于到底是谁因为什么杀害了双双的父亲,谁都不知道。只是后来有各种各样的流言,无非都是双双的父母和魔教勾结,自作自受,不一样的地方也只是细枝末节,有说秦天玉是服毒自杀的,有说苏亦珏是被魔教教主亲自解决的。

    双双想到,顾辰曾经说自己的母亲救了他一命,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中毒的魔教重要人物,这样一来也对上了秦天南的说法。

    那么这真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吗,双双听到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是这样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辰,她才不愿意去相信舅舅的话。

    双双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样面对顾辰,他极有可能是自己杀父仇人之子,就算双双不找他报仇,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双双的心中一片混乱。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你父母并没有和魔教勾结,一定魔教将你母亲掳了去,然后引你父亲上钩,再趁机杀害了他。”秦天南安慰着双双。

    “舅舅,我知道了,我先告退了。”双双顾不得自己是否失礼了,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双双回到房中,盯着顾辰送给自己的木簪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可否认,顾辰对自己真的很好,但是一想到父母,双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紧紧地握住了簪子,然后双手突然松开,木簪掉在床上,滚到了一边。

    第二天,双双似乎恢复了正常。她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就连秦天南再次提出要将亲事定下的时候,双双也没有再三推脱。只是按惯例,二人要交换定亲信物。双双只有父亲留下来的那把疏影剑,但是她不愿意将此作为定亲的信物交给秦洛。对此,秦天南答应得很大方,同意双双绣个荷包什么的给秦洛就好。一旁的霍夫人有心说什么,最终页只是努了努嘴,没有开口。想来双双没有嫁妆,没有娘家势力,如果不是秦天南坚持,霍夫人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但她一向以秦天南为主,现在自然也不会当面给双双难堪。

    倒是秦洛,将自己随身携带了多年的玉佩送给了双双。这样一来,事情就算是定下了,双双现在多了一个明月山庄未来少夫人的称号。不过,正如秦天南之前所说,这件事并没有宣布出去,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这几个人里面就有霍琪云。

    双双的及笄礼已经决定由霍夫人的娘家人来主持了,霍夫人自然要写信将双双和秦洛的婚事告知娘家,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再不喜欢,也不能在及笄礼上出岔子,到时候丢的就是明月山庄的脸了。

    至于,霍家人心里对此有什么想法,就是他们的事了,双双一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霍琪云本来是怎么也不会来参加双双的及笄礼的,但自从知道表哥被这个狐狸精抢走了之后,霍琪云大病了一场,仍然坚持要来明月山庄。

    双双觉得霍琪云就是个大麻烦。

    她来的第一天,一副双眼含泪的样子看着秦洛,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双双快被霍琪云的样子酸死了。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恶毒女配,拆散了霍琪云和秦洛这一对小鸳鸯。

    秦洛面对这样的霍琪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霍琪云喜欢他,几乎是人尽皆之的了。对于一个爱慕自己的姑娘,还是自己母亲那边的表妹,秦洛也只能好言安慰。

    “表哥,我知道我们今生无缘了,我在这里祝你和苏姑娘百年好合,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知足了。”霍琪云酝酿了半天说出了一句酸倒牙的话。

    双双不爱听他们两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直接对秦洛说了句“表哥,你劝劝霍姑娘,我先走了,过两日就是我的及笄礼,我要去准备准备。”说完双双转身就走了,留下霍琪云和秦洛两个人。

    双双感到十分忧伤,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世界扭曲了,还是霍琪云画风清奇。双双觉得她只会说出“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这种话本里恶毒女配的专用台词。还有表哥,他始终不明白什么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是他不会拒绝霍琪云,一直给她希望,才会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说到底,霍琪云是爱而不得的苦命女子,但她若是因此转而恨上双双,就不能怪双双翻脸无情了。

    双双不知道霍琪云和秦洛到底是怎么谈的,倒是第二天霍琪云看上去正常了不少。不过一双眼睛看上去肿肿的,看样子是好好哭了一场。双双脑补了一下秦洛站在霍琪云面前给她拭泪,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这一笑,在霍琪云看来就是十足的嘲笑。

    “苏双双,你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霍琪云狠狠说道。

    “怎么,你要上赶着给秦洛做妾啊,欢迎啊,”双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以后呢,我坐着,你就站着;我吃饭,你就伺候着;我穿大红,你就穿粉红;你生的孩子叫我母亲,叫你姨娘。这样的生活想想真是太美好了。”

    霍琪云被双双一句话噎得哽在那里,半天回了句,“我们走着瞧。”

    双双这会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是看上去正常了,但是她知道自己还陷在父母的事情中。她好想把周围的一切都毁灭掉,只有这样才能纾解自己心中的郁结之情。

    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双双好想见到顾辰,又想从此和顾辰再也不见。

    她觉得如果不找到事情爆发一番,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变态得去报复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