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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伽蓝苑。
文景帝心中始终静不下来,尤其是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妙音师太。
“国师,此番虽然没了百花会,但我大夏也能重振声威,可谓是可喜可贺……”
妙音师太怒嗔皇帝一眼,不满道:“陛下只关心这万里江山,却从未想过贫尼。以后贫尼还去哪里赏花看牡丹?”
妖尼姑误国啊!
刘文谨心中暗骂,能在东夷人面前重新树立威严,这本是大夏重新崛起的机会。
奈何陛下依旧笃信禅宗,甚至还亲自安慰眼前的尼姑。
“国师哪里话? 想要看花,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只要国师愿意跟朕参悟欢喜禅,这天下之物,什么不是你的?”
听闻此言,妙音师太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让她跟眼前这位皇帝参悟欢喜禅,她自然是百般不愿。
谁不知道文景帝已经二十多年不近女色,为的就是吸取她的元阴之气。
“陛下,那位屡立奇功的燕王世子,贫尼倒是想见一见!”
这点小要求,文景帝岂会拒绝,“不过是见周怀安罢了,明日朕便宣他过来!刘伴,去下旨吧!”
刘文谨躬身行礼道:“是,陛下!”
——
勇亲王府。
自从隔壁老杨被皇帝困在上京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
徐州指挥使孙伯牙是难得一见的猛将。
勇亲王即便久疏战阵,轮用兵之道,依旧能给出独到的见解。
“王爷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听王爷一席话,胜打十年仗!”
孙伯牙难得的文雅一回,勇亲王的兵法,让他感觉到什么叫一流的兵法大师,远胜过纸上谈兵的兵部中人。
“指挥使打赢徐州海战,为我大夏立下赫赫战功,本王本没有资格指点你。”
勇亲王谦虚道:“东夷人狡诈多段,且反复无常,此番你面圣过后,可要小心对方的小动作。”
孙伯牙点头道:“多谢王爷提醒!属下回去,定会严抓海防!王爷不知,其实此战的首功,并非属下!”
哦?
武将间争功的事情屡见不鲜,孙伯牙竟然推辞自己的功绩,倒是难得一见。
见勇亲王很是不解,孙伯牙笑道:“若不是贤弟救我,说不定我已经被东夷人暗算!何况贤弟救援徐州城有功,他才是此战第一大功臣!”
“可惜皇帝老儿并没有赏赐贤弟,我倒是为他鸣不平!”
说到此处,孙伯牙才想起来,对面的勇亲王,不就是皇帝老儿的亲弟弟?
可惜闭嘴已经来不及,该说的都说了。
当着亲王的面,竟然敢议论皇帝,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好在勇亲王并未在意,“长卿立功,本就是他身为大夏子民该做的事。毕竟,他可是本王培养出来的好侄儿。”
说起周怀安,以前的问题质子,已经成为了足以让勇亲王骄傲地侄儿。
孙伯牙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勇亲王没有记着他刚才的失言。
“王爷,皇宫来人了!”
老管事带着刘文谨,前来勇亲王的书房。
即便是皇帝的近身太监,面对勇亲王,刘文谨也丝毫不敢失了礼数。
谁都知道,大夏的三大柱石,其中就有勇亲王。
而他也是皇帝既信任,又忌惮的存在。
“咱们这位皇帝啊,已经疑心到了骨子里!他害怕燕王起兵造反!害怕曹公独断专权!甚至连亲弟弟都怀疑!”
刘文谨心里清楚皇帝的想法,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
“见过王爷!”
“说。”
面对外人,勇亲王一向性子冷淡。
刘文谨看到孙伯牙的时候,眼中更是充满惊讶。
朝中亲王,竟然跟戍边大将密谈?
不过刘文谨很快就打消了这种顾虑,以勇亲王的胸襟,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王爷,陛下有请指挥使孙伯牙,燕王世子周怀安,前去进宫面圣!”
此言一出,勇亲王却多问了一句,“陛下找长卿,所为何事?”
一般这种情况下,除非对方拿一些好处,刘文谨才会开口。
可面对勇亲王,刘公公显然像个乖孩子。
“这……老奴也不知啊,就是听说国师今日谈起了世子,陛下才会要见世子一面!”
暗示到这种地步,刘文谨觉得已经仁至义尽。
至于能领会多少,就看勇亲王的个人了。
“好,本王知道了。”
勇亲王点了点头,“去叫长卿过来,本王叮嘱两句,就让他进宫!”
刘文谨轻声道:“王爷……陛下还在等着……”
嗯?
勇亲王虎目微睁,就让刘文谨如芒刺在背,浑身冷汗直流。
“额……陛下那边,也不太急……”
刘公公改口的速度太快,让孙伯牙反应不及。
“那个谁,皇帝老儿到底是急,还是不急啊!”
孙伯牙的话,让刘文谨尴尬不已,可眼前一个是徐州之战的功臣,另一个是亲王,都不是他随便能得罪的人。
委屈的刘公公,只好退出书房,等待周怀安的到来。
老管事赶紧叫来了昨夜插花,游山玩水的燕王世子。
周怀安睡眼稀松,本来打算睡他个昏天暗地,却没想到王叔召见,只得爬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
“侄儿拜见王叔!”
“坐!”
勇亲王当着孙伯牙的面,也不顾忌,直言道:“此次进宫,记得谨言慎行!陛下召你,自然是因为百花会之事。”
“你跟曹吾鸣逼迫他取消了百花会,此事他不会找曹吾鸣的麻烦,却会迁怒于你。”
“尤其是那妖尼姑,最喜欢牡丹无疑!此次你可是打了她的脸!”
周怀安额头冷汗直流,在大夏朝廷,宁可得罪六部尚书,也不能去得罪妙音师太。
毕竟名义上是国师,实际谁都能看得出来,皇帝明显将其看做了嫔妃。
只不过这位师太过于高冷,皇帝也没有得逞罢了。
“早去早回。”
勇亲王摆了摆手,示意侄儿可以走了。
周怀安可放心不下,王叔的情报有限,他还需要知道更多,才能做出合适的应对之策。
门口的刘文谨,才是他最合适的情报源。
周怀安不动声色的拿出银元宝,塞入了刘文谨的衣袖中。
“刘公公,都是老熟人了,您不透露一点?”
刘文谨在袖中摸了摸成色,心中一喜,“世子这般客气作甚!老奴岂会觊觎黄白之物?”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刘文谨笑道:“其实这次啊,是国师对世子感到好奇,所以才让陛下召见您进宫!”
老尼姑对我好奇什么?
莫非是觊觎本世子的美色不成?
周怀安想到此处,更加断定,对方绝壁是来找麻烦的。
百花会是皇帝为其召开,博其一笑的工具。
结果被自己和曹公给搞砸了!
这事文景帝肯定不会记在曹公的头上,那自己就成了背锅侠,要承受皇帝和国师的双重怒火。
想到此处,周怀安觉得这个冤枉啊!
有能耐你们去找曹吾鸣啊,找我这个小小质子算什么本事?
可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
——
伽蓝苑。
这已经成了文景帝召见手下臣子的地方。
孙伯牙跪在地上,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只因他并不喜欢眼前的皇帝。
军国之事,岂可在一个尼姑面前说?
“孙卿,此次你在徐州,勇冠三军,打退了东夷人,可谓是涨我大夏声威的壮举!”
孙伯牙并未搭话,毕竟两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周怀安则在旁边暗道:“接话啊!谢主隆恩什么的,你哑巴了啊?”
孙伯牙只觉得别扭不已,最后给出了四个字:“谢主隆恩!”
这话倒是让文景帝不会了,这特娘你谢什么?朕还没赏赐你呢!
“嗯!以后在徐州,好好干!下去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本以为孙伯牙是个可以拉拢之人,可现在来看,对方的心思压根就不在争权逐利上。
那倒不如让他继续当个戍边的忠犬!
终于到了周怀安,此时只剩下皇帝,国师与世子三人。
“周怀安,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百花会,你都敢取消?”
文景帝兴师问罪,国师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
面对龙颜大怒的皇帝,周怀安还不是要跪地求饶?
可令妙音师太失望的一幕出现了,周怀安负手而立,并未求饶。
“陛下,微臣忠于大夏,忠于皇室!若陛下觉得想饮忠臣之血,微臣自当伸出脖子,让您一刀砍过去。”
周怀安此言一出,倒是让文景帝不会了。
本想吓唬对方一下,却没想到人家主动要送人头!
这特娘玩什么?
“朕……”
“陛下,不用说了,我都懂!”
周怀安直言道:“微臣在众人面前,令陛下解散了百花会,让陛下重得民心,又让我大夏获得了一笔巨额赔款!但微臣还是让陛下觉得丢了面子,微臣罪该万死!不死不得已谢天下!”
说罢,周怀安直接冲着桌案撞了过去。
拦着啊,还不拦着我?看Nm呢!
砰!
“陛下!他……他晕过去了!”
周怀安最后看到的,是妙音师太绝美的面孔。
刘文谨见状,赶紧提醒道:“陛下!世子若是这样死在皇宫里,就给了燕王名正言顺出兵的机会啊!”
文景帝大怒道:“看什么?还不找御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