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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雨越来越大。
花月坐在副驾上,转头看着窗外。
薄宴拿着毛巾,慢慢擦着她手臂上的雨水,他小心翼翼抬头:“花月。”
花月理都不想理他,头发湿了几缕,沾在脸颊上,脆弱中又带着几分怒气。
连衣裙是V领的,随着她转头的动作,露出一小截弧度优美的脖颈。
薄宴眼睛暗了下去,拇指摩挲着那一块细白的皮肤。
花月回头,怒气冲冲拍掉他的手:“你走开。”
薄宴抿了抿唇:“给你打,好不好?”
花月气的心口疼,见他全身湿透,衬衫贴在身上,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忍不住怒。
她蹭一下拽过毛巾,撸狗头一样,擦到他头发上。
小姑娘在生气,用力极大,时不时扯到他的头发,同时还伴着清脆的骂声:“你下次再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那四个月就作废!”
“你怎么能这样,谁喜欢他了!”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然而薄宴低着头,听着听着,竟然笑了。
花月手上动作停住,把毛巾甩他脸上:“你笑什么?”
薄宴把毛巾接过去,轻咳了下:“哥哥笑了吗?”
“......你现在还在笑。”花月气到手指颤抖。
薄宴连忙敛起笑容,摸了摸头发,难得露出孩子气的样子:“好痛。”
“你活该。”
薄宴舌尖顶了下腮:“嗯,哥哥活该。”
他伸手从后面拿了件衣服过来:“哥哥换衣服了啊。”
花月懒得理他,转头看着窗外。
耽搁了这一会,李清雅的信息都催来了。
薄宴单手解着扣子,慢吞吞道:“不要偷看啊。”
“......你放心!”花月捂住眼,“我看狗都不看你。”
薄宴笑出了声,把湿衬衫扔到后面,换好后,才拍拍她的脑袋:“这一天天的,怎么就跟狗过不去了?”
“走不走,不走我打车去。”花月不耐烦道。
薄宴眼里漫出笑意,启动了车子,话语似乎在抱怨,却又好像乐在其中:“这脾气都大成什么样了。”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雨水就已经停了,天边出现了彩虹。
花月突然想起什么:“清绪学长知道他们在一起吗?”
薄宴笑:“应该......不知道吧?”
“......”花月无语了。
等李清绪知道了,还不得气炸了。
薄宴单手打着方向,转了个弯,已经到了,他开口:“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说,咱们不管啊。”
“那我现在知道了,学长会不会怪我没告诉他啊。”花月有些忐忑。
薄宴把车子停好:“你就推到哥哥身上。”
花月看了他两眼,赞同地点头:“行,反正他打不过你。”
“......真狠心。”薄宴揉揉她脑袋。
然而进了甜品店,角落里的圆桌旁边,李清绪赫然坐在那里。
还有韩光。
两人正面无表情地瞅着对面的一对新鸳鸯。
花月嘴巴动了巴,抬头看着薄宴:“怎么办?”
薄宴有点好笑,揽着她的肩往前走:“呐,他们自己知道了,和咱们无关了。”
苏明远见他们两人来了,松了口气,连忙扯了椅子:“学妹,来坐学长旁边。”
“你们两人什么时候知道的?”李清绪拍了拍桌子,看着薄宴。
薄宴耷拉下眼皮,拎着水壶倒水,闻言懒懒看向他:“知道什么?”
“......”李清绪憋了憋,“李清雅和这货在一起的事。”
花月紧张地咽了咽喉咙,薄宴笑了下,在桌子下面握住她的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请我们吃东西呢,是要告诉我们这件喜事吗?”
他态度太过自然,李清绪也有点摸不准了:“你们真的不知道?”
“你这个亲哥都不知道,”薄宴漫不经心看着他,“也够失职的。”
李清绪满面痛心地转头:“李清雅!”
“喊什么!”李清雅冷冷道,“我谈个恋爱怎么了?”
花月跟着点头,李清雅都20岁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李清绪被噎了一下,看着花月:“学妹,你赞同?”
花月顿了下,有些迟疑:“我......能有意见?”
薄宴轻笑了声:“投票决定吧,赞同地举手。”
除了李清绪和韩光,四个人举手。
“行了,这事就这么解决了。”薄宴下了决定。
李清绪额角青筋直跳:“这么草率?”
“学长,你为什么不赞同?”花月不满地看着韩光。
韩光彷佛刚从梦中醒来,痛心疾手地拍了下桌子:“操,老子以为不能对妹妹下手!”
“你还很遗憾?”李清绪咬着牙问。
韩光梗着脖子,视线落在目前还单身的花月头上:“学妹......”
“想死?”薄宴眼风扫了过去。
“......”
苏明远咳了下,把菜单推过来:“我请客啊。”
“当然得你请客。”李清绪气哼哼把菜单拿过去,刷刷每个点了一遍。
直到吃完东西回了家,花月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找李清雅算帐呢。
-
到了家,花月背着书包上楼,花国栋去了邻居家,房间里很安静。
她期末考也准备的差不多,跟兴趣班的老师约好了,这周末开始上课。
外面雨水已停,空气中是湿润的泥土味道。
花月身上出了汗,进浴室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抱着滑板出去玩。
为了考试,她已经许久没有玩过滑板了。
刚到楼下,就见到薄宴向这边走过来。
男人回家换了身衣服,黑色短袖,灰色运动裤,人高腿长,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他停在花月面前,掀了掀眼皮,视线停在她露出的一截腰上。
“你这是......”他眯着眼打量,“没衣服穿了?”
花月低头看了看,吊带衫,宽松牛仔裤,运动鞋,露了一点点小腹,很正常的穿搭。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薄宴扯了扯嘴角,手指拽着她的衣服往下拉:“这什么玩意儿,还偷工减料呢。”
“......”花月无语了,她拍掉他的手,“我要去玩。”
“把衣服换掉。”薄宴凉嗖嗖道。
花月想发脾气了:“你怎么管这么多。”
“换不换?”
“不换。”
“行,不换啊?”薄宴冷冷笑了下,牵着她的手往前带。
“干嘛?”花月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买衣服。”
“我不去。”
薄宴脚步不停,扯着她往前走,一直走到薄家门口,他顿住:“换不换?”
“换!”花月怒气冲冲道。
薄宴冷哼了声,带着她进了自己家。
薄家刚刚整修过,到处都焕然一新。
花月从未进过薄宴的房间,这还是第一次来。
“来你家干嘛啊?”她不满地问。
薄宴打开衣柜,随手扯了件白T给她:“穿哥哥的,新的。”
说完,冷着脸走出去,从外面带上门。
花月嘴角抽搐,看着老古板的身影消失。
她脱掉身上的吊带,换上那件白T。
白T摸上去柔软,质量很好,但毕竟是个男人的尺寸,大了许多。
花月看着长度到自己膝盖的衣服,又扯着边缘卷起来,在腰上打了个结。
弄完后,她在房间里看了看。
薄宴房间东西很少,干净整齐到令人发指。
一张床,上面被子叠的比她军训时还要整齐。
桌子上几叠书,摆的纹丝合缝。
整个房间透着浓浓的禁欲感。
唯有桌上的照片,添了丝暖意。
相片上是她。
高三时候的她。
那时候,薄宴已经去了晋城。
彼时天气燥热,她每天闷闷不乐,高考前夕,李清雅拉着她出去拍照。
那两年,她越来越不喜欢拍照,连高三的毕业照都懒得去拍。
整个高三,她留下的唯一一张单人照,就是这个。
她站在一棵石榴树旁,榴花红似火,她长发披散在肩,眼神也澹澹的。
再看到这张照片,恍若隔世。
那时候学业上的苦闷与心里似有若无的难过,彷佛扑到面前。
她看得入神,也没注意到薄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房间里是澹澹的松木香。
薄宴看着眼前拿着相框看得认真的姑娘。
她穿着自己的T恤,下摆处打了结,配着宽松牛仔裤,显得腰细腿长。
薄宴喉结动了动:“花月。”
等她转过头来,薄宴低声问:“能不能给哥哥抱一下?”
以前桌上摆的是三人的合照,现在是我们花月的单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