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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半旬的时候,花月和李清雅的科三要开始练习了。
科三是在荷水新建的一条马路上。
这里还没有通车,很安全。
教练带他们走了一遍路线,终于把油门下面抵着的饮料瓶子拿走了。
两个男生开的时候,花月趴在中间看。
李清雅把她拉回来,眼神斜了一下外面:“学长怎么回事,黏你身上了?”
花月有些无奈,薄宴简直是一天24小时的跟着她。
“等会我去说说他。”花月小声说。
这条路上都是练车的人,有车子交汇时,花月就会很紧张,生怕撞上去。
教练斜着眼看她:“别怕,油门踩到底。”
“那,那不行吧。”花月结结巴巴地回。
教练嗷一嗓子:“那还不赶紧踩刹车!”
花月吓的一激灵,方向盘一歪,撞到路肩上。
车子发出咣当一声响。
薄宴愣了愣,随后着急地跑过来,就看到他家小姑娘气呼呼地骂着教练:“教练,我跟你说,你这么凶会失去我的!”
李清雅:“跟他绝交五分钟。”
两个男生:“对,五分钟不理他,憋死他。”
教练又气又无奈:“我上辈子是不是没烧香,遇到你们这几个老六。”
听着几人笑起来的声音,薄宴扯了扯嘴角,靠在路边的树干上。
他的花月,在哪里,哪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凝聚力。
周围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她。
练到加减档的时候,车速突然变快,花月朝外面伸头,笑眯眯地挥手:“薄宴哥哥,你看好快啊啊啊啊啊~”
风卷着她的颤声,飘了好远。
薄宴笑到肩膀发颤,妈的,他们家花月,真他.妈的可爱死了。
教练脸色发黑:“最大的一个老六。”
李清雅冷冷道:“谁六你喜欢谁,你也够六的。”
教练:“......”
中场休息的时候,教练咳了咳:“那个,老六啊......”
“不答应!”花月听都没听完,气呼呼地拒绝。
“行行行,教练错了,教练给我们花月同学道歉。”教练服软。
花月笑了:“干嘛?”
教练瞟了一眼远处的男人:“能帮我要两张签名不?我家孩子崇拜他崇拜的要死。”
花月有些得意,小小声地问:“是不是超帅?”
“帅。”教练跟着夸。
“是不是超有型?”
“......”
“是不是超......”
“不要了!”教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花月都了下嘴:“好吧好吧,我去要,真爱生气,我回家问问我爸爸男人更年期要喝什么药。”
“老六!”教练气得跺脚。
花月哈哈笑地跑走。
路边有棵高大的桑树,很浓密,薄宴靠在上面发呆。
花月跑过去,歪着头看他,等他低眸看过来,才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腰撒娇:“薄宴哥哥,是不是在想我呢。”
薄宴唇角弯起来,温柔道:“嗯,好想你。”
花月踮脚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薄宴哥哥,你回去吧,别人都要笑话我了。”
“嗯?”薄宴蹙了下眉,双手掐住她的腰往上提,“谁敢笑话你?”
“你不要每天跟着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花月抬头看着他。
薄宴眼里有笑,但笑意很澹:“哥哥陪着你不好吗?”
花月嘴巴动了动:“薄宴哥哥,你是不是......”
怕她随失会消失?
但她没敢说出来。
这件事,两人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提。
花月有点后悔,把这件事说出来。
不应该让他每天活在忐忑不安中。
他的人生,才刚刚好过起来。
薄宴笑容变大,捏捏她的脸:“晚上想吃什么?”
“薄宴哥哥做什么我都喜欢。”花月笑着讨好他。
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假如真有那么一天,那这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希望,他能开心度过。
花月拿了签名快乐地跑走,薄宴弯起的嘴角慢慢收敛,只余眼中的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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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三考出来那天,四个人集体请教练吃了顿饭。
总的算起来,他们相处也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
人与人的相遇,真的很奇妙。
短暂的相聚,亲密如一家人,分开,再也不见。
教练也有点伤感,把杯子里的水喝掉:“希望以后别让教练看到你们在大马路上乱开车。”
“您放心。”
“有事情打电话给教练,教练交警队有人。”教练拍了拍桌子。
几个人都噗嗤笑了。
散伙饭后,下午再考个科四,就可以等着拿驾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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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几个男人都回了月亮湾。
薄宴牵着花月的手去了车库:“看看喜欢吗?”
车库里是一辆白色的轿车,上面那个标志,花月认得。
她扯了扯薄宴的衣角:“干嘛买这么贵的啊。”
万一擦了碰了多不好。
薄宴揉着她的头发:“喜欢就行,别管价格。”
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年少时的清贫,让他对眼前的姑娘,总是收敛着。
怕给不了她美好的生活,不敢主动靠近。
花月看到那顶珍珠小皇冠时的眼神,一直是他努力的动力。
他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但这些,却能让他的姑娘,生活的更好。
花月抱住他的腰:“喜欢。”
“那——亲哥哥一下,嗯?”薄宴蹭了蹭她的鼻尖。
花月仰起下巴,吻在他唇上。
-
晚饭时,几个人都不敢再给花月酒喝。
花月小口地喝着碗里的鸡汤,看着几个学长逗嘴打闹。
明天就是八月了。
薄宴夹了个鸡腿给她:“别光喝汤,多吃点。”
花月笑眯眯点头:“我最近都胖了。”
“有吗,乱说。”薄宴垂眼帮她夹菜。
韩光看着她,点了点头:“真的有点,脸都有肉了。”
花月也不介意,自己摸了摸:“都是薄宴哥哥辛苦养出来的。”
薄宴嘴角浅笑,笑容很澹。
李清绪几个最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也都猜到大概和花月有关。
苏明远说:“吃完饭打牌啊。”
“行。”几个人应和着。
薄宴坐在花月旁边看牌,花月连赢了好几把,然后薄宴就被轰走了。
“你不用帮我的,薄宴哥哥。”花月小声都囔。
“行,哥哥不说话了。”薄宴跟她换了个位子,直接把她抱在腿上坐着。
李清雅看的无语,苏明远咳了下:“清雅,来......”
“滚。”李清雅澹澹道。
花月低着头笑。
接下来花月又赢了几把,薄宴挑了下眉梢:“什么时候学会的?”
记得前几年,还一点都不懂。
花月想了想:“就这两年。”
薄宴握着她的手,帮她拿牌,闻言嗯了声,又是他缺席的三年。
一直玩到半夜,几个人才各自回了房休息。
花月洗完澡换了睡衣,看着床上的男人:“薄宴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跑我房间里睡的。”
薄宴靠在床头看书,掀了掀眼皮:“过来。”
“......”花月不太高兴地走过去。
薄宴把她拉到床上,顺势躺下来,盖上被子:“哥哥自己睡不着,得抱着我们花月才行。”
花月无奈地躺在他怀里,男人怀抱温热,带着熟悉的香。
她闭上眼:“我困了。”
薄宴手掌抚着她的头发,嗯了声,看着她睡着。
又是一夜无眠。
-
八月中旬的时候,李清雅突然打电话来,要求花月陪她去参加高中同学会。
花月差点惊掉了下巴。
“清雅,你是不是喝多了?”她重复了好几遍。
李清雅冷冷道:“别人都去我不去,岂不是显得我人缘差?”
“......”
花月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陪她去一趟。
高中的时候,李清雅除了她,不爱交朋友。
她性子冷硬,一个人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而且,段文丽,跟她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