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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妖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文琴心咬下,危急时刻,站在她身后的问无涯本能的将文琴心推开。
他自己却被蟒妖一口咬住了手臂,生死关头,问无涯血性爆发,拼着与蟒妖同归于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其斩杀。
文琴心毫发无伤,而问无涯却是身受重创,整整昏迷了三个月方才醒来。
此战过后,问无涯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迹。
他向文琴心表白了,文琴心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问无涯回忆着,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充满着幸福和喜悦。
“后来呢?”
陈长生点点头,问道。
“后来啊……后来,我们两个一边谈情说爱,一边游山玩水,用了整整三年,坐了数百个超远距离传送阵,终于抵达了九州中心,中土神州。”
问无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龙州汇聚天下精英,天才无数,有神州之称。
有人开玩笑说,在这里,一块砖头砸下去,十个人里,能砸出七个天才,两个绝世天才。
你问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圣地出身的妖孽。
问无涯一个小地方出身的所谓天才,在这里简直如同草木山石一般,渺小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他并没有气馁,而是选择与各大门派天才切磋的方式,一步步验证自己的道,磨砺自己的修为。
文琴心一直在他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他,只是她脸上的忧虑却是越来越多。
直到那一天。
问无涯如往常一样,前去论道。
然而,他却被一行人挡住了。
一共七个人,其中一人正是他的老熟人,姚圣清。
在姚圣清旁边,还有一个白发老妪,脸色十分难看的盯着他。
熟人见面,却是犹如针尖对麦芒,问无涯毫不犹豫呵斥姚圣清,质问他当日为何抛弃文琴心独自逃走。
姚圣清却是话也懒得多说,眼中轻蔑,直接出手,仅一招便将问无涯击败。
短短三年,姚圣清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筑基中期,更令问无涯惊骇的是,他的道基,赫然是紫色的无暇道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问无涯终于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并不简单。
什么黄州姚家,只不过是姚圣清拿来掩饰身份的借口而已。
“这位是我太虚圣地的圣子!”
姚圣清身后,有人开口,讽刺的道:“敢对圣子出手,真是胆大包天,不自量力!”
“就凭你一个洪州小门派出身的垃圾?再修五百年也赢不了我。”姚圣清眼神中满是嘲笑和讥讽,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蝼蚁。
太虚圣地圣子,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让问无涯彻底惊呆了。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姚圣清身旁的老妪也开口了,声音冷漠的道:“亵渎圣女,罪不可赦,当诛!”
说话间,这老妪的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灵压,将问无涯毫不留情的压制在地上。
金丹真君!
问无涯彻底懵了,他身上仿佛压着一座大山,全身根本无法动弹。
老妪眼中杀机一闪,毫不犹豫就要动手,
“住手。”
关键时刻,一个声音传来,阻止了即将动手的老妪。
却是文琴心及时赶到,她换上了一身白色宫裙,样子也完全变了,变得绝色倾城,如玉无瑕。
问无涯整个人都窒息了一瞬间。
“师叔,请您看在琴心的份上上,饶他一命。”文琴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是看也不看问无涯一眼。
老妪没有说话,旁边的姚圣清却开口,阴阳怪气的道:“既然琴心开口相求,自然可以饶过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前辈,您以为呢?”
“既然姚圣子也为你说话,那老身便饶你一命,但必须要给你一些教训,否则,世人还以为我瑶池圣地好欺负。”
老妪说完,还要出手。
姚圣清却拦了下来,对老妪说道:“不劳前辈动手,晚辈为您代劳。”
说着,姚圣清一步步走到问无涯身前,低头看着他,冷笑道:“问兄,实在对不住了,谁叫你色胆包天,敢亵渎瑶池圣女呢?忍着点,不疼的。”
话音刚落,“轰然”一声。
姚圣清提起灵气,一脚重重的踩在了问无涯的丹田上。
道基破碎!
无边的剧痛传来,问无涯目眦欲裂,想要反抗,身体却在金丹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与琴心一起出游?很简单,因为,我是她的未婚夫!”姚圣清又是一脚踏下。
这一脚,直接震断了问无涯全身经脉,血液从肌肤中渗出,让问无涯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人。
“蝼蚁也敢窥视神龙,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垃圾!”
姚圣清一口唾沫吐在问无涯脸上,冷笑一声,传音说道:“再告诉你一件事,再过三个月,我就要与琴心举行道侣大典,从此之后,她会成为我的炉鼎,让我日夜玩弄……”
问无涯陡然睁大了眼睛,浑身每一处都痛,却没有一处,比他的心更痛。
“你的门派,你的亲人,你所有在乎的人,都会因你而遭殃,怪谁呢?只能怪你自己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啊,问兄。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样的一个废人,能够活多久。”
后面的话,问无涯一句也没有听到了。
他只知道,从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便彻底被颠覆了。
天才的形象出去,废人之身回归,此事引起了整个洪州的轰动。
事情传开之后,长生门声望大跌,成为了整个洪州的笑柄。
同时,又有数十股不明势力先后对长生门出手,劫夺灵脉,击杀天才弟子,散布谣言,抹黑诬蔑,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短短十年间,长生门便彻底衰弱,从洪州巨头变成了一个人人鄙夷,嘲笑的存在。
而问无涯,也彻底消沉了下去,他的伤势养了整整三年,痊愈之后,便日复一日的守在门派祠堂扫地。
三百年后,长生门日渐衰颓,龟缩在栖云山中,成为了一个日薄西山的不入流门派。
而昔日的洪州第一天才问无涯,也成为了一个守着祠堂的扫地杂役,无人问津。
“这就是我的故事。”
问无涯说完,吐出一口浊气,看着陈长生,淡笑道:“憋了三百年了,一说出来,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