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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自然没有打雷劈死秦道生,所以诸八斗,唯有郁闷地站在一旁,看着在他眼中风光无限的秦道生。
打,打不过,倚仗的宝石也被对方抢走了,而若只逞口舌之利的话,以秦道生的个性,他难保自己不会被暴打,如此这般,他还能怎样!
……
秦道生并不知道诸八斗心中所想,但听了大家一番述说之后,却是能想象出了自己过天桥时的盛况。云开雾散,风平浪静,看似朴实无华,却是华丽至极,秦道生倒没想到,自己那运起的感知功诀,竟有如此功效。
不知道在下一阶段的考核中,还会不会有如此作用?但他随即又想,自己过天桥时那轻飘飘恍若虚无的感觉,真的只是感知功诀的作用吗?会不会与灵海有关?
他想不清楚,且向来孤寂少言的他,在众人的恭维声中,也不如诸八斗应对来得自如,但此刻的他,在众人面前纵然只是笑笑,也能成为众人的焦点,谁让他比这些人都厉害呢……
只不过,这些人中有多少是口不对心,却不是他会浪费心思去琢磨的了。
秦道生不习惯被人赞美,但被人赞美,却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因而此刻的他,心情不错,尽管他对自己过天桥之时那所生异象的原因,心中还很疑惑。
秦道生看见了人群外颇为郁闷的诸八斗,心下不觉间也有些得意,但他心情愉悦归愉悦,却还是很快便沉下了心,变得冷静起来。
对于诸八斗,他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思,也没有显摆的心性,毕竟,无论是常年打猎还是常年与往生堂的杀手打交道,他都需要隐忍,因而隐忍,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眼下,他最需要关心的,还是那迟迟未被告知的第二场考核,以及眼前的饱腹问题。
……
天色已暗,火光通明,但喧闹过后,众人又变得没有了多少精神。而那个诸八斗,更是怨气连天。
“爷爷,太爷爷,老祖宗,我来这里可不是来挨饿的啊!”
“八斗哥,你得了仙人点拨,还饿啊?”一个与诸八斗差不多的小不点有气无力地问道。
“废话,仙人也要吃饭啊!”
“你看秦道生就什么都没说……”
“他……”诸八斗这会儿心直口快,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却是闭口不言,但他心中的腹语,却是无人能知:“他就是个变态!”
……
“不知这碧竹林里,能不能去打猎?”看着仿佛蔫了的众人,同样饥饿难耐的秦道生,不觉间看向了火光外的那片黑暗的碧竹林。
……
这晚,无饭可吃的众人,唯有无精打采地早早睡去。
入夜,月华如水,从高天之上倾泻而下,一抹皎洁映入了清凉的小木屋。不知何时开始,寂静的四野中,一阵清乐的笛声悠悠缭绕,哀而不伤,像是满怀惆怅少女,在向恋人述说着幽幽的情思。
秦道生幽幽醒来。听着这阵缭绕的笛声,他心下不觉间也有些怅然。他想起了很多人,爷爷、姐姐、师父、小挺,还有更遥远记忆中的父亲和从未谋面的母亲……心中有很多的怀念,往常时候却是无人可以述说,而这阵缭绕的笛声,却无形中如流水一般,流过他思念的心田。
秦道生收拾自己的行装,从小木屋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口,辨听着笛声传来的方向,他握着自己的长枪和把着腰间的石袋,走了过去。
悠悠的笛声,让他无法再入睡,而更甚的,是难耐的饥饿感再次袭来。此刻,他很想出去打猎果脯,同时看看那个吹笛之人,到底是谁。
碧竹林中,偶尔窜出的小动物倒是不少,但因为过小的缘故,所以没有入秦道生的法眼。他顺着笛声,继续前行。
碧竹林的边缘,是一处断崖,在月光下,断崖下方清幽异常。而断崖前方的高山峰顶上,在月光的映照下,秦道生终于看见了一道萧条的身影。
他身着白衣,在峰顶晚风的拂动下,在悠悠的笛声渲染下,显得异常的萧条。
前方已无路可走,在见到那个吹笛人的身影之后,秦道生索性便停了下来,远远地打量着那人的身影。
这人,夜晚时分在山峰上吹笛,却是何意?秦道生心中闪过这么一丝疑惑。但是笛声很动听,很令人遐思,于是,秦道生很快又沉浸在了缭绕的笛声中。
不知何时开始,缭绕舒缓迷情的笛声,却渐渐变得亢进起来,仿佛其间带着无尽的徘徊和挣扎,继而若洪水猛兽一般不顾一切,尽数倾泻而下……
听着这股越来越亢进的笛声,秦道生的心陡然间砰砰跳动,眼中更是迷糊不已。
他,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秦道生如此想着,不觉间耳中还带着一些旋律的笛音,陡然间却像是化作一声历啸一般,划破夜空,久久不绝。
厉啸之音犹在缭绕,而吹笛之人,却是放下了手中的笛子,转头面向秦道生。
月色朦胧,看不清此人的面相,但秦道生却像是突遭电击一般,陡然间心下一颤。
好凌厉的杀意,好狂躁的气息!
这人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到来,不然不会骤然转头面向自己!感受到对方不善的气息,秦道生顿时警觉起来。
只是,也就是在秦道生警觉的瞬间,山头上的那道身影,也是飘飞而下。而随着他身影的靠近,那股狂躁的气息也是愈发浓烈。
秦道生顿觉心下一阵压抑,危急间,他体内的心意枪真气,顿时运转起来。先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有何目的,事先防备绝无坏处。而从气息上看,对方多半是不怀好意!
白色身影终于落到了自己面前六步之遥的地方。月光下,看不清对方真切的面相,但秦道生仍可隐约看出,对方是一个冷傲的青年。
尽管事先有所准备,但青年落地之后,所散发出来的狂煞气息,还是令秦道生心下一跳。
“你就是秦道生?”白衣青年盯视着秦道生,冷声问道。
此人怎会认识自己!?对方直呼姓名,顿时又让秦道生心中一跳。
难道此人是在这里等候自己!?想到这种可能,秦道生心中震惊之余,不觉间更是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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