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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宣仁的家业里,的确有两个铺子。虽说在面积上,和长乐西街的两处铺子相差无几。但是从价值上比起来,就差多了。开玩笑,就像一环和二环及以外的房价,能比吗?
东陵只有两条主干大街。
一条贯穿东西,称为长乐街;另一条纵横南北,叫做杨柳街。前面我们已经提到过,东陵的主街是长乐街。尤其是长乐街的西段,商铺林立人流如织。赶集的时候,这里随便巴掌一块大的地儿,都可以收那些摆地摊的小商小贩二、三十元一天。你还别不乐意,好多人还排在你后头等着呢。至于商铺的租金,就更不用提了。
在东陵,衡量一个人是不是有钱人,只消去长乐西街走一圈。如果他在那里有房有产业,一定是有钱人。反之,则不是。这套辨别方法简单易懂,可操作性强。因此,慢慢的就被全东陵人不知不觉地接受了。
而观整个杨柳街,除了与长乐街的交汇处钟楼一带,其它地方简直是蚊子的大腿,毫无油水可言。尤其是杨柳南街,说它是“街”都抬举了。偏僻、人稀、脏乱……,嗯,就相当于现在的城乡结合部……也有些夸奖啊。
人家是打破脑壳往长乐西街钻,他却要往杨柳南街来。这个人……嗯,怪怪的。再往深处一想,他们长房一支从那个脑壳里进水了的马步庭马千总算起,每隔一、两代好像都要出个怪胎。嗯,好像听说这就叫做啥子“遗传”。什么鬼,这样厉害?
此刻马仁宣看着马天宇,没来由的打了个冷笑:嘿,马家长房,了不起吗?
马仁宣叹了口气,用满是怜惜的眼光看了一眼马天宇。对于这个脑袋突然间短了路的侄孙儿,他实在是提不起来讨价还价的兴致。本来就有些以大欺小乘人之危的嫌疑,现在又去算计一个白痴,我马宣仁今天真是把老脸丢到家啰!
可是,不这样做又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把这个大便宜推给别人吧?他不老着脸待在这里主持接下来的谈判,还能指望像木头一样的大儿子不成?
此刻的马老爷子心里又激动,又心酸,他心里不屑人家人丁单薄,他自家又好得了哪里去?他只有一个儿子马国善,其余七个全是女子。倒是比人家人多,可有个屁用,那都是人家的人。马国善也不争气,婆娘生到第四个才是儿子。他儿子娶了媳妇,连生两个丫头。现在又怀上了,不知道是小子还是……?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那孙媳妇现在有孕在身,一天到晚还把自己伺候的妥妥帖帖,未尝没有未雨绸缪的意思?要是第三胎生下来还是女孩,你这爷爷看在我殷勤伺候的份上,还能摔脸子摔得过份?
唉,还是积积德,指望老天爷能开一下眼,让我在闭眼之前能看到自己的曾孙吧!
马仁宣重重地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看着马天宇,语气非常诚恳地说道:“孙儿呐,你有啥想法直接说出来。妥不妥当都没有关系,毕竟是一家人,叔爷爷可不敢让你吃亏,传出去我这张老脸没地儿搁哩。”
马天宇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抛开了心里的这点小疑惑,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叔爷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要不是侄孙儿这回碰到坎儿,还真不敢出售祖宗基业的。这样吧,”他略一沉吟,又说道,“两处铺子的面积都差不多,论价值吧,老祖宗,这行情你也是清楚的。咱们一家人,就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一口价,二万八。叔爷爷,您补我二万八,这生意就成了。”
他的话音一落,马仁宣倒是风轻云淡的样子。马国善的脸却一下子就黑了,看这架势,老实人要发火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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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国善老实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他愚蠢。他今年都快五十了,虽没有执掌家中大权,可他协助父亲理财差不多快三十年了。东陵甚至桦阳地区的物价,多多少少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马天宇在长乐西街的铺子,现在的行情差不多是五百元一平米,算下来是四万一千。马仁宣的铺子在杨柳南街,大概也就是两百元左右的样子。不过这两个铺子有八十五平米,算下来应该是一万七千。两者的差价,正常来说在二万四左右。
一个急着买,一个急着卖。按理说,这差价还应该比二万四再少一些才对。可马天宇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存心不友好谈判吗?
君子讷于言敏于行,你让马国善滔滔不绝出口成章他肯定不行,可是对于算账,他绝对是一把好手。所以,马天宇刚报出差价,不等他老子开口,他连忙沉着脸一五一十地把差价重新厘了一遍。看来,再老实的人也要争利,尤其是事关自家的切身利益。
马天宇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微微一笑,不言。这个价格,是他诚心狮子大张口报出来的。其一,生意不就是这样吗,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坐地还钱;其二嘛,他故意高报,就是为了彻底打消老狐狸的顾虑。我马天宇,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至于他们怎么还价,他一点也不关心。到时候,自己配合他们演一出戏就可以了。他相信,自己抛出去的这个诱饵,马仁宣一定会吞下去。再也没人比他,更了解人心的贪婪了。
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目的,把柳树南街马仁宣家的两个铺子,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个事情,他已经谋划许久了。直到马力和叶歌纠纷于街头,马力被送进医院——他的眼睛一亮,机会,终于来了!
马力泡病号,如何瞒得过他?于是,他像一个非常高明的导演,即使拿到一个蹩脚的剧本,也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精心修改、润色,最终成就了一部轰轰烈烈的年度大戏。
给学校施压、贿赂派出所长、支使亲弟弟去县城求援……,所有的一切,都向世人表明了自己为了脸面,已经不顾一切了。尤其是马力昏迷转院,更是其中的神来之笔。想到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他大舅哥。潘副主席果然老辣,居然能想到这样高明的主意。而且在他的幕后配合下,这件事情瞬间就进入了高潮。
马力进重症监护室,每天花钱如流水。官司输了,他马天宇又丢面子又丢财;官司赢了,你马天宇只是保住了脸面而已。叶歌是个孤儿,你找他赔什么钱?你大张旗鼓闹到学校,遇到油盐不进的朱校长,会得到赔偿吗?
总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你马天宇破财是一定的了。医院是个无底洞,你马支书有好大的家当?一个东陵的土财主而已,到了郪州管看吗?
儿啊,你暂时忍耐一段时间吧!你是马家长房的嫡长子,为家族遭点罪也是应该的。你放心,只要阿爹拿到南街的那两个铺子,阿爹一定把你从医院里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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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宇一脸羞愧,拿笔的手抖个不停。签个名字而已,短短的三个字,他都写了好像半个世纪。好不容易签完字,他把笔一扔,双手掩面而泣。一双肩膀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起身疾步而出,连签好的合同都忘记带了。还是马国善心细,及时叫住了他。
马天宇两眼红红地返身回来,抓起桌上的合同,拉开公文包的拉链,狠狠地往里一塞,悲愤羞愧至极的样子,连招呼也不打,自顾一步三趔趄地出了马家大门。
望着他那沧桑、孤独、凄惶、无助的背影越走越远,马国善忍不住一抽,但觉鼻子里面酸酸的。然后低下头来看看自己手里的合同,又觉得心疼了。他看了看正往睡屋里走的阿爹,一时间感慨万千。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考虑,阿爹这次把生意做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一笔交易,他居然一个子儿都没有还价。就算再同情马天宇,也不能这样没原则嘛!要知道,老头子以往只要一逛街,明明不买菜的,他也要为几毛钱跟菜贩子争得热火朝天。用他的话说,我不买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在老头子面前耍狡,说说也不行?
马天宇这次耍狡耍大了,老头子凭空亏了至少五千元。这得买多少斤韭菜、多少斤蒜苗?马国善一声叹息,把这份合同小心翼翼地捡好。下次赶集时两家要交割铺子,这中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可不敢大意啊!
也许连天老爷也不知道,此刻的马天宇心里,是怎样的波澜壮阔?他出了马家大门,连弯都没转一个,直接回到了自己家里。关上卧室的门,他才抖着双手把包里的合同拿了出来。摊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好,把这份已经皱皱巴巴的合同,温柔而又小心地抹平。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他阿爹死去的那一年,他才五、六岁,什么也不懂。阿爹临终前,交给他一个木头匣子,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阿爹说,这个木匣子是马家那位英明神武的老祖宗,马奎马大将军传下来的。当然,只有长房一脉的家主才配拥有。传来传去,这个木匣子已经被传了两百多年了。每一任家主把这玩意儿传给下一任家主时,都要一脸严肃地交代一句:
此木匣非涉及家族存亡不得开启,违者人神共弃,永逐宗门。
那时的马天宇年纪还小,倒不知道人神共弃、永逐宗门有多厉害。他一直没去惦记那木匣子,一来觉得那木匣子太丑,二来也觉得阿爹的话还是要听的。否则,他阿爹万一哪天从坟里爬出来饱揍他一顿,岂不是很不划算?
后来,马天宇慢慢长大;再后来,马天宇把一个聪慧秀丽的女子娶回家里;然后,他们又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宝宝……。生活如此美好,马天宇差不多都快把那木头匣子给忘记了。
直到那一天,慕蓉蓉——他的妻子,因为一个偶然的因素,看见了那个木匣子。从此,马天宇的生活就改变了。
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草长莺飞春光明媚的早晨,慕蓉蓉俏颜如花地走出房门,她偏着头,摊开右手,掌心里就放着这个黑黢黢的木匣子。
“宇哥哥,这是什么?”她看着他,笑语嫣然。温柔的阳光滑过她白皙修长的脖子,美丽得简直让人陶醉。
“一个木匣子而已,祖上传下来的。”他看着她,心里暖洋洋的。老天爷其实是公平的,虽然过早的带走了他的父母,却给他送来一个心灵手巧貌美如花的娇妻。这一生,他知足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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