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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便是传闻中的仙人?
一切优秀政令,皆出自他手?
朝堂大臣尽皆哗然!
左顾右盼,一时难以相信。
可这话却是秦王嬴稷亲口说出的。
可这位老王是什么人,在位五十多年,他的功绩大家都清楚,这样的人,怎么会错?
“大王,我看此事或许有些误会。”嬴傒立刻站了出来,道。
嬴稷脸色微沉,但城府极深,并未开口,嬴傒便继续长篇大论。
“第一,近年来签发的政令,我等大臣也都有拜读,为官多年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深意,往往一部律法还未学完,便有新的改进传来,而嬴政年纪幼小,就算天赋卓绝,但世上无人可生而知之。
第二,我大秦国内百姓都知道,子楚的两个儿子在赵国做了高官,此举便是叛秦,而今又归,反复无常乃小人尔,如此性格,若是成了大秦的仙人,百姓该如何接受?”
一番话,有理有力,说的众多大臣频频点头。
嬴稷心中也微微一叹,嬴政的所作所为,只有他心中清楚,如何让百姓相信,这的确是个难题。
双眼扫过嬴傒,对他的看法也稍微有了些改变,此人向来逞勇少智,却能说得出这番话来,就算是为了打压,但也不得不说,的确是长进了。
“兄长此言差矣。”嬴子楚走了上来。
心中清楚嬴傒一直在针对他,将他视作敌人一般对待,今天更是当着大王的面,说了这么一番话,若是秦王真的被他说动,那政儿可就危险了。
这一次,嬴子楚打定主意,不会在懦弱了。
“子楚,我哪里说得不对?”嬴傒问道。
“兄长所说一切,皆是常理,但我次子嬴政,乃是天生文圣之体,生而知之,又有何不可?”嬴子楚反驳道:“就算是学而知之,有如此天赋,有超越常人的眼光,也实属正常。”
嬴傒眉头一皱,文圣之体?
心中一紧,但紧跟着就大笑摆了摆手。
“子楚说笑了,文圣之体,乃是至圣先师孔子他老人家的特殊体质,但就是这样,也是苦学数十年,周游列国之后,才融会贯通,开创了文道体系,千年一见的圣人尚且如此,嬴政这么点年纪,怎么比的了?”
如此发问,嬴子楚也无话可说,嬴政几天内成为文士一品,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能当做证据取信于人。
心中苦苦思索,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嬴傒不屑的笑容摆在脸上,仿佛在说:就这点本事,也想和我斗?若不是那华阳夫人,你现在还在赵国为了活命挣扎呢!区区一个质子,也配和我在大王面前争论?
场面上,嬴傒占了上风,而秦王嬴稷却没有半点焦急之色,慢慢回到了座位上,无声的看着。
“兄长……”
嬴子楚毫无底气的说了一句,但另一边,嬴政自信满满的声音响起,甚至有那么一点不客气。
“大伯,和孔夫子相比,我自叹弗如,可与年少之期的孔老二相比,我嬴政,犹有过之!”
嬴政神色冷冽,现在的情况,如果放在赵国,这个叫做嬴傒的家伙,早就被他抓了,扔进大牢里,那里有机会在这里絮絮叨叨。
“你大胆!敢如此称呼至圣先师!”嬴傒嘴上怒骂。
心中却在窃喜,到底是年纪轻,什么话都敢说,诸子百家,儒家和道家分庭抗礼,其势之强,那些有名的大儒就算见到了一国之主,也只是礼仪性的客气客气罢了。
称呼孔子为孔老二,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恐怕会倾巢出动前来咸阳,而儒家弟子众多,很可能联合抵抗大秦,导致朝中文臣更加稀少,甚至于现有的文臣,都会离开。
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便是秦王,都不得不考虑一二。
“这也太狂了!”
“至圣先师都不放在眼里,难怪情愿在赵国为官,此子简直没有规矩!”
众多大臣纷纷低呼。
而嬴政脸色不变,继续侃侃而谈:“孔夫子的确值得后人敬仰,他的学说我也曾拜读、学习,开阔我的眼界,打开我的思维,但我想问一句,孔夫子就没错吗?一代大儒又如何,他也是人!
他就没有错误吗?如果是一个毫无缺点的人,为何他空有一身抱负,最后却身无寸职,理念只有弟子继承,却得不到各国推崇?”
“诸子百家的学说,我都有涉猎,许多经典也曾秉烛夜观,但在我看书之前,我心里一直都记着一句话。”嬴政深吸一口气,眼睛扫过众人,朗声道:“那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众人一愣,孔夫子的形象在人心根深蒂固,人人敬仰,从没有那个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孔子提出质疑。
“愈发大胆!”
“愈发大胆!”
“此子端的猖狂,诋毁至圣先师,请大王降罪!”
一众大臣纷纷开口,而这个时候,嬴子楚想要保,却也保不住了,嬴政的一切,已经不是他能就得回来的了。
嬴傒眼见于此,在一旁偷笑。
还想挑唆挑唆,现在倒是省去了,此子狂妄至此,今日必死!
朝堂上,很少出现如此一致的情况,而嬴政高昂的头,扫视众臣,眼中流露的却是一份不屈,像是一个骄傲的斗士,即使敌众我寡,也未曾放下手中的武器。
横眉冷对千夫指!
嬴稷看的清清楚楚,就算为人城府很深,但也差点就控制不住脸色的变化。
心中大吼:彩!彩!
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一直以来,大秦被视作蛮夷之地,不通教化,各家学派都不屑于来此处传道,大秦低声下气,也请不来一位名士。
久而久之,大秦为了提升竞争力,只能重武轻文,用重典约束民众,这也成了百家抨击的根源。
而今日,嬴政却敢当殿直呼孔夫子也有不足,他与同年龄的孔夫子相比,还犹有过之!
孔老二……
这个称呼,简直说到嬴稷心里去了,一群儒生,你们不愿意来,寡人还不求着你们呢。
憋了多年的这口气,终于有人替他出了!
“大王!”
嬴傒见到气氛差不多了,开口奏道。
“退下。”嬴稷摆摆手,眼底藏着一份炽热,看想嬴政。
“你来说说,怎么叫做尽信书不如无书?”
众臣哗然。
比之前当中说出嬴政是仙人,都要令人难以接受,这等于是自绝于儒家。
“报着疑问的态度去学习,去思考,最后通过实践,得出初步结论,继续学习,思考,继续实践,周而复始,一切以实际效果来评判,才能知道,书上的那一句话是对的,那一句是错的,又有什么话,只能当做纲领,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背下来,就算是领会了真实含义。”嬴政缓缓说道。
“而孔夫子,他有理念,也曾担任司寇一职,有实践,但因为战乱,他整理好的学说,并没有经过施行,不知何处不妥,便离我们而去了,而他的弟子,一个个皓首穷经,看似满腹经纶,但却只知学,而不知道行。”
“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嬴政痛批当代儒士。
“从实践当中来,到实践当中去,知行合一,才是正道。”
一番话,越说嬴稷的眼睛就越亮,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秦王,体悟到的东西,今天被嬴政三言两语就说了出来,此子也眼界、心胸,都是上上之选!
文圣之体,所言非虚!
“彩!彩!彩!”
嬴稷终究是控制不住,高声呼喊。
嬴傒心中暗道不好,原本以为嬴政会因为众人的压力露出马脚,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赢得了大王的赞同,就又跳了出来。
“大王,嬴政话里,蕴含很深的道理,但这些话,未必出自他心中所想,也许是有些人教会他,来这里蒙骗大王。”
嬴傒的话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嬴稷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但下面,嬴政身上升起一阵浓厚的文道之力。
“七品文士!”
众人震惊!
如此年纪便成了七品文士?
若是没有大才,文道之力怎会如此浓厚?
众臣的内心有些动摇了,嬴傒同样脸色一沉,牙关紧咬。
“有文道之力又如何,你在赵国为官,如你所说,文道修为提升迅速也无可厚非,但这却不能掩盖你兄弟二人的叛国之举!”
“我与兄长如何叛国?”嬴政反问道。
“为赵国出谋划策,赵国的改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嬴傒说道。
“的确,但我兄长所说,只是表象,只是为了迷惑赵王。”嬴政昂头说道。
“可笑,当年你兄弟二人多大,能迷惑赵王?”嬴傒不屑笑道。
“那大伯觉得,我兄长当年所献计策如何?”嬴政冷冷的笑了一声,不等回答,便继续道:“天下一家,只是句空话,七国谁不想做九州之主?
但秦赵之间有血仇,赵燕之间有世仇,这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至于赵国民生改善,那是我兄长执法森严,百官不敢霍乱百姓,但几年来,我手书的律法传回大秦,大家有目共睹,比赵国律法先进多少?
这算是叛国?”
嬴政的问题,嬴傒自然回答不上来,但却仍旧不想在此时退缩,干脆开始胡搅蛮缠。
“你说律法是你所写,何人能够证明?”
“大王自然可以证明,除了字迹之外,还有律法上的文道之力!”嬴政昂头道。
嬴傒彻底傻了,嘴巴动了几次,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而且,大秦万年之法,已在胸中。”嬴政沉声道。
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
“快说!”嬴稷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遵命。”嬴政躬身道:“在邯郸的时候,我兄长曾经说过,普天之下的百姓,所求无非是吃饱穿暖,如此简单,但七国之内,却没有一国做到。
为什么?
不肯还是不愿?
都不是,而是有手握重权之人,只思利己,不思利他,是以孔夫子曾以德政为方法,在他之下,民生改善,但德行,不是人人都有的,孔夫子做得到,不代表人人都做的到。”
嬴政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嬴稷。
“以德修己身,以人道施万民,使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老有所依,少有所养,民之所求便是君之所求,此乃万年之道。”
嬴稷楞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大声喝采,如此理念,比之孔丘,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
嬴政小小年纪,却懂得这么多!
“彩!”
“大秦出龙!”
嬴稷城府在深,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而在双眼当中,看到了一条强国强民的康庄大道,繁荣的大秦,出现在眼前!
嬴政见状,知道时机到了,立刻跪了下来。
“王上,此言虽是政儿心得,但为我开蒙,将我引上这路的师者,并非别人,乃是我长兄嬴质!”
“嬴质?”嬴稷琢磨了一下。
嗯。
赵国的秦公。
“我长兄嬴质,才华、眼界、心胸、皆十倍于我,我今日所得一切,都是听从他的教导,可他此时,人在赵国,身陷险境,还请大王发兵救援,否则,大秦将失去将来根基。”
“嬴政将来若无人指导,走偏了仍不自反,在文道之上便会再无寸进!”
“而我兄长,除此之外,更兼武圣之体,修为进境飞快,除个人实力之外,更懂得带兵之道,一位九品大将,带领数万大秦锐士,攻城略地毫无阻碍。”
“还求大王发兵救援!”
嬴政哀求道。
嬴稷微微有些犹豫,因为嬴政说的太过夸张,比他还强十倍?
那得是什么人才?
弟弟堪比孔夫子,兄长比肩周武王?
这兄弟俩……
嬴子楚有这个福气?
但想到秦鼎之内,一金一黑两条巨龙,说不定,另外一条龙,指的就是嬴质。
“既然如此……”
嬴稷还是有些犹豫,挥了挥手,可那边嬴傒忽然再一次出来打断。
“此言我看有错!”
“请大王想一想,若是嬴质真有如此才华,文武两道都是天才,那为何留在邯郸城不逃出来?”
嬴傒的话一出口,让嬴政恨得牙根直痒痒。
“我兄长说过,身为秦人,无功不肯归来!”嬴政辩驳道:“留在邯郸城,是为了建功!”
“建功?”嬴傒冷冷一笑:“建什么功?难不成是杀掉赵丹,毁掉龙台宫?想让大王发兵救你兄长就直说,没必要伪造功劳。”
嬴政顿住了,不是因为嬴傒的质疑,而是他最担心的嬴质,为了回邯郸救他,不得不尽力博取嬴稷的信任,在这里和人争论,可眼看赵王就要发兵,却又被人阻止。
若是拖延下去,兄长……
嬴政想起那个老怪,就是一阵发寒。
犹豫一阵,刚要开口,一位寺人顾不得礼仪,手里端着一个木盒,飞快跑了进来。
“大王!大王!”
“慌什么?”嬴稷不悦道。
“门外有人自称太子嫡子,嬴子楚之后,名嬴质,献上木盒,自称携功归秦!”寺人说道。
嬴质心头一跳,看向木盒,果然是当晚见到的那个,立刻起身,一把抢过,重重往地上一摔!
生石灰飞的那里都是,可在其中,一颗人头,若隐若现!
赵丹的头颅!
众臣大惊失色,纷纷后退,但却还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而质赵八年的嬴子楚,对赵丹的形象十分熟悉。
“赵丹的头颅!这是赵丹的头颅!”
嬴政脸色大喜,转身跪地,还未说什么,嬴稷哈哈大笑,甚至因为笑声,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咳嗽。
“寡人在位五十几年,从未有一日像今天这般开心!”
“彩!彩!”
“双龙出世!大秦一统!”
嬴稷说完,双眼看向龙台宫外,身子轻微的晃动,声音却没有停下。
“快宣我大秦功臣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