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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姿一再留她用过晚饭再走,可阿语一早出门,在外边盘亘一日的话,就算娘不责怪她,阮家其他人难免会说闲话,毕竟生活在大家庭里,完全不去在乎别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阿语还是婉言拒绝了柳姿的好意,看柳姿和众姐妹失望的神情,阿语笑着对众人道:“今日我只是突发奇想,冒昧造访,礼物也不曾备下,我从安阳来,还是带了几件新奇玩意儿的,诸位姐姐还请告知阿语住址,回头,我命人送到各位府上,现在大家认识了,以后多的是相聚的机会,但请各位姐姐下次聚会的时候,别忘了阿语,给阿语下个帖子,阿语也好名正言顺的出来玩。”
柳姿心想,她们是出身将门,父母多是豪爽坦率的性子,对那些虚礼并不讲究,但阿语不同,出身名门望族,家中规矩大,虽说如今阮家不景气,但百年望族的精神气还是在的,阿语出来便是一日,确实不太合适,若是家中长辈恼了,以后不放阿语出来就得不偿失了,也罢,人都已经来京城了,想见的话,下个帖子就成,机会多的是,柳姿这才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不为难你了,只是下回我们下帖子请你,你若借故不来,我们便要上门去强拖了你出来。”
阿语嗤嗤笑道:“柳姐姐下帖子,我敢不来吗?还不得被你们围殴了。”
记下了众人的住址,柳姿派了自家的马车送阿语回府。阿语刚出怀远将军府,就看见安泰驾了马车来。
阿语诧异道:“安泰,你怎么来了?”
安泰面有急色:“小姐,夫人命小的速速接小姐回府。”
阿语看柳姿还在,不好追问安泰,便对柳姿道:“定是家中有急事,所以我娘催我回去,柳姐姐,那我便先告辞了。”阿语不想让柳姿误会娘这么急的来找她回去是不希望她们在一处。
柳姿关心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此言一出又觉得有些冒失,谁知道阮家出了什么状况,她冒冒然的去了,说不定反叫人家难堪,正尴尬着。阿语笑道:“柳姐姐不用担心,诸位姐姐都还在呢!您怎好为阿语撇下一帮子人,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柳姿吁了口气,笑说:“那我改天专门请你来。”
阿语上了马车,等马车走的远了,阿语这才问安泰:“安泰,我娘这么急让你来接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泰气愤道:“还不是四老爷,他知道元香不肯嫁他,恼羞成怒,跑来荷香院将元香一顿臭骂,连带着夫人都受了几句不好听的,把长房的老太太也惊动了,老太太说了四老爷几句,他一气之下出去喝花酒,结果……”
“结果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阿语见安泰话说一半打住,心中着急,催促道。
“四老爷喝醉了,跟人打了起来,被人打的头破血流不说,还被人送到京都府尹治罪去了,说他挑衅滋事。官差来家传报,当即把长房老太太给气吐血,你祖母抢天哭地的,硬说这都是夫人和元香害的,要跟夫人没完,小姐,您是没看到那情形,一团乱,夫人也快抵挡不住了,这才叫小的赶紧来请小姐回去。”安泰一口气说道。
阿语听的心惊肉跳,难怪伯祖母要气吐血,如今伯祖母正在四处活动,要救大伯父和二姑夫,这个时候四伯父闹出这么不名誉的事,外人可不管你长房二房,说起来就是你们阮家子弟行为不检点,四伯父也真是太浑了,还有崔老太婆,四伯父出事,她肯定是要把这笔账赖在娘头上的。她还以为元香的时已经揭过,风平浪静了,没想到一波又一波的,叫人不得安生,阿语越想越气愤。
“安泰,让马车走快些。”阿催道,若不是现在天色还早,又是在京城的大街上,她早弃了马车,施展轻功跑回去了。
到了里仁巷,阿语二话不说,飞身跃下马车,直奔荷香院而去。
还没进屋就听见崔老太太尖利的嗓子在那里哭骂:“你自个儿想办法把老四给弄出来,若是老四有个什么好歹,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阿语一听就气血上涌,你自己生个儿子不争气,倒怪起别人来,难道元香生下来就该给你儿子做妾?真是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阿语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见娘和元香还有招弟都齐齐跪在崔老太婆面前,低垂着头,活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千古罪人的姿态,阿语心里堵的慌。
若是以往,阿语肯定就与崔老太婆对着干了,但是现在她不会这么做,她答应过伯祖母以后不当面顶撞长辈,不是怕崔老太婆,也不是顾及伯祖母的颜面,而是为了自己的声誉着想,她还在阮家一日就得遵守阮家的规矩,也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忤逆长辈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祖母,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现在再气再骂都与事无补,还不如大家商量商量看看这事如何善了,我听说四伯父被人打的头破血流,此时又被关在大牢里,还不知受了多少罪,得赶紧想办法把人弄出来才是。”阿语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镇静的说道。
崔老太太先前是六神无主,只好骂俞氏主仆以泄心头之恨,现在听阿语一番言辞,
想着儿子还在牢里受罪,老妯娌又被气成那个模样,都不知道该早谁商议的好,当即又要大放悲声。
阿语不等她哭出来,就转头对娘和元香说:“娘,你们先起来,安泰着急慌忙的也说不清楚,娘,你可知四伯父是与何人起了冲突?”
俞氏看看婆婆,本不敢起身,但是一想到阿语那样坚定的语气,还有她进门时眼中蕴含的愤怒,她若是再跪着,阿语就真的要生气了。俞氏咬了咬唇站了起来:“听来报的官差说,你四伯父好像是惹了晋安王府的管事,官差还说,王府那边是不准备息事宁人了,非但不让咱们用银子赎人,还要严惩你四伯父。”
崔老太太一声哀嚎还卡在喉咙里,听得阿语问俞氏老四的情形,她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连哭也忘哭了。
晋安王府?那不是阿彻的府上?想到阿彻知道她跟五殿下的交情之后,连正眼看她都不敢,阿语心中有了主意。
“祖母,娘,你们稍安勿躁,四伯父已经够倒霉了,若是家里还弄的一团糟,伯祖母知道了恐怕又得吐血了,娘,你先扶祖母去休息,我去伯祖母那里瞧瞧,跟伯祖母商议一下该怎么办才好。”阿语定定道。
崔老太太看老妯娌气成那样,她哪有脸去求,现在阿语说她去,虽然阿语还是个孩子,一般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避讳都来不及,但是,阿语这大半年来在阮家无形之中已经有了不可小觑的地位,不但老妯娌常叫她去说话,连主持中馈的许氏也会向她讨主意,这个时候阿语自请去见老妯娌,她求之不得。想来想去,现在还是不宜对俞氏发难,万一惹恼了阿语,她又说不去了,受苦的岂不是老四?
阿语见崔老太婆眉头忽皱忽展,却是不再哭闹了,娘去搀扶她,她也没有反对,心知崔老太婆对她还是有几分顾忌的。
去到长房,姚氏、许氏还有二姑母还有三伯父、七八九伯父都在,大家忙着照顾老太太都没发觉阿语来了。
“早就说了二房的都是惹事精,亏得咱们长房这么多年来照应着她们,要不然他们哪能有好日子过,咱们也不求他们回报咱们长房什么,可也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来添堵,扯后腿,若是因为这桩丑事,害了大哥和……我……我和他们没完。”二姑母阮文佩气骂道。
“文佩……”冯老太太虽然现在气血两亏,说话中气不足,但大家还是听的出老太太很生气。
三伯父阮文昌低声道:“二姐,你就少说两句,别把老太太气坏了。”
阮文佩不服道:“我说的有错吗?好惹不惹的,偏生去惹晋安王的人,咱们好不容易搭上华妃的线,让她在皇上跟前为大哥美言几句,这下可好,谁不知道晋安王是皇上倚重的亲弟弟,你说,要是晋安王在皇上跟前说一句咱们阮家的不是,就算华妃再说上百句好话都不顶用了。”
“老三,将你二姐撵出去,在这里呱噪不休,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吗?”冯老太太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她才会气的吐血,为了搭上这位目前深得圣宠的华妃,她几乎赔上了她的全部私房,转眼间,所有的辛苦都被老四的一顿酒疯化为泡影,她能不揪心,能不气恼吗?偏偏文佩还在喋喋不休,火上浇油。
“老太太,您千万别再动气,身体要紧,二姑也是关心大老爷……”姚氏好言劝道。
“呸!我看她就是惦记着她的相公。”冯老太太也是满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便冲了阮文佩去。
阮文佩当即红了眼,委屈的不行,虽然她是很担心自家老爷,可她也担心大哥啊!二房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母亲不去责怪二房,反倒冲着她发火,叫她能不难过吗?
许氏安慰的拍拍二姑母的肩膀,小声道:“二姑母,您还是先去歇一会儿,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几位爷也是一筹莫展,阮家现在是白丁,就算上门去给晋安王赔罪,人家都未必肯给机会,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阮文佩拭着泪,一转身看见阿语站在门口,也不知她已经站了多久,想着刚才自己被老太太责骂都被阿语听去了,不由的恼怒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们二房的大人都死绝了?”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阿语虽从不以二房为傲,二房以前除了她爹,确实没个值得称赞的人,但是她毕竟是二房的人,她自己可以嫌弃二房,但不容别人这样诋毁二房,尤其是,二姑母口中的二房大人也包括了她娘。看来严品如毫无口德不是遗传就是二姑母言传身教的结果。
“老三,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们都想我早点气死吗?”冯老太太听得阮文佩说的实在不像话,气的喘不过气来。
阮文昌忙给许氏使了个眼色,许氏会意,拉了阮文佩出去。与阿语错身而过的时候,阮文佩还愤愤的瞪了阿语一眼,阿语视而不见,理都不理她,被一个晚辈忽视,比被晚辈顶撞应该更气人吧!
果然,阮文佩又要冲回来教训阿语,被许氏死死拉住,拽了出去。
阿语这才上前给大家行了个礼,说:“我祖母让我来给伯祖母请安赔罪,说让伯祖母操心了,她心里很是愧疚,如今她也是气的头昏脑胀下不了床。”
冯老太太叹道:“说什么赔罪,她也是不想的。”这些是面子上的话,冯老太太心里还是很埋怨的,其实文佩说的都在理,要不是崔氏教子无方,他们二房也不会落魄至此,老四也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如今,阮家真个叫他们给害惨了。
“伯祖母,听说我四伯父是与晋安王家的管事起了冲突,我想这王府的管事本来就气焰嚣张,有道是宰相家奴四品官,兴许晋安王还不知道这事,如今咱们是不晓得到底我四伯父是如何与他起的冲突,我想,能不能请三伯父先去京牢里看看四伯父,问明缘由,若全是我四伯父的错,是一个解决方法,若是两厢各有错处,又是另一种解决方法,其实,在……在那种地方闹将起来,不管谁对谁错,说出去都是不好听的,晋安王也是个要面子的人。”阿语不好意思说出喝花酒几个字,只能用那个地方来替代,想必大家都听得懂。
阮文昌和几位老爷都惊诧的看着阿语,虽然上次在宗祠族议上已经见识过阿语的厉害,但那毕竟是对付一个泼妇,而现在阿语这番话,说的有理有节,把事情分析的这般透彻,倒是他们这些大人,一听晋安王的名头就已经失了方寸,乱了阵脚,根本就没有往细里想。
冯老太太默然良久,点头道:“虽说这是二房的事,但好歹都是阮家的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就费些力气去牢里探一探老四,让他实话实说,要不然谁也帮不了他。”
阮文昌连忙应诺。
阿语从钱袋子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给阮文昌,说:“这是我祖母让我带来给三伯父做打点之用的,这本来是留着给我四伯父娶妻用的,现在事情紧急,只好且顾眼下了,请三伯父收下。”阿语故意把这钱说成是四伯父的娶妻费用,这么多人都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将来崔老太婆又想来讹,定叫她哑巴吃黄连。她是有钱,但也要看她愿不愿意给。
阮文昌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微眯了眼,阮文昌便把银票收下了,到衙门那种地方,要么权开路,要么银子开路,否则别说探监,连衙门口都莫想进去。如今阮家已经没多少闲钱了,这本来就是二房的事,让二房自己出钱也是应该的。
冯老太太看阿语好像还有话要说,便吩咐姚氏:“你们都出去吧!我跟阿语说几句话。”
姚氏不悦的看了阿语一眼,起身先退了下去,几位老爷也跟了出去。
“阿语,过来,坐到伯祖母身边来。”冯老太太倚在床上,一手拍拍床沿。刚才阿语一番话,倒让她清醒过来,心中稍定,气也顺畅了些。
阿语依言过去在床沿坐下,看伯祖母面如菜色,精神极差,想着自己专门让绿乔配制的十全大补丹,因为伯祖母进来身体都还不错,就一直没给,待会儿去找三伯母,把丹丸给她。
“阿语,你祖母又在为难你娘了?”冯老太太和声问道,
阿语面露忧郁之色,似有难言之隐,黯然道:“四伯父出了这么大的事,祖母她老人家气恼也是正常的。”
冯老太太叹气,若眼前坐的是老妯娌,她定要狠狠数落几句解解气,可是面对阿语……冯老太太只能叹息道:“孩子,难为你了。”
阿语摇摇头:“阿语没什么,我娘也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耽误之急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冯老太太一手撑起身子,想坐的直一些,阿语忙拖过软靠给伯祖母垫上。
“阿语,刚才听你所言,似乎你有主意,你且说来给伯祖母听听。”冯老太太殷切的看着阿语。
阿语讪笑道:“阿语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但是阿语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肯定会有办法的,关键是要把事情先弄清楚,咱们也好有的放矢。”
冯老太太闻言心中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阿语才多大的人呢?就算再本事可终归还是个孩子,这桩麻烦事,他们大人都头痛的紧,束手无策,阿语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呢?不过阿语说的很对,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没得自己吓唬自己,就算真的是老四的错,也好有个准备。
阿语没有说出见过五殿下,并且认识晋安王的事,她心里明白,伯祖母对她疼爱有加有很大一部分成分是因为五殿下,若是她告诉伯祖母实情,只怕伯祖母会让她去求五殿下解决大伯父的事,甚至为了家族的利益把她送给五殿下也未必可知,所以,她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再牵出五殿下,到时候弄的自己很被动。
阿语又陪伯祖母说了会儿话,就告退出来,去找了三伯母,递给她一个盒子:“三伯母,这是我今儿个去拜访怀远将军家的千金柳姿的时候,听说她家祖母也常有胸闷气短的毛病,后来得了个偏方,制成这丸子,吃了以后效果很好,我当下就说了伯祖母也有这病症,柳姿就帮我弄了一盒子来,我想这是补气养心的补药,伯祖母吃了若是有效,下回我便再去讨些,若是没多大效果,只当补药吃吃也是好的。”
许氏听说怀远将军府上的老太太都吃这药,想来这药一定是极好的,给老太太试试也无妨,当即赞叹道:“还是阿语你有心。”
阿语淡淡一笑:“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看伯祖母这样,我心里很难过,还有二姑母……”
许氏想到二姑之前所言确实过分,便宽慰道:“你二姑母也是一时心急,所以话说的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切莫让你祖母和你娘知道了,让她们平添烦恼。”
阿语道:“我省得的,如今大家都焦头烂额,二姑母说的也是气话,并不是真心这样想的。”
许氏暗赞:真是个聪慧伶俐的,知道轻重,晓得进退。想起前些日子几个姐妹闹了不愉快,阿语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看到四姐儿还是笑眯眯的,四姐儿反倒是绷着一张脸,好像阿语是她前世今生的死对头一般,连带着她家的真姐儿还有卉姐儿都受她冷遇,这种胸襟和气度,哪里当得起大家闺秀四个字。许氏对阿语越发看重和喜爱,到底还是老太太眼力好,只可惜阿语不是长房的闺女。
阿语回到荷香院,娘还没回来,她放心不下又去了崔老太太房里,在屋外听了一会儿,没听见崔老太婆再骂娘,只是一阵阵的长吁短叹,这才安心,叩了门进去,告诉崔老太婆,三伯父已经去衙门看四伯父了,崔老太太闻言心下稍安,长房总算肯出面了。
阿语又跟娘道歉:“娘,阿语请三伯父去看四伯父,想着进衙门少不了上下打点,也好让四伯父在牢里可以安生些,省的被狱卒们欺负,要知道对方可是晋安王的人,若是他气不过,给狱卒们塞两小钱,四伯父就有罪受了,可是长房手里也没什么闲钱,都拿去疏通关系了,所以,阿语私自动用了娘给四伯父准备的娶妻之资,娘不会怪阿语自作主张吧?”
俞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并没有给阿语银子啊?也没有准备下四伯娶妻之资,阿语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她略一思索,便会过意来,阿语这是心恨婆婆讹她银子呢!便配合着薄责道:“这可怎生使得?家里一共就那么点银子,娘已经答应你祖母要给你四伯父娶妻用的。”
崔老太太听说阿语把俞氏准备给老四娶妻的钱都拿出去交给老三做打点之用,很是心疼,可回头一想,老四捅了这么大个篓子,长房能出面去解决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叫人家贴钱,她们肯定不干,现在是救老四要紧,什么娶妻不娶妻的那都是后话了。便开口阻拦道:“俞氏,你就别怪阿语了,她也是一心为她四伯父着想,火烧眉毛,只能且顾眼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