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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女子和寻常平民家中女子又有不同。
她们不光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会时常打听一些时下的政事,作为谈资。
早就听说,秦兵突然一夜之间占领了寿春,但是没有杀烧抢掠,反而交好楚地旧贵,在城中开仓放粮补贴百姓。
而且听说秦军执令的将军是李信,曾经两剑击败楚地剑术高手,再加上芈郡主称赞他的诗才和音律为当世之人杰。
楚地旧贵女子又听说这秦军将领年轻俊朗,英武非凡,所以今日都凑到芈郡主府上,非要让芈郡主请李信来,好一睹雄姿勃发。
另外一个在座的白衣老者就是楚地音律高人钟仪,曾经是楚地皇宫中的“怜人”,别小看这个怜人的官职,是可以世袭罔替的,正儿八经的端着金饭碗吃皇粮。
一般人如果不是古琴大师,也做不了这个官,可见钟仪琴技非同一般。
后来楚地动荡,王庭更迭,考烈王负绉王殡天后,寿春城虽然是新都城,但是皇宫早已经废弃,旧贵族项氏一族和楚地官僚王景之流掌握实权,宫中官员也流落各地或者返回旧都城,以致钟仪也流落民间。
芈郡主欣赏钟仪忠厚长者,琴技非常,一直敬为上宾。
而跟在钟仪身边的四十岁上下的奴仆模样的人,姓项,单名一个展字。
李信心说怪不得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敌意,原来姓项,想必也是项燕一族的族人?
等落座之后,听了芈郡主的介绍之后,众女都打量过了李信。
心中暗叹:果然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
再看芈郡主的一双妙目美眸全在李信身上,心里也都有争抢之醋意,这些楚地旧贵家中女儿才不在乎此人是不是敌将,楚地盛产美人,也曾和各国和亲,这李信拿下都城寿春,回到秦国必然封侯拜相。
若是能加入他李家,说不定就连自己本家依附秦国,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呢……
这些小姐见到李信之后,抛开芈郡主,径直一个个笑意盈盈娇柔着声音上前敬酒,惹得孙娘子好一通白眼责骂道:“好一群狂蜂浪蝶,得亏我今日跟来,要不然非得把我家俊将军吃了不可!”
那些女子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仍然美目倩兮巧目盼兮,保持着姿容,暗中却用屁股把孙娘挤到一边,然后争抢着和李信搭话。
孙娘子被挤急了,从腰间抽出一把杀猪刀,咔嚓一声劈在案几之上,众人皆惊!
孙娘子冷声说道:“我看谁敢再用她的屁股挤我?”
那些楚地旧贵家中娇小姐哪见过这种阵势?
吓得连忙退后了自己座位上,李信苦笑赔礼,吩咐孙娘子把杀猪刀收起来:“孙娘子,莫要吓着这些贵人,收起来吧。”
“诺。”孙娘子见身边没人了,这才莞尔一笑,乖巧的应了一声,把杀猪刀收在腰后,扭动了一下峦峰蜂腰,乖乖的坐在李信身边饮酒。
得亏带了孙娘子,要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李信心中一乐,就听那钟仪看着自己身边的孙娘子微笑道:“早听秦人骁勇,没想到就连李将军身边的侍女也如此巾帼英雄,听闻李将军剑术高超,曾两剑击败楚地军中第一剑术高手屈韩,恰好今日我这老仆也是用剑高手,不如切磋一下,指点他一二可好?”
那奴仆提着剑站起来,是那把李信一进门就盯上的宝剑。
又是比剑?就不能有点新奇的?
李信微微皱眉:“可以是可以……”
没等他话说完,那四十岁的奴仆就闷哼一声说道:“怎么?李将军怕了?”
孙娘子心说不是来吃饭的吗?怎么好像要打架?
她见自家俊将军被人小觑了,立马放下酒具就要出口反击,但是听李信笑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可以是可以。是如果输了,你手中这宝剑得送给我。我观此剑非同凡响,不知道是否有名字?”
那奴仆盯着李信,略一思索道:“此剑名为饮血,乃是赵国徐夫人所造,天下皆知徐夫人铸剑技艺乃天下之峰,实在是我心爱之物,李将军要不换成钱财宝物当做筹码?……”
李信猜测来者不善,故意笑道:“这个我知道,若不是当年徐夫人铸造一柄匕首,送于燕太子丹,怕是还没有燕国特使荆轲去行刺我王!我王也不会让我统兵十万阀燕!照这么说,此剑我要不得吗?!”
说完他脸色一变,重重拍了拍面前案几,吓了众人一跳。
这句话火药味就更浓了,荆轲刺秦的事天下人皆知,若不是荆轲刺秦激怒了秦王政,当即让李信统兵十万伐燕,燕国大王喜惨败,跑到了辽东暂时称王。
钟仪心说这话聊的,真是聊到李信的刀尖上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李信,不光是占领寿春的李信,而且是曾经击败占领的楚地秦将李信!
这项展其实也不是他的仆人,而是他好友。
钟仪来此,确实是为了见识李信的琴技曲谱而来,也想能把李信的乐谱记录下来,流传后世,但是项展听说了,非要跟着一起来,还要和李信比剑,钟仪本来以为只是寻常切磋。
但是现在看来,项展似乎就是为了李信项上人头来的!
钟仪连忙缓和气氛,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项展:“既然是你心爱之物,可做抉择?”钟仪的意思是要不就拿宝剑当借口,就此作罢,谁知道项展思索了一会,咬了咬牙:“行!若是输了,这柄剑我就送给你!”
李信呵呵一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最近占领了你们寿春,没有仗打,还真是身子骨有点松散了。今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见李信露出楚地无人的小觑之色,项展眼中杀意更浓,旁边的钟仪看在眼中暗暗着急,项展乃是项燕族中族兄,和齐争也都是老相识,钟仪暗觉得不好,连忙吩咐一个小厮,附耳小声说道:“快快去寻齐争大人来此!”
这项展沧浪一声,抽出宝剑,宝剑剑身闪着寒芒,层层敲打的云纹痕迹,在四周油灯下熠熠生辉,居然是一把百炼钢剑,在这世界确实难得。
李信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剑!”
“好不好,你尝过了就知道了。”这项展也不是省油的灯,出言回敬李信。
李信微微一笑,慵懒的抽出腰间宝剑,郡主府中那些歌姬舞姬脸色苍白,就要抱着乐器离开,但是李信微微一笑:“不过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小比试而已,不必如此,接着凑乐,接着舞!”
钟仪感慨一声:“好一句接着奏乐接着舞,老夫也愿为将军奏一曲!”
钟仪走到琴前,坐下来,不假思索,手指开始在古琴上飞舞,一开始是缓慢的楚辞韵律的调调,但是很快就开始音律就开始变得有杀伐金石相击之意!
突然在钟仪扭转手指换音的一个节点,项展动了,一剑带着破空声朝着李信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