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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楚地旧贵女子一见李信刚才英姿雄发,不但击败了那个用剑高手,现在居然还要作诗,忍不住都叫好起来。
李信挽着长剑,穿着一身楚地白衣,冲着钟仪拱了拱手,慢慢舞了起来。
他手中立着宝剑,口中念出第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喝!”
一剑刺出,又快又猛!
引得那些贵族小姐一阵尖叫。
芈郡主望着李信的身姿,竟然有点痴了,这种词曲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每每听到从李信口中念出新的来,都觉得热血沸腾。
齐争也是摇着羽扇,细细矗立在一边听着,战国时期楚地多以屈原所做的楚辞为流传交广,比如屈原的九歌,多带语气词,比如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等等。
这种形式的倒是头一次听,没想到军中悍将李信居然也懂这个……齐争听的格外认真。
李信收起刺出的姿势,把剑反握,舞出团团剑花,远处看去如同团团银花,他边舞边念第二句:“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动作潇洒飘逸,这语气豪情万丈,引得那些小姐们都神往不已,望着李信的身子,都移不开眼睛了。
李信收了剑花,看有效果了,笑了笑,持剑单腿提起,做了一个脚踏北斗的姿势,笑着看向芈郡主那边的小姐们,缓缓念出第三句:“满座花醉三千客!”
“哇!不行,快扶着点我,我感觉腿都快软了!”
“好英武!我非李信将军不嫁!”
“芈郡主好眼光!”
那些小姐今日来,不但见识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而且还听到了一首如此豪壮后面一句却温婉的词句,都觉得不虚此行。
齐争感觉上半首威武雄壮,似乎是描写沙场,也觉得颇为不错,但是这第三句,颇为轻佻,描述的好像是纸醉金迷宴请喝酒热闹的场景,微微皱眉。
李信连贯打出一套剑法,一个空中鹞子翻身,从案几上端起一杯酒,酒丝毫未洒,一饮而尽,然后一剑刺向项展所站的方向,冷冷念出最后一句:“一剑光寒十九州!”
齐争眼睛突然大亮,就像是形容刚才李信比剑赢了一般,拍了拍手:“好一句一剑光寒十九州!”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满座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州!”
楚地韵律高人钟仪也是停止了抚琴,念了一遍又一遍,这诗词,简直太妙了!以前芈郡主说之前那首左手指月和向天再借五百年,都是李信所做,他还不相信,今日一看,只有更过之而无不及!
这诗词看着随心所欲,但是每个韵脚压的非常妥帖,很难想象这是刚才在惊心动魄的打斗过程中,李信现场所做的啊!
要不是今日钟仪亲眼见证,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贵族小姐又尖叫好一阵子,孙娘子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李信,心说这俊将军,当真是当世之人杰!
钟仪激动的有点发抖,站起来冲着李信行了一礼:“老朽可以把这首词记下来吗?”
李信方向酒壶收起剑笑道:“自然可以,有劳老先生了。”
钟仪点了点头,当即记录下来,怕是自己忘记了,但是写到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时候,钟仪有点不解的问道:“这关山是何处?还请李将军明示,老朽把他标注下来。”
李信心里一咯噔,心说现在怕不是还没有关山这个地名吧?
他这首诗是抄袭李贺的南园,李贺是唐代人,李信笑道:“关山是我虚构的,只是作为代指。”
“原来如此。”这种手法也很常见,钟仪不疑有他,记录下来之后,这才起身行礼说道:“老朽告罪先回去了,趁着震撼由新,得适时谱曲,刚才老朽那一曲和将军的诗词相比起来,就太逊色了些,并不匹配。”
钟仪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这并不是托词,他确实觉得自己的曲配不上李信的诗词。
李信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自便的手势,钟仪连忙拉着还愣在原地的项展,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吧。”
项展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李信,他越发觉得秦人李信太恐怖了。
不但武艺剑术高超,而且诗才绝顶,此乃项燕将军劲敌!
项展越发觉得,现在外面楚地将士还不知道寿春都城已经落入了秦人李信之手,他暗躇,得想办法越城而出,去给项燕将军报信才行。
等他们离开,李信吩咐身边进来的偏将:“去,派一队人暗中跟着这个项展,我觉得他不对劲。”
“喏!”偏将一抱拳掉头去忙去了。
齐争心里一动,知道李信知晓项展身份了,他和项展是旧相识,那日就是他给项展说,让他把项燕的儿子和家眷秘密保护起来,万万没想到项展今日想要杀了李信。
等宴席散了已经天黑了,那些小姐们莺莺燕燕的仿佛没过瘾一般,坐上各家马车还在讨论刚才李信的诗词,还时不时撩开车窗,打量门口的李信。
芈郡主把她们一一送走,这才对李信行了一礼:“今日让将军受惊了,是我的不对……”
李信连忙扶起芈郡主笑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干系,为何要自责?”
芈郡主见李信握着她的香臂,俏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等上了马车,孙娘子这才埋怨道:“什么郡主府,我看是催命府,俊小将军听我的,下次不来了,还有那个舞剑的高手,什么比试,那么险,我看多半是找机会杀您!”
齐争也坐在马车上苦笑道:“其实这项展我认识……”
齐争既然入了秦军,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事情全盘托出,李信点了点头:“此人若有反意,想要出城提醒项燕,我该怎么办?”
李信说这话的时候,笑意盈盈看着齐争,齐争老脸一红说道:“将军放心,我必然不会让他离开寿春城半步。”
“恩。”李信点了点头,其实现在寿春城连个鸟都飞不进来,更别提项展想要出去了,他想要的只是齐争的立场。
果然是夜,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南边城角处,用一种特质的青铜铁器,正在攀爬寿春高厚的城墙,此人浑身黑衣,蒙面遮口,只露出一双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