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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婴略一沉思说道:“之后我细细查验过瓮城下受伤的士卒伤口,并不是所谓的鬼怪咬迹。”
众将士听到这句都是心里一松,项燕颔首:“何以见得?”
陈婴命人抬了一具瓮城下死伤的士卒尸首过来,指着身上各处伤痕,让人用取了一双竹奢,从士卒致命伤口处捡出一些锐利的碎石,青铜铁片,和木屑。
“真正造成致命伤口的是这些碎石和青铜铁片。”
陈婴扬起手里的东西给众将看了看。
他今日也看到了瓮城城下的火光和烟雾,初时觉得惊为天人,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把将士们撕碎的,
众人细细一看,果然是带着血肉的碎石和青铜铁片,心中皆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和普通百姓不一样,他们可以分别鬼神和武器的区别。
那种会发光的东西,看样子是某种能够一次性杀伤很多人的凶猛武器,但是……秦军是从哪搞来的?
项燕点了点头:“既然不是鬼神,这件事要让军中将士知晓,这个李信实在可恶,那这种东西糊弄大家,让大家误以为是鬼神相助秦兵。”
“诺!”
这陈婴岁数不大,但是智谋过人,和项梁是至交好友,从冠礼之后,就进入军伍中,开始因为认字识数做了测粮官,后来凭借出色表现进入了项燕的帅帐,担任谋士。
这件事情解开,等于解开了楚兵心中的心结。
这件事太重要了,项燕赞赏的看了一眼陈婴,站在众人中间低声喝到:“不过是一件大家没见过的新式武器罢了,不用害怕,今日修整一夜,明日攻城作战士卒穿重甲继续攻城!!!”
众人皆拜。
李信他们这边短暂的开了一个小庆功会之后,大家各自忙碌去了。楚兵虽然退了,但不过只退了三里地,随时都有可能再打过来。
李信、齐争、蒙武加上恶夫四个人在帅帐中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恶夫到现在提起神火来,也是震惊无比:“将军,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居然能直接把人撕成碎片?!这可比我的力气还大!”
恶夫一双豌豆眼挤吧挤吧看着李信,好像今天非要问个究竟。
齐争假装要扇子,蒙武假装低头喝水,其实都竖着耳朵听李信怎么说。
这东西他们这些谋士和核心将领都知道,一共做了五百多个。
今日黎明的攻城防守战也证明了,这东西确实是武器,蒙武之前也亲自试验过,威力惊人,不是弩箭能够比拟的,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这点李信从来没有主动说过。
齐争蒙武心里也像是猫挠痒痒似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东西如果一旦大规模的配备军中,将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攻坚守城战,神火造成了那么大的杀伤,击退了来势汹汹顽强的楚军,这还是仅仅十枚啊……
李信心说火药不能告诉你们,但是热胀冷缩的道理应该可以,说道:“是因为我偶然发现,那山洞里的神石会燃烧,燃烧呢就会产生一种热能……”
李信指着帅帐内正在烧火的水壶,笑着做比喻:“就好比这这个水壶,如果把盖子盖紧,水沸腾之后,水是不是会溢出水壶?而神石好比水更激烈的物质,它燃烧之后,会放出巨量的热能,而它压缩在一个小陶罐里,放入锋利的碎石和青铜铁片,爆开的一瞬间,这些碎石和铁片就会被这些热能急速弹飞出去,造成伤害。”
见他这个比喻形象生动,听明白的齐争和蒙武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恶夫挤了挤小眼睛,什么一会热能,一会爆开,听不太懂,但是总觉得李将军很厉害的样子……
李信又继续正色说道:“虽然有神火为依仗,但是楚兵仍然几十倍于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了。”
三人喊诺,李信又和齐争几人详细的商议了瓮城的作战计划。
李信心里明白,神火这东西是有数量的,如果项燕不傻,即便不知道里面的硝石,很快就会明白这东西的原理是什么,经过第一次和项燕接触,楚兵作战凶悍,加上归乡心切,一定要妥当的运用好的瓮城,才能能不断的消耗项燕部卒。
否则,迎接李信的只有被攻破城门,这五千部卒包括他,都成为项燕的阶下囚。
夜晚,李信侧躺在软塌上还在思索明日如何应战,才能最大杀伤项燕士卒,孙娘子贴心的在一边用蒲扇给他扇风。
“你这几天在干嘛呢?”李信放下城图,伸了个懒腰和孙娘子聊聊天。
孙娘子见李信主动和她说话,心里欢喜的紧,一边扇风一边埋怨道:“就还是每天做饭什么的,不比你们将士们在前方杀敌辛苦……那什么劳什子昌平君太难伺候了,说咱们火头做的饭如同猪食一般……”
李信心里一动:“你说谁?”
“昌平君啊,就那个单独锁在地牢里,肥头大耳的家伙……”孙娘子一手插着小蛮腰哼道:“我看他那么肥,再敢多话,就把他宰了,剁成包子馅,不知道能做成多少包子……”
孙娘子说着气话,正计算昌平君那一身肥膘能做多少包子的时候,李信突然一拍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猛地抱着孙娘子的脑门,在上面狠狠亲了一口:“太棒了!你提醒我了,对啊,还有这孙子呢!……”
李信慌不迭的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孙娘子俏脸刷的一下通红,心说这俊将军,好生生的突然亲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又想那事了……
李信穿上常服,到了寿春圄,以前的寿春圄关着的都是罪不可恕的罪犯,但是那些罪犯现在变成了守城的秦军将士。
现在这里关押的都是楚地旧贵,一应大小官员,部分城中武将。
看都李信穿着楚地深衣,几个武将握着围栏恨得牙痒痒。
李信看到王景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呵呵一笑,在围栏前面停下了脚步:“是不是不服气?不服气,你出来咬我啊!”
李信又靠近了一点,笑道:“类似于上次的滴刑那种刑罚,我还有很多,你要不是试试?”
王景立马眼神弱了不少,缩着退回了黑暗里。
李信又吩咐看守牢圄的士卒减少王景的伙食,这才让人把昌平君从牢中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