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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是打算徐徐图之,慢慢削弱二儿子的势力,没想过在这时候教训他的,可他实在是忍不住呀!
只要一听到二儿子李世民的名字,他就下意识记起了前日在齐王府发生的那一幕,那荒唐的一幕仿佛在他眼前重现了般,二儿子那丑陋的嘴脸简直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所以他才一时忍不住下了那道旨意,让李世民在王府里闭门思过。
想到二儿子一脸悲痛的模样,他就感觉很爽,就像大热天来上了一碗冰镇绿豆汤一样。
就在李渊继续猜测着百官都会说些什么的时候,拜别了李建成兄弟俩的李内侍已经一路穿过太极殿,快步走到了李渊所在的甘露殿门外,打算向李渊覆旨。
李内侍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道:“回禀圣上,奴婢已经将圣上的旨意传给了太子,秦王以及百官们。”
“起来吧!”李渊先是摆了摆手,然后问道:“秦王有什么反应?”
“秦王殿下十分愤怒,打算……进来找圣上……讨说法……”李内侍闻言没有起来,先是颤颤抖抖地说完,然后就抬头看看李渊的反应,见他满脸阴沉,便吓得整个人扒在地上不敢动。
“哼!”李渊把手里拿着的杯盏一把摔在地上,冷哼一声道:“这孽子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敢来跟寡人讨说法!!!哼!这畜生和……”
莫非秦王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李内侍虽然心里好奇,可他不但不敢多问,还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聋子,居然听到了不应该听到的事!
要知道在宫里可是少知道一些事就能活得久一些!
要是不应该知道的事知道得多了,那离死就不远了!
果不其然,李渊很快就发现自己说漏嘴,差点把不能说的事说了出来,还好最后反应过来,及时止住了,这才没有说出来。
李渊虽然恼怒李世民做出这种事,可他却从未打算把这事公之于众,免得别人胡说八道,影响皇族声誉,所以假若有人知道了也就只能灭口了,毕竟只有死了的人才能守秘密!
想到这李渊又问道:“那百官又有什么反应?”
听到这个问题,刚伸直了上半身,打算站起来的李内侍又一下子扒伏在地上,而且这次比之前更为严重,不但身体一直抖呀抖,如同筛糠一般,就连说话也语带颤音,断断续续道:“奴婢……不敢说……”
“说!寡人让你现在就说,要不然寡人就治你的罪!”李渊一瞧李内侍这慌张的架势,哪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群大臣一定是说些十分难听的话,李内侍这才不敢说,当即就气得脸红脖子粗,命令李内侍道。
李内侍自然不敢违抗李渊的命令,只得慢慢地将他隐约听到的几句告知李渊。
李渊听了十分愤怒,眼珠子都瞪圆了,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没想到这群大臣平日对他恭恭敬敬的,可竟然会说出这些话,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可李渊心里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转而问道:“朱雀门前的百姓现在怎么样?还没走吗?”
李渊这番话透露出了对佛门在朱雀门聚众的担忧,毕竟相比起被大臣们说几句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佛门的事才是更为重要的,毕竟这是动摇国本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容易出乱子。
至于其他的事可以先暂时放一放,待此事过去了再慢慢处理。
李内侍也明白李渊的想法,知道他十分重视此事,只要这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都睡不安稳。
李内侍本来也想说点好听的,让李渊高兴一下,可他从秘探手里得到的消息却没一个是好的,全都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于是他也只好脸有难色道:“圣上,这些消息还是不看的好!”
“哼!”李渊冷哼一声道:“说吧!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坏的吗?”
“据密探所报,在朱雀大街上的平民不但没有减少,相反还越来越多,已经占据了大半条街道,据说每日都有十多架车来回运送供给平民食用的粮食。
密探更暗中点算过他们每日运送的粮食,怕是可以供应近四千人食用……”李内侍只好战战兢兢道。
李渊冷笑道:“这群秃驴为了跟寡人斗也真够下本的!”
李内侍听到李渊连“秃驴”两字都出来了,知道他已是气极了,自然不敢搭话,以免被罚,同时他也不敢再往下说。
等了半响,见李内侍不往下说,李渊瞪了他一眼,故意道:“没了?”
“不是,奴婢这就往下说!”李内侍被吓得又跪了下来:“而且密探也留意着雍州各地,发现不但有不少僧侣带着信众往长安赶来,打算参与在朱雀大街的聚会。
与此同时,密探们还发现有一些小字辈的僧人在往南方走,他们边走还边联系沿途的寺院,不但把朝廷削佛的消息告诉他们,还邀请那些寺院派人参加朱雀门聚会。
正因有这个发现,密探认为朱雀门的平民数目目前还不是顶峰,应该还会增加……”
“够了!”李渊大叫着打断了李内侍:“别再说了!”
一想到有几万人聚集在朱雀大街,李渊心里就直发堵。
不行!不能再让事件继续酝酿下去了,必须得来一个了断!
不然一定会出事的!!!
思忖到这李渊突然想到了李泰,不由得问道:“那卫王有没有做点什么?”
“……”李内侍听到这把头低得更低了,都快贴到地面上了。
“他什么都没做?”李渊一看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小兔崽子一定是拿了他的钱,却一点事儿都没办!!!
“殿下他此时应该在秦王妃那上早课,所以才没空处理。一旦早课完了,殿下一定会马上去处理的。”李内侍安慰道。
李内侍其实对李泰何时会处理此事也没什么把握,可他不能这么直白地跟李渊说,不然一连串的打击怕是会把他气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