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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含苞怒放天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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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李骁阳不久前进入的那个神秘古墓,李家派了大批人手在那挖了半个月,也没什么进展,甚至还没有没有挖出进入墓穴的通道。古墓上方的地面坍塌数里,下陷几百米,直接形成了一个断层面,可想而知那个危险重重的古墓的容积有多么的宽大。

    李骁阳准备好需要的装备,再次出发继续游历。此次目的地是靠近北荒的白下城,路途多为荒无人烟之境,城市间相隔甚远,就是骑马去,也得花费两月时间。

    李骁阳本来以为越快结束旅程就越早解放,谁知今年,李家内部那些长老们商议后,还附加了这样一个规定,游历时间必须要两年以上。这是什么胡闹的规定,是想让他在吃多点苦头的打算啊!明明骑马对他来说已经很辛苦了,还要骑在马背上颠簸两年,这真是折磨,而且这就使得他只能还要路途其中多作停留,才能耗去两年难熬的时光,不然就是骑驴,两年也得到咯。

    在路上,李骁阳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游历的路线不包括北荒,所以想要去极北的天霜洞,就是要绕路,而本来绕路不算问题,只是怎么劝服余元勋修改路线,前往凶险的极北,按照他的固执性格,李骁阳真是一时间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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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漫城外满天飘雪。

    北荒偏北有一座雄伟的巨城,城墙有十丈高,四角有高高的瞭望楼,中心更有高耸的尖顶高塔,高塔黑灰魁岸,在塔脚举目仰望,比远处看更雄伟,如擎天大柱。

    这里是雪漫城,魔族之都。

    在一个庄严的殿堂里,两侧似看不见尽头的围墙上,并排着许多人形浮雕,衣着和外貌各都不同,有的面目狰狞,有的严肃冰冷,有的诡异邪恶,这里是魔族的英灵殿。

    这些浮雕都是魔族自古死去的最英勇将士,能雕刻在这里,是魔族所有战士的最高荣耀,对于许多战士,最向往的不是权利地位,而是死后能雕刻在这个宏伟的殿堂内。

    在殿堂尽头,有一座最高大魁岸的雕像,庄严英俊的脸稍稍低下,像是在俯视臣民,他是魔族的始皇帝,魔神赫克托斯。

    在赫克托斯身下,站着个穿着黄金袍服的人,通身是金色的饰品,就连身躯也好似金色的,手持象征皇权的金色权杖,他是魔族现在的领袖,袁梵天,他的话淡淡回荡在宽阔的英灵殿:“姬雪昕,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谢谢圣上。”被称呼为姬雪昕的人半跪在袁梵天前,她是天音宗宗主的曾孙,更是魔君信任的部下。

    天音宗是魔族领域的最大一个修道学府,修魔也授道,并没有卫国人把他们想象得那么肮脏不堪,而且藏经书、武道秘籍十多万,许多魔族悍将都是出自于此。

    “这次给你一个可以到外面游行的机会,完成一个探查任务。”袁梵天微笑着说,旁人看到会觉得他是个很和谐的人,但真正稍微了解这位君王的人,会反而更惧怕他这个表情,三十年前北荒与卫国的战斗,袁梵天沙场一人杀万人。

    “谢圣上,微臣一定尽职。”

    “很好,冰原的银狼族似乎进行大规模迁徙,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准备,半月后出发前往冰原,深入调查他们,一年期限。”

    “遵命。”姬雪昕领命后离开幽静的英灵殿,连夜赶回天音宗。

    天音宗坐落北荒东北,围绕七环高山,每环又有七座峰,中心是高耸入云的主峰天灵峰,在高空中观赏,以天灵峰上的天灵宫为花蕊,四十九峰如绽放的花瓣,含苞怒放。

    其实魔族也是人类,只是人们以为他们修道之法过于残忍,为证道长生误入歧途,修得不人不鬼模样,所以归他们为邪族。魔族只是部分修士走邪门歪道,魔族其实是天下修道之法最杂亦最全的宗派,宗师之数量甚至比任何一个国家都多,说魔族道门涅如污泥,其实是大陆之人管窥蠡测,反以为自己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在天灵宫的藏兵阁的地下石室内,姬雪昕站在一个黑曜石几前,石几上横放着一柄赤红的剑。

    她缓慢提起剑,注入一丝灵力,霎时,一股由内而外的炽热的气息爆涨出来,充斥着整个石室,融化了墙壁的薄冰又迅速蒸发。

    十大名剑排行第三,破晓。

    破晓剑是姬家最古老的神兵,千年前,姬家老祖用十多种纯净金属作为材料,以烜冥火山为熔炉,以极北之冰淬火,蕴含至纯至烈的炎火,更染过无数生命的鲜血,整个剑身都是烈焰一般火红。

    破晓是现任宗主姬程钟的用剑,姬程钟现已赐予它给他的最喜爱的孙女,姬雪昕,只要她什么时候需要都可以拿去使用,这次她是她第一次远行执行任务,探索兽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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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姓王李裕坐在卧室内的红木描金龙纹椅上,皱眉思考着。

    如曦坐在旁边,向来温柔似水的嗓音也变得有点焦虑:“不如让儿子回来吧,太危险了。”

    “本来我也想让他回来,但这崽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居然要继续游历。”

    如曦快到四十岁了,但容颜看上去依然如豆蔻年华,说:“不可能啊,之前他还千方百计想逃脱的,要不在派几个高手死士?”

    李裕摇头说:“高手的就不用担心,都安排好了。”他思考这到底是谁竟下那么大功夫要联合万仞刺杀李骁阳,和十几年前如出一辙,是将军陈仲,是万仞剑宗,还是北荒魔族,或是自家内的族人?

    李家有一湖,圆若轮毂,环满高树,湖中央硬是用人工填了巨石,其上建有七层高塔,观心塔,塔内藏着李家最珍贵的宝物,书籍,兵器。

    观心塔远看守卫不森严,湖方圆一里,没有任何桥连通,对于不是宗师境界的小偷,想要过这湖就得花不少功夫,这湖不仅仅是深,还豢养着食人的小鱼,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尸骨无存咯。就算过得了湖,还要面对四个常年在塔内修炼的高手。所以每年打这宝塔主意的人不少,但最后能活着出去的,李骁阳没见过。

    李裕每到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带上李骁阳到观心塔垂钓,李骁阳当然不屑钓这种吃人的恶心鱼,他们是要去见一个人,他既是李裕的谋士,也是李骁阳的老师,司马魏。

    司马魏坐在岸边,身体瘦弱如竹竿,头发花白,脸部病态,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个四十出头的人。李裕向他走去,司马魏问:“主公可是为殿下的事而来。”

    “先生料事如神。”

    “主公夸奖了,”

    司马魏继续说:“殿下此行的确险象环生。”

    “先生有何对策?”

    “可以再调遣猎鹰和炉虎去调查这场刺杀的幕后黑手,更加掩护殿下。殿下有龙腾气运,会安然度过。”

    李裕思考片刻“好,我这就去安排猎鹰和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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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往北的路上,人流越来越稀疏,只有一些大商队路过,李骁阳还怀疑前面是不是有白下城。

    今天终于让他看到个从白下城方向走来的人,他上前问:“这位小哥,为何那么少人?”

    那人说:“两位要去白下城?劝你们还是不要去。”

    “小哥为何这样说。”

    “就这几天开始的,白下城屡出命案,到现在都已经死了十个人了,而且都是外来人。”

    “是被刺杀的还是毒死的?”李骁阳感到非常疑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们死状不一。”

    “那好,谢谢小哥。”李骁阳递给男子一块银子,然后准备继续上路。

    男子看到李骁阳还想继续上路,劝道:“明知凶险还是要去?劝你还是别去了。”

    李骁阳倒神气地说小小“白下城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我倒要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下城是卫国的边境,是李裕手上最坚固的一座城,曾顽强抵抗魔族士兵的三年围攻,白下不倒,魔族不进。再往北十里,就是已经河水不犯井水多年的北荒,如今两国明里暗里的商贾交易也多。

    对于李骁阳来说,白下城是父亲的心血,也就是他的心血,如今有变故,当然义不容辞要去调查清楚。

    李骁阳走过铁皮城门,站住,对余元勋问:“此行我若要更改路线,去北荒,你怎么看?”

    余元勋对李骁阳的话进行思考,片刻,回复:“公子,万万不可。”

    李骁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开始就没抱多大希望,有他的阻止,这不就计划全泡汤了,还不如回家睡觉算了,家主之位不要也罢,只是要辜负父亲的厚望。

    “怎么就不可了,你且说说?”

    “魔族非友,阴险狡诈,不可冒然入境,妖兽众多,难以保证公子安全。”

    “余侍卫,你对自己实力就那么没自信吗?”

    “属下认为先问过王爷最妥当。”

    李骁阳一想到他那折磨人的老爹就火气上来,“又是他,没他我还活不成了?”看实在没有办法劝说余元勋,继续走进美轮美奂的白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