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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道颜色各异的剑光穿过巨树后,毫厘不差地击在傅漛庄的身上。£∝,
傅漛庄大惑不解,明明自己已经藏得很隐蔽,气息也掩盖到微乎其微,为何还是被发现?
等到他看到炉虎尚未死绝时,总算才明白,为何自己的位置会被暴露。但他冰没有张皇失措。
这两剑伤他可以,但要杀他,很难。
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疾地聚集在胸口,白色的屏障瞬即形成,砰然与凛然剑气相撞。
“嘣!”
树干碎屑和泥土尘埃应这爆裂声腾起,覆盖住中了剑气的傅漛庄。
忐忑不安的陈思瑶再也忍耐不住,疾足狂奔,跑向炉虎,哭喊道:“杨思远!”
坐起来的炉虎对着陈思瑶笑了笑,他也想回喊她的名字,但血淋淋的肺部冲不上气,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困意催人睡,他知道这一睡,就醒不来了,想再撑一会,可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疲惫,眼皮眨了几下,便再也撑不开。
等她来到,他已快失去意识,身体感不到触觉,最擅长的嗅觉也渐渐隐去,只听见慌乱的哭喊声,还有两只黑白鹰隼的匆促鸣叫。
余元勋看着傅漛庄着实地中了他的成名两剑,依然没有放松戒备,瞄一眼高空中的那柄百凌剑,仍旧纹丝不动。
不等尘雾散去,他再次进攻,举步生风,脚不点地,冲向那团烟尘。
假身识破,现在是杀傅漛庄的大好时机,不可怠慢。
烟雾中的黑影举起了手,再迅速往下一拉,余元勋瞬即感到不妙,转头大叫道:“不好!”
高空中的那柄白剑终于动了,随着黑影的手飞速下落,速度之快,与空气摩擦竟产生了星火!犹如一颗下坠的陨星。
余元勋马上转头,冲向炉虎,他想不到这傅漛庄如此阴险,居然把剑指向毫无反抗力的二人!
地上的尘埃竟浮了起来,青丝飘舞,连流动的眼泪都向上飞去,陈思瑶终于感应到头顶的那股浩瀚杀意,然后就被怀中的粗壮男子拉住,被他的沉重身躯死死压住。
炉虎虽然闭着眼睛,但也感觉到危险要来,便把她压在身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柔声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先死。”
鲜血滴在脸上,陈思瑶只觉得心如刀绞,泪水更控制不住,哽咽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活......”
一切变化得太快,余元勋咬了咬牙,这一剑,恐怕是赶不上了,我倾尽全力才挡得住这一招,估计炉虎是必死无疑。
出乎意料地,在迅疾下落的那柄剑忽然改变了方向,吃力地绕过一个弧度,飞向海边,接近地面时,一个人站了上去,御剑飞去。
剑上那人喊道:“余双剑,被你看破我的假身是我的失误,但没有下次了,我和你赌一把,看看是我先找到你的主子,还是你先到,哈哈哈!”
“你!”余元勋发觉被耍,但无可奈何,虽然同样是金丹巅峰,但他不会御剑。
他迅速跑到二人旁扶住炉虎。
“思远他......师兄,求你了,快救救她......”陈思瑶看到师兄来了,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一边是傅漛庄飞往冰原,一边是炉虎危在旦夕,余元勋焦急如焚。
他把一颗愈骨丹塞入炉虎口中,再打开炉虎的单薄皮衣,见到惨不忍睹的伤势,七八道伤口直接贯穿身体,胸膛,肺部,肝肠,皆有伤口,鲜血涌出,染红了白皑雪地。
陈思瑶捂住嘴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看到炉虎的伤势,似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那撕心裂肺的感觉,终于是忍不住嚎哭起来。
余元勋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医治外伤的事非常在行,但炉虎的伤势实在太重了,缝合外边的伤口,体内的脾脏却是他治愈不了的,他把所有丹药都倒入炉虎口中,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愈合能力了。
忽然,炉虎粗壮的手抓住余元勋,道:“余兄,别管我,去找殿下!”
“不!”陈思瑶拒绝道,看着炉虎的满身伤痕,她是第一次如此痛恨李骁阳,甚至痛恨整个李家,你们这些男人,脑子装的都是什么?都快死了,还惦念着李骁阳?
炉虎恢复了点意识,吃力地说:“余兄已经尽力了,我现在这样,也算天命所归,而殿下至今生死未知,该先去找他。”
“炉虎兄,保重。”余元勋起身深深作揖行礼,就快速往海岸赶去。
“余哥哥!呜呜呜.....”陈思瑶嘶哑叫道,连师兄对于炉虎的伤势都没有办法,她更是束手无策。
炉虎终于是忍不住猎鹰的哭腔不休,疲倦道:“婆娘,好啦,别再叫了,我还没死呢。”
“呜呜呜......你,你答应我,可别死这。”听到炉虎的不高兴语气,她第一次顺从,抹去眼泪,认真地看着他。
炉虎靠在猎鹰膝盖上,也认真地看着她,但没有答应,他知道,自己什么事都可以答应她,唯有这件事,答应不了。
于是转移话题道:“你本来就不漂亮,哭得更像鬼一样了,估计刚才余元勋是被你吓跑的。”他口是心非,其实心里觉得猎鹰本来就很美,哭起来,更是娇美,只是每当她哭,他就耐不住,竟也会生出想哭的念头。
“你才更丑呢!”果然扯到容貌,女子肯定会非常在意,伤感就没那么多了。
炉虎强颜欢笑,道:“你这么丑,只有余元勋敢娶你了,以后啊,要给他生多几个娃。”
他以为这么说猎鹰一定很乐意,殊不知猎鹰又哭了起来。
心想,以前认为余元勋是最冷酷的人,哪懂得情爱之事,时常看着猎鹰对他眉目传情,就觉得气愤,你再怎么热脸贴冷股,他也不搭理你啊,我这么一个大好活人在你旁边,逗你欢笑,和你玩闹,哪里比不上木脸余元勋了?唉,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但现在,他就不那么觉得了,看向余元勋远去的背影,他是个仁义忠厚之人,思瑶跟了他,不会吃亏。
陈思瑶哭着摇头,似乎早已想明白,这么多年对师兄都只是一厢情愿,而始终站在自己身旁的高大男子,他明明那么昭彰显眼,就站在我旁边,却老被我忽略,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早已在我心中留下烙印。
虽不能与你共甘苦,那就伴你左右,虽然以前路都是你走在前面遮挡风雨,那么今后的路,我们就并肩而行。
“怎么又哭了?”炉虎百思不解,还是殿下说得对,女人的心绪太过复杂,难以捉摸,堪比大海捞针。
猎鹰摇摇头,紧紧抱住他,哭腔道:“要生娃,我也只给你一个人生......”
炉虎疲倦地闭上双眼,自嘲道:“那也只能等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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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阳上辈子居住在亚热带,这辈子也生活在大陆偏南,所以从没见过雪,倒是见过豆大的冰雹,如今总算见到漫天白花和遍地冰雪,却一点都抬不起兴致。
漫步走在雪地上,虽然不穿衣服的感觉无拘无束,但是走在外面难免有点羞怯的感觉,不过那种羞耻感很快就黯然消去。
有人来了。
自从在雷池出来后,他的感官就变得非常敏锐,视野,听力,嗅觉都提升了一个层次,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到,更厉害的是,他拥有了精神感应力。
之前那个姚婷可以感觉到承影剑上的两个字,现在他也可以了!这种能力似乎是非常强大的高手才会有的精神力,他不过三阶修为就拥有,对视察敌情十分有帮助,现在还能依稀感应到大陆中央那兽群的浩瀚气息,自然也就能感应到有个人正在偷偷摸摸地跟在背后。
他没有急着揭穿那人,逐渐闻到似曾相识的香气,便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真是胆大,居然敢一个人来冰原,什么仇什么怨?不就射了你一枪,就不死不休?女人就是奇怪。
虽然能够知道她的方位,但并没有其他用处,除了剩下一柄承影,他现在可是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三阶修为何以打败虚元宗师?
早知道就在雷池多逗留一会,不然现在该有七八阶了吧。
他装作没有发现异常,安然自若地继续走着,而脑里不断在思考着如何化解这又一个危机。
那人也没有冲动,或许是吃过一次苦头,不敢再轻易接近李骁阳,生怕那神秘的夺命火枪。
李骁阳也明白那人心中所忌惮的东西,但那把枪本来就只剩下一颗子弹,而且还卡膛了,最后还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它被那充满暴戾能量的池水侵蚀掉。
所以他一路遮遮掩掩,不让她发现自己没了那把枪。
兜兜转转,他不认路,她也没有方向感,于是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到不知是什么鬼的山谷,这里四处环山,出入口只有一个......
糟糕,这下麻烦,穷途末路。
打不过,逃不掉,李骁阳只好硬着头皮,狐假虎威道:“哈哈哈,早就发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你爹名号叫障月,你该不会叫智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