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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地与东塘告别了吧,不管在哪里听到了多少关于那个人的消息都要把它印在记忆里,埋葬。
“你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卡上的钱是你哥给你的生活费,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小瑄,刚开始可能会比较难,测试仪先带着,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你能做到不出任何问题,再拿掉。这也是你哥的意思。”
“我明白,杨医生,这六年,谢谢你。”
“小瑄,办好了快走吧,你哥一点的飞机。他说先带你去接他,然后把你送到校门口。到下个通告之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他说想送你去。看到你,他肯定很高兴。”
“马上,”脑海中,画面像照片一样一页一页翻过,哥哥很忙,一直是米雪姐在照顾自己,偷偷带进来的游戏机,偶尔能尝到的几块辣肉,画画的工具,替自己承担错误挨哥哥的骂,偷溜出去在公园里晒太阳……米雪姐只是哥哥的助理,可却是遇到过的最温暖的人,谢谢,谢谢在这段时光里扮演的角色,像家人一样的角色,谢谢你为我们的付出,米姐,谢谢。
“系好安全带,”
“嗯?”米雪宠溺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疑问的看着自己的小孩子,摇了摇头。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米雪低下头给他系好安全带,一头葡萄紫的波浪卷发从耳边一涌而出。
“米姐,我哥要是真能把你娶回来,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呀,没用,只要你哥有一根手指头愿意娶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机场,一片蓝色的海洋,这群名为“海星”的生物翘首期盼着他们的大海星杰森出现。机场门口,千木瑄和米雪坐在车里等着,欣赏着这片独特的蓝色星海。
这时,从车窗外走过一群特别抢镜的人。全身黑色西装,黑色墨镜,分站两排,脚步整齐划一,停在机场外。从一辆兰博基尼里走出一个年龄和千木瑄相仿的少年,超大号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半边脸,身边没有任何的行李箱,耳边挂着耳机,手机在手中打转,嘴角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弧度。
千木瑄的脑子里突然闯入一张稚嫩的脸,一个比阳光还要刺眼的小男孩好像与那个背影重叠,一起越走越远。
“再见了,BABY们,美国也有很多BABY在等我解救呐,不要想我。”飞机上,戚羿晨一张一张删除着手机里的照片,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着不一样的精致容颜,莫妮卡,辛迪,费昂娜……大部分都不记得名字了,嘴角的邪恶在一点一点的收敛,目光停在了最近无意下拍到的的这张照片里,那个背影好像发出了某种力量,不算强大,只是足够抵挡食指按下去而已。
“King,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吗?”
“嗯,”听到王叔的声音,戚羿晨匆忙按下了关机键,把手机交给了王叔,王叔是从小就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王叔,帮我照顾好奶奶。”
“放心吧,King一定要早日完成学业,别让夫人等的太辛苦。King那么聪明,肯定会很快毕业的,王叔也等着你回来。”
“谢谢王叔。”
“喂,好。”米雪接了电话准备开车,“你哥已经到了,后门。”
千木瑄收回思绪,心里荡漾着从未有过的喜悦,第一次,穿着正常的衣服和哥哥见面。哥,我不用穿病服了,从现在开始,我能和你站在一起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了,你不用为我活着了,我们一起做彼此的家人。
“哥,喝点水。”
“不用了,嘴上有妆。”两个男人的确不太好交流感情,“到了学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每天给杨医生打个电话。其它有事需要帮助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到就打给米雪,知道吗?”
“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些是给你的。”
千木瑄拿起包打开,里面全都是衣服。
“这么多年都只能穿病服,衣柜里也没几件衣服。这些是那些赞助商送的。”千木朔眼睛盯着窗外,装作毫不在意地说着。
“喔,我说你那天挑的衣服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原来是给小瑄的。小瑄,你都不知道那天你哥挑这些衣服花了多长时间。”
千木朔仍旧没说话。有时候米雪真的是他的“最佳拍档”。
“那我走了。”大学区离机场不算太远,路上不堵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等一下,”千木朔的声音,“你的手机,手机号还是以前那个。”
千木瑄接过手机,以前的手机号?当初千木朔离家出走的时候,买了一张手机卡给他。千木瑄总是偷偷的把卡放进爸爸的手机里,和哥哥联系。
“谢谢。”
“我和米雪的手机号已经存进去了。一号键的是杨医生。”
“嗯,拜拜。”他随手把手机放进了背包里。
西塘大学四个镶着金光的大字好像比南天门还要遥远,千木瑄仰望着那四个字,眼睛没有在欺骗自己吧,不是在做梦吧,真的离开那个地方了吗?真的可以和身旁的这些陌生的脸每一天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了吗?目光扫视了一周这些从未相识的面孔,每一张脸都被汗水打湿了,却又挂着那么相似的微笑,好想冲过去跟每一个人握手打招呼,告诉他们:“我叫千木瑄,千木是姓。你呢?”
“我叫千木瑄,千木是姓,你呢?”五年前,因为这一句话,扼杀了五年的自由。
还记得那个眼神,千木朔本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让那个眼神更加透凉,千木朔以为是自己离家太久,久到让自己的弟弟都不记得自己的样子。久到甚至心都不会痛了,听到事故的消息时,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麻木了吧。又或者是对于这个结果是预料之中。只不过是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的事情,眼泪早就流尽了。
“千木朔,”名字那么相似,也只有他仍旧会放在心上了,小瑄,只有你了知道吗?
“我叫千木瑄,千木是姓,你呢?”
“小瑄,是我,”千木朔有点慌了,他一把抓住千木瑄的肩膀,紧紧地。
“我叫千木瑄,千木是姓,你呢?”
“小瑄,你好好想想,好好看看我,我是你哥,好好看看我,嗯?”手不自觉剧烈地摇晃着千木瑄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瞪得那么大,由最初的好奇一点一点变成惊恐再到发狂。心一下子就紧了,他一把把千木拉进怀里,双臂紧紧地禁锢着千木,他额头一颗一颗渗出的汗珠,还有面部狰狞的表情让千木朔的愧疚更深了。对不起我离开了那个家,对不起把你留下受折磨,本来该是我遭的罪却让你变成这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是神经压迫性失心疯,如果病人能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再加上外部身体的治疗,等到心里获得宁静的时候,理智会一点一点回来的。”
“医生,我该怎么做?”一句话,黑暗随之而来。
接下来就全是那间小小的房间里的记忆了,满身的不明所以的仪器,白色床单,消毒水的味道,医院的素餐饭,每天熟悉的医生护士的面孔……最美好的记忆就是窗外的那片小天地和手中的画笔了。五年,与世隔绝,见一样的人,吃一样的饭,待在同一间屋子,做一样的事,没有雨,没有雪,没有风,没有阳光。最可怕的应该是没有记忆吧!
“我叫千木瑄,西塘大学,你好。”他站在那儿,盯着那四个字,脸色仍旧白得有一点不正常。
身后,陌塔塔站在距离与他不足十米的地方,他仰着头,她低着头。陌塔塔拿着手机,用卡二发送了一条短信。
“现在,我站在汕塘大学的门口,你呢?”
“塔塔,这儿。”
小紫靠在学校门口的柱子上等着陌塔塔,昨天约好了一起在学校食堂吃午餐。塔塔看到小紫竟然在门口等她,脚步不由得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地收起手机。
那一瞬,他回头,眼眸中有没有一丝余光留在了那个从他身旁走过的女生呢?
千木瑄拉起行李箱走过了校门口那条线,陌塔塔陪着小紫逛遍了学校食堂。
手机振动,千木瑄又放下行李重新拿出手机,生怕哥哥有什么重要的事。
“现在,我站在汕塘大学的门口,你呢?”
陌生联系人。第一天拿到手机竟然就收到了骚扰短信。
删除键,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