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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本年度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道长真是幽默啊!”
江诗笑了好一会儿,突然嘎然而止,五指张开,一物从病床边昏迷的女孩身上急射而来,停在了她的手掌之上,定睛一看,那是一支老旧钢笔,笔上黑色油漆斑驳,显然已经伴随了主人好多年了!
见到这支钢笔,纸人脸色微微一变,他立刻就明白,面前这几人只怕什么都知道了,立刻就高声解释道:“这位道友,事情并不如你想那般……”
可惜江诗并不想听他的辩驳之词,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动手!”
纸人感知危险,立刻扭头就跑,可惜身未转,长剑却已近前,瞬间身首分离,断为三节,火云张口一个火球飞去,顿时纸人化为一撮灰烬,门口薄雾立时浓重,病房里已经看不到门外墙壁!
“哼!雕虫小技”江诗冷冷一哼!
幽娘手指微摇,铃铛轻鸣,铃铛中的金线如闪电般快速伸入了雾中,很快金线捆着一抹光亮缩了回来,那是道士的一道神识!
而在京都一个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里,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盘腿坐在床上,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歪倒在床上!
听到了动静,隔壁房间的一个年轻人快速的跑了过来,扶住了他:“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中年道士,也就是木元子一把推开年青人,双手撑着床,脸上表情苍白而又惊惧!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灵气稀薄玄门式微的时代,居然让他碰上了一件威力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灵器,就凭着一缕神识与本体之间微乎其微的一点联系直接绑缚上他的魂魄,不,那绝不是一件灵器,这更可能是件仙器,想到仙器主人稚嫩的脸庞,一瞬间木元子的心中惊惧和惊喜共存!
医院中,金线绑缚的神识似乎已经认命,安静了下来。
“道长既然来了,何必又急着走,留下来,我们好好聊聊!”江诗笑的明媚的说道。
神识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微微喘了一下,说:“仙长明知故问,同是修行之人,何必又如此咄咄逼人!”
江诗闻言笑容一收,冷冷道:“咄咄逼人!?你毁我灵石,害我庇佑之人,到底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欺人太甚!”
木元子一愣,“仙长的灵石?难不成是那个玉柱?”
“正是!”
阿螺对外曾经说过,她脖子上的玉柱是她一位已故好友所赠,木元子发现玉柱内有一个古灵阵,精妙绝伦,以他几十年的修为也未能将其参透一二,只知道玉柱内阵式是凭借着一股灵气运转,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稳住了阿螺摇摇欲坠的假命格,使她如如普通人般活于现世!
木元子知道了玉柱的精妙,原本想着将玉柱骗到手,仔细领悟,可没有想到玉柱已认主,他骗来也只会反噬,便狠狠心使计让阿螺亲手毁了玉柱内的灵阵,终于使得阿螺死于非命!
他原本以为阿螺只是走了狗屎运,无意中得到了一块别人家祖传的无价之宝,却没想到她那位已故好友不但没有死,还是一位他惹不得的大能!想到这里坐在酒店床上的木元子只觉得口中满是血腥味的苦涩!
“仙长可否告知贫道,尊驾出生何门何派,是哪位得道仙师的高徒?”木元子问道。
“可以啊!但这重要吗?”说完江诗眼睛一眯,绑缚住木元子神识的金线骤然紧缩!
“出生名门大派如何,有个得道师尊又如何,哪怕我就是一介野游散修也照样让你龙虎山上下身败名裂鸡犬不宁!”
远处酒店内的木元子本体一声惨叫,再次倒在了床上,身体痛苦的蜷曲起来,手不自觉的拽紧了床单,不远处的年青,急的只喊叫,可就是走不过来!
只几分钟,痛楚退去,木元子喘着粗气,撑起身子,对着年轻人一抬手,年轻人安静了下来!
此刻的木元子满脸冷汗,浑身如同在三九天浸在冰水之中寒彻入骨,苦笑了两声,喃喃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可没想到我的报应会来的如此之快!”
木元子第一眼看到江诗起就知道她很强,但却不知道她能强到以一人之身对抗整个龙虎山,不是她太狂妄,就是她的修为已经高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而他直觉的感到江诗应该是属于后一种。
有江诗在事已不成,更让他害怕的是要是他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那么……他必定会为天下人所不耻,还会让师门蒙上一层洗不掉的污迹,再加上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大能……,不能承认,他死都不能承认!
如今骑虎难下的木元子只能指望着江诗他们并不知道他手中所拥有的古法炼制鬼王之术!
现代术法式微,很多古代术法都已经失传,他现在手中的这个炼鬼王之术是几个盗墓贼在一个千年古墓发现的一卷古代残卷上所记载。
木元子年轻时出山历练,无意中在山上遇到了这群刚刚从盗洞里爬出来的盗墓贼,他便使了点手段将残卷拿了过来,所以除了他,就只有那群不识货的盗墓贼见过那残卷!
“仙长明鉴,我承认我事情做的有点过了,但我真的没有恶意,那男孩原本就是元阳而夭的命格,他注定早亡,与我无关!”
江诗冷笑一声:“但他却不是死于非命的命格!”
阿螺的弟弟确实是元阳而夭的命格,但他本该两年后婚前意外而死,死后立刻投胎,如若不是有人在他贴身之物上下了咒,他又怎么会死于非命,他不死于非命,阿螺又怎会为了让她弟弟顺利投胎,而将江诗给她保命的灵气渡给了她的弟弟,至于如何将玉柱中灵气渡给她弟弟的方法不用想也必是这位龙虎山木元子告知她的。
“你为了早点让阿螺承袭她原本的命格,真是煞费苦心了!” 江诗怒极反笑,表情森然而又轻蔑!
“仙长明鉴,我真的只是为了报恩,真的没有恶意!”木元子喘着粗气,咬死不松口!
报恩?他居然还有脸说报恩!
“十八年前你算出阿螺是全阴之女,你怎么可能算不出她的父亲和弟弟乃是早死的命格,你可告知你的恩人,他们父子命中注定早亡,血脉断绝,无人继嗣?”
木元子一下哑口无言,谁人不惜命,他怎敢告知对方。
再说,男为阳,女为阴,自古男子才是一个家族的血脉承继者,直到如今的新社会,中国仍有很多地方重男轻女,他如果说了那么还有阿螺什么事!
江诗目露嘲讽,就这样的人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的报恩,真是有够无耻的!
全阴之女,阴骨阴肉阴魂阴八字,普通人的魂魄是阳魂阴魄,全阴之女则不然,她的魂魄里没有阳,皆为阴,正因她全身从里到外皆为阴,其肉、骨,乃至魂魄都是各路阴暗东西的滋补品,以及一些修道之人练器练丹炼魂的重要材料,今日如不是江诗光临了医院,不要说魂魄,就是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都会保不住!
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必须是成年的全阴之女!
全阴之女万里无一,命数早夭,一般活不过十岁,幼年的全阴之女却是毫无用处,而全阴之女命中注定幼年而夭,能长到成年的全阴之女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可遇不可求!
当初木元子被仇家追杀,身无分文又累又饿,差点倒在小巷子里,最终被阿螺父亲捡回去,却在恩人的家里发现阿螺乃是全阴之女,想起仇人得意大笑的嘴脸,一瞬间他起了贪念!
之后一步错步步错,从此陷入了心魔之中再也没有能回转!
一番折磨,木元子用力的喘着粗气,魂魄受伤不轻,但还是撑着最后的力气向江诗解释。
“不管……不管仙长信不信,当年被我被仇家追杀,身受内伤,倒在深巷,不能动弹,是陈田将我带回,潜心照顾,这才有了我的今天,我又怎么会夺他女儿的魂魄炼丹!
当初贫道……是算出了陈田一家的命格不好,本也是想向他和盘托出的,可我观他们父子的面相却是却是命中无贵人,无论怎样他们都难逃一死,贫道才疏学浅,无力与天相斗,既如此我又何必说出来,让他们一家徒增惧意,
可陈田的女儿却不一样,全阴之女前途凶恶是必死之命,可陈姑娘命格朦胧之中似乎还有着浅浅的一丝生机,所以贫道尽了最大能力给她改了命,隐藏了她的命格,却是只能助她活至成年,之后就无能为力了,于是贫道便打算在她历劫死后将她带回龙虎山,授她道法,助她脱离轮回苦海成就长生大道,待她重新修成肉身,陈田在这世间就算是再次有了香火,也算报了当年他的相救之恩!”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江诗眉头一挑,问道:“这么说我误会你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阿螺好?”
“一切都是误会!”木元子回道!
江诗闻言表情渐渐软了下来,继续问:“那么你在阿螺弟弟的钢笔上下咒,也是为了阿螺好?”
迟疑了两秒,木元子叹口气回道:“他本就是早夭的命格,我那么做也是不得已!”
“既然你要报恩,那阿螺活着不是更好吗,何必多次一举?”江诗又问,貌似很是不解!
木元子立刻回道:“仙长知道,虽说陈姑娘再次投胎不一定还是阴骨阴肉阴八字,可她的魂魄却还是全阴的,全阴之魂历劫百世才能将其魂魄中的阴魂转为普通人的阳魂,命数终究不会好,我不忍她受此苦痛,希望她成就大道就此脱离轮回苦海!但死灵修行及其艰难漫长,陈姑娘本是全阴之魂,修炼快于普通魂魄数倍,但比起活人来说依然是漫长无比,前几年贫道找到一株奇花,可助魂魄修炼速度再快数倍,但只有它开花之后十二个时辰内有效,所以贫道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哦——”江诗的这声‘哦’拉的又响亮又绵长,似乎终于什么都明白了:“看来我真的误会你了,哎呀,这可怎么办?阿螺已经和我定下契约了,她不可能再和你回去龙虎山了!”
“什么?”听到江诗的的话,木元子大吃了一惊,他压根就没有参透玉柱中的深奥阵法,所以也不知道玉柱内还有一个契约!
“这可怎么办呢,我这契约一旦签了就没有办法解约了,唉!”
江诗貌似苦恼的长叹了一声,突然她眼中一亮,说道:“如今我到有个办法补偿你,你看你虽然是好意,可你下咒害死阿螺的弟弟,改了他的命数却是事实,如今阿螺和我签约,你想再通过阿螺化解这段因果却是难了,怨孽不解,大道难成,不如这样,你也抛弃肉身,解了这段孽,我取了你魂魄,就用” 江诗故意的停了停,才又笑魇如花的说道:“你手中鬼王炼制之古法,配以你千辛万苦找到的那份全阴之花将你炼成鬼王,之后助你修成鬼仙,重塑肉身,成就你的长生大道,如何!?”
江诗的话如同一道巨雷打在了木元子的头上,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看着江诗带着柔和笑容的绝美脸庞,如同看到一个正欲噬人的怪兽,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方知道这个术法,而且可能知道的比他还要清楚!
所谓炼制鬼王之术,就是以全阴之花为引子,配以独特的炼化之法,将含冤而死并魂体特殊的魂魄炼成供其驱使的鬼使,特殊魂魄里,以全阴之女的魂魄为最佳。
以这种法术练出的鬼使力量强大,百鬼见之退避,乃鬼中之王,并可自行修行,除了毫无意识之外,他们和一般鬼修毫无异处,只是他们听命于他们的炼制者,虽说也能修成有意识的鬼仙,但却是如同重新投胎一般前尘皆忘,并永生受制于他们的炼制者,当然也有反噬主人的鬼仙,但那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一个不小心便会魂飞魄散!
说到底人力炼制出来的鬼王就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
“你怎么不说话了?说话呀!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江诗脸上柔和笑容一收,表情骤然变得阴沉森然!
酒店中木元子面如死灰,软倒在床,苦笑着说道:“仙长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贫道还能说什么!只是仙长既然知道此法术,那就应该知道此术非龙虎山之术,一切都是贫道一人妄为,与我师门无关!”
“无关?你说无关就无关吗?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说着江诗站起了身,一股强烈的威压朝着被绑缚的神识汹涌而去!
霎时倒在床上的木元子真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不远处的年轻人惊恐的大声呼喊道:“师傅——师傅——!”
可是木元子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耳边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子声音说道:“好几百年前我本家宗族出现内乱,吾之一脉几乎尽灭,当时的龙虎山掌门与吾族交好,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使得吾之一抹血脉得以逃脱,因着当年,你之所为我可以暂不公布于天下,但你为一己之私,恩将仇报,妄动人命,毁吾灵石,害死吾庇佑之人,你师门必须给我个交代,吾给你七日时间,在阿螺头七过完之前还不能让我满意,吾与你龙虎山必不干休!”
语音刚落,木元子便感到了一股剧烈疼痛从身体中爆开,一时间疼的几乎失去意识,但这股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几秒之后便消失殆尽,木元子知道,他与他神识之间的联系被彻底的切断了!
这时年轻人突然发现阻止他靠近木元子的那层屏障消失了,他赶忙走到床边扶住了木元子:“师傅,师傅,您怎么样了?”
木元子微喘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事,快,快去订机票,我们要以最快的时间回到龙虎山!”
“可师傅您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不适合长途跋涉,不如打个电话给掌门,让他老人家来给您报仇!”年轻人目露担忧的说道!
“报仇,报什么仇!还不快去!”
“哦……哦!”
虽说年轻人还是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听话的拿出手机订了最早一班回龙虎山的机票!